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云中秀吩咐两个丫头其中的一个,去下房将陆佰唤来。
只才片刻,小丫头便独自回来了,说是陆家堂兄刚刚起榻,还在洗漱中。看她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定是那陆佰又毛手毛脚的了。
对待自己这个正室夫人他都敢偶尔摸蹭一下,更别说一个小丫鬟了。云中秀赏了她一些碎银,随后便进屋用了早膳。
直过了半个时辰,那陆家堂兄才睡眼惺忪地赶来。他浑身酒气,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经过一夜睡眠,他的口中比昨日更加恶臭,只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守在云中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便被熏得低下头,屏住了呼吸。
云中秀的柳眉也是紧紧地拧在一起,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缓声开口道:“堂兄可知道我夫君还纳了你们夏阳城中的一位姑娘做妾侍?”
陆佰怎么可能知道。此时他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解,听了云中秀的话,他下意识地反问道:“姑娘?妾侍?哪家的好姑娘愿意跑这么老远来做妾侍,堂弟妹别开玩笑了。”
是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年头,就算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不会愿意给人家做妾。说好听点算是半个主子,说难听一点就是个高级的丫鬟,不但什么活都要干,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护不住。而且……如果没有正室的同意,她们甚至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就算真的有了,孩子通常也不会在自己的身边长大。
这个道理连他都懂,别人岂会不懂?
好姑娘,呵呵,确实是个好姑娘。
云中秀也不多解释,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她轻轻拂了拂身上的青色长袍,这才对着一旁醉意微醺的男人说道:“走吧,兴许你们还有亲戚关系呢。”
陆佰晃了晃头,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可脚下的步伐却还是跟了上去。
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对他这幅德行,云中秀就当做是没有看到。无论他是吃喝嫖赌,她都会暂时供着他,而他只需要做他自己的无赖就好……
往碧柳苑的路上走着,远远便见到一个小丫鬟似乎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跑来。
越行越近云中秀才发现,那丫头正是韩湘柔的侍女,英儿。
似乎也发现了她,英儿的脚步越发飞快。来到云中秀面前,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奴婢见过夫人。夫人柳姨娘病倒了,怜儿说是染上了风寒,会传染的。我家主子不敢贸然行事,所以让奴婢来请示您。”
病倒了?还染上了风寒会传染?
真巧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她就说嘛,那个女人怎么会什么也不做,就乖乖等着见这位“老乡堂哥”。
云中秀面色不变,沉声吩咐道:“慌什么慌,去敬德堂将胡大夫请来。”
这样说完,她便越过英儿继续朝碧柳苑行去。陆佰只是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
到了碧柳苑,发现韩湘柔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而怜儿在一旁也是哭的泣不成声,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一见到石拱门下那青衫妇人,韩湘柔急速奔了过来,怜儿则是身子微震,眼神闪躲……
来到云中秀身前,韩湘柔先是请了安,随后便对不远处的小丫头招手道:“怜儿,快过来和夫人说说你家主子的情况。”
怯生生地走过来,还没等云中秀开口,那丫头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道:“求夫人救救我家主子吧。昨夜她便烧的直抽搐,奴婢心里着急,可是却不敢去打扰夫人,想着打些冷水来敷敷主子的额头,也许一早便会好,谁知道……谁知道今早一看,倒更加严重了夫人救救她吧”
昨晚便烧了?呵呵,那为何于安看到的却是一派平和的景象啊?也对,于安并没有见到她们在屋子里面究竟做了什么。也就是说,那女人许是真的将自己折腾病了,否则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躺在榻上,等她拆穿。
垂眼看着她,云中秀柔声道:“起来吧,求我做什么,我又不会瞧病。待会儿郎中便来了,让他好好给你主子诊断下。”
这样说完,她身后的陆佰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谁病了啊?堂弟妹说的那位姑娘又在哪?”惺忪的睡眼随意扫了一圈,再见到韩湘柔时,他细小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似乎是一下子便清醒了,口中还连连感叹道:“是这位吗?堂弟妹……好漂亮的堂弟妹啊……”
陆佰带着一身酒气缓缓靠近,韩湘柔一瞧见他,便连忙闪到一边,嫌恶地说道:“哪来的野汉子?丑死了离我远地不要跟着我啊”
看着他们追逐,云中秀好笑地打趣道:“湘柔不可无礼,这便是我昨日与你提到夫君的堂兄。”
“什么?这便是堂兄?”韩湘柔猛地停下,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那丑陋的男人,口中喃喃道:“姐姐可是弄错了,以老爷的模样怎么可能……”
“夫君都已经亲自认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你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堂兄?”
