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借啊,分明是讨要啊,还灾年过去返还双倍呢,都混到这模样了,还把人当傻子呢,这时候的粮食能救命,灾年后呢,顶多卖两钱而已。
看爹那样,肯定会送点粮食出去的,他这时候还心软,没认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义哪能说断就断,这样做也情有可原。不像刘文青可是在末世,摸爬滚打,跌跌撞撞几十年的人。
刘习廉回屋拿了个布袋子,装了半袋子的面粉进去,递给二哥道:“二哥,家里也有几张嘴要吃饭,只能匀这么多给你了,吃完你只能想其他辄了。”
刘习义捏了捏半袋子的面粉,显然不是很满意:“三弟,做人不能这么狠心啊,你弄这点东西是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爱要不要,就这些,爹还是从嘴里省出来给你的。”刘文青最不耐烦这种得陇望蜀的人。
“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还歹是你二伯,你爹在这呢,插什么话。”刘习义脸色阴沉地说道:“三弟,你这丫头,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再这样下去,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二哥,我家的事自有我担待,就不劳你操心了。粮食不多,但省着吃也能应付个十来天,这也尽了弟弟最大的努力了,想要再多的,就恕弟弟有心无力了。”刘习廉把三闺女当眼珠子疼着,哪容得了别人说三道四的,直接生硬回绝道。
刘习义见很难再讨得好处,又下了逐客令,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刘习廉摸着小闺女软软的头发说:“就这一次,爹心软了,肯定没下次。”
“可是二伯家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他骗人呢,家里还养着牛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饿着肚子啊。”刘文青拆穿爹心里的侥幸道。
刘习廉被堵了一下,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就让他占了半袋子的面粉,你这鬼丫头,就在这气鼓鼓的啦,好了,好了,爹认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三也没有太和爹争论,事实胜于雄辩,时间会证明一切,这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对方可不是一只绵羊,而是亮着獠牙的狼啊。
果然这之后,刘习义三番五次地上门哭诉,想让弟弟再接济点,连大伯家也被光顾过了,只除了刘学止那边,可能是积威过深的缘故,终究没敢太过放肆。
但对兄长弟弟,就没那么客气了,从一开始的苦苦哀求,到如今的堵着门,唱念坐打,样样轮着来,以前可没看出二伯还有这本事,可惜终究没能从这两房再捞走一米一面。
刘习义已经十来天没登过门了,但是刘文青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反而越来越强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这几天总感觉有陌生人在家门口转悠,好好在打量算计着什么。刘文青心里暗暗着急,没办法,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总在家里坐着是没机会,弄清楚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的。
找了一个中午,她把积攒的尿布带到河里洗,垮着个小篮子,慢悠悠地走着,表面看上去很悠闲,其实是浑身紧绷着,余光在打量着四周。
果然,后面有两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有阴谋啊,她倒要看看,这伙人是唱得哪出戏。她特意挑的这个时间出门,大中午的,家家户户都关门在家午睡呢,一路望到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对方显然也是打得这个主意,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这时候的刘文青,哪里不知道自家这是被人盯上了,看来是想把自己作为突破口了,女娃嘛,可是个下手的好目标。
只是这一次他们要踢上铁板了,对付这家猫两三只,她是绰绰有余,就是挑上两哥哥,都没这么倒霉,说不定真能让他们得逞。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还偏闯进来,出门没烧高香的货。
河里已经没多少水了,想洗东西,要往下走不少的路,原本的河泥现在都被晒干了,被人踩成了路,沿途不少死螺蛳,都被晒得发白,踩着咯脚得很。
上天也不帮着他们,河底下也是空无一人,显得很是寂静空旷,正好是收拾他们的好机会。
刘文青踩在石板上,将小弟的尿布倒出来,就着河水冲刷着。水底倒映着三人,蹑手蹑脚的,慢慢地朝她靠近。
差不多了,刘文青猛然间伸手将潮湿的尿布,扔在靠得最近人的脸上,又跑上岸将一人踹倒,一拳打在最后一人的脸上,眨眼间三人就被制服了。
最先被摔着尿布的人,拨拉拨拉脸上的水,揉揉眼睛:“吆喝,没想到遇到硬点子拉,小丫头,束手就擒,免得等会吃苦头。”
束手就擒你妈啊,遇到个傻的,分不清楚状况,没看到另外两同伙都倒下了嘛。跟这智商的也没什么罗嗦,直接上前一个过肩摔,那个男人就被摔了个大马哈,半天没爬起来。
再来几个人手,刘文青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战斗经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作者有话要说:能浮上水面,报个道吗?
