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个四处流浪。不务正业的高学历者,”慕姐所用的形容词。是大多数人对雅克的评价。包括刚认识雅克时的慕姐也是如此认为的,以至于两人最初的相识是很不愉快的。
“这个男人,虽然不修边幅,却会一手好厨艺,他有很好的鉴赏能力,包括对美食,色彩,搭配,生活,人生,”慕姐自豪地讲述着那个男人,“可是这些,都是别人看不见的,包括我的家族。”
温子慕的模特生涯是在她成名之后,才被温家的人承认的,但就算是她成名后,能够独挡一面了,温家的人也不肯承认雅克,好看的小说:。温家的祖上,也有人和外国人结婚,但没有人会和一个居无定所的浪荡子结婚,所以温子慕的婚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身在了大家族的悲哀,”苏子曾叹了一句,当年杭一邵和自己的婚姻,也是因为苏杭两家家长的强硬干涉才被压了下去。如果杭一邵没有被迫娶了她,可能后来的苏子曾也不会越来越无理取闹,最后落了个世人眼里的疯妇的下场。
“我却没有理会这些,在我发现自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后,我就带着雅克回了国,和温家说明了一切。那只是出于对家长的一种基本尊重,我已经打算好无论家里是否同意,都要和雅克在一起,”
那段时间,是慕姐姐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怀孕,她暂时的离开了T型台,但在了雅克的帮助下,她发现了她的另外一种才能,设计的才能,她甚至打算了等孩子出生后,朝着设计领域进军。
“可是温家没有放过我,在我和雅克逃离的那个晚上,十几辆车子追逐着我们的车子,在了躲避中,我们的车子翻下了山。雅克为了护住我和孩子,用身体挡住了碎裂开的玻璃,我只能看着他的身体护在了我的身上,一点点地变冷,”慕姐低下了头去,右脚的钢架上,泪水模糊了噌亮的金属。
“慕姐。。。”苏子曾站了起来,环抱着慕姐的肩膀。
“尽管雅克挡住了我,但是孩子和我的右腿,还是没能保住,”慕姐轻拍着苏子曾,往事虽然沉痛,但终究已经过去了。
“那之后,温家的人,就将我送到了医院里,得知我的右腿再也保不住后,那些人就向见了洪水猛兽一样避开了我。”慕姐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没有安慰,也没有温暖,围绕着她的只有鄙夷和轻蔑,“除了温麦雪的母亲以外,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
“所以后来,温麦雪就代替了你,成了温家的大小姐,”苏子曾同情慕姐的同时,也为温麦雪捏了把冷汗。
“温麦雪?她不配,好看的小说:。”慕姐哼了一声,“在我和雅克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只将消息告诉了温麦雪的母亲,当时温麦雪也在场。我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早,我是由温麦雪的母亲带大的,所以,尽管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我一直将温麦雪视为亲生妹妹。”
那个像白雪一样皎洁的温麦雪,那个跟在她身后叫着“姐姐”的温麦雪,却成了慕姐痛苦的源泉。“如果不是她的告密,我和雅克就不会生死永别,我的孩子和我的腿。。。”慕姐触摸着她的腿,干巴巴地说着。
“温麦雪竟然会这么卑鄙,”苏子曾想着温麦雪俨然如圣女的面孔,再想想她下午和佩罗走在一起时,小鸟依人的模样,更加反感。
“所以,在知道你要参加伊芙舞会时,我就设计出了‘天使的断翼’,所以在知道她喜欢佩罗时,我就拼命地撮合你和佩罗。子曾,我也是个不纯粹的人,我在利用你,”慕姐凝视着苏子曾,看着她的眼眸不停地变化着。
“慕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经历的一切,我也曾感受过,”苏子曾回想着她和常池相处时的情景,又何尝不是明争暗斗,那张报纸上的她,又何尝就是温麦雪的化身,用了副道貌岸然的面孔,做着为人所不耻的虚假行为。
“真是个傻丫头,”听了苏子曾并没有因此而介意,慕姐也长舒了口气。在苏子曾踏进“爱慕”时,慕姐就有种熟悉感,现在想来,是因为两个人身上都背负着相同的命运。只不过苏子曾站在了起点上,而她则是站在了终点上,“你该狠狠地训斥我一通,如果是刚进你店门的苏子曾,你一定会狠狠地。。。”
苏子曾给了慕姐一个狠狠地拥抱,“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充当了我的指路明灯,以后,你依然会这里。”苏子曾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煽情的死丫头,”慕姐呸了一句,她眼角的几条细纹,更加生动了些,“老娘的那点本领,迟早都要被你榨干了。”
慕姐也知道苏子曾现在遇到了难关,苏比拍卖会上,虽然她靠着机智化解了一场难堪,但眼下的走势,已经是很不利了,。
“王秘书那边也已经想尽了法子,可是常玫手头的渠道,确实是我联系不上的,我得想些其他的法子。”苏子曾也清楚这一点。
“你还记得楼下的那面三面镜么,”慕姐提醒着苏子曾。
那面三面镜,是任何一个见过的人都无法忘记的,苏子曾回忆着,樱桃木雕刻的镜身,两米多高,水银色的镜子,内外都很通透。
“维多利亚时期留下来的好货色,我敢说全Z国都只有这么一面,”对于“爱慕”里面的摆设,慕姐是颇为得意的,里面无一不是精品。
