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依稀透过院墙看到,好像是大伯带着大伯母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往刘文青家的方向走来。哎,这大伯也真是的,这才大半个月怎么就把这个搅屎棍领回来了。真是烦心,有她在家,三天两头的要唱出戏,大家跟着都没有安生日子过。
大伯娘就别指望她正常了,更何况遇到处处压她一头的老三媳妇。同样是刘家的媳妇,一个子女双全,丈夫疼爱,儿女贴心。另一个尖酸刻薄,处处拔尖,最大的硬伤是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些难免被人拿出来比较,再平常心的人也难免会嫉妒的。算了,咱惹不起,躲得起吧,遂小声地叫醒她娘:“娘,醒醒,回屋去睡吧,要不该着凉了。”
“阳光晒的真舒服,我竟然睡着了。”刘任氏有点抹不开脸的说。
“这有什么,睡着才好呢,小三刚刚也都想睡了。”刘文青连忙解围道。
“这孩子。”刘任氏心里笑话自己现在的脸皮真是越来越薄了,在女儿面前还怕出洋相不成。就安心地由着闺女扶着她到床上去了。一会的功夫,赶跑的瞌睡虫又一次降临了,刘任氏放任自己沉沉地进入梦想了。
草房里的湿气还是很大的,尽管刘文青平时只要有太阳,都会把每个窗户打开来透气,可还是架不住屋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上个好几度。帮娘掖好被子,出去迎接大伯他们。
“大伯,大伯娘,你们怎么有空来了。”刘文青迎上快到院门口的刘家大房两口子。
“怎么,我们做长辈的连你家门都不能进了。”刘张氏唬这脸道。
“闭上你的臭嘴,你和小孩子有什么计较的,就这点出息?这还没进门呢,就又作上了,不想回来就滚回去。”骂完刘张氏,刘习礼笑着对刘文青说:“小三,你娘呢,我带着你大伯母来给她道个歉。”
刘张氏被她男人一骂,硬是忍住,梗着脖子没有接话,这放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早就闹上了。刘文青眯了眯眼睛,呦呵,这是长本事了。
她哪知道刘张氏被责令回家过的什么日子啊。出嫁的女儿被夫家赶回去哪有好日子过啊,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男人还不来接她。嫂子就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天指桑骂槐。连爹娘脸上都没好脸色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婆家是她的依仗,过得好才能在娘家人面前抬起头来。刘家大房,才是她的家。在这日子才过的舒心,能吆东喝四,当家做主的。所以才生生忍住,不敢向以前那样横行无忌。
“大伯,我娘在床上睡觉呢,吵醒了她,一时半会就再难入睡了,你看是不是等晚上,我爹回来后再说?”
“摆什么谱子啊,大白天的就在家睡觉,真是好命。”刘任氏深深地嫉妒了。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要不然谁愿意一天到晚在家躺着啊。”刘习礼又是对着刘任氏劈头盖脸的好一顿臭骂。
“还是小三想的周到,行,那晚上咱再来。”刘任氏摸了摸侄女的脸颊道。
也是,他考虑的还没有一个孩子周到,只想着刘任氏回来,第一时间给老三家的道个歉,这篇就算是掀过去了。给个台阶,大家也能抚平裂痕,重新恢复之前的关系。没想到老三不在家,家里就弟媳妇和小三两个人。
这哪有做大伯的往弟妹房间里钻的,被人知道了,吐沫星子还不得淹死他。刘习礼是个老实人,想到这里,额上不由得生出一层虚汗。
半饷,刘习礼又是狠狠地盯了刘任氏一眼,看的她浑身汗毛直竖。刘任氏有点委屈,这空挡她也没插话啊。不由得撇撇嘴,还说她混不恁,自己不也是莫名其妙的。
他哪知道枕边人又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这种礼节提醒的事情本来就是做媳妇的分内之事。她呢,整天只顾拈酸吃醋,大事一窍不通,差点让他惹下大笑话了。怪不得家里一直不兴旺,娶妻娶贤啊。
他不由得反思自己从前的行为,原本以为没有儿子,才使得刘张氏尖酸起来,所以对她是处处包容,很是忍让。到头来没理会她本来就是个草包,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至此,刘习礼心中对刘张氏的忍让产生了裂痕,只等它慢慢壮大,总有一天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拾。而边上的某人却还浑然不知。
正文 34白日梦
刘家三房的人正吃晚饭的空档;大伯一家带着上午的年轻女子来访。
大伯可能没注意这些细节;这是上赶着趁饭啊;专挑别人的饭点来访,不知道他们一家的生活规律吗?唉;无话可说。
“哟;村里哪个不说刘家三房要火起来了,看看这饭菜,三弟啊;以后可要多帮衬帮衬我们,都是连襟,过的差距太大;你们面子上也难看不是。”刘张氏那张破嘴她就是管不住。
