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本来很想要发狠的,但是邪恶的笑意还没有爬上嘴角,被打破的嘴角却首先抽痛了,所以,现在猪头脸上的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更加猥琐。
“臭娘们,现在落到爷手里了吧,看爷不折磨死的!本来爷还想给你个妾的名分,如今,哼哼……爷要把你卖进飘香院,千人枕万人尝!”猪头的胖手不断地打在黎念的侧脸上,黎念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的手掌印子。
“呸,你个猪头,早晚一天,老娘要剁了你!还不放开老娘!”到了这个份上黎念也不伪装了,“告诉你,老娘可是睿王妃!” 黎念跳脚去踹猪头,觉得刚才自己下手还真轻了。
“刺啦”一声,黎念胸前的衣襟被扯了去,露出白色的里衣,猪头一阵讪笑:“你要是睿王妃,爷我就是王爷!”家丁也跟着痞笑,一脸不信。
“给爷将她绑到床上去!”猪头看着黎念脸上的羞愤之色,命令道。
正待黎念被两个家丁拽拉着拖向大床,门再次被推开了,猪头看着进来的陌生人喝道:“什么人,不知道爷正忙着吗?”
黎念打眼看向来人,疑惑的神色过后,刚提下的心也稍稍安了不少:“小高。”她从来没有想过,第一个来救她的人,竟然会是小高。
高甚捡起路边那块脏兮兮的帕子之后,一眼就认出了着块方巾就是黎念用来包裹绿豆糕用的。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拿着包了这块帕子的绿豆糕,摊在手心里请他和胡一刀吃过东西。
凭借着以往做杀手时观察入微的个性,高甚第一眼看到这个帕子就有了眼熟的印象。更何况,路边还散落着些许被踩烂分辨不出原样的绿豆糕碎屑。
一问面店的师傅,得知了县令儿子当街抢民女的事情,他向师傅问了路,当即就赶来了。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王爷废了他的武功,其实他应该是记恨他们夫妻两的,但是耳边却传来黎念戏谑的声音,小高长,小高短的。她虽然常常使唤他,在吃上面,却从来不会亏待他。
只要王妃手里有了好吃的,寻常是不会和他们分享,但是一到了吃饭的点,她就会积极地提醒他和胡一刀,应该是到了用餐的时间了。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问了面摊子的老板,抄了近路到了县令府。他本来想先告诉王爷的,但是没有办法,王爷和胡一刀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如今的他武功全无,底子却还在,尽管这样,为了进来,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放开他。”小高冷冰冰的,话一向很少。
“哪里来的找茬的,给爷扁他!”猪头的眉毛一竖,颐指气使。
架着黎念的一个家丁放开黎念,朝着高甚招呼而来。很快恶奴就和高甚交起手来。黎念认准时机,对着另外一个家丁的手,低头狠狠地一咬,小虎牙狠狠地订进对方的肉里,淡淡的血腥味充斥满口。
那恶奴吃痛,跳脚甩开黎念,扬手就给了黎念一个嘴巴子。
57 王爷发飙
黎念被打得斜过脸去,半边脸上是火辣辣地疼,白皙的脸上有着清晰的五爪印子,嘴角甚至都淌血了。
她平生最讨厌两种男人,喜新厌旧爱爬墙的男人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动手打女人的男人!
“老虎不发威,你还当老娘是hello-kitty了!”这下黎念彻底火了。顾不得敞开的衣襟,火大地撩起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手操起桌上余下的盘子,就对着那家丁投掷而去,像是掷飞碟似得。
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碎屑四溅。黎念边扔边转移阵地,扔完了盘子,就扔食物,什么鸡骨头啊,鱼刺啦都用桌布兜了纷纷投掷出去。扔完了残羹剩菜,黎念就扔房间里的摆设,什么古玩字画、古董花瓶……统统都不放过,手伸到哪里,就扔到哪里。
高甚和一个家丁打着打着已经到了院子里。县令儿子和另一个家丁很想要抓住黎念,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和黎念躲猫猫似得周旋,整个房间被弄得一团乱。
“哐当”一声,黎念将半人高描绘着仕女图的白玉陶瓷推翻在地,又是一声清脆的碎响,一双青花瓷图案的玉案碎了……
这下猪头彻底不淡定了:“快,快给我住手!”看着一屋子的珍品碎的碎,坏的坏,猪头的眼皮直跳,满脸的心疼。敢情今天还真是他的破财之日啊!
