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菊堂内,雅若坐在桌子前的小板凳上,发着呆,昨天晚上成亲的时候,并没有好好观察这间房子,今儿早晨起来,也没有仔细打量着,现下看来,这间房子里除了一张单人床、两把椅子和一个梳妆台外,再也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而且房间很小很小,连她未出嫁的时候所居住的那个房子大都没有。。。。
“为什么小姐您的命运要这么坎坷,不都是说马府很有钱吗?一个丫鬟的居所都要比这个存菊堂要好。”翠屏难过的道。
门却在这时被轻轻的推开了,马振轩从房外走了进来,这间房子本来就是给下人住的,而他们的新房本来是在清风轩的。。。。。
“二爷回来了!”雅若起身,迎了上去。
马振轩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内疚的道:“雅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在新婚之夜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可是我昨天太高心了,喝了很多酒,把斐然当成了你,我。。。。”
雅若轻轻的推开了抱着她之人的肩膀,从他的怀里窜了出来,笑着道:“二爷说笑了,二爷喜欢进谁的房间,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况且就像母亲说的,斐然是你喜欢的丫头,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错呢?你我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套。”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马振轩阴沉着脸道,他的心仿佛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不停的流着血。
虽说没有成亲之前,见面的次数也就那么寥寥几次,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用这般冰冷的语气跟自己讲话,雅若有些忍受不了,淡淡的应答道:“事实摆在眼前,二爷,难道不是的吗?”
他是多么的希望她现在给他骂一顿,然后在他的面前好好的大哭一场,可是看见她那倔强的面孔和淡漠的表情,马振轩再也忍受不住了。
“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用摆这张臭脸给我看,你这儿不欢迎我,其他地方的人还巴不得我去。”顿了一下,马振轩又道:“明天的赏花会,你不用参加了,有斐然陪着我就行了。”便夺门而去。
望着那抹离去的决然的身影,两行清泪终于从雅若的脸庞中流了下来,这就是她所认为的靠的住的男人,她看人的眼睛真的是越来越不准了。。。。
“小姐,您别哭了,再哭您眼睛都该肿了,昨天晚上您一夜未眠,现在好好补补觉吧,后天回门呢?”翠屏不停的安慰着,偏过头,偷偷的擦着眼中的泪水,害怕她家小姐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回门?想必到时候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吧,她知道她必须要坚强起来,便胡乱的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便在硬邦邦的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觉,雅若睡的很沉,直到感觉到肚子饿了,她才醒过来,瞧见房间里已经点起了蜡烛,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再一看,翠屏在桌边,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有吃的吗?”
翠屏回过头,有些难过的道:“除了桌子上的这几个冷馒头,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奴婢去厨房了,让他们给您炖点汤和做几个小菜,可是厨房的几个炉子全都被占用着的,除了给二太太和三太太炖的补品,其余的都是给姨奶奶做的,听他们说,是二爷吩咐的,厨房中只有这些冷馒头了,所以奴婢给拿了回来。”
“没事的,翠屏,你给我倒一杯凉白开,我就着吃。”瞧见桌子上放了一些布料,雅若立即明白了过来,心疼的望着翠屏,道:“这些活你就不用做了,晚上灯光不亮,不要把眼睛熬坏了,等出生后再说吧。”
翠屏端着馒头和水来到了床前,委屈的道:“奴婢真的不敢相信二爷会这么对待小姐,这才刚成亲一天,都这么的偏袒那个丫鬟,以后可怎么得了,小姐是有身孕的人,长时间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奴婢怕。。。。”
“好了,别罗嗦了,一块儿吃,我一个人吃,吃不进去。”雅若从盘子中取出一个大点的馒头递给了翠屏,自己又取了一个小的。
即使一直过这样的苦日子,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前世雅若过过比这更辛苦百倍的日子,她都挺过来了,后来成了公司的精英,不幸事业刚刚起步,却死于空难。。。。,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肚中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到世上。
些许是太饿了,虽然是白馒头,也没有酸菜就着,一大盘馒头很快就被二人吃完了。
想到了马振轩早晨所说的话,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洗漱完毕后,雅若就早早的让翠屏上了门,熄了灯,二人早早的休息了。
瞧着房间的灯已经灭了,站在房门外的人抬起了手,想敲门,去最终讪讪的把手缩了回来,那日他看着传说中的那个高僧把她从悬崖底下救了上来,两人那般的亲密,如若高僧能和她在一起,他会祝福他们的。
