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萝在集市上悠闲逛着,右手拿着一只三丁包子啃着,另一只手的油纸包里还装着几块马蹄糕,准备带回去让丹蔻尝尝鲜,她最是喜欢吃这等小糕点。
许萝晃晃悠悠地逛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在一家生意不错地茶寮坐了下来,逛了许久自然有些口渴了,便叫了一碗酸梅汤,和一小碟干果,坐在那儿听着身边的一些贩夫走卒说着闲话。
昨日公主纵马寻郎的事儿又被那些人津津有味地谈起,许萝听着那些人用很是仰慕的语气再谈论着那个柏公子,便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身后一个短工打扮的男子,“这位大哥,我昨日正巧也看到了那热闹,小弟刚从外地来,不知道那柏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男子打量了许萝一番,见他年纪虽不大,却是生的唇红齿白,便也爽朗一笑回道:“小老弟昨日也见过柏公子了吧,是不是觉得跟神仙中人一般,这柏公子可不简单呢,他是定国公柏东林的嫡长孙,只是刚出生那柏夫人就难产死了,柏公子是由定国公抚养长大的,他三个月便能言,一岁便能作诗,当真是真正的惊采绝艳,五岁就跟着鬼谷子学习兵法和医术,十岁的时候跟着定国公一起上战场,用一奇谋打退蛮族二十万大军,十五岁的时候,用一手医术救治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瘟疫,救了咱们大齐至少二十万的百姓,只可惜这样一个圣人一样的人物,却是个时命不长的,据说是从胎里带来的毛病,活不过二十五岁啊……”
许萝听地一愣一愣的,思忖着,这人该不会是穿的吧,或者说是哪个部门的同事?不然这也太妖孽了点吧,天生神童也做不了这么强吧。
“那……柏公子今年贵庚?”出于好奇,许萝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那男子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二十三了,恐怕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许萝没有再问什么,心中思量着,若真是他的同事,死了恐怕就是完成任务回去了,倒也不可惜,若不是,到真是挺让人惋惜的,也怪不得连公主都对他心心念念的了,这样一个人,恐怕很难有女子不动心吧。许萝正胡思乱想着呢,就听到前头传来一阵喧哗,下意识地抬头瞭了一眼,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好像是有一个人躺倒在了地上,在那儿打摆子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
许萝本来是不想凑热闹的,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可耳中忽然听到女子的哭喊声,“救救我的孩子吧,哪个好心人,救救孩子吧,他才五岁啊!”
许萝顿时停下了脚步,想到了上一次任务时的那两个小包子,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永远不知道孩子对她们来说有多重要,她最终还是无法坐视不理,转过身朝着人群扎堆的地方走去。
用力地拨开层层围观的人,许萝总算是看清楚了是个什么状况,仰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男孩儿看模样不过五六岁,此时已经翻了白眼,口吐了白沫,看模样似是快不行了。跪在男孩儿身边手足无措的妇人早已是哭地不成人形,只能拼命用拇指去按压孩子的人中,却依然无济于事,不管她怎么哀求,一旁围观的百姓却是无一人敢上前帮忙,在这时候,羊角风还被人认为是会传染的病症,自然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为了一时意气救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就不值了。
许萝自然不怕传染,一个大跨步,便弯腰蹲在那夫人身边,一脸严肃模样地与她说道:“你这样没用的,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来试试。”
那妇人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虽看着许萝年轻的过分,但这时候也顾不上了,死命抓着她的手臂恳求道:“小兄弟,你真的有办法救我的孩儿,妾身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了我孩儿的性命,让妾身做牛做马报答您都行!”
“先别说这些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萝懒得跟妇人继续矫情,立马将那孩子的衣领松开,使其头转向一侧,这样有利于分泌物及呕吐物从口腔排出,防止流入气管引起呛咳窒息,然后迅速将手绢卷成卷,垫在男孩儿的上下齿之间,寻常人都以为把东西塞到癫痫病人的口中可以以防他们在无知觉中咬到自己的舌头,其实这个做法是错误的,这种时候更是不能向患者口中塞任何东西,也不要灌药,不然很可能引起患者窒息,一般若不是十分严重的癫痫,五分钟之后症状就会稍稍减轻。
虽是已入了秋,但许萝此时却是已经满头大汗,心想着要是等一会儿再不行,也就只有试试做人工呼吸了,可看着那男孩儿满口的呕吐物,她心中还是不断地坐着心理建设,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一闭一睁开,忍一忍就过去了……
许萝正纠结哪,却听到人群中不知睡大喊了一声,“柏公子来了!大家让让,让柏公子救人!”
