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乖啊。”
此情此景,看得眼镜男脸都绿了,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期间还不小心溅出来,淋湿了订单的一角。
涂嘉程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心下不禁好笑,却不得不板着脸向客户赔罪,“不好意思,见笑了。”
下午的时候有个合作了很多年的老客户给涂嘉程打电话邀请他第二天去展厅一楼看茶艺比赛。涂嘉程转头去看正在给客户耐心介绍的乔莫,眼睛一亮,问对方还可不可以报名。客户说正好跟主办方有些关系,就应承了下来。
乔莫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开心和激动,同时也有些犯愁,茶艺表演十分讲究,不是摆摆花架子就行,道具基本都有,可是衣服是很大的难题。
涂嘉程二话没说出动各方关系找资源,拉着乔莫转遍整个城市试衣服,一直到半夜,乔莫在一套荷叶绿和一套青花蓝之间犹豫不决。两套都很好看,清新而优雅,灵动而古典,任谁也难以抉择。最终涂嘉程不顾反对,十分坚决地将两套都买了下来。
第二天乔莫的表现确实不凡,拿了两项大奖,这也使得时光展区格外地红火。还有娱乐公司跟乔莫谈签约呢。
展会持续三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人已经相当少了,大部分展区的人不是在瞎聊就是在瞎逛。
正在乔莫和陈静瞎闹腾的时候,来了俩老外,然后乔莫和陈静就“炯炯有神”了,偶尔能听懂一句半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幸好涂嘉程及时回来,十分流利的交谈,十分淡定地把茶宣传了,十分友好地把人送走了。
陈静当场就佩服得五体都投了地了。
到了中午,基本上就没人了,涂嘉程建议可以收摊子了,可是乔莫犯倔一直不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陈静心里暗骂她蠢,可是自己又不能把自己的急切在涂嘉程面前展现出来。再熟,关系再好那也是领导,而现在是工作,但是心里却急得发痒,于是她只好再出去转转。
只是每次她以为的创造机会实质上是制造更多是尴尬,还好,每次尴尬都有人打破。
那个时侯涂嘉程正在想是自己先回去还是陪她俩逛一逛这座城市,而乔莫正在想该给大家带什么礼物呢。
一对老夫妇相携而来,乔莫给上了茶。老夫妇连声叫好,说他们喝了一辈子的茶,这一次算是真的回味无穷了。乔莫十分不好意思。
老太太拉过乔莫的手,上下打量这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满面慈祥的笑,像一位亲人一样问长问短。涂嘉程则十分耐心细致地给老大爷讲解着茶道。
乔莫心中高兴,可是一个疑虑一直盘旋在脑海,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会深受婆婆妈妈们的喜爱呢?
相谈甚欢,乔莫拿出自己的“私藏”—之前自己制的茶送给这对老夫妇。老太太十分欢喜,一定要认乔莫当干女儿,还把他们的一对戒指摘下来送给乔莫和涂嘉程。
乔莫觉得贵重,但又不好拂了老人的好意。收了之后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老人离开之后,乔莫把戒指递给涂嘉程,说:“你拿着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涂嘉程脸上有一丝的不悦,但并未表现得很明显,只是淡淡地说:“我可是沾的你的光,既然是这样说,那还是你一块儿收着好了。”
是不是被误会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用到的机会总比我用到的机会大。”
涂嘉程挑了挑眉,“哦?是吗?那行,我先替你收着,想要的时候随时来取。”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呢?
涂嘉程还是先走了,乘当晚的飞机。而乔莫和陈静买的是次日下午的火车票,所以有一上午的时间游玩。说是游玩,其实就是买一些特产带回去,不能好好地感受一下这个城市还真是遗憾。
在快速游览某景区的时候,她们遇到一个从北方来的旅游团,导游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比乔莫小一岁。可能是老乡的缘故,又都是豪放不羁的主,两人一见就特别投缘。于是乔莫和陈静蹭了团,跟在导游后面听着她的讲解,这让陈静有了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乔莫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交了一个这么投缘的朋友。这也算是给她的茶博会之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回去,又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了,又要变回那个乔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你知道
刚回到公司上班,乔莫便被通知荣升为组长。乔莫虽然想要,也是实至名归,可是难免会风言风语落人口实。然而她的这种情绪又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亲莫派”与“远莫派”的论战一点即着。
这就是社会呀。明争暗斗,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期而至,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或多或少的对你有不满,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一颗淡定的心,笑看沧桑。
乔莫告诉林鲁自己的决定的时候,林鲁并没有很多诧异,只是说:“这才是我认识的乔莫。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人的眼光真的不重要。”
仅仅严肃了这一会儿,林鲁看到礼物的时候特别高兴,“莫莫,莫莫,我这样子像不像看戏剧的老太太,嘴都合不拢?哈哈。”说着突然捂住了嘴,“我是不是太得意了?这样吧,看在你俩都送我礼物的份上,今晚我请你和老涂吃饭。”
乔莫不做声,喝了口水,眼睛看向别处。
林鲁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把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说:“怎么?有心事?”
