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意外地变得冷静下来,只是说出来的话更显阴狠。
董鄂氏难以置信地望着胤禟,她没有想到胤禟会这么看她。她说得才是真的,可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呢!
“爷是觉得妾身在推卸责任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可是事实就是兆佳婠婠的确这么做了。的确,在这竞争激烈的后院里,人性凉薄,可是却不代表一点都没有。妾身明明想抱养她的孩子,又为此做了那么多的安排,甚至不惜得罪母妃也要实现,这样的妾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陷害她,自断后路。”董鄂氏跪在软垫上,仰着头,伸长了脖子,似想借此增长自己的气势一般,用足了力。
“够了,爷是疯了才跟你在这里废话。另外,爷和婠婠的感情岂是你这种毒妇可以诋毁的。”胤禟不愿意心中的人被诋毁,现在董鄂氏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直刺他的心窝,让他想不气都难。抬脚踢去,也不管习惯了养尊处优的董鄂氏是否能承受。
被踢了个正着的董鄂氏,整个人像后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她真的没有想到胤禟会如此的生敢,她本以为胤禟就算对兆佳婠婠在乎,也不可能掏心挖肺。谁知,一向冷情的他还真对兆佳婠婠动了真感情,而且付出真感情的方式让人望尘莫及,想都不敢想。
她若是早知道爷对兆佳婠婠的感情这么深,她就不冲动妄为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收不回来了。
真是,谁能想到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爱新觉罗胤禟有一天也会动真心。可笑的是兆佳氏得到了他的真心,他们这些女人却连实话都不能说。
爷,你眼睛瞎了,才看不见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妾身是毒妇,她兆佳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后院里,什么时候有两手干净的人了,妾身敢说,她兆佳氏害得人一点都不比妾身少,只是爷根本就不肯相信妾身罢了。”董鄂氏捂着被踢疼的肩膀,恨恨地盯着胤禟,眼里带着十足的不甘。
“你也配要求爷相信,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好好地呆在院子里反省吧,府里的事爷自有安排。”甩甩衣袖,胤禟冷笑数声,起身便大步往外走去。
董鄂氏望着胤禟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似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小喜子跟上胤禟的脚步,却始终不敢像从前那样靠近胤禟,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迁怒,又或者说是被当成出气筒一般牺牲。所以他只能这样远远地跟着,保证能随时候命即可。
胤禟这般风风火火的举动可是引得不少人关注,后院里的女人谁不想博得胤禟的好感,从而分婠婠的宠,在这后院占上一方天地。董鄂氏虽为嫡福晋,为人比之婠婠的明面上的霸道,下手却十分的阴狠,府里的女人大多都吃过她的亏,只是碍于地位悬殊,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现在胤禟脸色铁青地自正院里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恼了董鄂氏,一时间后院的妾氏们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等着看好戏。
毕竟被欺负久了,就算不能反看,能看看好戏也算是安慰不是。
栖云轩里,婠婠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好笑。董鄂氏该不是气糊涂了吧,她该不会以为自己嫁给胤禟之后所作所为都是不可替代的吧!
说到皇子福晋,贤慧的有太子妃、四福晋,手段毒辣的有三福晋和八福晋,而懦弱的更是不缺,她在这其中可谓是任何一个都沾了边,却又任何一处都做不出色。这样一看,她反而更不突出了。
“我毒辣?的确,我这双手也不干净了,但是她董鄂氏却没资格斥责我。”婠婠倚着靠垫,嘴角扬着一抹不屑的笑容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兆佳婠婠即便真的害人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若不是这些人先动手害得她,今生又何至于让她一一讨回。
“侧福晋不必在意,福晋会如此也不过是因为她如今已经是困兽之斗。”青烟瞧着婠婠的样子,轻声劝道。
“本侧福晋还不至于跟她一般见识,再者她说得不错,这后院的女人的确没有一个双手干净的,但是本侧福晋却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她不主动害人,但是对于想要害她和她的孩子的人,她也不会轻易手软。
青烟看着神情恢复平静的婠婠,轻叹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任何劝慰的话。毕竟在这后院里生存的女人能做到问心无愧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要求就过了。
“爷现在在哪里?”平复心情的婠婠看着一旁的青烟问道。