当那日见到她失魂落魄般的从蓝伽寺回来后,他就明白了,她和高僧不可能了,纵然知道她怀了那个人的骨肉,可是他还是不介意的娶了她,却没有想到母亲的设计,让他和房中之人刚成亲,就心生了间隙,一切的不在乎都是因为她心中放不下明空吧。。。。
突然一股无名火在马振轩的心中熊熊的燃烧着,他很想冲进房间去,质问房里的人,心里究竟有没有半分他的位置,最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深夜里,一抹白影在存菊堂前停了下来,望着早已黑灯瞎火的房子,白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当初要娶她,他给不了的,本以为安郡侯能给,可他仍然给不了,不仅给不了,还这般的冷落她,明天的赏花大会,他是不会放过他的,然后这抹白影又飘走了。。。。。
…
由于马府上的安郡侯大婚,原定于中秋节这天的赏花大会,推迟到了八月十七这天,今年来的人却比往年更多了,当今的圣上由于政务繁忙,出人意料的没有和雅妃娘娘一起出现在赏花大会上。
今年赏花大会比往年更让人意外的一幕景象就是现场有很多穿着僧衣的和尚,他们只是静默的站在会场的两侧,不言不语的,如石雕一般,来参加赏花大会的贵宾,无不停驻欣赏一番。。。。。
“马兄,是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瞧这脸上的精神就是分外的好。”瞧见远处一蓝一红两个身影,丁默寒迎了上去,热情的打着招呼。
走进了,丁默寒一瞧旁边所站着的女子并不是上官雅若,连忙问道:“怎么不见嫂子呢?”
“是呢,若妹妹今天怎么没有来呢?”丁冰雪也追问着。
马振轩紧紧的揽着站在身旁的人儿的腰,道:“她身体不爽,不宜出门。”然后又指着他身旁的人儿道:“这个是我的爱妾,斐然。”
斐然很识趣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对丁氏兄妹二人行礼道:“斐然见过丁公子、丁小姐。”
丁默寒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难道是他以前看错了他这个结拜的兄弟吗,痴情难道是表面现象。。。。。。
一种悲伤之情,不由的在丁冰雪的心中蔓延着,若妹妹结婚才几天,这个安郡侯就。。。。
马名从桂花园中走了出来,附在马振轩的耳中将了几句话,马振轩便更他们几个打完招呼后,便跟着马名离开了。。。。
存菊堂内,雅若刚刚洗漱完毕,听到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还未回过头,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雅若!”
这般温暖的声音除了那个凉薄的人,就只有她的文邦哥了,还未等她从板凳上站起来,便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想到了她现在已经是马家的儿媳妇了,倘若这一幕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又该生出事端来了,雅若挣扎着从白衣男子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多日不见,她的文邦哥清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凸出的很厉害,她的心微微的有些疼,眼前的这个白衣拽地、才学出众的男子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呢?她对那个人又何曾放下过呢?
“文邦哥,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的喜酒你也未喝一杯。”
见眼前的人儿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刚才轻轻的揽着她的时候,她只是从他的怀里窜了出去,上官文邦明白了,眼前的人儿已经从心里原谅了他那次禽兽不如的行为,但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下:“上次的事情你当真不怪我了?”
雅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到最后不是停了下来了吗?文邦哥我知道你并不是有意伤害我的,只是当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你看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也该成家了。”
她居然说她过的好?真的好吗?这屋子的家具是如此的少,哪里像是一个马家少奶奶应该居住的地方。
“雅若你不用诓我了,等那个混蛋来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上官文邦的话语被一阵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上官兄这要收拾谁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让雅若居住的是什么地方?”连个下人居住的地方都不如。
马振轩云淡风轻的回答道:“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可以搬到清风轩,跟斐然住在一起。”
“斐然是谁?”上官文邦气愤的问道。
“斐然是我新纳的小妾,难道夫人没有跟上官兄讲吗?”
眼看着上官文邦气的双眼通红,就要发飙了,雅若走上前,解释道:“斐然是二爷喜欢的人,我也是刚进府才得知的,文邦哥你自然不知道了。”
“马振轩你好卑鄙,我当真以为你是喜欢雅若的,你这个畜生。。。”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拳打在了马振轩的胸脯上,吓得翠屏和马名纷纷退出了房间。
马振轩连闪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