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到一个中年的声音说:“今天是中秋佳节,君臣同庆,爱卿不必多礼,大家都坐吧。”
“谢皇上”说完这句话,大家才敢坐下,我也借这个机会抬头看一眼康熙大帝。因为离得不算太远,也让我能看得真切。龙椅上做的是个中年人,身穿龙袍,光头没戴帽子,足蹬龙靴,面色红润,微微有点黑,我猜是征战晒的吧。有点黑胡,面带笑容,但是不怒自威。纵使是和蔼的冲你笑,你都会有种压力,不敢与之对视,在心理上就把你打得一败涂地,果然皇上的气场就是不同啊!
他侧位坐着的是三位美貌的妇人,只是我不知道是哪几位妃子,不过应该是很得宠的。猜想应该会有德妃、宜妃吧。我可以肯定不是皇后,是因为就在今年的七月康熙刚刚册封的皇后薨了,而现在他还如此满面春风的在这什么“君臣同乐”,果然是“自古帝王多薄幸”,这被康熙诠释得很好。另一边坐的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肯定是阿哥了。一个个坐下来,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哪个是胤禛,我那历史中的丈夫,但我分不清谁是谁,所以只能放弃了。听不清康熙和他身边的太监说了什么,那太监就高喊一声“开席”。康熙也说:“大家用膳吧。”接着我们又站起来:“谢万岁”。
虽然看见饭菜我很开心,但是我知道在这想吃饱是不可能的了。为了所谓的“礼仪”,你的吃的斯文,吃得秀气。每道菜再喜欢也就能夹两次,否则就是没有教养。碟碗和箸也就是筷子不能相碰发出声音,吃饭不能发出声音,喝汤也不能。这哪是吃饭,简直就是遭罪。还好我来这有些年头了,否则要是在这出了丑真是死得冤枉。
简单地吃了两口,我放下箸,看着最吵闹的主席。康熙正在和大臣们说着什么,高谈阔论的,偶尔飘来一句好像是说准噶尔。是啊,康熙一生除了平定三藩,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平定准噶尔。
这时,众皇子走上前来向皇上敬酒,说着吉祥话。那两个最大的青年就应该是大阿哥胤眩途肆搅⒘椒系幕侍迂返i了吧,站在首位穿黄色蟒袍的因该就是太子,毕竟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敢如此打扮。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好像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剩下的一众阿哥留给我的就是背影了,敬完了酒他们就回去了。个个喜笑颜开,只有一个孩子例外,十来岁左右样子,面色清冷,没有什么表情,背挺得直直的。我诧异的看着他,不会这就是四皇子胤禛吧?从小就没表情?这也太奇怪了,还是他从小心思就这么重?
“婉儿。”额捏轻声的叫了我一下。
“在,额捏。”我急忙回神,低头回话道。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额捏奇怪地道,又转头向我看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就是初次来到御花园,发现果然不同凡响,所以就打量了一下。”我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额捏轻声的笑了,打趣的说道:“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物会让婉儿心仪呢,看来是婉儿眼界高,一般物件难入你眼啊。”
我窘迫的抬头想要解释一下,才发现这一桌的女眷都已经把目光投了过来。纵使我脸皮再厚被这么多陌生人看到这窘样,禁不住小脸一红又赶忙低下了。
额捏很少看到我这个样子,伸手爱怜的摸摸我的头,忍住了笑意。对着一桌的人说:“让各位见笑了。”
“孩子嘛,总是天真活泼的。”有人搭腔的说道。
“就是,这格格已经很有规矩了。”另一个同桌的人接话说道。
我心想真是丢人啊,不过也无所谓了。谁让我现在只有十岁呢,就算有点丢面也不过是个小丫头,估计也没人介意。正想着就听到有琴声响起,抬头望去,原是一个少女正在抚琴。年纪应该是与我差不多大,技艺很好,但是没有情感,就是为了抚琴而抚琴。康熙与一众大臣兴致盎然的看着,我百无聊懒又不敢到处走动,只得期盼着快点结束这食不知味的宴会吧。
琴声渐渐转低,最后停止。康熙笑着鼓掌到:“好,赏。四公主的琴技不错,大有长进啊。”
“谢皇阿玛。”女孩清脆的答道。
原来是公主啊,四公主?不了解,不过看着宴会上康熙的女儿也就来了两位,那么这个四公主应该是很受宠的吧。就在此时,康熙又说:“还有谁会抚琴啊?”我低着头没动,心想:这千古一帝不是喝多了吧,再怎么说也得顾着点身份啊,说话这么随便。但是他是皇上,就算是醉话也是圣旨吧?微微抬头看着四周果然大家都愣了,没人应承。
康熙大笑;“怎么,我满人的格格这么害羞吗?还是汉人的东西不会?只要是弹得好,朕统统有赏!”