“难不成你要捐了出来,给我做拍卖品用?”苏子曾努了努最,慕姐那种铁公鸡的脾气,绝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了掉毛孔雀,“再不成你设计一套New系列,我轮番拍卖。”
“我一年就出一件作品,今年的作品已经被一位熟人定去了。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你可以到边京城看看,那边才是整个Z国的中心,又是几朝古都,没准随便一些摊子商店里,就囤了些古董。”慕姐瞪了她一眼,尽出馊主意。
“边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了,”苏子曾用上了副乡巴佬的口气。
“这不是刚好,无法在边京城立足,你就更不用打算和温麦雪争什么莫城第一名媛,”慕姐给苏子曾扣了顶大帽子后,就着手准备晚餐了。
苏子曾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五点了,刚要起身告辞,就听手机欢快地叫了起来。慕姐瞥了一眼,上头跳出了“佩罗”两个字。
“看来,这顿晚饭可以省了,”慕姐自顾自地说着,苏子曾则是对着手机屏幕出神着。(未完待续)
076 四个人的烛光晚餐
“接还是不接,”苏子曾此时的心境就像是那个悲催的哈姆雷特,犹豫挣扎着,。
“接啊!”慕姐奇怪着,如果她晚出生个几年,再如果她没有遇见雅克,佩罗绝对是不二的选择。
“他对温麦雪很不一样,”苏子曾蠕了蠕嘴,微不可闻地哼出了一句。室内有股酸醋味,这样的情形,慕姐这个过来人看着就明白了。
“温麦雪是他的救命恩人,”慕姐答道,苏子曾还是不接,“救命恩人就该以身相许?”难不成佩罗醉落魄时,是温麦雪聘请他到凯利女学,苏子曾难以想象,佩罗落魄时,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具体情况问本人,”慕姐眼明手快,抢过了苏子曾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又立刻塞回了苏子曾的手里。
“还想吃泰国菜么?”温润的声音,就算通过了冰冷冷的手机,依然很是动听。原来他还记得,苏子曾不知觉中,笑了起来。
慕姐看着她甜的发腻的笑容,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
“慕姐,我先走了,”苏子曾“蹬踏”着下了楼。其实关于温麦雪和佩罗的事,慕姐知道的也不多,她只知道,当年温麦雪被绑架后,和她一起回来的,就是佩罗。对外,温家一直宣称,温麦雪是一个人回来的。
苏子曾从来不是个宽容大方的人,所以为了报复佩罗这顿“迟到的抱歉”,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三区的那间法国餐厅,其他书友正在看:。
去了巴黎后,苏子曾才发现,真正的法国美食,只会隐藏在了密不可闻的蜘蛛巷里,绝不会存在于第三区的璀璨灯光下。但聊胜于无,而且法国餐厅的氛围,出奇的好,尤其是在了灯珠摇曳下,佩罗的眼会折射出平日少见的夜蓝色。
从佩罗替她拉开座位。坐下来的那一刻起,苏子曾就没骨气地举械投降了。连投向了佩罗的埋怨的眼神,也变了调。
“中午,你都看到了,”佩罗好笑地看着苏子曾明明想要鼓起来的腮帮子,又不争气地瘪了下去。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苏子曾泄气地回答着,“我听说,温麦雪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的。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次,”佩罗回忆着那一幕。刀锋划过时。温麦雪飞扑了过来,她身上上溅出的血,喷在了他的脸上。那一刻,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终究是他欠了温麦雪的。那个无时无刻不再追求完美的温麦雪的左手处。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修补的伤疤。说完这句话后,佩罗投向苏子曾的眼神,冰冷了些,但很快,又柔和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入口处,正走过来的那对人。
“Z国有句古话。叫做‘天涯何处不相逢’。”佩罗的话音刚落,苏子曾就听到了耳后,传来了一阵,她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这不是子曾么?”常池阴阳怪气地说着,她一直和杭一邵推荐着这家法国餐厅的菜色,今晚又说要庆祝那天的拍卖会,特定订了这么的座位,哪知一过来,却被苏子曾抢了先。
苏子曾落座的席位,原本就是苏庆长常年预定的座位,可以即来既有。最近苏庆长不在国内,她和常池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无需预定。再加上常池预定座位时,用的是“苏小姐”的名义,所以不知情的服务生就将常池提前预定的位置,“错让”给了苏子曾,好看的小说:。
“真是扫兴,”常池见了苏子曾连菜单都已经下了,只能是拉着杭一邵往其他位置走。今天不是周末,餐厅里还空了好些位置。
“我习惯坐最好的位置,”常池拖了几下,杭一邵却没有走开,他死盯着对坐着的佩罗和苏子曾。
“那位置让给你们好了,我们换张台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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