黎念和县令儿子围着圆桌打着圈圈,你追我躲。家丁突然冲出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和猪头一起围堵黎念,左右包抄。
黎念眼疾愁快一把搬起桌子旁的椅子,朝着靠近门的猪头扔去,猪头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赶紧抱头蹲下,椅子从他的头顶飞过,打碎了靠墙的一个雕花屏风,满屋子的狼藉。
趁着猪头躲闪,黎念提腿就冲出了房间,跑了半路,抓过靠在墙角边的扫帚,横跨在自己的胸前,作为防卫。
拜黎念所赐,现在院子里彻底地热闹了,不少女眷和丫鬟也探头出来打探情况,嘈嘈切切地议论,一院子嘈杂之声。
慑于黎念手里树杈捆成的扫帚,追出来的猪头和家丁都不敢太靠近。家丁碍于县令公子的命令,几次尝试着想要靠近,却被黎念一通乱挥。
尖细的树杈在恶奴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家丁忌惮着黎念的彪悍,不敢接近。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都没有王法了吗?帮着这个猪头助纣为虐!”挥舞得累了,黎念拄着扫把柄,大口地喘气,脸上更是汗涔涔的,发丝微微凌乱。
“王法?在黑山县,我爹就是王法!谁敢管爷的闲事,今天爷就让你横着出去!”县令儿子嚣张道。
“是谁准备让本王的人横着出去啊?”突然不知打哪里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冰冷带着威严。
县令儿子心里无端地一颤,心骤然停了一下,转而一想,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怎么会来王爷这种身份尊贵的贵人,一定是有人冒充,想要吓唬他,于是嘴上倔强道:“哪个藏头藏尾的小人,给爷出来,爷一并收拾了!”
“竟然胆敢冒充皇亲国戚,这是死罪,爷今天就是让人打死了你,也没……”县令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身后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来了一拨人。
为首的正是他的县令老爹,如今一脸的灰败,身子都在不受控制的簌簌发抖,听闻他这么说更是像是缩头乌龟似得缩了缩头,头顶的乌纱帽差点都要盖住整个脸了。
县令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儿子面前,狠狠甩了儿子一个耳光,猛烈的力道直把猪头打得一下子摔翻在地,委屈道:“爹——”
以前他在人前横行霸道、再目无法纪、徇私枉法,他爹都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的,他是家中唯一的独生儿子,他爹更是惯得紧,在黑山县,他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逆子!”县令手抖着,一下子跪倒在地,“王爷,下官教子无方,才会让逆子犯下大错,下官有罪,求王爷开恩!”
猪头闻言浑身一抖,抖得和糠栗似得,身上的肥肉都可以跳舞了,也效仿着自己的爹跪倒在地。
王爷踱了几步,像是对县令的求情之言充耳未闻,一脚踢在猪头的脑袋上,靴子踩着猪头的脑袋和脖颈之间,不住地施力碾压:“本王问你话呢,刚才到底说让谁横着出去?”
“是……是那个该死的贱人!”猪头的脑袋被踹得斜到一遍,几乎以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满脸的赘肉都要挤到一起去了。他用余光看到那个拿着扫把的女人背过脸去,于是将所有的罪责都赖到了黎念的身上,“王爷,小人不知道您来了,刚才的闹剧都是这个女人闯出来的,和小人真的没有关系?小人不是说您坏话来着……”
“哦?”慕容锋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邪魅的脸让人呼吸一窒息,“你说贱人?”他脚上的力道又下去了几分,突然扬声说道:“那是本王的王妃!你才要横着出去!”
县令看着儿子脸上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匍匐着爬到慕容锋的脚下,不停地磕头:“是下官教子无方,有眼无珠,错把王妃这颗明珠当鱼目!但是求王爷念在下官膝下只有这么一个不成材的独子,对他从轻发落吧,下官以后一定对王爷唯命是从,死而后已。”
“滚!”慕容锋暴喝一声,看着黎念侧过去的脸,上面有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记,只觉得心头的血都在沸腾着让他叫嚣,胸口像是有无数把尖刀在划一般。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自己都不舍得动她一分,却被人这样欺凌。
胸口的火像是要在他的胸口烧出一个大洞,慕容锋一把抽出胡一刀的佩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刀锋处拭擦了一下,刀上的冷光一闪而过,却不及慕容锋狭长的丹凤眼里的冷光阴冷:“说,究竟是何人打了本王的王妃?!”
他的声音很冷,冷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声音。不说县令和他的儿子,周围的人也都感觉到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像是带着地狱里的阴风,让人胆颤心惊。
胡一刀站在王爷的身边,最切身地体会到了王爷那种毁灭一切的怒意。
“不说是不是,这里的人谁都不要妄图逃脱罪责!知情不报的,就是连带责任,信不信本王屠了你们这个县令府!”睿王一怒,即将横尸遍野啊!
“我……我说,是他!”得知自己抓来的泼妇居然真的是王妃,县令儿子早就魂都吓没了,颤微微地用手指着一旁打了黎念的家丁,弃车保帅道,“就是这个人!”忠心的下人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不是。
家丁顿时慌了:“我……小人……啊——”凄惨的叫声划破了长空,家丁的两只手都被王爷用刀卸了下来,两个肩膀处空落落的,血流如注。
“啊——”女眷们尖叫着捂住眼睛和耳朵,但是家丁打滚着,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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