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钦似笑非笑,这其中的曲折他没多大兴趣去搭理,不过,犰犰也是玩得有点过火,照她这么搞下去迟早有这么一遭。有点活该。
不过,一方面还真心疼着她,看吧,活该是活该了,瞧这受的罪———韩应钦突然有种挺荒唐的感觉,自己能纵着她做任何事,反正也就个糊涂孩子了,但是,不能伤着她自己。
“你喝酒吗,”不着边吧,她突然问,
“喝。”
“抽烟吗,”
“抽。”
她咬咬唇,
“你教我抽烟吧。”
韩应钦凝望着她,笑,“想什么呢。”
她傻傻地说,“想五毒俱全。”
韩应钦咬着唇,恨铁不成钢般,“个小坏东西。”
两个人,
一人站,一人卧,
说实话,规规矩矩,小声说话,
可,
高教授进来时望见的———就觉得这个卓尔不凡的双星中将跟自己家的小犰犰有黏稠的化不开的———暧昧———
高教授眉头轻蹙了下,马上又舒展开,因为他闺女已经看见他了,
“爸爸!”
犰犰一下就要跳起来样儿!
哎哟,到底还是受了罪滴哟,她这一路受惊吓,——衙内从小到大糊哒哒在父母身边娇养,就算也遭遇过惊险,可毕竟要么在失忆状态下,要么父母及时赶到,有惊无险。可今天这一遭———衙内完完全全是在清醒状态下遭遇的这一切,就算她狼心狗肺有颗较强壮的心灵,在外人跟前她端得住,可这一见到自己的爸爸了———还是端不住哇,
衙内嘴巴一瘪,高廻心一揪,多像犰犰晓得自己的处 女膜跑破了的那一次,受大打击咯!
高廻急走过来,犰犰的手都微抬了起来,想要爸爸抱一样———
这下,轮到韩应钦微蹙眉头了!
是的,这就是一个丫头跟爸爸撒娇的模样,可!———
犰犰的爸爸竟然是这样一个———颇有建安风骨,魏晋风流之品格———
说实话,韩帅眼中的“禁 断”感也有那么点萌生咧———这害死人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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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仙拼仙。
两位都是淬炼久远的极品中的极品,阅历、品位、人生态度,全在制高点。被仰视着的人儿,风度修养都在这里明摆着,不会轻易流露出半点隐秘的心思。
“这位是,———”犰爸爸礼貌询问,如果真是救助过自家孩子的,理应感谢。
“韩应钦。”犰犰鼻子有点不通气,说出来的话哝哝的,
“没大没小,直呼人家名字?”犰爸爸立在床边一手搭在女儿肩头捏了捏,“该喊叔叔。”
好了,好了,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该喊叔叔”就算把基调定下来咯!
哪个晓得憨犰犰还真听话,“哦,是韩叔叔。”
个小不清白的!!
韩应钦在心里啐她,都插 了你的小屁股了还“韩叔叔”!
不过,韩帅不介意,叔叔就叔叔呗。韩帅有点介意的是其他方面,个小祸害跟爸爸太亲密了,太依赖了,———这往后哇,只要犰犰一说“我爸爸怎样怎样”“我回去找我爸爸怎样怎样”“我得回去问问我爸爸怎样怎样”,韩帅都要皱眉头,啐一句,“多大了还什么都问爸爸?自己判断,自己做决定。”有时候呛得犰犰泪流,跟他怄气老几天。
其实,韩帅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主要还是这第一次见面,那梗在心里的“禁 断”感,再有,———犰爸爸一个果断的决定,有点伤了韩帅作为军人的颜面。虽然也知道犰爸爸只是对事不对人。
“您好,我是犰犰的父亲。多谢您照顾她了。”犰爸爸礼貌感谢,也很真挚,无论如何,只要照顾过他们家犰犰的人,对他们老高家而言都有恩,犰爸犰妈从内心里感念他。
“您好,我是韩应钦。刚才已经给她做过全面的检查,没有大碍,您放心。”韩帅浅笑回答,得体大方,隐隐的雄才大气,很折服人心。
“您在哪儿碰见她的?”
“黄陂训练基地。”韩帅也不隐瞒。
犰爸爸看向自己的傻闺女了,“你怎么跑哪儿去了?”
犰犰仰着头,
这孩子向来如此,平时太平盛世,乌七八糟的心思就多,如果没受刺激,她爸爸这么问她,她一定脑袋瓜子几转,一连串的谎话就出口咯,
可是,
这不衙内受了惊,还受了不小的惊撒,嘚啵嘚啵啥都跟她爸爸坦白咯。
这也是惹得韩帅心里梗的一个原因。晓得她是个会满嘴跑火车的人,上次不也在她打手机时听见她骗她爸爸那个溜唰,可现在———到底是危急时刻,她真的太依赖她爸爸了,几像个在外面遭了罪回来了一心就往爸爸怀里躲的孩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帅心里有点梗,就是想,她要跟自己可没这么坦白,一定还要耍小心眼儿。———
“———爸爸,我一直没告诉你郑井的事儿,是想我可以解决———”
她真是全说了,像倒豆子。
犰爸爸眉头轻蹙着,看似情绪平稳,耐心地听犰犰倒豆子,
其实,———
犰爸爸听她说完,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头,
“你也是不懂事,咳,还是太单纯了。”
这是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韩帅就听出点不对头咧,
犰犰的叙述其实很真实,这是个实诚孩子,她没偏颇自己,把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她也承认了自己不该同时把胡来和郑井两个人都吊着。
却,犰爸爸只一句“不懂事,还是太单纯了”?
