形中开始收网鸟。
(如今这天气怎么跟高犰一样神经?一下这冷!咳,各位大人,小心身体哇,俺好像又中鸟感冒滴招鸟。鼻塞,我最讨厌的感冒方式!!)
64
高犰的“妙吉祥”认宗仪式颇为铺张。严肃而繁缛。
不过衙内就觉得“箍”得难受。不是别的,华丽的佛袍里她您儿穿的是“维多利亚的秘密”。犰犰不晓得是她胖了,还是大昭寺为她准备的佛袍瘦了,她必须把内 衣比平时更收紧一格,胸 束得更高才能扣上。搞得一呼吸都是无以言说的紧 致。
最后一个步骤果然就是跪在班旦拉姆殿接受赤巴的“训诫”。这几天高犰习得点点藏文,大多跟佛经相关。当然听赤巴的“训诫”本也是个仪式,高犰还是兢兢业业,颇为虔诚仔细。
据她了解,听完“训诫”后她独自在班旦拉姆殿“自省皈依”半响,仪式就算完成了。可当“训诫”结束后,赤巴和蔼地对她说,她可算是大昭寺最新入教的新僧佛,按照当地规矩,下一个入寺剃度的新佛徒需要前一位的“指引”,正好,她之后,今天还有一位要剃度出家,需要她去做“引路人”。
高犰心一跳,别是初一吧?这要是他,他俩儿这孽 缘才叫诡异纷呈咧。“携手”入佛门?
想什么来什么,随即,被抬进来的,一身大红佛袍的,不是初一是谁!
她和初一都算大昭寺近几年最隆重的“入佛仪式”了,讲句实话,这跟这俩儿尘世中的背景还是有关。打个比方,王公贵族剃度出家跟平民小老百姓出家怎得一个排场呢?
原来,今天据说是个良辰吉日,她的“认宗”与初一的“出世”择日不如撞日,同一天办咯!
她这边班旦拉姆殿“受诫”,初一已经在前面的主殿释迦牟尼殿完成了波澜壮阔的“出世”仪式。最后,一切初一在“尘世”间的亲友都不得入内,他被抬往班旦拉姆殿在“引路人”的“牵引”下,剃度,落发,为僧。
怎么一直说是“抬”呢?咳,一个病怏怏的孩子站都站不稳,几天前又被他的“引路人”差点害死,鬼门关面前又溜达了一圈儿———
木板放下来,初一被两个小喇嘛搀抬着从木板上移到她身旁的明黄蒲团上。
高犰看着他,像个不请愿的小兽,嘴巴还微撅。因为,她 妈妈 的骨灰瓶还在他手上哩。不过,眼睛里又流露出可怜他,咳,看你怎么办,你家人都不要你了———
初一盘腿坐在蒲团上,却毫无费力之感,清灵的面容显得越发清隽。此时完全是个男儿像。果然,美得神佛心颤。
他不看她,只注视着眼前的大佛。犰犰还在猜他,想什么呢?———
他们周身围绕着三层大喇嘛,口念佛经。佛香缭绕。看着眼前的初一更美得如妖如灵,————这是要将这举世无双的孩子收入佛门了———
一个大喇嘛在他身后拿戒尺模样的一个东西敲打了下他的左肩,口中念念有词。又敲打了一下。初一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佛祖。
赤巴点额,点眉,点心。
大喇嘛又敲打了下他的左肩。耳边,始终经诵入耳,佛音萦绕。
要剃度了,
犰犰望见赤巴亲自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这时候,一位大喇嘛请她执起初一的左手。她的左掌心朝上,放上初一的左手,然后她的右掌心覆下,放在跪着的身前。
犰犰暗自深呼吸了几下。一来,紧 绷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啊。再,此时的情景,太过神圣,犰犰略显不安。
剃度开始了,
他的发本不长,板寸,一点点虚发纷落,
赤巴的手很轻柔,如佛之手。犰犰有种“亲手收妖”之感。
始终,佛香盈鼻,佛音绕梁。上有佛眼,下有美丽的男孩儿。她还是他的“引路人”———犰犰被桎梏的呼吸不得,一种极 致的感受!
突然,
她感觉裹在她双手掌心的手指动了动,
他的食指在她的左掌心轻轻抠动,——犰犰一下心紧!!——莫名,一支酥麻直达心底!
他在写字!
犰犰慢慢感受着,
“我,
想,
爱,
你。”
犰犰猛得揪住了他的指尖儿!!揪得死紧,想揪断!
他依然平静地望着佛祖,碎发落在蒲团上,
犰犰窒着一口气,
不可置信!
妖精,佛都要被你害死!
怎么看,无论怎么看,此时的初一,
越清隽越妖 艳,越凉薄越炙热!
高犰小剧场九
草草正在酒桌子上跟朋友聊天儿,他们家十艳跑过来,高高地举起他的小胳膊,“妈妈,妈妈,我怎么没有处 男线?”
一桌子人都愣鸟!
草草放下酒杯,两指把儿子的胳膊拎起来,“什么线?”