“嫂子说哪里话;这螺蛳,河蚌是昨天小三他们在河里摸的。肉呢,还是前几天割的,小三这孩子烧饭的时候每次切点,一直没吃完,说哥哥上学辛苦,得跟上营养,所以每顿弄点荤腥补补。这韭菜呢,大嫂也知道,我家菜园多的是,要是哪日缺少啥菜,直接去割就是。”刘习廉很是好脾气的解释道,他受封建影响还比较深刻,尊重长嫂如母的古训,至少表面上让人挑不出理来:“大哥,大嫂,还有这位是?一起都来尝尝。”
“那生活也比我们好啊,可怜来弟姐三个可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荤腥啊。”刘任氏还犹自哭穷道:“这是我娘家隔壁的肖萍,就叫肖嫂子吧,出嫁前我们玩的好,现在到我家来住两天。”
这次回娘家,所有人都冷嘲热讽的,说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只有肖萍能体会她的苦楚,时常听她发发牢骚,帮着出出主意。一时两人的关系比出嫁前更好。比和她的亲妹妹沈张氏都要谈的来。
看着女子的模样也是嫁过人的,既然是娘家时的朋友,那年纪也应该相差不大,只是看着比刘张氏年轻不少。嫁过人了,应该冠夫性。大伯娘竟然说的是这女子待字闺中的名字,为的是哪遭啊。
刘任氏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和大嫂扯上关系的,能有什么好人,她已经怕了,只是面子情还是要顾得,连忙让她们坐着说话,来者是客嘛。
“嫂子,自家还不知自家事吗?你看看我家,就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家底啊,平时有点银子都塞到嘴里去了,哪比得上大嫂持家有道的。”刘任氏很是贤惠地解围道。
因为照顾到卧病在床的刘任氏,一家人吃饭都是把桌子搬到她的房间的,这样,一家人晚上还能一块吃饭,说说话什么的。
“哼。”大伯娘哼了声,刘文青眼尖的看到肖萍扯了扯大伯娘的袖子,示意她少开口。果然关系不错。
这女的什么来头,接近大伯娘有什么目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更何况是迁就大伯娘的这样的人。说句实话,不是刘文青怀疑人性本善的理论,也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刘张氏这种人只要是个正常的,都是没有办法和她相处的,看刘张氏对肖萍言听计从,一副姐妹好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她一时还摸不清此女的脉搏,只能在一边细细的观察。
“三弟,前段时间你大嫂做了糊涂事,今天让她来给弟妹道个歉。要是弟妹不原谅她,还让她回娘家,我们刘家可不兴妯娌不合,让人看笑话。”刘习礼看着弟弟说:“响午的时候,已经去见过爹了,爹的意思是再给这脑袋不清楚的一次机会,现在就看三弟和三弟妹的态度了。”
说着,又对边上还在垂涎着刘文青家几样菜的刘张氏吼道:“二百五的货,还不过来对弟妹道歉。”
这刘习礼还是对刘张氏的感情的,连爷爷都搬出来了,不原谅都不行啊。
刘张氏在娘家过怕了,又想起肖萍的话,只好选择低头道:“弟妹,前些时候真是对不住了,嫂子也不知道是被灌了迷魂汤还是怎么了,我这心里啊……要是弟妹有个好歹,嫂子是万死难辞其咎啊。”说着,就嘤嘤的哭起来。
“嫂子,我明白的,你好好养身子,总会有机会的。”刘任氏看她那样,心里说不出的膈应,合着道个歉还委屈你了不成。
“大嫂,使不得,这事已经过去了。咱就不提了,是吧,大哥,来,咱哥俩今儿好好的喝两杯。”刘习廉也接口道,他很是热情的拉着大哥的手说,毕竟是亲兄弟,媳妇现在也脱离危险了。大哥他们放□子来道歉,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
“好,今天哥哥就舍命陪君子,咱兄弟俩好好的叙叙。”说着撸起袖子,准备大喝一场的架势。
看到这个情况,刘文厚三兄妹连忙说吃饱了,把空间留给他们,好让他们能够施展的开。
刘文青注意到教肖萍这个女人,一会四下打量他们的家,一会又余光观察娘的外表,还仔细上下打量爹,就连他们三兄妹也有幸被她的目光照顾到了。看她一会皱眉,一会若有所思的模样;难不成赶走了虎又来了狼?刘文青有点拿不定主意。
难不成是想和他们家做亲,把闺女嫁到咱家来。
只见刘张氏走到娘的床边,很亲切的说:“弟妹,你还没见过肖嫂子吧。她也是个苦命的,你不知道啊,她婆家可都是些狠的,就因为没生个孩子出来,男人把她是往死里打啊。”
肖萍听了,好像悲从中来的模样,在旁边抹泪道:“都怪我的身子不争气。唉,这是说什么呢,第一次见妹子,倒让妹子见小笑了。”
没孩子,那就不是有闺女想说给哥哥做媳妇,怎么会这么关心自家呢。而且交浅言深,可不是好兆头。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不是难以启口,就是藏着掖着。哪会第一次见面就交底的呢。恐怕其中的门道真的不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肖嫂子见外了。”刘任氏轻轻摸着肚子道。
刘张氏被三弟妹的动作刺激到,哼,还说不好呢,看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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