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秋只像是没听到,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的告诉某个人的,“人,总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只是那时候,谁又知道那些生命中最珍视的东西能不能还在你面前出现呢?”
言罢,叹了口气,方抬头看向炎霁伦,“王爷,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明儿还有早朝呢!”语气已经很是无奈,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幼儿般。
此刻,炎霁伦的脑袋里里的怒气几乎就要冲破而出了。
何曾,她对他竟说的这样冷漠无情?
何曾,她竟这样的数落他?
只是,就是他一肚子的火气,就是他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打个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还是不能动手,甚至连粗口都不能暴。
皇兄对她的好也罢,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罢。最恨恨的是她说的话,却偏就是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因为,这字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当初给她解开她身上禁锢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她会逃开,只是当时他不以为意,想着就是她离开了也无妨。
只是当她真的离开了,他又是莫名的恼怒。
当初他在意她,留意她。是因为他知道她身上的某些个性竟是和眼前的这个人这般相似,只是在临来截住沐清秋之前,他立在布置好的新房里,模糊的好似看到了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影竟然隐入了他的心间了?
炎霁伦狠狠的瞪了沐清秋一眼,转身下了车马。
率众驾马而去。15365388
沐清秋悄悄的掀开车帘,扫了眼离去的炎霁伦一行人。
嘴角勾了勾。
她和花洛槿那唯一一次的促膝短谈,虽不过聊聊数句,却是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
花洛槿想离开,不想呆在这里。
而她沐清秋就给她机会离开。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炎霁伦对花洛槿似乎还真是上了心。
这样也好!
只望日后真的能成为一对佳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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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昨夜里安乐王府的事情便是公然在朝中争论开。
倾轧的那一派人等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下沐清秋。而温卿他们便是只字不言。聪明的都知道昨儿她已经和那位帝王商量好了对策,也就是不变应万变了。
而在朝的官员当中也自是有些许官员以为沐相的身负重责,便是有所疏忽也是难免,何况王妃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丝毫打斗的痕迹,想必是那位王妃主动离开的等等。
所以最后,在那些人说了差不多之后,沐清秋又是主动承认错误,那位帝王也便是终于开了金口。
“朕知道沐相的辛劳,只是既然沐相主动应承下来,却又是如此草草了事,便是玩忽职守!”
“念在沐相连日来为国操劳,朕就免去责罚,只是边境粮草吃紧,就委屈沐相往边境运粮!”
而后,自然边就是皇上圣明之类的呼声在朝堂上响彻。
早朝终于告一段落。
……
御书房内。
沐清秋仍一边看着折子,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
不远处龙案之后的炎霁琛瞅着她吃的不亦乐乎,嘴角微微一抖,“你很开心?”
沐清秋拿着糕点的动作微微一滞。
转头笑语盈盈的看过去,“琛,吃醋?”
炎霁琛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往他自己这边的方向招了招手。
沐清秋叹息,也只能走过去。
听话的坐到他的腿上。
身下温热的温度隐隐传来上,熟悉的气息再一次蛊惑着她的清明。便是他心间的心跳声都那么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一声,一声。
微微僵直的身子再也忍不住,老实的趴到了他的怀里。
昨儿晚上,他有意把她留在暖阁的,只是最后她还是婉拒了。
担心孩子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她忙了一晚上,真的很疲惫。
说起来某些事情,她以为就算是她不在,他也能得到满足,毕竟这都是人之常情。只是就在她肚子里有了这个小东西之后,就免不了有些自欺欺人的念头。是以心里不免或多或少的就有些愧疚的感觉。
难不成,这就是女人的通病?
“琛——”张了张嘴,沐清秋最后只能吐出这一句话来,“这几天我是真的累了!”
“朕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埋到她颈间的男人用下巴隔着她的肩膀,隐隐的有些疼。
沐清秋皱了皱眉,还是反手抱了抱他,“你……这几日有没有在后宫勤走动?”
“没工夫!”
耳边很是无力的丢出三个字来。
沐清秋很欣慰。
只是还没有什么反应,这人已经撑开她,眼睛里带着异常晶亮的眸光盯着她。“清——”
沐清秋寒了寒。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怎么就好像看出来他这眼睛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呢?——你很在意?
废话!
她是他的女人,他也是她的男人。
她当然要在意她的男人有没有背着她搞三搞四!
只是这么想着,嘴里却是要说,“你这样是不对的!虽说前朝的事情很忙,可你也要照顾后宫,何况你刚才领了人进宫,怎么样也要意思意思——”换句话说,后宫的局还是要继续的。
“朕自有安排!”
