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我毕竟还是你府上的正室!内院的这些事情,我不管谁来管?!”
林锦屏不满地看了司徒烈一眼,眼光扫过坐在一旁的司徒锦和戚枫,在看到戚枫的时候,神色才缓和下来。
“我是被冤枉的,姐姐不是我害死的!”
看见走进来的林锦屏,柳碧桃忽然满面愤怒地喊了起来。
“你住嘴!你这个心狠手辣之人!”
林锦屏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柳碧桃一巴掌。
“事到如今还敢喊冤;为什么你白天说了那些恶毒的话之后,晚上张氏就死了?而且死法和你所说的死法一模一样,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吗?”
“要说最有可能害死张姐姐的,不就是你吗?你恨我们几个恨得要死……别忘了多年前的枫华裳,别忘了她是怎么被你们几个联手搞死的!”
柳碧桃捂着半边脸,歇斯底里地喊出这么一句。
听见枫华裳的名字,戚枫和司徒锦的身体同时一僵,司徒锦的胸口一痛,忍不住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看见她的表情,戚枫默默地伸过来一只手,带着一点让她感觉到疼痛的力道死死攥住了她的手,冰冰凉凉,却充满了力量。
“你给我闭嘴!不要自己害了人还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她是自己病死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听见柳碧桃的话,林锦屏怒不可遏,抬脚将她踹到一边。
“既然杀了人就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如我们去她的房间去查一查。”
林锦屏转头看向司徒烈,司徒烈点了点头。
柳碧桃的房间位于主宅的东厢,房间十分的雅致,比上司徒锦所居住的那栋小鬼楼,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里面粉色的床幔层层叠叠,桌上一个青白釉三足香炉还点着香料,柔而淡的香气轻轻袅袅,让人醺然欲醉。司徒锦皱着鼻子深深地嗅了嗅,是熟悉的香袋草的味道,但是里面还参杂了别的香料,闻起来晕晕的,好像连意识都恍惚了起来。
“这香有问题。”
司徒锦凑近戚枫的耳畔低语,戚枫拿起香炉看了看,回头问一直低头跟在他们身后的柳碧桃。
“这香是哪来的?”
柳碧桃抬眼看了看戚枫。
“这是香袋草加了另一种凝神香,武姐姐送给我的,是她从宛中带回来的。”
“宛中?武姨娘家难道是宛中的?”
“嗯。”
几个人在柳碧桃的房间之中仔细搜寻,司徒锦忍不住想,既然是害人的东西,嫌疑人又怎么会把它放在轻易就会被人找到的地方?一定是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司徒锦一边点着下巴,一边在屋中乱转,想着如果自己有一份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东西会藏在哪里?然后,司徒锦就看见了摆在柳碧桃床上的两个精巧的苏绣绣枕,司徒静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每次得到压岁钱都喜欢把它藏起来,而那时她藏的地方就是——枕头。
司徒锦拿起绣枕仔细地看去,其中一个绣枕缝合的线跟枕上其它的线颜色略有差异。司徒锦捏了捏,拿了一把剪刀照着那个绣枕就剪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柳碧桃看见司徒锦的举动一脸惊骇,冲过来就要抢,被戚枫一把拎住衣领。
“你别乱动!”
戚枫把柳碧桃推到一边,然后站在司徒锦的身边。
“你发现了什么?”
“枕头里面有东西。”
说话之间司徒锦已经剪开了柳碧桃的绣枕,绣枕的枕芯之中夹着一个黑色的小锦袋,司徒锦把锦袋打开,里面的东西在众人的面前露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
柳碧桃忽然捂着脸哭了出来,司徒锦疑惑地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是一个娃娃,娃娃已经被开膛破肚,露出的填充物居然全都是女人的头发,在娃娃的肚腹之中还夹着一张黄色的纸符,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些字,司徒烈看过去,发现那上面所写的正是张如烟的生辰八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柠檬不萌亲亲投了一颗地雷!o(* ̄3 ̄)o
第82章 剧本七:第二个
柳碧桃被关进柴房;门外有两个家丁看守。
厅中,司徒烈的五房妾武落霞又被福叔带了上来。
武落霞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身上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恬淡,说话之间没有任何的纰漏,在问到送给柳碧桃香料,和教她毒咒的事情时,武落霞抬头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
“我并没有送给柳妹妹任何香料;也从来不曾教过她任何的东西……她说的话你们也相信吗?”
武落霞伸手将自己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抬头对着几个人嫣然一笑。
“锦屏姐姐;我的为人和柳妹妹的为人姐姐最清楚,不知道你相信谁呢?”