他这么一说,气氛缓解了好多,也有格格站起身去献艺了。额捏看我无动于衷,也就摇摇头笑了,没说什么。她知道我不爱凑这热闹,也就遂了我,再说她本身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皇上笑着欣赏着,看来他今天真是很高兴啊。
不知前面是谁说了一句:“听说布扬古大人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啊,怎么不上来展示一下啊?”
“是啊,是啊,上来弹奏一曲嘛!”还有人随声附和着。
我转头看向额捏,她也不明所以的对我摇摇头。我心想这是谁啊,话这么多,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会弹琴,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这时阿玛上前对康熙行礼道:“回皇上,小女才疏学浅怎敢班门弄斧。”
“无妨,助兴嘛!”康熙倒是大方。
无奈,阿玛看向了我,我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施施然走向前,盈盈下拜行礼:“乌喇那拉氏紫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稍显稚嫩,但也是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平身,你可会抚琴?”康熙问道。
“回皇上的话,只是粗略毛皮而已,所以不敢有辱圣听。”我低头恭敬的回话。
“不妨事,你去抚来。”康熙很是和蔼的说道。
“是。”我走向琴案,伸手搭向琴弦,叮咚之声响起。这皇家的琴真是不同凡响,以抚琴来说,弹琴的技巧是其一,琴本身也占好重的分量。我微闭着眼,想着坐在草地上,身后是巍峨的高山,面前是清清流水,微风拂面,杨柳依依,头上蓝天白云,真是惬意舒爽。一曲终了,睁开眼,第一次对上康熙的双眸。那里面有欣赏,有笑意,更有我看不懂的深意。我赶忙起身,重新磕头道:“紫婉献丑了。”
“紫婉?不错。布扬古,你这女儿委实不错啊!来人,打赏。”康熙笑意盈盈。
阿玛也跪倒了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叩头道:“谢皇上。”
坐在马车上,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终于不用再装得那么辛苦了,放松的靠在车厢上,微闭着眼。想起了个事就睁眼看着额捏,问道:“额捏可知是谁在外说婉儿会弹琴的?”
额捏面带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外传的,但是有一天我听你阿玛和我说他的一个同僚来家中商议事情,在去书房的路上隐约的听到了琴声,那人问起,你阿玛就答了。他极为喜爱你,所以言语之中难免有骄傲之色。”我无奈的重新闭上了眼,算了,想也没有用了,都发生了只能听之任之了,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选秀风波
中秋宫宴圆满的结束了,我回府后倒头就睡,弄得流霜莫名的看着我,我冲她摆摆手把她也轰去睡觉了。躺在床上想起晚宴上看到的胤禛,年纪相当,看起来性格也相符,我姑且当他是胤禛吧。但就是因为太相符了才让我为他感叹,果然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就练成的,小小年纪就没童年。胡思乱想间,沉沉睡去。
正所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用在我这也一样:中秋来了,新年还会远吗?康熙二十九年如约而至,雪花纷飞,银装素裹,没有污染的天空分外透亮。我站在当院,感受着没有受到暖冬影响的冬季,果然是寒风凛冽啊!只站了一会就觉得通体的寒冷,亏我还穿着棉衣棉裤,戴着斗篷,手上还套着护手。
原来除了性格,我把这惧寒的体质也一并带到了紫婉的身上。转身快步走到门前,还没等我伸手敲门,流霜就在里面开了门。我笑嘻嘻的钻了进去,她则习以为常的关上门,又把桌上倒好的一杯茶递给了我。
“格格,你可真厉害,明明怕冷怕得要死,还天天出去挨冻!”她不解又无奈的问我。
“流霜,天天带着屋子里会生病的,我每天出去一会,会提高抵抗力,时间不长就不会把自己冻得伤风了。对身体有好处,省得自己生病难受。”我边喝水别解释给她听。
“抵抗力?格格又在说只有你自己听得懂的话了,我和别人说他们都是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根本就不懂我在说什么。”流霜抱怨的和我说道。
“管他们懂不懂,你只要看到结果就好了,你看你主子我是不是很少生病啊!这就是事实,别人不懂那是没见识。”我继续和她阐述着二十一世纪的理论。
“我不和格格说了,反正从小到大从来没说过格格,我去给格格拿午膳。”说完就转身开门出去了。
没人和我打嘴仗了,我走到塌旁看着小桌上的残棋,这是我早上自己和自己对弈的成果,那就是两败俱伤,惨不忍睹啊!看这样如果继续的话应该是黑棋险胜,不过没有下完就不会知道真正的结果,于是我坐下继续和自己开仗。
白子被逼到了角落,看来只能丢弃了,弃卒保车,壮士断腕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经过我的努力厮杀,虽没有把白棋反败为胜,但是至少是平局,还是不错的。
正在暗自得意,自我欣赏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我过去打开门,是阿玛身边的小厮,他向我俯身行礼:“格格,大人请您到厅上,有事相商。”说完行礼走了。流霜端着午膳走了进来,“格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