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来他是皇室的孩子,他怎么能接受呢?”晚清不再说话,想到凤离歌,便想到了墨炎。
他小时候也是极苦的,被皇后宋侧妃等人谋算,从小便被她们陷害,最后不得不装傻过日子,那些日子是多么痛苦,可想而知的。
“墨炎,从前你是不是也不好过。”晚清一脸的心疼,夏候墨炎伸出大手紧握着她:“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就知足了。”
“嗯,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晚清清悦的声音响起,久久不息,厅内,夏候墨炎深深的吻住她的小嘴,此生有她足矣。
本来厅堂上的两个人以为凤离歌只是暂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先去冷静一下。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却得到下人的禀报:“凤公子带着手下离开了汉成王府。”
“啊,他竟然走了。”晚清说不出的惋惜,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眼下该如何是好。
皇上把慕容家的案子压着,就是想从中拖延着,然后给皇后和太子留一份退路。
虽然现在皇后和太子好像死鱼一般不动,可是一旦给他们机会,只怕咸鱼翻身,又折腾个没完了,而且太子若是登基,他们就更难过了,虽然他们可以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不能藏身,但是汉成王府的一干人可就难办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时还真是头疼,不过凤离歌离开,正表示了他不愿意进宫,他们该做的事都做了,他进不进宫都由着他了。
这天夜里,汉成王府一片宁静,古宛内,除了值夜打盹的婆子,再没有一个人影儿。冷寒的夜色中,光彩凄冷如霜,好似薄色白纱笼了一层,婉约朦脆。
一道身影迅速的滑过汉成王府的瓦檐,足下轻点,飞快的往古宛这边滑动,不但是足下轻快,而且对于王府的地形竟然十分的熟悉,如入自家的后院一般,很快穿越过高大的瓦檐,滑落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的房外。
这时候,房外守夜的雁平和落沙二人已被惊动了,飞身而起,便跃了上去,冷喝:“什么人?”
那人迎面便飞来一团光彩,雁平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一侧的落沙轻唤:“小心,以免有诈。”诈倒没有,却是一封信,那人一看落沙得手,早转身便走,没等到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眨眼滑出去几米远,一步也不敢停留,似乎生怕他们抓他。不过雁平和落沙知道这人没有恶意,很显然是来送信的,倒也没有为难他,跃身落到地上。房内的夏候墨炎早在那黑衣人从瓦檐滑过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只不过听到外面雁平正在处理,便没有说话,此时一听两人落地,不由得奇怪的开口:”什么事?”
窗外,雁平恭敬的禀报:“主子,有人送信过来。”
“又是送信的。”对于这个三番两次送信的人,夏候墨炎和晚清还真是费脑筋,这人明显是帮助他们汉成王府的,却为何不露面呢?他究竟是何人呢?
夏候墨炎朝窗外命令:“把信拿进来吧。”
这时候晚清也醒了过来,安静的睡着,迷糊的低喃:“又是谁送信来了?”
“不知道。”
夏候墨炎回了一声,望向门前,雁平的身影很快出现,然后把信拿进来,送到夏候墨炎的床前,连头也不敢抬,便转身退出去。房内,夏候墨炎披衣靠在床边,就着身侧案几上烛台的光亮,看起了信,这一看脸色大变,眼瞳中腾腾戾气,冷寒阴骜,连带身侧的晚清都感觉到他的不一样了,这是怎么了?晚清披衣坐起来,靠近夏候墨炎的身边,见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竟是少见的嗜血阴寒。
“怎么了?”晚清就着灯光看起信里,这一看连她也大骇起来。
信中竟然指出,太子不是皇室中的血脉,皇后当年产下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公主的遗骇现在就在皇后住的宫殿西北角花园内。
这件事若是真的,皇后真的胆大妄为了,竟然把公主害死,藏在宫里,还换了一个男婴进来。
由此可见这女人的心狠手辣,她为何要害死公主,就是怕有人发现这件事,干脆把公主害死了,这样一来,让人全无把柄。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眼瞳中都有阴骜的深沉,这件事若是真的,可真是天大的事啊。
单凭皇后一个人恐怕没办法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竟然让人发现不了,那么慕容家的事,一定也有人参合了。如果这是真的,慕容家,包括皇后太子,可以一窝灭了。
只是如若这件事不是真的呢?那可就是敌人的奸计,被设计的可就是他们了,如此一想,夏候墨炎沉声开口:“这件事不可小觑,我们立刻禀报父王。”
“好。”晚清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若是皇后身边的太子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脉,那么这件事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皇后和太子还有慕容一族的人永世都别想翻身了。
两个人动作俐落的穿衣下床,门外回雪等人也听到了动静,早守在外面了。
一看到两个主子出来,忙恭敬的开口:“世子爷,世子妃。”
“走,去王爷那边。”
夏候墨炎吩咐一声,一马当先的直奔古宛外面,往汉成王居住的院子而去。
汉成王被惊动了,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儿子和儿媳妇过来干什么?一定走出了什么大事,立刻心急火燎的起身穿衣到书房内见他们两个人。
“出什么事了?”
