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太傅千金准备再续前缘,黎念我甘愿让贤,只求天高地阔,再无拘束。”
“今日之事,乃是你我二人之事,与宰相府无怨,你既然抱得如花美眷,想来也不会与糟糠下堂妻的亲眷为难,不论是你休了我,还是我休了你,就当你我两清。从此你婚我嫁各不相干!黎念!”
慕容锋一阵气绝,这个女人胆敢离家出走不说,居然还敢写信将他休了。被妻子所休,这可是燕国开朝甚至千秋历代以来第一次耳闻。他堂堂一个王爷,其余二国闻风丧胆的战神,却要遭遇这样的侮辱吗?
慕容锋将手中的书信揉捏成了一团,还不解恨地捡起来,撕个粉碎:“来人--”
很快有人上前听候差遣,可不就是王府里可怜的管家吗?
“王爷。”管家抖了抖,查看着王爷的脸色,暗道自己一定要小心说话。
“已经查出王妃是怎么从王府里出去的吗?”慕容锋气鼓鼓的,显然余怒未平。
“回王爷,已经查到了,陈阖侍卫正在确认,应该是错不了的了。”仅仅只是一句话,管家已经被王爷咄咄逼人地气场吓得冷汗连连。
管家心道:“王妃,您还是回来吧,您在的时候,账房的银子虽然花销大了,厨房的厨娘虽然忙活了点,下人端点心、送水果虽然频繁了点,但是脑袋却是安全的啊!而且不用看王爷恐怖的脸色。”
“带我过去看看。”慕容锋吩咐道,管家连额头的冷汗都没有擦,赶紧躬身在前面带路。
到了后院茅厕附近的一处矮墙,陈阖正翻身爬上那颗郁郁葱葱的杏花树,仔细检查什么。围在树下的下人也是一阵好奇,难道王妃是躲在了树上,还是在那里掉了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为什么陈侍卫以来就确定王妃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呢?
说实话,他们真的很难想象,王妃那个丰腴的身子爬树的样子。显然,他们是低估了王妃的彪悍。
黎念从小出身在乡下,爬树掏鸟蛋这种事驾轻就熟。如今身子是臃肿了点,但好点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肉,又不用连拖带拽地用手提,这么一棵树,还难倒得了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陈阖翻身下树,回禀道:“今天早晨的时候起过雾,泥土带着潮湿气,王妃显然是那个时候爬墙出去的,正好脚上的泥是湿的,留在了树枝上,墙角也有。”
听闻黎念竟然爬墙,王爷额角的青筋又冒了冒,极其不顺眼地看了一眼墙角的红杏:“这棵树谁种的,尽早给我砍了!要是明天还在这里,就别怪本王砍了他的脑袋!”说完身子一掠,就飞出了墙外。
墙外是一处小巷子,出了胡同,就是连接官道的大街。街上此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慕容锋又折了回来,对着跟出来的下人说道:“给本王在这里贴墙挖一条水沟,尽快完工。”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王府。
“哼!敢爬墙,我就给你在墙外挖个坑,看你往后还怎么出去!”按着心意吩咐了一切,慕容锋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一边想着将黎念抓回来如何整治她,一边还在为那封信咬牙切齿。
看着那封信的内容,那天在假山后面的情景,应该是都被黎念无意中看在眼里了吧?慕容锋的脸色沉重,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来有些麻烦,他还是必须要尽快处理的好!
回到大厅,慕容锋又仔仔细细地对着管家、西河等在南苑伺候王妃的下人一阵盘问,一边封锁了王妃失踪的消息,然后又出动自己的隐卫开始查找黎念的行踪。
就在慕容锋查明黎念是怎么爬墙的时候,皇城大道上有一辆驴车正载着满车的木材正准备出城,谁也不知道就是这辆驴车之上,躺着两个昏迷不醒,又身份尊贵的客人。
脑袋像是敲木鱼似得,接二连三地传来一阵阵磕磕碰碰的钝痛,身上像是负荆请罪似的,刺刺的,痒痒的,很不舒服。
黎念皱了皱眉,脑海中正做着她办宴席得罪穆暖暖,被慕容锋要挟着绑上了布满荆棘的藤条前去太傅府上负荆请罪的场景。 她想着慕容锋讨心上人欢心的献媚嘴脸,加上穆暖暖那副志得意满的骄傲神情,心里一阵愤愤不平。
她挣了挣身上的藤条,觉得藤条随着自己的动作往外倒下去,松散了不少,黎念活动了一下胫骨,一拳头就揍在了慕容锋的鼻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娘最讨厌两种男人,其中一种就是对女人动粗的男人!”
“哎呦”的一声闷哼在黎念的耳边响起,很是清晰,比脑海中看上去的画面都要真实,黎念得意地笑了笑:“怕了吧,老娘的拳头可不是花拳绣腿,摆着做样子的!”