躲在云中秀身后,韩湘柔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福身道:“湘柔见过堂兄。”
方才,随着韩湘柔奔跑的动作,那硕大的胸脯一颤一颤的,看的陆佰口水都要流了三尺。可云中秀在场他又不敢多加放肆,只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连连应道:“诶诶柔妹妹好”
他们这边说着话,英儿已经急急地跑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曾经为柳曼如诊过小产原因的山羊胡郎中。
他的敬德堂算是南祺不错的医馆了,自从上次柳曼如小产事件,云中秀也觉得这个人还算不错。所以打那以后云荣府便专门用他。
他一来,云中秀也带着其他人一同进到了柳曼如的寝房,韩湘柔怕传染所以不敢进去,陆佰是个大男人所以也不能进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英儿。
当他再一次凑过来的时候,韩湘柔连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边,过了好一会那山羊胡郎中才诊完脉。
诊完后,云中秀领着他来到了堂屋,那郎中告诉云中秀,那女子确实是染上了风寒,而且这病来的很急,如今她的身子虚弱的很,恐怕不是什么好症状。又说让她躺在榻上好好静养……
竟然真的病了。
对于郎中说的,云中秀不是不信,她早就猜到这个女人昨夜恐怕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折腾病的。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躺在榻上,面色惨白,骨瘦如柴,原本水灵灵的小模样,早已经不见了……
云中秀只才看了一眼,便随着郎中一同离开。临走的时候叫上了她的贴身婢女怜儿……
日更九千都被更新榜刷下来了,呜呜~~竞争太激烈了我继续啊我继续,还有一更,我会早点码出来,不过好困,昨天睡觉的时候都一点了,今早七点起来的,本来是想好好码字,但是心情好差,我就是个玻璃心的小透明啊,哎╮(╯_╰)╭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皇子受伤了
跟在前面那青衫妇人身后,怜儿吓的双腿直打颤。
可是进了门后,非但没有她想象中的“严刑逼供”,那妇人反倒是邀请她坐了下来。
这她怎么敢可是在她再三的要求下,怜儿还是心惊胆战地坐下,颤声开口道:“夫人……夫人将奴婢唤来有何事吗?”
浅浅一笑,云中秀缓声道:“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将曼如最近的事儿讲于我听。便从她开始不正常的时候说起吧。”
声音是那么温柔,可这样却让怜儿更加紧张。她吞了一口水,断断续续地说道:“最近半个月主子就开始闷闷不乐的,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想……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这样说着,她用眼睛偷偷瞄了那妇人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道:“主子总是什么话也不说,从早上起榻一直到休息的时候始终都是那个样子。”
云中秀还在继续听着,那边怜儿已经停了下来。她怯生生地回望过去,却正好对上了那双黑漆漆的双眸。心里直打鼓,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夫人,奴婢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了。”
“就这些了吗?”云中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可是眼神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这样看了好一会,直到那丫头已经抖成了一团,她细声细气地道:“做什么这样怕我,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行了,你回去吧,便好好照顾着她,有什么情况可要及时向我汇报。”
她,意有所指。说这话的时候,竟拿出了整整一锭银子交到了怜儿手上。
长这么大,怜儿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而且还将要属于她自己……爱不释手地在手心里磨蹭几下,她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牙一咬,心一横,又将那银子重新塞到云中秀手里,口中还斩钉截铁地说道:“怜儿什么也没做,实在是受之有愧。既然夫人无事,那怜儿便去照顾主子了”
这每一句话,这每一动作,她都似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做出来。临走之前,她最后看了那银子一眼,随后如闪电一般急速跑了出去……
果然不是为了利益。
既然不是利益那便是有什么把柄了,云中秀缓步行到院子里,走到于安身前,她低声交待了几句,随后便独自出门去了沁心茶园。
这一劫是被柳曼如躲了过去,可是躲得了初一可躲不过十五。那陆佰见过韩湘柔后,恐怕日日都会往碧柳苑跑吧……
她啊,还真期待他们这老乡重逢时的感人场面呢……
从沁心茶园回来时已经是酉时了,云中秀的马车停在府门外时,对面也缓缓停下了一辆马车。而那个人……竟然是昨夜被人带走的陆谦云中秀心里虽然惊讶,可她现在已经没必要非上前去打招呼不可,所以下了马车后便自顾自地往云荣府门里走。
陆谦也是在此时下车,见到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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