“处 男线。”十艳的小嘴巴红嘟嘟滴,清晰地又说了一遍,
“谁告诉你的?”草草咬牙。
十艳笑呵呵,“犰犰阿姨家的小佛爷,他说,我如果没有,可以给我画一条。”
第二天,草草就去把高犰家的饭桌掀了。
65
愿时间都为此黯寂。
这就是此刻班旦拉姆殿里的胜景。华丽、神圣、静谧。
周身大殿中的壁画,以黑色为底,用纯金为色勾勒后再画龙点睛地点缀少量色彩,呈现出神秘深邃,神圣典雅的氛围。
她一身红,披散着发,跪在佛前。
他一身红,已然剃度入空,盘腿坐在佛前。
大殿里其余的人均已退出去,留这两位佛祖的新门徒在此“入定”小会儿。
犰犰像丢麻花一样把他的手从双手中扔出去,“我妈妈的骨灰呢!”咳,她个神经病怎得真正入得了无上境界?要跟他算账!
“我把妈妈的骨灰吃了一部分到肚子里,还有一部分,我藏好了。”
他的左手也没挪动,她怎么丢回来摊在腿上的,还是那样摊在腿上。眼睛依然平静祥和地望着佛祖,不紧不慢地说、意!他说的是“我把妈妈的”,好像,高犰的妈妈也是他的妈妈,丝毫不见外。
本来犰犰就被“维多利亚的秘密”束得一腔憋火,他又这么疯邪一说,更把个神经病撩拨的邪火直冒!她腾一下立起身子,恨不能去掐他的脖子!!
“胡说!你个要死的病秧子吃了骨灰还能活?我哪儿招你了!亏我还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报答我?!”
她还是不敢上去掐,只敢掐自己,你看她把自己那华丽佛袍揪的,——上面的暗花都要被她抠下来了!
这时候,他缓缓移过了眼,——清艳无双的眼眸注视着她,
“我用我今生所有余下的时间来陪伴你,报答你,不离不弃。我刚才已经在佛前盟誓了,我想爱你。是不是你非要亲耳听到才作数?”
犰犰瞪着他!
“我想爱你。”他说了一遍。
“我想爱你。”他又说了一遍,声音稍大。
“我想——”这一遍,他也不怕啜,就要喊了。死犰犰一下腾起身姿过去捂住他的嘴!“你玩儿我呢,你是不是玩儿我呢!——”犰犰急死了!他依然没动,任她紧紧捂着他的嘴,却,嘴唇依然在动,“我想爱你——”
“爱”,是个神秘莫测的东西。有时候,它明目张胆;有时候,它也阴沉诡秘。他的“爱”,犰犰坚决不信任,可是,这样的“不依不饶”,这样的“执著癫痴”———犰犰握拳狠狠捶了下他的肩头,又捶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么多欺负过她的男人,她真正打过谁?——只有他,她对他拳打脚踢,还是个最孱弱最接近死亡的人———可,还是捶了一下。
慢慢从他身上滑下来,这也是个娇气的,捶几下人都气啜。另一个,因为疼,也是小小地啜着。
“你到底怎样才愿意把骨灰还给我。”犰犰哀怨极了。
“以后,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放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呢?”他微啜着的,这时候却倾身要过来抱她,
犰犰打开他的手,不叫他抱,“你在大昭寺出家了,就在这儿呆着了,谁一辈子跟你呆这儿!”
“谁说我一辈子呆这里了,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他平平淡淡又说了一遍,被打开了手也没放弃,继续过来抱她。变成了跪。初一是个有执念的人,他想做成的事,耗了命都要做成,所以,坚决要把她抱住。
犰犰见他啜得厉害,他的生命更像一颗易折的芦苇,仿佛一掐,就断了。所以,不敢大动作挣扎,撅着个嘴不情不愿地被他抱住。
他抱住她后,手就往她佛袍里伸,犰犰着急捏住他的手腕,“你干嘛!”
他望着她,一如既往的清艳淡雅,“你把自己箍这么紧,呼吸都难受,脱了吧。”
神经病酱个愣头鸭子定那儿!——他怎么知道?!!
他垂眼要继续往里摸索给她解,不把她的愣鸭子相放在眼里,“我穿了六七年女装,你一靠过来我就知道怎么回事。”
犰犰喏喏嘴,又别扭地去拉他的手,小声,“不脱,脱了多难看。”
“不难看,好多藏族女孩也不穿内衣。再说,你的nai子又挺。”
犰犰一把推开他!
他真是个妖孽,剃了头,入了佛门,还在佛眼下呢,“nai子nai子”的——
咳,她还嫌人家,是她自己矫情好不好。初一也不理她了,“你爱脱不脱。你以为箍这么紧是好事儿?保管你一会儿看,nai子下保管一圈红印,这又是高原地区,红肿难得消,以后,都是红印子,更丑。”
题外话,犰犰也许此刻还没想到,这个小佛爷以后是可以拿来当闺蜜用滴,就凭他有六七年着女装的经验。
死犰犰想了半天,———悉悉索索。她自己红着个脸把内衣脱了,拉出来。
手里正攥着这“维多利亚的秘密”呢,突然,大殿的门被推开!千钧一发之间,初一把“维多利亚的秘密”拽过来藏在自己的佛袍下,犰犰也灵敏,立即又跪好,———嘿嘿,见不得人的勾当,佛祖可都看着哩。
喇嘛们进来又是围着他们念经诵佛。犰犰因为内衣的释放松弛了许多☆后一个仪式,初一要伸出左手握住赤巴的手,跟随赤巴念出一串经文,类似盟誓入佛,而这时,犰犰瞥眼见到,———脸通红!
他艳丽的佛袍一角露出了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