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娜揪着宁桐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里!?你是不是把他给杀了!?”
“再不放手,我把你也给杀了。”
就算是吴英娜拼尽全力,她也不是宁桐的对手,轻易的就被宁桐甩脱在了地上。吴英娜的高跟鞋也掉了一只,整个人狼狈不堪。
吴英娜爬过去捡起高跟鞋,她紧握着高跟鞋,咬紧牙关,忽然愤然起身,用细长的鞋跟对准宁桐,狠狠地砸了下去。
在鞋跟落在宁桐身上之前,邢柯就将行凶的吴英娜给拦下了。“吴小姐,你冷静点!”
“我要这个疯女人付出代价!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不顾旁人投来的异样视线,吴英娜歇斯底里的冲宁桐大喊大叫,声音尖锐而且凄厉。
宁桐不恼不怒,并不慌不乱的打平了被吴英娜抓皱的衣襟。“我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们全家一无所有。所以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撂下这些狠话后,宁桐转身进了邢氏大楼。为了下个月月底正是开展的show,她被柴禹约到这里来跟进度。
看着她的背影,邢柯焦躁不已,可又不能放着吴英娜不管。他将吴英娜从地上捞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因为刚才竭力一搏,吴英娜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她抬头茫然的看着邢柯,还没发觉自己脸庞上已被泪水染湿。
“我不回家,我要去医院。”
邢柯只好把她送去了医院,跟着她来到住院部,在一间病房门前停下。
这是个单人病房,从门窗里可以看到里面的病床上坐了一位表情痴呆的女人,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
吴英娜扶着门,捂着嘴啜泣起来。待她情绪平复之后,她才带着红肿的眼睛推门进病房。
吴英娜给病床上的女人剥了个桔子,一瓣一瓣的掰开,小心的塞进她的嘴里。
“妈……”吴英娜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她又低下头来,隐忍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噙着泪水的双眼里不满的仇恨的目光,“我找到那个女人了,我找到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女人了,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她的恨意,让邢柯不寒而栗。他重新打量病床上的女人,这就是吴英娜的妈妈么?仔细看的话,她们母女俩的确有几分相像。
可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桐怎么会害得吴英娜的妈妈成这样呢?还有吴英娜口中的弟弟又是谁。难道是宁则梧么……
这么想的话,宁则梧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宁桐的孩子!?
看到邢柯,吴英娜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张大眼睛。眼中盛着吓人的憎恨。虽然那不是对着邢柯,却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凉意。
“邢先生,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去你的公司?”
如果吴英娜对宁桐抱着仇恨的情绪,邢柯自然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宁桐,谁知道吴英娜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毕竟下杀手的事情。吴英娜都已经做了。
“大概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吧。”邢柯这话中敷衍的味道很严重。
吴英娜却没有听出来,她兀自沉浸在仇恨当中,几乎已经是慌不择路,“邢先生,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她!之后请你务必告诉我,所有跟她有关的信息!”
邢柯蹙眉点头。为了不让吴英娜轻举妄动,这也是权宜之计。
他匆匆赶回邢氏,正好赶在宁桐离开之前就找到了她。
邢柯将宁桐拽到一楼堆放清洁工具的小仓库里。他只是见这个门开着,没想到会是这么脏乱而且狭小的一个地儿。
他慌里慌张的将宁桐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然后扶着她的双肩,担心的问:“没有受伤吧?”
宁桐的神情有些恍惚,大概是因为遇见了吴英娜之后。她才会这样的。当她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到了这个仓库里。
宁桐茫然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邢柯松了一口气。他将宁桐紧紧拥入怀中,又猛然将她推开,“你跟吴英娜的妈妈有过节么?为什么伤害她的妈妈?”
宁桐流露出比之前更加茫然的神情,看她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邢柯又问:“你不知道吴英娜的妈妈生病的事情吗?”
听到这个消息后,宁桐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时而纠结,时而快热,最后在所有的跌宕起伏过后尘埃落定。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邢柯,问了句,“吴英娜是谁?我不认识那个女人。”
邢柯知道她是在撒谎,如果不是这样,宁桐就不会在临走之前问吴英娜的妈妈在哪家医院了。
宁桐鬼使神差的坐进车里,整个人就跟从鬼门关里游离了一圈回来。当她回过神来时,天已经大黑了,她居然不知不觉在这里痴痴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和整个大半夜!?
