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哭了,哭地我头疼,那丫头是真的怀孕了吗?”高老太君皱着眉头,语气不耐地问道。
“丁嬷嬷亲自去看的,哪里还有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出来的野种,却偏要说是三少爷的,这等不知廉耻的贱丫头就该拖出去打死。看她还敢不敢这般乱说话!”秦氏面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老太君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看了那许萝一眼,缓缓开口问道:“那芝儿是你的丫鬟吧?”
“回老夫人的话,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听了那秦氏的言语。许萝也多少知晓是什么事情了,她这些日子忙着调养身子,倒真是把那芝儿的事情忘记了,看来现在是东窗事发了。
“七弟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平日里也算是对你不薄吧。你怎么能任由你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丫鬟的,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不知道在哪里怀了野种,竟还敢乱攀咬主子,这样的丫鬟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还留着做什么!”秦氏红着眼对着许萝骂道。言语极是粗鄙恶毒。
许萝依旧是那样神情平静的模样,抬起头看着那秦氏问道:“三嫂说的什么。我真是不懂您的意思了,您能给我说明白一些吗?”
“你不要给我再这里装糊涂,你身边的丫鬟,你还能不清楚吗!”秦氏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许萝,恶狠狠地与她质问道。
“三嫂也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夫君的丧事,房里的人也没什么心思管,我还真是被您说的有些糊涂呢,不过被您现在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前些日子芝儿与我提过,说是那三少爷看上了她,要调她到身边伺候,我那时身子不好,听过也就忘了,现在听三嫂您这意思,是芝儿那丫头怀孕了吗,那我想她十有八九应该怀的是三爷的孩子,其实三嫂您也不必在这里哭诉,直接去与三爷问个明白不就行了,这添丁是喜事儿,您又何必这般呢?”
许萝面上带着笑,慢条斯理地与秦氏说着,却是把那秦氏刺激地浑身发抖,许久之后才尖叫道:“你胡说八道!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三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主仆玩的什么花样,你这狐媚子,勾地三爷魂都没了刚还不够,还要让你身边的贱丫头来勾引三爷,你别以为你们能得逞,你……”
“够了!越说越不像话了!”高老太君终于听不下去了,黑了脸,神情冷冽地盯着那秦氏喝道,“事情不是还没有弄清楚吗,把天哥儿叫过来,我要仔细问问他!”
许萝看这架势,也知道那秦氏要跟她撕破脸,便亦是冷笑一声说道:“三嫂,想来这事情三爷应该是最清楚的,您看三爷膝下现在只有全哥儿一个嫡子,若是能再添丁,不也是喜事儿一桩吗。”
许萝倒是颇有些有恃无恐,这秦氏和高长天成亲八年,只生下了一儿一女,那嫡子高兴全只有四岁,且有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药石不断的,虽已是四岁了,可看着模样还没有寻常三岁的男孩儿大,且发育也十分迟缓,三岁才会说话,秦氏又是个善妒的,不准高长天身边的通房侍妾生下孩子,所以到现在那高长天膝下也只有这么个病歪歪,脑子又不太聪明的嫡子,高老太君似是对此早有过微词了,那秦氏却每次都是表面答应的很好,转过头来便又是我行我素,所以此次若芝儿怀的真的是那高长天的孩子,恐怕高老太君和高长天都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秦氏许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先发制人,到高老太君面前告发,说芝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高长天的,处置了芝儿,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高长天很快便过来了,进屋看到许萝也在,眼睛顿时亮了亮,似是丝毫没发现自己媳妇难看至极的脸色,径自走到高老太君面前,与她行了礼,这才笑着问道:“祖母找孙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哼!瞧瞧你做的好事儿!那宛娘身边的芝儿怀了身孕,是不是你做的荒唐事儿?”高老太君现在也是在气头上,对平日里还算宠爱的孙子也没什么好脸色,黑着脸质问道。
高长天的脸色一变,偷觑了一眼秦氏的脸色,似是在做思想斗争,脸色变了几变之后,才有些纠结地问道:“她怀孕了吗,几个月了?”
高老太君看他这般态度,也猜到那芝儿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高长天的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秦氏已经猛地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叫嚣道:“那个小贱人怀孕几个月关你什么事,那孩子又不是你的!”
