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当然没错过孩子们的眼神交流,不由得板起脸来教训小女儿。 “柔儿,你不是一向疼爱表姊?四哥和五哥陪表姊回乡不好吗?”这孩子今晚赌气似地不看蓝心羽一眼,显然还生着她的气。
“我哪有做什么呀……”柳云柔喃喃回应,心虚地低下头扒饭,蓝心羽赶紧帮表妹打圆场。
“姑母,羽儿直一的不用人陪,别麻烦了…”
“但这样姑母不放心呀!”柳母只觉这孩子固执得很。
此时柳云瀚进了用膳厅,坐下来的同时接着娘亲的话尾问了一句, “娘不放心谁?”
“就是羽儿呀!说她守孝期限到了,要独自回吴县祭拜她娘脱孝服,让云深和云涌陪同她也不肯,连小月都不给跟,你说叫娘怎么放心?”
柳云瀚看了蓝心羽一眼,拿起饭碗淡淡说了一句: “孩儿刚好要到晋安巡视那边的分号,会经过吴县,可以顺道送表妹回乡。”
蓝心羽抬起头。诧异地瞪大双眸,正好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柳母则连声叫好, “这太好了!羽儿,就让你大表哥送你回乡,沿路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不用劳烦大表哥,羽儿自个儿回去就好。”怎么越是想逃离他,越是被他缠得紧紧的?蓝心羽犹如被猎鹰擒在爪里的小鸡,做着最后的挣扎。
“顺道之便,不会麻烦。”柳云瀚径自夹菜,语气淡然,只有蓝心羽知道他凌厉眼神的含意,脸色霎时刷白。
“你大表哥都这么说了,羽儿就别再推辞,这样姑母才安心呀!”柳母没瞧见蓝心羽的脸色,一径说服她。
“是呀,路上有个照应,才不会让家人担心。”柳父也跟着跳出来劝告。
蓝心羽知道再坚持下去只会让别人起疑,只好点头。 “那……就麻烦大表哥了。”她的声音因为心慌而颤抖,感觉自己这次肯定会被他折腾至死,尸骨无存。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柳母连忙帮蓝心羽夹菜, “来,多吃一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承受得了长途跋涉?”
“谢谢姑母。”蓝心羽泣然欲泣。
柳云瀚盯着那张心虚的表情,内心感觉有把怒火熊能一烧起。
这小骗子!竟胆敢逃离他,他要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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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蓝心羽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尤其晚上,生怕柳云瀚再次摸上她的床,再次对她做出“惩罚”,因此夜里睡得极不安稳。
醒来后发现自己安然度过一夜,虽然松了口气,内心某个角落却觉得有些怅然。
自从那夜之后,他再也没有接近她,是不是恼怒她想要离去?还是真的把她当妓女对待,如今腻了,不想再碰她?但为何又答应要送她回吴县?
过了大半个月,每天毫无解答的猜测让她快要疯狂,她决定来个不告而别。她宁愿独自走上归途,也不愿和他一路相对,任由他轻贱。
于是她私下整理好衣物,只带走当初进柳家带来的衣物,还有藏在怀里的“纪念物”。隔天一大早,趁大家还在睡梦中时,她悄悄下了小楼,一路往大门走去。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柳云瀚,她的腿差点吓软。
“上车。”柳云瀚指着一旁的马车,脸色十分难看。
蓝心羽紧抓着包袱,嚅嗫地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柳云瀚的脸色更难看。 “别让我说第二次。”
蓝心羽只好乖乖攀上马车,往角落爬去。本以为他会骑马或坐在前座,柳云瀚却吩咐车夫一声,随即进了车厢里。
他径自靠坐窗边,望着窗外飞驶而过的街景不发一语。
前些日子他努力克制着不去找她,只怕一见到她便不由自主地想抱她会让他气愤自己对欲望的屈服,没想到这小骗子居然敢逃离他……
于是他自告奋勇陪她回乡,就是想让她明白这辈子别想逃脱他的手掌心。为了腾出时间,他日以继夜地忙着,还为她返乡之事做了些安排,打算准备妥当后再出发,谁知她竟打算私自潜逃,还好昨夜潜入她房里时看到整理好的包袱,今天才能拦截到她。
到时看他怎么修理这个叛逃的小骗子!柳云瀚紧握着拳头,将怒气都锁在里头,脸色更加阴沉。
马车里相当宽敞,底下铺了软垫,旁边散落几个枕头,窗边放了个小茶几,上头的小火炉正温了壶热水,连带车厢里也暖烘烘的。
蓝心羽却觉得里头好挤迫、好闷热,如同置身紧窄的牢笼里。她始终正绦危坐,只敢敛着眉偷望着他,见到紧握得冒出青筋的拳头,额头更不断冒着汗。
出了扬兴,路边的景色跟着变换。
蓝心羽始终屈膝抱着身子,眼睛只敢往窗外望去。多日难以成眠,马车如摇篮般晃动,摇得她频频点头打瞌睡,最后身子不支地倒向柳云瀚。
他没好气地看着她一脸的倦容,只得将她的身子挪个舒服的姿势,再从上端橱柜里拿出暖被为她覆上。
蓝心羽始终没有醒来,睡得极沉。柳云瀚忍不住轻抚她眼下的黑影,无奈地摇头。
最后,他将她抱起枕在自己腿上,指尖抚弄着柔嫩的粉颊,自己也跟着闭目养神。
马车停下时,蓝心羽刚好醒来好似冒犯了他。
“我……对不住。”