还待再揍,场景突然一变,变成了西河正在叫自己起床,她心道:“原来是我没睡够,正在做梦啊,难怪妖孽王爷会乖乖地留在原地给我打, 却原来是做梦,真是可惜,只是打上去的手感却挺真实的。”
想着,想着……黎念满意地咧嘴一笑,翻了一个身:“西河,让我睡会,我正头痛欲裂呢!”
36 被绑出城
驴车很快出了皇城,这时候日头也升高了,晒在身上何止是有点热,都快能赶上沙滩美黑了。满是石头的颠簸山路让黎念很是不满,终于醒了过来,先是用脚一踹,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昂首仰起身来,眼中怒火中烧。
面对黎念眼中愤怒的小火苗,枼西岚揉着脑袋委屈地向旁边躲了躲,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似得。
对上枼西岚无辜的视线,外加上环视了周围的景物,黎念终于想起来了,妈啊,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啊?
都怪最近忙着开店、忙着准备王府的宴会,昨晚又是一夜睁眼到天亮,一个劲地想着第二天如何离家出逃了。被黑衣人打晕过后,她的脑袋虽然遗留着有痛楚,但是无意识中却还是沉沉睡了过去,貌似还接连做了好几个梦。
驴车还在接着运行,这是一个用木架子搭建成的二轮车,顶上也没有棚顶。如今,他们的身上盖着满满当当的木材,木材上拦了一块黑色的篷布,而她和枼西岚被当做两根木材混在了柴堆里。
多么好的伪装啊,难怪绑了两个大活人都被顺利地“偷”出了皇城。
黎念偷偷伸脖子望向仅仅隔着一块木板的驴车前面,小毛驴上栓着绳子,对面的木板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布衣的人,虽然没有蒙着面,却始终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黎念觉得这个人是危险的。
她不作声色地低身重新坐了回去,小声对枼西岚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枼西岚还在揉他的额头,好像有点怕她,却还是如实回答道:“已经出了皇城了。”
“你一直都醒着?”黎念比着口型说道,看着枼西岚点头,又不解的询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中途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地溜走?”
枼西岚伸出一根手指在黎念的面前摇了摇,伸手抓过最粗的几根木柴在黎念面前一笔画,然后投掷出了驴车。
“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解决了你们 。”前面很快传来了警告的声音。
枼西岚苦瓜着脸,给黎念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就是你看吧。要知道一路上因为黎念睡觉时的不安分,他被一路警告了多少次,光是听着那全无感情的声线,他就知道这伙人肯定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抓了他们,又没有立刻对他们下手,他现在也是一无所知。枼西岚小声的对黎念分析并且抱怨着。
安静颓败了一瞬,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穿越来的第一天,虽然嫁了一个王爷,却是个不给饭吃的妖孽,好不容易相处地也算不错了,却冒出了个王爷的初恋。这下她呆不下去了,没想到一逃出来,却无巧不成书地遇上了绑架,老天是嫌她在古代的日子太无聊吗?
枼西岚蹭了蹭正心情沮丧的黎念的胳膊,黎念以为他有什么逃跑的好主意,却听他道:“传说中杀手组织不是都很有钱的吗?为什么绑架我们的时候,却用了和身份及其不相称的驴车?”
黎念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真想要对着他的耳朵咆哮:“我怎么知道!”
另外,哪里有人用马车装木柴的?普通的贩夫走卒大概更加不会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即便往后有人发现她和枼西岚是被抓的,盘问到这里,也没有人会对一个打柴的人有印象。
看着黎念没有搭理她,枼西岚又自顾自地说话:“今天早上出去的早,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府上的两只母狗准备食物啊?”
黎念撇撇嘴,那是因为你奇葩,哪里有人这么早在别人家墙角外溜达的。
不说还好,一说黎念的肚子就“咕噜”一声,真的饿了。
饿肚子的感觉是难受的,黎念揉了揉肉感的肚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我们现在怎么办?”黎念打眼询问。
枼西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黎念抓过身下的一劫长木材,斜眼看了毛驴上的人一眼,意思是说,对方现在是一个人,手上也没有武器,我们两个人虽然只有一车的木柴,要拼命一下吗?
枼西岚也伸手抓了一块厚实的木棍。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起身,伺机而动。
“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收手,如今雇主只是让我将你送到指定的地方,若是你们胆敢反抗,我料定你们不出一刻,就会血溅五步。”
绑匪的威胁让黎念的手一抖,丢掉木材说道:“嘿嘿,我只要是饿了脾气就会不好,很容易冲动。”
枼西岚跟着放下手中的木棍:“我耳根子比较软,拒绝不了女人的要求。”
黎念给了他一个“花心萝卜”的眼神,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啊!
绑匪依然头也不回,却空出一只手从行李里面抓出一样东西投掷给黎念。
黎念伸手一接,却原来是个干馒头,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