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不见那妇人出来,司远起身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那妇人失神地坐在他的榻上,发丝微微凌乱,但衣衫还是如方才那般整齐。
见他进来,云中秀怒瞪的杏眸里跳跃着两团愤怒地火花。她咬牙切齿道:“卑鄙没想到堂堂的南祺皇子竟然做出这等下流事”
司远有些好笑地回道:“下流事?敢问我做了什么,惹得夫人如此动怒?竟然激动到口不择言了。”
他这样说完,云中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搜我的身还不算卑鄙吗?”
司远笑得更欢了,“哦,我倒忘记要感谢夫人的提醒之恩了。我那老妈妈是个粗人,若是多有得罪,还望夫人海涵。”
海涵?海涵个屁
此时,云中秀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可就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她提醒的没错可是她怎么知道这院子里还有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那么魁梧的女人她本以为这人是不接触女人的呀她本以为这满院子都是大男人,拿她肯定都是毫无办法的呀后世的人不都说这南祺新皇什么都好,可就是没有办法留下子嗣吗?
因为他不好女色,甚至极其厌恶女人的靠近……
想到这里,云中秀猛地从榻上站起身。
她忽然想到了方才那一抱她忽然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南祺未来新皇的床榻上而他……散漫的笑脸上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传闻有误,传闻有误……
这样安慰自己,她又故作镇定道:“怎样?我说的没有错吧?”
她指的是那些碎片,司远明白。
所以他点了点头,有些可惜地叹道:“我竟不知道你这妇人会如此胆大。可惜了,可惜了一本好书啊。”
如此胆量?
她云中秀一介妇孺哪里有什么胆量如果有的话,她又怎会将沈之玄毫无条件地奉上,任他折磨?
只是她怕了,在看过刚刚那一幕,她是真的怕了。
如果不留个后手,她真的怕自己哪天睡着了,就再也没命起来见到初晨的阳光……
“没什么好可惜的,撕下去的那部分我全部都记在脑子里。我会隔断时间给你抄下来一些,直到确定我的人人身安全之后,便会将剩下的全部一字不落地奉上。怎么样?我这一个妇人的贱命,和那“太学兵法”相比,你还划算吧?”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无论是语气,还是说出口的话都充满了诱惑……
司远笑了。
这一次的笑容不止停留在唇角,而是连那漆黑的眸子都在笑。
可是他的样子依旧斯文,只是与从前那高不可攀的模样相比,他这一刻似乎是有了些人味儿。
见他没有动怒,云中秀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又试探地询问道:“怎么样?我这妇人的命在你眼中算不得什么,可是那“太学兵法”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只见那刚刚还是笑得如沐春风的白衣少年,此刻却用一种近乎鄙夷地神情盯着她看,他的语气还有些轻蔑,“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过目不忘的吗?”
这声音很轻,可是飘到云中秀的耳朵里,她却惊诧的忘记了呼吸。
过目不忘?他……他说什么过目不忘?
在自己的梦里,似乎没有他过目不忘这一印象啊。
这样回忆的同时,她忽然想到陆谦从前对他的赞美之词,风华绝伦、慧智天成……
那个智慧,不会指的就是过目不忘吧?
是了是了,怪不得他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直接占为己有。还大大方方地送了回来,原来他不是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可是,说不通啊如果他真的记下了,在方才刚刚知道时,又为何还会如此紧张?
他,是在诈她。
想通了,想明白了,云中秀也不慌乱了。
她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惋惜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是妾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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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淫娃荡妇?