看着文下冷冷清清的评论,心里拔凉拔凉的,好没动力啊!
收益也好惨的,都快挂红灯了,就这么没吸引力吗???
正文 57苦果
“说吧,谁指使你们的?”刘文青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猜测;只待确认。
那领头的还在骂骂咧咧;显然还没吃够苦头:“你个黄毛丫头;你等着;现在放了老子还来得及。”
这是没受到教训,奶奶的,落她手里,就是条龙得给我盘着;是条虎也得给我趴着;狂妄个什么劲啊。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先交待就能少吃点苦。”刘文青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三人还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的,能有什么手段;只是手上有两手功夫而已,他们太大意了才致虎落平阳,等老子们脱困,再让她瞧瞧什么才是心狠手辣。
还处在幻想中的三人,突然被‘咔嚓’的声音惊扰,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传来,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出来。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已经劝过了,还当耳旁风,也不替家里的老小想想,你们在这受苦,幕后的人说不定在家大口大口的吃肉,哪想得到你们啊。”刘文青很替他们的智商捉急,明明不要受这皮肉之苦的,不识好歹!她果然是个好人啊,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几人的腿生生的被刘文青折断了,这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根本是个恶魔,他们被她柔弱无害的外表,笑嘻嘻的脸庞给欺骗了。这是真正地踢到铁板了。
别人家的小姑娘看到只小虫子,小蛇都吓得尖叫,花容失色的,眼前的这个绝对是怪胎。他们也不想想,要刘文青真是他们想象中的小姑娘,能一下子制服三个大男人吗?还真是冥顽不灵,脑容量不够,白白吃这苦头。
“现在还不想着吗?恩?”刘文青显然没这个耐心,陪他们在这磨时间。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姑奶奶,是刘习义让咱们来的,奶奶的,这是设了个套让咱们钻啊,回去饶不了他。”领头的见刘文青杀伐果断,眼睛眨都不眨,笑眯眯地就生生把几人的腿掰断了,知道糊弄不了,直接招供道
刘文青一听,瞳孔收缩,果然如此,早看出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他怎么说的,是不是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姑奶奶,你真是文曲星下凡,刘习义那王八蛋,说你家存了好多粮食。就出主意,说你在家很受宠,只要抓了来,他兄弟肯定会愿意花很多的粮食来赎你,到时候再把交赎金的也一并抓了,慢慢地弄空你家的粮仓,到时候咱们三七分账。”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个不好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奇了怪了,一股脑的把之前的谋划全都兜出来了。
这是打的一锅端的主意啊,好狠的人啊,也不想想粮食全被他们打劫走的话,刘习廉一家怎么生存,这是想断他们的活路啊。
“姑,姑,姑奶奶,我们该招的都招了,能帮我们把骨头接上吗?”因为疼得厉害,话都说不圆乎了!
刘文青想想这事应该爹来作主,让他看看自己的好二哥是怎样忘恩负义的,省得以后还心软。遂上前往每人嘴里塞了一条弟弟的尿布。没想到小弟这么小就会给家里做贡献,拉的巴巴,撒的童子尿够他们吃一壶了。
之后扔他们在河边,直接回家拉了爹和哥哥们来此。
“这是,”刘习廉疑惑地看着老闺女。
两哥哥也是眼里直冒星星眼地看着妹妹,好厉害啊,以前就知道妹妹手上的功夫比他们强,没想到三个大男人也成了妹妹手里的俘虏。想想,他们年纪还不大,就能在妹妹手上走了不少招,比这三人强,于是瞬间被治愈了。
果然,成就感也是被比出来的,本来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很笨的两兄弟,突然发现他们已经算不错的了,那感觉就像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像加了血一样浑身充满力量。
刘文青就把之前的问话都告诉了爹,然后拿下塞在三人嘴里的尿布,让他亲自证实,有时候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感触不会那么深,要亲耳所闻才能真正击碎心里的侥幸。
“说吧,再把之前的说一遍。”刘文青懒得啰嗦,直奔主题。
这三人被疼痛折磨得□,只想快点摆脱现在的状态,哪敢有半点隐瞒:“刘习义找到咱们三兄弟,说你这个做弟弟的不仁义,自己家的人吃得红光满面的,就拿了半袋子面粉打发了他,眼里哪有半点兄弟情分,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看着小姑娘一家越来越黑的脸庞,心里直哆嗦,但已经开头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还说,既然你不念兄弟情分,就别怪他手狠了,一不做二不休,先抓了小姑娘,再拿下两个大的,最后是刚出生的奶娃娃,孩子全抓在手里当人质,怎么选择是明摆着的,还不怕你不乖乖地把粮食全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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