炎霁琛不以为意。再度把她拥到自己怀里,“清这几日有没有想要去散心的地方?”
沐清秋一愣,怎么会想到散心?
随后又是了然,不会是他想要散散心吧!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缩在他的怀里,一本正经的举手发誓,“这次我送完粮草就回,若是不回,就罚我给你诞下子嗣!”
话音未落,沐清秋就觉得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猛地一颤。
“清秋——”就是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意。
她再抬头,他的脸上还是俊逸似仙的模样,
只是眼底闪动的流光早已经涌动非常。
随着,他的唇落到了她唇瓣上,轻轻的吮,吸着,不放过每一处。
沐清秋的身子柔软成团,只是随他采撷。
心间的某一处早已经泪痕遍布。
她还真,真是自虐。让我暖了入。
☆、你想欺君 ☆
就是在沐清秋因为接吻的时候过长,莫约的有些大脑缺氧的时候,那位帝王总算是放开了她。
“让柳玉言随同!”
迷迷糊糊的,沐清秋听着耳边上的这句话,游移的神智立时恢复了七。七。八。八。
“为什么?”她问。
炎霁琛道,“他武功尚算可以,也机敏过人,又和你较熟,陪在你身边,朕放心!”
沐清秋抿唇,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清澈的只好似一汪清泉。
虽说他之前从没有提起过,也并不曾在她的面前表示出什么来,可莫约的,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似乎不太喜欢她和那个柳玉言太过亲近。就拿她头部受伤的情形来说,若非是太医院的太医预定痊愈的时候比较久,他根本就不会吩咐柳玉言过来。而柳玉言每次过来的时候也总是摆出某种哀怨的目光,也让她默默愧疚。这次,他怎么就主动提起来让柳玉言同行?莫非是她刚才发的那个誓言让他很是感动,那什么嫉妒心情的就都能暂且不顾了?
就在她这片刻晃神的时候,炎霁琛一手拂过她的面额,“清,不愿意?那朕再派旁人——”
“不用!”
沐清秋摇头,“琛的安排很周到!!”
炎霁琛点头,浅笑,“那就好!”
……
沐清秋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外没一会儿,里面那位帝王就唤了句,“传金光禄大夫柳玉言!”
“是!”
……
不多时。
柳玉言出现在御书房内。
很是恭敬的按照君臣的礼仪行礼,然后就老实的站在一边。任某双很是锐利的目光盯过来。
半响,那位帝王开口,“柳玉言——”
拖长了的声音里很有些威胁的味道。更不要说是此刻御书房内迸发的帝王气势。
柳玉言却是面不改色,躬身稽首,“臣在!”
炎霁琛的眼睛微眯,“朕知道你是名动天下的奇人,你身上的秘密也是数不胜数。朕自不以为你会为了江山社稷倾囊而出,只是关于某些个人的,该说的,你还是要说——”
“……”
柳玉言额头紧了紧。
莫不是她说了什么?不会!她才不会说!
抿了抿唇,柳玉言又是躬身,“若是皇上所言沐相的事情,请恕臣不知道从何说起!”
炎霁琛弯唇,很是惬意的往身后的龙椅靠背上一坐,“既然如此,那就先从她离魂之时说起吧!”
“……”柳玉言霍得抬头,狭长狐狸的眼睛里闪过什么。
炎霁琛浑然未觉,似是在自言自语,“所谓离魂,便是离开了身子的魂魄——朕并不相信这些,只是现在……却又不得不信!”
幽幽的一句话,就是让柳玉言立时打了个并不算是太大的激灵。
当世之人都以为离魂就是失忆的一种形式,只有他曾经在某本古书上寻到这并非是这么简答的,而也就是当亲眼看到了离魂之后的沐清秋他也才承认。只是皇上又怎么会知道?
心下惊讶,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丝毫,只能干笑了声,“皇上是说沐相?没这么严重吧……”继续装傻。
炎霁琛怎么会听不出来柳玉言的推辞。
他微微一笑,刚才还压迫在御书房中的冷然蓦然就消散了去,只是看着柳玉言的眼底里更是多了一抹笑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失忆才能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不止不记得先前的种种,更还却知道许多当世人不知道的事情!且都是这样的匪夷所思!”
“柳玉言,就是连朕都觉察到的,你这个鬼才竟毫无所觉?……虽说你的功夫不错,可若是惹怒了朕,株连九族的罪名却是不轻!”
轻若鸿毛的话,让柳玉言背脊上诡异的寒了寒。
他的确是不怕这位帝王的气势,只是这个什么株连九族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