这个爸爸太护短!
当然,日后韩帅对犰犰的“严明”也不见得多值得称道,还不是护短得很。关键是犰爸爸第二句话,韩帅听着就不是滋味鸟,
犰爸爸对女儿这样说,
“这样,我明天去找胡家,我们把婚事退了。你再带我去郑家,爸爸给他们赔礼道歉,把这门婚事也退了。———”最关键的话出来了!“犰犰,这件事以后,你跟部队上的,关系也不好了。咱们以后就不找部队里的了,别的领域好男孩儿也很多。”
当!!
高教授是好惹的?!
面上无波,心里气死了的犰爸爸,这算正式放话鸟:
我们老高家,从此,不要当兵的做女婿了!!
当兵的,全离我们家犰犰,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哈哈,高教授那要嘎起来,———记住,犰犰是他生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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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么这么红?”高教授抚上女儿的额头,犰犰把头就仰了起来,高教授灯光下一看那红丝丝的眼睛,眉头蹙很紧。犰犰就一双眼睛超级澄澈,憨糊傻愣抖机灵都在里面,现在这一丝丝红缕,很叫人心疼。
“没睡好——”咕噜噜就从嘴巴里裹出来,明显扯谎。高教授晓得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心里更不快。
高教授找护士要来了一瓶眼药水儿。
“不疼,”拇指食指轻轻扒开她的眼皮。犰犰仰着头,双手抓着爸爸的袖子。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在家经常就是她爸爸这样亲手照顾她,娇惯得很。
“嘴巴张开点就不乱眨眼睛了,教过你多少次——”望见犰犰翘气古怪地像努了努嘴,接着,还是听话地把嘴巴张开点,
多么美的一幅画儿。旁边的军装小护士们艳羡不已,这么帅的爸爸,怎么有这么好命的女儿————
张廷发可以理解。高廻卓旋把犰犰那是打小就捂在心窝儿里,犰犰的一切事务从没经过他人之手,家里的保姆从来不沾犰犰的事,都是夫妻两亲力亲为。
不过,高廻这次一来就提出要转院,张廷发还是有点嗔怪,
“怎么,犰犰放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哦,就同济好,”
高廻淡笑着拿过犰犰的外套给闭着眼睛捂眼药水儿的犰犰披上,边说,“哪里,这还不是图近,也方便照顾她。”高家在同济医科大也有一套房子,往年只要犰犰住院,一家人就住这边。
张廷发笑,“老高,这犰犰要出嫁了,你还不心疼死,”
“咳,只要能找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有什么心疼的——”犰爸爸叹口气,给女儿把外套裹紧点,拦腰抱起她。
张廷发送他们下了楼,帮他开了车门,犰爸爸把女儿轻轻放进驾驶位,出来又和张廷发寒暄了几句,开车走了。
没人注意,住院楼的下面一辆黑色奥迪里,韩应钦坐在里面目送着高廻的车开远。
犰犰的爸爸来了,说了那样一番话,韩应钦当然面上不会有任何异样,依然礼貌告辞。却,人还没走出院儿门,就听说犰犰的爸爸要求立即转院。
韩应钦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了。没想犰犰的爸爸做事这么绝,哦,不跟部队的来往了,那就非得什么都彻底断咯?连部队的医院都不住了!
其实,韩帅真没想错犰爸爸。犰爸爸就是个“眼里容不得丁点儿沙子”滴人,住军总医,只要跟部队挂钩的,膈应!
还有,韩帅是不知道哦,事后才听说,犰爸爸真是超级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接下来三天,一天登门武汉的胡家,两天飞机往返登门北京的郑家,非常有礼有节,也非常坚决地退了两边的亲事!
据说,高教授相当彪悍,
“我女儿不懂事,我会回去管教。您们放心,犰犰不会再跟令公子有任何牵扯。也请您们能管束好您们家公子,犰犰有错,可毕竟也吃了亏,我作为父亲,当然不希望看到我们家孩子再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对了,下个礼拜我会叫我的小女儿高狳来取回我们家户口本儿(犰犰的身份证)。”
说实话,高教授相当强势,他也不骗人,直说了自己女儿“脚踏两条船”许了两家亲的事实。不过,高教授的目的就是退亲,所以根本也没想参合到他们军队高层的复杂裙带关系里,觉得没有必要再详细叙述到底女儿许了另外哪一家。
于是,胡家与郑家那是同时震惊,却,根本还是不知道到底这另外一家是谁。只是两边大人赶忙不停给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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