“下车。”柳云瀚瞄了她一眼,她赶紧拿起小包袱跟着下车。
她赶紧拿起小包袱跟着下车,因为马车太高她又坐得太了以到腿麻了,一下了地便双腿一软不小心扑倒在他背上。
柳云瀚回头看了地一眼,紧皱着眉,蓝心羽赶紧往后退,口中同样低喃着: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蹲下身拾起掉落的绣鞋慌乱地穿上,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好温暖、好结实的背,稳稳地支撑着她,但却已不再属于她……或许,那从来不曾是她的…
隐忍多日的委屈让泪水忍不住滑落,她边穿鞋边偷偷拭泪,好不容易才把鞋穿上,起身时发现柳云瀚还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赶紧低下头,拿着包袱立在原处,像个饱受委屈的小媳妇。
柳云瀚没再理会她,转身进了客栈,蓝心羽悄悄跟在后头,不断眨去夺眶的泪。
方才他的眼神充满了对她的轻蔑,好似连碰到她都觉厌烦,让她好想哭……
沉浸悲伤中的蓝心羽没听到柳云瀚和掌柜的对话,她始终低垂着头,见他的脚步移动也跟着往前走,上了楼。
“这是本客栈最好、最幽静的厢房。”她听到掌柜恭敬地介绍着,她只是站在外头,等着被领到自己的厢房。
掌柜出了房,却没告诉她房间在哪里,径自离去。
蓝心羽抬起头正要追上前,却被拉进房里房门很快关上。
“要去哪里?”柳云瀚朝她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紧抱着包袱。
“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在这里!”柳云瀚继续逼近,“别想耍借口逃走!”
他的忍耐已到了临界点,这丫头一路上都和他保持距离,生疏得像个陌生人,好像不愿碰他似的,这让他十分不悦。
“我们……同房?”她终于抬头看他,泛红的眼眶显然刚哭过, “这……与礼不合。”
他们并非夫妻,住客栈居然同房,万一遇上认识的人该怎么解释?而且,她不能再陷进去了,否则只会越来越难以自拔……
“我……去睡别的房问。”她说着就要冲出房间。却被拉回他的怀里。
柳云瀚将蓝心羽抱得死紧,不容她挣脱。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同房?是不是想为元序刚守身?我警告过你,你的身子已被我玩弄遍了,残花败柳之身别妄想成为元家少奶奶!”
她的逃离刺伤他的自尊,毫不犹豫地选择狠狠刺伤她。 “还是你想索求更多的价码?一个晚上多少,随你开口!”
蓝心羽已经遍体麟伤,感觉心碎裂成一片片她没有开口,只是悲伤地望着他,静静地流泪。
她眼底的伤痛和泪水让他的心跟着拧紧,他用力将她推开,低声咆哮。“该死!”接着夺门而出,用力将门关上。
蓝心羽跌坐地上,揪着胸口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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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瀚在客栈大厅里独自喝着闷酒房里一片漆黑,他摸黑点了烛火,直到打烊了才回到房间。
这才瞧见蓝心羽和衣躺在床上,蜷曲着身子熟睡着,脸上泪水犹湿。
轻轻坐在床沿,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轻声问了句: “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真喜欢序刚?”
或许,他不该强占她,该成全她和元序刚,至少元序刚能给她正室的名分,但他却做不到…
执着让他不愿放手,他以为她心里爱着元序刚,身子却受制于他,才会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
“瀚哥哥……”此时,蓝心羽啜泣了几声并唤着他,像是作了恶梦,让柳云瀚的心狠狠揪紧。
她连梦里都自然流露对他的恐惧……他轻拍她的背不敢出声,以免加深她的恐惧。
蓝心羽轻叹一声,又继续沉入梦乡。柳云瀚和衣在她身后躺下,将温热的身子揽入怀里,不敢惊扰她。
一下下就好……
闻着熟悉的发香,脸颊爱怜地磨赠柔细的发丝,他的脸上满怀情意,她却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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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柳云瀚始终绷着脸,蓝心羽更与他保持距离。还好他白天都坐在车夫旁边,否则与他同处狭窄车厢里,她肯定喘不过气。
夜宿客栈时,他要了两间厢房,夜里却趁蓝心羽入睡时潜入她房里,偷偷地拥她入眠,天色一亮再离开,她始终没有发现。
这天早上离开客栈要出门之前,掌柜的好心劝告着: “大爷此去吴县请格外小心,听说沿路盗匪出没,专门打劫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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