宁桐心中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她抓起手机给程苑打去了一个电话。
大半夜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来电是宁桐,程苑决定原谅她了。
电话一通,宁桐惊魂未定的声音传了过去,“程苑,我又发作了……”
程苑顿时紧张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好多。她抓起衣服,迅速给自己套上,“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程苑找到宁桐时,发现她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趴在车里。
想着宁桐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去面对乐平跟宁则梧,程苑便把她载回了她家去。
躺在陌生的床上,宁桐根本就合不上眼。她知道旁边的程苑也清醒着,便开口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接受邢柯了,我也承认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找到了愉悦,虽然这还不至于我原谅他对我做的一切……”
☆、136 嫉妒心强的女人
没错——
程苑鼓励宁桐和邢柯双方,让他们彼此靠近。
她想借由这一个方法,来消磨宁桐心中压抑已久的仇恨。
程苑承认,她这一招显得孤注一掷了,毕竟是治标不治本。邢柯给宁桐造成的心理创伤,除非他们彼此遗忘,不然永远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况且这个障碍已经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因为在其中产生了一个不变的定数,那就是宁则梧的出生。
“你这次病发跟邢柯有关吗?”程苑侧过身来,尽管没有看灯,她也能看到宁桐那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双眼。
宁桐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她在邢柯面前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和软弱都暴露了出来。他本人会不会和邢家的人一样难以接受她,宁桐很害怕知道这一点,“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
“桐桐,你爱上他了吗?”程苑的话听上去有一点儿欣慰,也带着一点点的叹息。
宁桐不承认,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男人?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那就是和邢柯划清界限,即便他们在身体上有了默契,那他也仅仅是她泄欲的工具而已。对待工具,不需要用爱情。
经过一整晚的谈心,宁桐在天一亮的时候就回到了家。
这次宁桐夜不归宿没有提前给乐平打招呼,接到了程苑的通知,他才放心下来。宁桐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他在准备早饭。
“昨天宁则梧哭了半晚上,待会儿他醒来的时候,你好好哄哄他。”一想起昨天晚上宁则梧的那一阵鬼哭狼嚎,乐平现在还阵阵头痛。给宁桐泡咖啡的时候,乐平发现她正拿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搞得他心里毛毛的。该不会是因为他早上起来没洗漱。所以眼角里有眼屎吧!乐平背过宁桐,偷偷的揩了揩眼角。
在乐平将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宁桐突然开口说:“乐平,你妈妈病了。”
顿时,乐平全身的力量就跟抽空了一样。他的手指一软,整个咖啡杯被他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虽然杯子里的咖啡洒出来了一些,好在咖啡杯没有歪倒。
乐平的表情一片空白,既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欢喜。
他居然大笑起来,看上去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的手从宁桐的马克杯上收回来。就势搔了一下脑袋。
“再过几天,就是你外公跟你妈妈的忌日吧,要不要我去王阿姨那儿给你预定两束花?”之于宁桐刚才说了什么。乐平好像没听到一样。他表面上越是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内心就越是慌里慌张。
“就在市中心的医院,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吧。”宁桐端着马克杯上楼去了,走到楼梯的尽头时,她特地回头看了乐平一眼。
在宁桐一离开。乐平失去了所有的武装。他里里外外的脆弱都暴露了出来,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遮着痛苦的几近崩溃的脸庞。
宁桐刚才的口气,听上去不咸不淡的,冷得吓人。乐平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到她外公和母亲的事情,那无疑是在他们的关系上雪上加霜。
宁桐悄悄地来到宁则梧的房间。坐在他的床边上,出神的凝视着熟睡的小脸庞。
果真如乐平说的那样,昨晚宁则梧估计是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他的眼皮还有些红肿。
宁桐每回逗弄宁则梧的小手,他就会像婴儿一样,条件反射的抓上来,而且还抓的紧紧的,轻易不松开。
宁桐躺在宁则梧身边。刚闭上眼睛,就听小家伙咕哝了一声。“妈咪~”
宁则梧的声音干涩而沙哑,还带着哭音,听上去挺心疼人的。
宁桐张开眼,发现宁则梧并没有醒,刚才那一声只是他的梦呓。
原来他是这样的不安么?
宁桐将他搂进怀里,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温暖,宁则梧放松下来,但是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类似啜泣的声音。
这几日,宁桐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伴宁则梧,偶尔也会参与到邢氏与李氏的企划案上。
这几日,乐平忙着跟柴静周旋,也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去医院探望他生病的母亲。
这几日,邢柯被吴英娜纠缠,她为了从他这里得到宁桐的消息,竟然不惜找到他家门里来。搞得他们家里人,都在误会他跟吴英娜在谈恋爱。
眼看就到七月末了,天气是越发的热。邢柯这会儿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