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活着?所以……所以才……
来不及多想,云中秀小声将于安唤了进来,轻声对他耳语了几句,随后才又将马车帘子重新合拢。
“老伯啊,那这消息是谁传出的?不是说新皇子伤势过重,昏迷不醒吗?”
于安这话问完,没等那卖胭脂的老头说话,一旁卖首饰的青年男子却率先开了口,他冷哼一声,嗤笑道:“切,还能有谁,不就是奉命调查此事的三皇子?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人家新皇子出现了才和皇上提,我看这事儿,准保与他脱不了干……”
他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这边卖胭脂的老头已经吓的一身冷汗,他连忙上前死死地堵住那青年男子的嘴。随后对于安抱歉地笑道:“这位小哥,您要是不买胭脂便离开吧,这样停在老夫的摊子前,老夫没法做生意啊。”
云中秀在马车里轻声交代着,于安从衣襟里摸出了几两碎银,随后便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那老头傻眼了,还没等反应过来,银子已经被一旁买首饰的小青年抢了去。他暴跳如雷地吼了几声,随后便冲了上去……
这一切云中秀当然不会知道,她也没必要知道。此刻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小青年方才说的话。
三皇子……果然他又成了炮灰。可是他又是怎样向皇上提起的呢?
如今她又该如何做?完全完全没有人告诉她啊她是要自己见机行事?还是等着司远的安排?若是她擅自行动了,又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不对她怎么事事都开始想着他?如今已经不是惦念以后日子的时候了,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查出来。
三皇子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那个与陆谦在书房的男人,可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啊不过,只是一个侧面,他若是不记得还好,倘若记得……
越想越觉的不妥,在马车中云中秀已经是坐立难安了。
好不容易行到了云荣府,云中秀依然是从云裳苑这边的侧门而入。
远远便听见碧柳苑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云中秀头痛的已经快要炸开。将院子里的丫头唤过来,她坐在竹编摇椅上,沉声开口询问道:“碧柳苑那边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喧闹?”
那小丫头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随后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是郡……是二夫人。柳姨娘和韩姨娘没向她请安,不高兴了呢。这不,闹腾了好一会儿了。妇人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二夫人还是郡主的时候也没这么大脾气啊。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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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原来是老夫人
她在那里自言自语着,云中秀原本紧锁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新皇子是什么人啊?一般的女子又哪里能近他的身。无论是想要害他,还是想要与他殉情之类的,那都是要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可以。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赫敏谁还能满足这点要求?而司远消失的那段时间,她恰巧也没在皇宫。而是出了恶疮在她这里静养来着。
对对就是她找到替罪羔羊了如今就将这趟浑水往她身上引吧……
但她是他司远的义妹。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如她想中的那般亲密,甚至是主仆的关系可能更多一些,可是……
赫敏来接近她,多半如陆谦那般是为了兵书吧。前世她之所以会嫁给陆谦,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司远指派而来的。因为那兵书可是陆谦的手上啊,他是个男人,当然有能力将兵书运用掌握,也许早就记在心头,如她这般将它毁掉了。所以这一回赫敏借着陆谦的关系想与她套近乎,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厌烦她……
是了是了,应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是。他们是主仆,仅此而已。否则在赫敏被废掉郡主的头衔时,他不会置之不理。在她大婚那一天出尽了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过的。既然自己这边已经没法突破了,她又混的这般凄惨,想必已经和弃子差不多了吧。
这般想着,云中秀已经从躺椅上站起身。她刚要往出走,却被于安叫住。
将云中秀拉到一边,于安低声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云中秀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回道:“先去看看闹成什么样子再作打算,不要紧的,师傅不必为此事担忧。”
于安摇了摇头,将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兮兮地说道:“属下指的是红斗篷……”
先是诧异万分,只是片刻云中秀便恍然大悟。她诧异的是,他怎么会主动与她提起红斗篷的事儿,可是细细一想,连沐风曾经提醒过她,悬崖边上与司远一起跳下去的女子便是她。既然连沐风已经知道了,那身为他亲卫的于安能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知在想什么,云中秀顿了好一会后,又趴在于安的耳边悄言细语了几句。
随后才带着满面的笑容缓步踱了出去,只留下于安一人在原地苦恼不已……
“二弟妹啊要是有气你便往堂哥身上撒,是我不好,是我记错了,可是这和湘柔妹妹有何干系?”