乔莫很勉强地笑了笑说:“林哥,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什么?他把你给甩了?不能吧?我找他去。”林鲁大惊,还煞有介事地起身要走。
乔莫拉住他说:“不是,只是我希望我的生活是干净的,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林鲁拍了拍乔莫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妹子啊,人和人之间哪能没有个磕磕绊绊,互相忍让,多多包容,日子会过得快了很多。不要揪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放,使自己平白无故地添些负累,这样压着自己,对谁都没有好处。”
“林哥,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可能靠别的东西去掩盖。这样的爱,我受不起。”
“年轻人呐,要惜福。”林鲁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莫本来想直接回家休息的,许星辉打电话来说心情不好,想去酒吧喝酒,临了还加了一句“仗不仗义就看这一次了。”
于是为了表示自己很仗义,乔莫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赴约。
酒吧位于一处比较繁华的路段,相对于外表平静的霓虹闪烁,里面已经震耳欲聋。乔莫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角落里的许星辉,桌上已有两个空瓶。
乔莫冲着许星辉喊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许星辉看到乔莫,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带着哭腔说:“莫莫,我失恋了,我十分郁闷,我要喝酒,我要释放。”
乔莫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手停在半空中,这是要闹哪样啊?
许久,她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拍,说:“银行姐?把你甩了?”
许星辉直起身子,又一杯酒下肚,“她说感情会随着时间和距离变淡,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已经不同;她说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专注,或许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东西;她说物是人非,不必强求;她说好聚好散,各自幸福;她说……”
“你心里很不痛快对不对?”乔莫夺过他的酒杯,打断他的话。
“是啊,难受。”许星辉试图去夺,乔莫一闪,许星辉跌坐在沙发上。
“你当我是朋友吗?”
“那是当然,我的好徒儿,给我酒。”许星辉嘻嘻地笑了笑。
“许星辉,你说实话,其实你现在心里很高兴很得意对不对?因为你早就不爱她了,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你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讲,而现在她先开了口,正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你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示人,却又不甘心是被抛弃。”
许星辉愣愣地看着乔莫,有一种被扒光衣服的窘迫。
乔莫喝了口酒,皱了皱眉,接着说:“我还真是喜欢这个女孩儿,胆大心细,敢作敢当。她很开明,也很勇敢。有一段时间,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你会不会是真像大家说的喜欢我,不可能呀,你是我师父呀。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其实早就知道秦茉莉是涂嘉程的妹妹吧?你其实喜欢的是秦茉莉吧?那你悲伤个什么劲?该大笑庆祝才对呀。”
许星辉已有几分醉意,被人戳中心事,脸衬着灯光红一阵白一阵。
过了许久,他说:“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我□□出来的,什么都知道,为师与有荣焉呐。那既然你已经开了这个头,那我也来扒一扒你的皮。”
“本来我就纳闷,你进得了总部肯定不简单,小林子那点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他还不足以让小程子破坏规矩。行啊你,来的第一天就挑战权威,掀起公司内斗,还真了不起。”许星辉打了个酒嗝,继续喝,“后来我发现小程子总是皱着眉头,情绪比以前更容易发生变化。你本来以为他和茉莉是金童玉女、金玉良缘吧?呵,你从来都没有注意我们俩谈天说地谈笑打闹时他握紧的拳头紧皱的眉头吧?他是我兄弟,将近十年的感情我能不了解他吗?有一次他自己喝闷酒喝醉了,嘴里咕哝着‘莫莫,你到底想要怎样,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时常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冥顽不化呢?我们家小程子多好啊,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钞票有钞票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乔莫也没想到他都知道,只好一个劲儿地喝酒掩饰自己的局促。世事就是如此,你以为所有的事情是自己的秘密,藏在心里就好,却哪知其实别人早已洞悉一切。不是身在此山中,不是高估自己,只不过我们善于麻痹自己,习惯性地忽略小世界以外的东西。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