汉成王和夏候墨炎一照面,便紧张的开口。
今儿个凤离歌离了汉成王府的事,他是知道的,已有人禀报给他了,看来离歌是不想进宫了。
这会子又会出什么事了?灯光下,夏候臻的脸上一片心惊胆颤,就怕又出什么大事。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把信递到了汉成王夏候臻的手里,书房内一片寂静,夏候臻一边看信,一边脸上冒冷汗,这种事可是灭九族的罪,如若是真的,皇后就是灭九族的罪,如若是假的,他们出面,可就灭的是汉成王府了,竟然妄断皇室血脉,到时候,皇上定然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父王,你看这事?”
汉成王摇头低喃,不想信这样的事,就算皇后胆大妄为,她也断然不可能胆大至此吧,竟然把公主害死了,换了一个太子进宫,书房内死一样的沉寂,如若当作没有这件事,他们又不甘心。
三个人在书房内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最后晚清沉声开口。
“眼下只能姑且一信,而且我的直觉是太子真的不像是皇室的孩子。”
”这信究竟是何人送来的?”
汉成王疑惑的开口,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然后摇头:“这个人暗中已送了两次信过来,但前两次并没有骗我们,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
夏候墨炎说完,晚清陡的眼瞳一亮:”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夏候臻和夏候墨炎二人同时间,晚清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为难,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终仍然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允郡王夏候墨炎晌。”
“钧儿?”
“墨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夏候臻最先有反应,直接的摇头:“不可能是他,若是他,为什么故弄玄虚,直接告诉我们就走了,何况他被关在牢里,让人劫走了,即便是皇后的人为的,只怕他也是听皇后的命令行事的,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露面,谁知道他在做搞什么名堂?”
夏候墨炎倒是没有说话,慢慢的想着前因后果,虽然他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墨昀倒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或许他想通了也说不定。”
夏候墨炎开口,汉成王夏候臻的眼睛亮了,若是墨昀真的知错能改,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他就欣慰了。
“算了,不管是不是他了,眼前这件事如何处理?”
以前是没想过的事,现在就摆在眼前,虽然他们不太相信,可是如若什么都不做,心里又不踏实。
“我们进宫禀报皇上,不管怎么样?皇上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汉成王府,因为谁会这么傻拿这种事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如果皇上见到这封信,恐怕比我们更想查清楚,太子倒底是不是他的血脉?”如若他们进宫,是担了很大干系的,这种事在场的三个都知道,但是若太子真的不是皇室的血脉,一来可以除掉他,二来皇后和慕容一族的人就可以连根拔起了,那么以后谁还会威胁到他们呢?
最后三人一致的开口:“进宫。”
此时正是深夜,窗外北风呼啸的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细细絮絮的轻雪,天冷得彻骨。
夏候墨炎给晚清系好了鸭毛绿的绫缎斗篷,牵着她的手,一路出了汉成王府,上了府门外的马车。
汉成王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其余的几个侍卫和雁平落沙回雪等人皆骑马尾随着,一路往皇宫而去。
一行人迅速的溶在冷寒的夜色中,雪下得越来越大,众人走过,只见地面践踏出一片脚印马车印。
外宫门前,有人听到叩门声,吹着手呵着气走出来打开门列行检查,汉成王夏候臻把王府的腰牌递上去,那守门的禁军,立刻惊醒了,赶紧恭敬的请安,然后便小跑步的进去,派了一名侍卫进宫内去禀报,王爷求见。
皇上若是不见,他们是不会开宫门的。
宫门前,已有很多人起来了,披着衣打着灯笼,走过来陪着笑脸站在宫门前,冻得直打哆嗦,心里埋怨着,却不敢溢在脸上,不知道这位爷半夜不睡觉,不在家里搂着娇妻美妾,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走出什么大事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连夜进宫见皇上的。
有些人猜测着,夏候臻却不理会,闭目靠在马车上,车内的软炕下面摆着一盆热炭,所以整个车厢暖暖的,一点也不冷,打一会儿盹,补充睡眠没有问题。
后面一辆马车上,夏候墨炎抱着晚清,窝着她的小手,马车内有暖气,只见晚清的小脸蛋上红艳艳的,一点看不出寒冷,夏候墨炎才放下心,温柔的抱着晚清,哄着她,让她睡一会儿,晚清便闭目温顺的靠在他的胸前睡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有侍卫跑了出来,禀报消息,皇上有旨,立刻让王爷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