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胤禩和胤禟对我低头说道。
“八弟,九弟”我抬头回他们道,对于太子我是臣,可是对于胤禩和胤禟,我就是长,正所谓“长幼有序”,我切不可失了身份,更不能丢了胤禛的面子。
“老四他们随皇阿玛去塞外了,你进宫这是。。。。。。”太子看着我问道。
“回太子爷话,我进宫来给德妃娘娘请安。”我恭敬地说道,这太子话怎么这么多?
“不愧是老四家的,真是礼数周全啊!”他笑着说道。
“谢太子爷”我微抬着头,但眼睛却看着地,脸上仍保持笑意,可心里却烦透了。
“还记得那年的中秋宴上,四福晋的一曲真是余音绕梁,到如今本宫还是百般回味。不知道那天还能有这个荣幸再次听到啊?”他微低着头,看着我的脸笑着说。
我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气愤。堂堂大清朝的太子,说话如此出格轻佻,我已出嫁为□,更何况还是他的弟媳,他出言莽撞语气轻浮,简直就是在轻薄侮辱我!
可我却只能依旧微笑着看他,说道:“太子爷谬赞,等到皇阿玛和四贝勒出塞回来,我们一定邀请太子爷过府一叙。”
“哈哈,好啊,那我就等着你。。。们了”说完笑着走开了。跟在他身后的胤禟,走到我身边也点头过去了,只是胤禩走的稍慢了些,到我身旁低声说:“请四嫂不必放在心上,太子爷开玩笑的。”我点头对他笑了笑,他也走开了。
“主子!”流霜扶着我,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轻轻的颤抖,我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怒发冲冠”了!
“主子,太子他。。。”流霜刚要说,我忙拦住她,“不要乱说,皇宫之内不可造次,我们回府!”
直到坐在马车上,我的心跳才恢复正常。我是知道太子放纵无礼的,可是这才康熙三十八年他就这么胆大妄为,皇上能忍到四十七年真是着实不易。他明知道,胤禛是向着他的,可是却如此对我说话,是笃定我不敢告诉胤禛,还是相信胤禛一定不会背叛他?他哪来的自信,看来皇上对他实在是太纵容了。
我一路都在胡思乱想,直到流霜叫我,我才意识到马车已经停了。回到屋内,流霜说去备午膳就下去了,我则和衣躺倒床榻上,继续想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太子走后,胤禟没有理我是正常的,没准他还在看热闹窃喜呢!胤禩的关心我看着是很真诚的,他如此的表现倒真和“八贤王”的美誉相匹,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一般,心思诡异的一个人,但是历史也不见得是真的,没准他就是个心思诡异的贤王呢?
过了几天我又去给德妃请安,这次我带上了弘晖,而德妃的态度却如我想的一样,看到孙子明显开心很多,还留我用了午膳。弘晖虽是第一次见到德妃,但是嘴甜得很,这都是我的功劳啊,没来之前一句句的教,而他也没给我丢脸。临走时,德妃还直说下次带弘晖再来,看来德妃这关我算是过了。
这日我正在弹琴,突然小厮来报,说:“贝勒爷有东西送回来给嫡福晋”我看看流霜,流霜接过了那个包裹,命小厮下去了。我们打开一看,包在油布里的是一张完整的狐狸皮,火红的毛色,皮子柔软而光滑,看来是剥了皮做过处理才送了回来。
流霜在一旁窃笑不已,我瞪了她一眼,她反而笑得愈加张狂,我气得抬手把狐狸皮扔到她身上,她说:“主子,你这不是折煞奴才吗?这么贵重的东西,奴才可不敢要,免得贝勒爷把奴才当这狐狸一般剥了皮去!”
“好你个流霜,越来越放肆。贝勒爷说的对,你啊,就是该收拾了!”我恶狠狠的说道。
“主子饶命,奴才好怕啊!”她怪声怪气的说道,只是明显是憋着笑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鬼样子,不由也“扑哧”笑出声来,一时间这屋中笑意盎然。
府中无事宫中也无事,而我也很幸运的没有在碰到太子。天气也由盛夏转为初秋,那恬噪的蛙叫蝉鸣也终于越来越少,乱糟糟的夏天也要结束了,可是胤禛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在我的百无聊懒或者说朝思暮想中,九月中旬他们终于回来了。接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后,我命人把府邸里里外外的打扫一番,一大早就领着众女眷在门口候着。这就是我的差别,在我自己禁止爱他的时候,从来都是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起身的。而现在我眼巴巴的盼了他两个多月,彻骨的思念就要把我吞噬,我开始放肆的爱他,毫无顾忌。
终于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骑在马上,面色淡然,英俊挺拔,纵使是奔波劳碌也不见丝毫疲惫。他慢慢的近了,跳下马向我走来,我听着身后人的请安叩头声,自己却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仿佛从没如此清晰的见过他,一瞬间好似我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我们俩,只有我们。
感受到他握住我的手,我才盈盈一拜道:“贝勒爷吉祥”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拉了起来,嘴角慢慢的上扬扯出一抹笑意。领着我越过众人,直到进了府门才对身后的人说:“起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里走去,就快进入正厅时,胤禛回头对身后的人说:“我有些累了,你们都散了吧,晚上一起过来用膳吧。”众女眷称:“是”就都退下了。我们也没有进厅堂,而是拐了个弯回了我的院子。
进屋坐下,我倒了杯水递给他说:“她们都很想念你,好歹让她们在厅里坐一会,也是好的。”
“我不是让她们晚上过来了嘛!”他牵着我的手,笑着说:“这么希望她们留下,难道你就不想我?”