许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人群自动自发地已经纷纷让开了一条道,那个一身白衣,如画一般优雅的男子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许萝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人的脸就有些懵了,愣愣地被围观群众挤到一边了也不知道,看着那人熟练地拿出银针来,在那孩子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下,孩子立马就不抽搐了,白沫子也不吐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倒像是已经无碍了。
第四卷:圣母丫鬟的故事第二十四话飞来横祸
柏仲言将那孩子口中的手帕子取出来,面上带了些笑意,与身边破涕为笑的妇人说道:“这帕子是谁塞的,倒是救了你孩儿一命,不然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就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那时候可就真有性命之虞了。”
妇人只是感激涕零地对柏仲言道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许萝这号人,这时候听柏仲言提起,才四处张望着,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许萝,大声叫道:“就是那位小公子,多亏了他救了小儿一命啊!”
柏仲言这才抬头朝许萝看去,见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正用手撑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拉了她一把,旋即微笑着问道:“小兄弟原先可是学过医术?”
许萝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装着腼腆的模样回道:“我哪学过什么医术啊,只不过原先邻居有个小伙伴也得过羊角风,有一点经验罢了,算不得什么了,柏公子您才是真正的大能呢,几针就把人救回来。”说完便很是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一派淳朴模样。
“小兄弟能仗义相救已是不凡,不知可否知晓小兄弟的名讳?”柏仲言的态度相当友好,笑着与许萝问道。
许萝虽然对眼前的男子很有些亲近之意,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该跟他有太多交集,便随意扯了慌道:“穷人家也没什么名字,我姓李,在家排行第五,家里人都叫我小五。”
“小五兄弟当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医馆做学徒?”柏仲言还是那般含笑模样,十分热心地邀请道。
“我这人笨的很,哪里能当什么学徒啊。柏公子太抬举我了。”许萝自然不会答应,连忙摆着手拒绝道。
“那我也不勉强小五兄弟,以后若有什么难事,尽可以拿着这个到医馆留个信,自是有人会来告诉我的。”柏仲言也不勉强,从怀中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牌塞到许萝手中说道。
许萝只觉得这柏仲言真是个好人,连萍水相逢的路人都这般帮忙,欣然接受了木牌,又是说了几句感恩戴德的话,便立马转身开溜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直是带着微笑与他说话的,可她怎么就觉得有那么大的压力捏。
没一会儿许萝就回到了酒楼。她救那小孩耽误了些时候,这时候都已经快到晌午了,进了酒楼里,却发现里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她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那酒店的小二一脸愁苦模样的跑到了她的面前,用死了爹娘一般的语气开口与她说道:“小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出大事儿了!与您一起的那位小公子被定远侯家的世子带走了!”
“怎么会?”许萝顿时大惊,问出声来,丹蔻又不是什么美女。还打扮成了男子模样,这都能让人带走,那定远侯世子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些把。
小二自然也知道许萝疑惑什么。立马就与他解释起来,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丹蔻睡醒之后,发现许萝没在房里,自然便下楼来寻她。从小二那里得知她出去了,便自己叫了早饭在二楼大厅里吃。像这种稍稍上档次些的酒楼总会有些歌女在客人面前卖场,赚些赏钱,丹蔻原来没见过这个,又看唱一曲也不贵,便叫了唱曲的小姑娘过来,点了两个曲子,变故就在这时候出现了,歌女唱曲的时候,正好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一楼上来,见那歌女小曲儿唱地动听,模样也生地清秀,便动手调戏了一把,丹蔻是个实诚孩子,一见小歌女被欺负,立马就挺身而出了,可那一群人哪里是好惹的,出手教训了她一顿,丹蔻着实硬气,怎么都不肯向这群人低头,然后就被这一群人带走了。
“小公子啊,你们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定远侯的世子可就是一个小霸王啊,虽说他只有十岁,可却是家里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苗,定远侯老夫人都快把他宠上天了,这京兆府里没几个人敢惹这霸王,也是你那兄弟初来乍到,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就撞上了吗!”
许萝听完小二这话,顿时就风中凌乱了,才十岁就调戏姑娘,这丫也忒早熟些了吧,她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又问道:“以往得罪了这个世子的人都有什么下场?”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定远侯世子虽然跋扈,但也没听说过他有害过什么人命,想来小公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小二不确定地回道。
许萝现在觉得这事情很是奇怪,那定远侯世子若是想教训丹蔻,直接打她一顿不就完事了吗,也不是有什么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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