司徒锦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武落霞,武落霞看向林锦屏的目光当中似乎带上了淡淡的威胁。
“我当然是相信妹妹你的,我知道了,一定是柳氏在说谎,行了,你先下去吧。”
林锦屏摆了摆手,示意武落霞离开。
司徒锦皱紧眉头看着林锦屏,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武落霞的话,这位大夫人一定有把柄在武落霞的手中。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林锦屏对着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倦了,先一步离开房间回去休息。
“我觉得林锦屏有很大的问题啊,柳碧桃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她说当年枫华裳的事情……我怀疑我娘亲的死因也有着很大的蹊跷。”
司徒锦用手指敲着椅背轻声说,她的娘亲,她的弟弟的死亡看上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嗯,照我看来,府中的这些人,没有几个会是无辜之人!”
戚枫牵起司徒锦放在椅背上的手,凑到嘴边轻轻一吻。
“既然受了岳父之托,那么我就一定会慢慢查,害人之人,我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戚枫挑着眼睛看着司徒锦,神态庄重,仿佛在许下一个凝重的誓言。
午饭过后,戚枫正和司徒锦在湖边散步,忽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失礼了,关押柳姨娘的柴房忽然失火,火势奇大,人恐怕救不出来了!”
偏僻后院的柴房火光冲天,家丁护院丫鬟婆子一个个满脸惊恐,不停地提水洒向柴房,但是柴房里面本就都是易燃之物,再加上最近天干物燥,火势根本就控制不了,还好柴房是在宅子的后院一个僻静的角落,旁边并没有别的建筑物相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个人赶到的时候,柴房已经快烧散架了,柳碧桃根本就没有可能救得出来。
“怎么会这样?”
司徒锦看着烧得噼啪作响的柴房心中一阵难过,事实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柳碧桃究竟是不是凶手还不能确定,可这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只一瞬间便是阴阳两隔。
“戚枫,你说是不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找到那个巫毒娃娃,柳姨娘就不会被关到这里……”
戚枫面色阴沉,按住司徒静的头顶打断她的话。
“不关你的事,这很明显是在灭口,不管她在哪里,真正的凶手都会想办法杀了她的。”
“烧光了,一了百了,如果这件案子没有人再继续查下去,一定就会被认定为柳姨娘畏罪自尽,引火*……现在线索全断了!”
司徒锦有些沮丧地靠在戚枫的怀里。
“没关系,只要有人动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戚枫安慰地摸了摸司徒锦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向着火场走近。
柴房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木制的柴房被烧成了一片断壁残垣,焦黑一片的木头横七竖八地堆在那里,周围的地上还留着救火时留下来的水渍。
守卫说没有看见任何人接近柴房,而且他们信誓旦旦地说,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除了碧桃引火自尽,不用做他想。
司徒锦咬着拇指在外面看着戚枫进去翻翻找找,这时,曾经趴在司徒露腿上的那个小男孩从断壁的一边冒出头来,笑眯眯的对着司徒锦招了招手。
“司徒岚?”
司徒锦犹豫了一下,抬腿向着那个小男孩走去。
“司徒岚……岚儿是不是你?”
司徒锦小心翼翼的接近着,那个小男孩看着她,有些亲热地凑上前蹭了蹭她的腿,然后牵起她的手向着一个水洼走过去。
男孩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身上还是那副湿哒哒的样子,看着他天真地仰着小脸对着自己笑,司徒锦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恐慌,心头涌出的反而是浓浓的心疼与不舍,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没有感受到世间的美好,就被司徒露那一对自私薄凉的主仆害死在冰冰凉凉的湖中……
似乎是感觉到了司徒锦的悲伤,司徒岚牵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蛋上蹭了蹭,然后指着那个水洼让司徒锦看。
司徒锦注视着水中,水洼荡荡漾漾,映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宛若一只诡异的眼睛,那只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他们,慢慢水洼中的画面开始扭曲,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在司徒锦的视线中,司徒锦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头晕,再摇摇头看去,水洼当中已经出现了怪异的影像。
日上中天,柴房门口的守卫靠在墙壁之上打着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接近这里,轻手轻脚的打开柴房的门走了进去。
“妹妹,不要伤心,姐姐来看你了!”
柳碧桃抬起脸,看见武落霞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落霞姐姐,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柳碧桃看见武落霞,就像见到救命稻草,站起来扑到她的怀中。
“妹妹,我相信你,所谓清者自清,那个灾星和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男人不知怎么的就迷惑住了老爷的心神,居然让他俩查案,你放心,不一定哪天老爷就会回过神来,怎么会容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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