“不想”我笑着把手抽回来,不再看他。
“不想能一早就出来接我,看到我时满脸的思念?”他调笑的说道。
“胤禛!”我满面通红的低声怒吼。他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抱着我,声音深沉的说:“婉儿,我好想你!第一次如此思念一个人,对你的想念从心底蔓延,无处消散,直到在府门前看到你,我才觉得我的心不再飘荡,终于有了依靠。”我从没想过我对胤禛会如此的重要,心中的喜悦直线上升。我用力的回抱住他,轻轻的说:“我也是。”
胤禛回来了,我的心也归位了,想来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这是我第一次想为他庆祝生日。就在我紧锣密鼓的背着他忙活时,胤禛却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我示意流霜出去,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面含怒容冷声的说道:“我今天进宫碰到了老九,他和我说了一件事。”
我心一惊,明白是胤禟把那天太子说的话对胤禛说了,这个胤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拉着他的手臂说:“那天是这样的。。。。。。”
我还没说完,他反手握住了我,大声的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你,你还和我说没发生什么事,这也叫没事吗?”
“不过是口舌之利,何必较真。再说你还得辅助太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就没和你说”我轻柔的说,想缓和他的怒气。
“婉儿,他如此不自重不知礼数,你还纵容他?”胤禛痛惜的说。
“就连皇阿玛都在纵容何况是我们?胤禛,有些事急不得!”我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踮起脚尖安抚似的吻了吻他的脸颊。
“你说的我都懂,否则刚才下朝我就直接去找他了。我只是生气,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老九说完后,有多难过,又有多心疼?”他紧紧地抱着我,说:“你放心,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我不要你在为我受任何委屈,我保证!”
我点点头,明白这不只是在对我保证,更是对他自己,他不允许在发生这样的事了,无论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新妇入门
可惜我准备要为胤禛祝寿用的东西都白准备了,还没等到生日他又随皇上走了,这次是巡永定河堤。来回又一个多月,从这以后他留在府中的时间更少了。刚过完年,还在正月,就又去江南巡河道,南方水患成灾,康熙忧心忡忡,这皇帝真不好当!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康熙四十一年,弘晖也已经五岁了,读书练字,每天小大人的模样在府中威风的很。胤禛越来越忙,来我这的时间也愈发的少了,偶尔来坐一下,看看弘晖就走了。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是他有他的大事要做,虽然我不想靠着回忆过日子,但是事实似乎并不乐观。
三十九年时,侧福晋李氏又生了一个男孩,弘晖对于这个小弟弟很是喜爱,总是吵着要去看着他。我也总是遣流霜带他去,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的孩子,还装出一副满心欢愉的样子。
当爱情的热度退去后,还剩下什么呢?我只要记得他曾爱过我,记得我们曾那样开心过就够了。明明这个身体只有二十五岁,而身体里那颗颤抖的心却如迟暮的老人般,苍凉,萧瑟。
这日,我坐在院中抚琴,我不想期期艾艾,所以今日弹得曲子慷慨激昂,好似金戈铁马又好似黄河奔腾,让人听着斗志昂扬。一曲终了,就听见弘晖的喊声:“额捏,额捏!”我向院门看去,原来胤禛抱着弘晖站在门口,见我弹琴就没有打扰,现在琴声缓缓落下,胤禛放下弘晖,他快步的跑了进来。
“额捏,我想习武!”弘晖抱着我的腿,坚定的说。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站起来对胤禛说:“贝勒爷吉祥”
“免了”他走过来说。
“额捏,我想习武,我想习武!”弘晖重复道。
“想习武得问阿玛,这个额捏说的不算。”我对弘晖说。
“可是,”他回头看了看胤禛说:“阿玛说问额捏,那孩儿到底问谁啊?”
我抬头看了看胤禛,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又低头问弘晖:“为什么想习武?”
“因为刚才额捏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