高长天脸色一黑,立马出口怒斥道:“在祖母面前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秦氏一听他说这话,气地脸色发青,但看到高老太君那越发难看的脸色,也只是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
“那芝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到底是不是你的。”高老太君对秦氏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也很是厌烦,语气越发不耐地问道。
高长天沉着脸在,在心里头思量着,他自然清楚那芝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可他当初跟那芝儿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收了她,他会跟芝儿好上,有多一半的原因是想打听那宛娘的事情,芝儿是宛娘的陪嫁丫鬟,若是收服了她,自然有更多机会可以接近那宛娘,他没想到芝儿竟然会怀孕,但既然怀上了,他心里也挺高兴,毕竟他就一个儿子,能再生一个自是最好,且若他真的收了芝儿,将来说不定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那宛娘了……
高长天这般想着,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飘向许萝坐着的地方,见她微低着臻首,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和弧线优美的脖颈,那白皙细腻如瓷器一般的肌肤似乎还能透出光亮来,顿时便心痒难耐地咽了口唾沫,心思已是开起小差来。
许萝即使不抬头,也感受到了高长天那赤、裸裸目光,顿时心情不好,却也不能有什么举动,只能在心里头骂那高长天死色鬼,这种时候还色心不改,真应该让秦氏好好教育一顿。
“天哥儿你倒是说话啊!”高老太君也察觉到了什么,重重问出声来,看向那许萝的眼神很是不善。
“哦……”高长天这才回过神来,忙收回目光,看着高老太君回道:“祖母,那芝儿肚子里怀的确实是孙儿的孩子,孙儿这回做错了,祖母您责罚我吧。”高长天苦着脸与那高老太君坦白,神情很是可怜。
自己的孙子收用一个丫鬟,高老太君本也舍不得为此事责罚孙子,但怪就怪那丫鬟是许萝房里的,这多少有些让她不豫,便依旧板着一张脸训斥道:“你让祖母说你什么好,你房里那么多丫鬟,要收用哪一个谁都不会拦你,怎么偏偏就要去招惹那宛娘房里头的丫鬟!”
第三卷:高门寡妇的故事第八话强势反击
高长天又是看了眼许萝,见她依旧是低头不语,便讨好地与高老太君说道:“祖母,都是孙儿的不好,您就饶了孙儿这一次吧,您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孙儿也只有收了那丫鬟了,毕竟她肚子里总是有我的血脉啊。”
“我不同意,谁知道那贱丫头有没有跟别的野男人有苟且之事,三爷可不要傻乎乎给别人养了野种!”秦氏再也忍不下去了,“噌“地站起身来,双目赤红,牙齿紧咬着下唇,面容扭曲地冲着高长天歇斯底里地叫道。
“我想收谁就收谁,哪用地着你废话!是不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许是被秦氏在人前落了面子,高长天的脸色也极其难看,瞪着那秦氏怒喝道。
秦氏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尖着嗓子叫道:“我不都是为了你好,谁知道那贱丫头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你就全都收到身边来,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还不全都是为了你,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氏毫无形象地大哭着,让屋里的其余几人都紧紧皱起了眉头,高老太君嫌恶地看了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秦氏,没好气地骂道:“你也消停些,这般大哭大闹的,没得丢了我们高家的脸面!不过就是一个丫鬟,你不就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天哥儿的吗,那就等她生下来,一验不就知道了,若真不是我们高家的种,到时候随便你掐死还是淹死,谁也不会拦着你!”
秦氏听了高老太君这话,倒是渐渐止了哭声,但依旧是满含怨气地说道:“那样未免太便宜那贱人了,若她生的真是野种,该连着她和孩子一起乱棍打死!”
秦氏此时早就在心中思量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贱丫头将野种生下来,她可以忍受高长天偷腥,但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庶子庶女在她眼皮底下出生!
“不过一个丫鬟,也由得你计较成这般样子,行了,让那丫鬟先养着,不管怎么样,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高老太君与秦氏两人已是独断独行地将那芝儿的命运给决定了,似是完全忽略了许萝才是芝儿正经的主子,且她也并不是高府的丫鬟。而是秋宛从端王府带过来的。但许萝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就算开口说了什么,不过也就是得到高老太君的嘲讽与不屑。养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丫鬟,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了。
不过那高长天似是对于许萝的一言不发颇有些意见,趁着秦氏的情绪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才看着许萝开口道:“七弟妹,这事儿是三哥做的不地道。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也请你原谅三哥这一次。”高长天的语气颇为讨好,当真是歉意满满。
高长天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完话,那秦氏立马又跟点燃了的炮仗一般,不依不饶地继续叫嚣道:“她自己养的不知廉耻的丫鬟。三爷道个什么歉,别以为旁人不知道那一屋子都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许萝虽然不想惹是非,但她也不是软柿子。听着那秦氏越说越不像话,她也不再继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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