还未走进,远远便听见陆佰这状似正气凛然的声音。
记错了?怎么,事情这么快就穿帮了吗?
身后跟着两个侍女,云中秀悠哉悠哉地走了进去,还没等开口说话,陆佰便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像见到了落难兄弟一样,一脸的大难临头。他匆匆地跑过来,附在云中秀耳边轻声说道:“堂弟妹她知道是我骗了她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堂弟已经生气了,弟妹可要为堂兄做主啊”
依然是臭烘烘的味道,云中秀眉头微皱,故作茫然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堂兄吓成这副模样?”
她装傻充愣,陆佰心里一着急,刚要说什么,可是在瞥见赫敏看过来的眼神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独自埋怨道:“堂弟妹有所不知,那个祖训里的夫人指的是陆家的老夫人,也就是你的婆婆……”
他话还未说完,那边赫敏已经大摇大摆地行了过来。带着一脸阴沉的笑容,她虚微福了下身,随后缓声开口道:“姐姐来了倒好,正巧敏儿还想去找您呢。”
那青衫妇人如玉般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轻缓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妹妹不必客气,有何事现在便说吧。”
一脸的镇定自若,恨的赫敏牙根痒痒。她自己虽然也是笑着的,可却是皮笑肉不笑,看起来阴沉极了。顿了片刻,她才冷声开口道:“堂兄已经承认了的事,姐姐不觉得该和敏儿解释一下吗?”
听她如此说完,云中秀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只是她的眉头微皱,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堂兄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你打断,我怎会知道他要说的是何事?”
还真会装傻充愣赫敏打心眼里认为,云中秀就是知道真相。甚至那个夫人前面的“老”字,也是她故意让那傻子去掉的。那傻子不是她接来的吗,在那之前他们也见过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又说过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白日里早早出去的夫君忽然从外面赶回来,他将那傻子手里的什么破规矩拿到她的房间,说他终于想起来了,陆家确实是有这么个规矩,可那是给新过门的所有女人准备的,也包括她这个正妻……
可是她却利用了这一条,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尽了丑如今祺乐城里谁不知道,她这个原本的郡主在大婚之日,便被她那个正室给狠狠地修理了。最可恨的是,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不但没有替她说话的,那些个人还都说她是活该,自己造的孽。
不知道还好,这委屈她受了也就受了,日后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便好。可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她还如何能装作从未发生过一样,老实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任那妇人逍遥快活?
求夫君替她做主,可那男人说什么也不肯,还劝自己也放下吧,反正委屈也受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也是他的妻如今连两个小小的妾侍都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已经是过门的第二日了,竟然还没有去她那里请安越想越气,赫敏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姐姐敢发誓你真的不知道吗?”
云中秀无所谓地说道:“我说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发誓?”这话说完,她的面上带着几分不悦,不耐烦地说道:“有话便快点说,一个做夫人的,说话吞吞吐吐像个什么样子。”
赫敏被她噎得面色通红,随后她也不再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说道:“姐姐早就知道陆家那个规矩是给所有新过门的女人准备的了吧?也包括姐姐你。敏儿很想问一句,姐姐新过门的时候可是赤足穿过那千金屐?”
檀口微张,云中秀显得很诧异,她低下头对身边的陆佰轻声道:“堂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演的可真像那么回事儿啊陆佰虽然在心中嗤笑着,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低下头有些为难地说道:“确实是我记错了,那个……那个规矩不是只给平妻和妾侍准备的。包括堂弟妹你在内,都是要给婆婆提水的……”说到这里他便说不下去了。
赫敏冷哼一声,随后阴阳怪气儿地说道:“姐姐听明白了吧,不止是敏儿,就连您都要提水的哦这两位做妾的有没有提过水敏儿不知道,可若是您这个做正室的都不遵守,那您的威严何在呢?”
她这话云中秀没有搭茬,而且似乎没有听到一半,只是用旁人也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如此说来还真是我的不对了。”
这样自说自话着,也不等赫敏再说什么,她带着一脸歉意,放柔了声音,缓缓说道:“若真的是这样,那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