“回侧福晋的话,主子爷自打正院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书房。不过此时喜公公却开始接手后院的大小事务了,想必不用几天,福晋就被架空了。”青烟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的情绪,想必之前这丫头也没少受来自正院的气。
婠婠闻言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这才只是第一步。董鄂氏一族只要不放弃董鄂氏的话,她再起复只是早晚的事,而她要做得就是让她不再有起复的机会,只是她不会再拿自己或者孩子的安危当资本。
“知道了,让小厨房炖点燕窝给爷送过去。我想去了正院,他必是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了。”
“是,奴婢这就去。”青烟点头往外走,心里却算计着这次是忽悠青盈送去还是忽悠青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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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巧言去疑心
书房的气氛显得相当地压抑,胤禟紧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舒悫鹉琻他的眼睛轻轻眯起,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头看向门边的小喜子。小喜子原本就伸长了脖子观察胤禟的一举一动,谁知才偷看不到两眼,就跟突然抬头的胤禟对了个正着,一时间他只觉得心惊肉跳,忙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胤禟瞧着小喜子那窝囊的样子,也不计较,而是直接吩咐道:“派几个人去正院守着,让董鄂氏没事好好呆着,至于那些奴才,若是耍花样,直接杖毙,不必来禀报爷。”
这一次董鄂氏的反抗算是彻底抹杀了胤禟对她的最后一丝耐心,至于董鄂氏说得那些话,他不说一点怀疑都没有,可是即便心里有些波动,却硬生生地让他压了下去。
小喜子瞧为着依然带着薄怒的胤禟,也不敢打眼,轻声应答,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这厢小喜子才走一趟正院,那厢全府的人都知道福晋被夺了管家大权,一时议论纷纷,猜测是否是婠婠早产之事已经查明了,而福晋被夺权是否预示着这件事便是她一手主导的。不管事情怎么发展,谋害侧室以及子嗣的罪名算是彻底落实在董鄂氏的头上了。
小喜子对此没有阻止,不过对外还是有敲打的,毕竟这言语在府里怎么传是一回事,可是若传出府又是另一种结果了。可到底是胤禟身边出来的人,他一出手自然不会像董鄂氏那般只是表面的花架子,那是实实在在地想让传什么传什么,不想让传什么就传不出什么。
傍晚时分,胤禟再次过来栖云轩的时候,婠婠正倚在榻上摆弄荷包,一针一线地做得十分认真,仿佛她手里的荷包重过一切。胤禟见绿竹要出声,挥挥手,让她出去。他则走上前来,乘着婠婠未回神之际,将荷包拿了过来。
“月子里动什么针线,又把爷的话当耳旁风。”抬手轻敲了她白净的额头一下,胤禟又爱又怜地轻斥道。
婠婠抬头看着关心自己的胤禟,放下手中的针线,一双微凉的小手握着他的大掌,眉眼之间皆是欢喜。“妾身还以为今儿个爷是不会过来了呢!”
坐在她身旁,将人揽到怀里,胤禟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笑道:“怎么,想爷了?”
“是想了,可是更怕爷的脚走错了院子。”语带酸意,人却怀他怀里拱得更深了。
胤禟不低头也能想到她此时的表情,嘴角微扬,心底那一丝郁闷和怀疑此时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担心爷,恩!”
婠婠有些气恼地撇撇嘴,她若是不对他上心,管他去谁的院子,可是她既然已经对他上了心,她如何还肯让他去别人的院子。
哼,什么贤良淑德,不过是孔夫子的牌位,用时拜拜就是了,真把这些当成至理名言,不仅束缚了自己,还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按理说董鄂氏和胤禟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百年之后,他们才是最有资格葬在一起的人。但是造化弄人,董鄂氏自身又把地位权利看得更重,那么这也就怨不得她独占胤禟这个人了。
“担心,很担心。”嘟囔两句,婠婠挣脱胤禟握着自己手的大掌,双臂一伸,便将他抱得更紧了。“爷是婠婠一个人的,不能分给别人,一点都不能。”
胤禟瞧着她一脸霸道且孩子气的模样,不仅不觉得烦,相反地觉得心底深处有种淡淡的喜意和甜蜜。他本担心自己被糊弄,现在瞧着这丫头的确笨得可以,不说皇宫,就说这后院之中,有什么比动了真感情更让人觉得可怜么?
这丫头不管不顾地便巴着他,这番作为要是在别人的眼里,怕是要落个妒忌的名头,可是在他眼里的却觉得异常的真实。再思及她对孩子的在意,那些事情怕是董鄂氏恼羞成怒之下的攀扯。
“笨丫头,爷要是真想进谁的院子还能来你这边。荷包什么的都放着,等出了月子再给爷绣,爷身上的这荷包的确有些旧了,是该换换了。”胤禟的声音柔和,脸上的神情愉悦,想来他此时的心情的确不错。
婠婠靠在他怀里,红唇轻抿,脸上却露出几分笑意来,笑着笑着也就笑出了声,那娇俏清脆的笑声传到耳朵里,直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门外候着的小喜子一直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