说着,她福了福身便准备离开。
“你不信任我。”
刚迈开脚步,这一温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两人此时背对着彼此,中间的距离不过半步之遥。
云中秀停了下来,思量了一会,终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没错,她是不信任。
不止是对他,而是连自己她都已经不信任了。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自己对他那种莫名的信任从何而来。
可是一次次的相处过后,她越发地怀疑了。
她,甚至悔不当初。
本来是想让自己闲散悠哉地过日子,没想到却比从前更累了。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聪明的。从来都知道自己看似温柔婉约,可是却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倔强的性子。
既然选择了,那她便不会回头。
况且,如今也容不得她回头了……
垂着眼眸,想了一会,云中秀轻声开口道:“妾,真的什么也不想要,就连那本“太学”,在得到的第一时间,妾也是想着要献给公子。可是,如果做这些会让我连自己的生命都保证不了,那一切还有何意义……”
话说到这里,已经被人打断,只听见她身后那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如此决绝的,“我,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苦笑着摇摇头,云中秀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公子既然觉得是威胁,那您随时随地都可以结果了妾。而那些毁掉的内容也会和我一起烂到泥土里。”
说完这话,她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良久都没有等到身后的任何声响,她抬起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司远缓缓转过身,只见那妇人的脊背挺得笔直。和初次见到的那个胆小怯懦的妇人,已经完全不似一个人了。
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出了房门,司远都没有开口阻拦。
片刻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沉声吩咐道:“送那妇人回去,不要动她。另,将她的院子彻底探查一遍……”
已经过去六日了,这是从他那里回来的第七日。
谁也不知道那一向懒散,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妇人,因何会变得如此勤快。
她先是查了茶园里所有的账目,后又将茶园整顿到一分为二。一部分是继续留给那些读书人用的,另一部分则开始对所有达官贵族或者是平民百姓开放了。
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寒冷了,能在大冷地天儿里喝上一口热茶,是每个人都乐意的事……
这样一来,沁心茶园的生意较之从前,也不知要好上了多少倍。
在楼上的房间里不知写着什么,直过了许久,云中秀才放下手中的笔墨。
只见她一手揉着发酸的颈肩,一手拿着那墨迹还未干涸的白纸仔细地检查着。
在确认毫无遗漏时,她才将另一份东西收了起来。
随后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对着下面,她高声唤道:“巧儿——”
楼下的伙计都忙得热火朝天,近日的生意特别好,所以巧儿也在帮着忙活。
听见云中秀唤她的声音,她将手中的茶盘交到别人手中,一边应着一边朝楼上跑了上去。
待她上来,云中秀将那一叠东西塞到她手中,压低声音吩咐道:“一定要贴身收着,无论何时都不可拿出来。”
巧儿似是习惯了一般,接过那些东西,便将外衫一层一层脱下,一边脱她还一边安慰道:“小姐放宽心,巧儿就连睡觉都抱着它呢”
直到脱得只剩一层肚兜,巧儿才羞红着脸,用一条绸子将那叠东西绑在了肚子上。又蹦了几下,确认它不会掉下时,才将衣衫一件一件穿好。
看着她,云中秀有说不出的抱歉。只能揉着她的发心歉然说道:“辛苦我的傻丫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安全了,快了快了……”最后这两句,似是说与巧儿听,实际上却又是喃喃自语的。
将巧儿送走,此时放在案上那纸张的墨迹也已经干涸。
云中秀将她卷成筒状,掖在衣袖里,便出了沁心茶园,上了一直停在门口的那辆马车。而那赶马的车夫则又换成了沈桩。
那日,从司远那里回来,她直接回了云荣府。
云中秀是带着满腹的怨气,可是到了云裳苑,却没找到沐风派来保护她的那两个人。
无奈天色已晚,她便暂时忍下这口气,第二日一早便起了榻,一路赶去了太子府。
连沐风还没有回来,但是这一次他却没带走文祥。
进了府内,云中秀便让文祥把那两个名唤于安、方庆的汉子叫了出来。哪知那两个汉子一见到她,便掉头走开。
急急追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他们却说让她“自重”……
自重?自什么重
云中秀心里更是恼火,当下便把他们二人训斥一顿。
她一直以为有他们二人在后面做靠山,所以她才敢由着性子胆大了一次。
没想到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一人抛下如果不是她云中秀命大,现在哪里还有命站在他们面前?
从她一开始数落,那两个汉子便一直冷笑着看着她。
直到她滔滔不绝地说完,他们才冷冷地开口,讲了一大堆莫名其妙地话,“夫人的脸皮是铁皮做的吗?您以后可莫要再巴着我家主子了。倘若您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别怪我们二人无情,将那天所见所闻放大一百倍说与殿下听,到时候夫人恐怕也没有脸在来了吧。”
说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