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这么热心的。
“我只是在替子曾高兴,”常池朝着一旁的接待员比了下手势,取过了一杯酒。不说其他的,苏子曾招待用的这款酒,就真的很不错,就像是苏子曾脸上的笑容。常池一口喝干了酒,静等着苏子曾的笑容曳然停止的那一瞬。
一阵惊讶声,随着布匹一起落地。苏子曾最先看到的,是刚从外面走来,穿过人群走来的佩罗,其他书友正在看:。真是辛苦他了,苏子曾已经知道了外面的盛况,要不是佩罗从凯利会议厅借来的大型投影仪,那幕对外现场播送的“光墙”还真成不了。
从佩罗的眼神中,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原本正激情澎湃,要介绍那把“袁世凯坐过的龙椅,明朝的龙椅”的罗所长,僵住了嘴,他的手臂像要抬起来了似的,指着苏子曾的背后。
难不成是搬运时,龙椅磕了碰了,苏子曾脑中飞火流星般擦过无数的想法,可是昨天摆放时,她已经再三确认过了,无论是金色的椅身,还是正东位置摆放,吸引人杰地灵之气,这些大的小的细节,她也全都考虑到了的。
苏子曾身旁的龙椅,正是那天她一脚踩了上去的龙椅,是罗所长躲过了国家博物馆的眼线,从了一家旧古董店淘来后,花费了重金修补的。就算是苏子曾,都震惊于龙椅上的龙雕木刻,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中。
可是大伙儿的反应明显有些不对,苏子曾微侧过脸,依旧保持着笑容,眼睛已经对准了身后的那把龙椅。她的瞳孔不自觉放大了,耳朵里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因为一天的站立,而有些酸痛的脚,这时候开始全面抗议起来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椅子还是椅子,奢华的龙,大气的椅子,全都不见了。原本应该摆着龙椅的位置处,此时安放着的是一把普通的椅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榆木做的椅子,扶手处和椅根处都磨花了的太师椅。
最可悲的是,这把普通的椅子上,还放了个灰蒙蒙的熟眼的垫子。那个因为苏子曾偷懒,而被一起托运回来的老人家的垫子。
苏子曾的眼珠在眼眶里飞速地转动着,她移过了头来,面对着下面数千双疑问的眼,摆出了一抹最灿烂的笑容,她能告诉所有的宾客说,“龙椅不翼而飞了”么。
龙椅没了,苏子曾要面对的是一个最最不该发生的大乌龙。(未完待续)
097 老古董们
紧张的连毛孔都要被堵住了的苏子曾,通体冰冷,她只能是笑着,脑中一片空白,其他书友正在看:。
宾客的不解很快就被不耐烦代替了,一个高水准的拍卖会,包括是展品的摆设,还有是底价的设定,就连是拍卖师的水平,都是要求严格。
就算是苏比拍卖行前期的准备工作和宣传攻势做的再好,这件明显不具备拍卖价值的老旧太师椅,已经让原先所作的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那把价值不凡的龙椅,此时被丢弃在了苏比拍卖行后巷的一个角落处,几只越冬醒来的老鼠正在上头“吱吱”爬过。
“龙椅”旁,多了只手,佩罗将手递给了苏子曾,微笑着说:“该是中场休息的时候了,交给我好了。”此时的苏子曾正需要一只援助之手,所以就算是面对着无数的目光,她还是牢牢地握住了那只手,然后由着佩罗将自己引下来,他又站了上去。
充满磁性的男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轻松自如,就像是一场即兴的报幕:“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美丽的苏小姐,给了大伙儿一个真正的惊喜。”
他低下了身子,将那个灰蒙但依旧鼓囊的灰色坐垫拿在了手上,用力地扯了扯。
杭一邵也看出了苏子曾之前之后的变化,他虽然很不满佩罗的“英雄救美”,但对于拍卖毫无头绪的他,也不敢贸贸然上前,只能是在心里希望佩罗砸了场。只是佩罗如果砸了场,也就等于子曾砸了场,想到了这里,杭一邵也跟着纠结了起来。
“如大家所看的那样,这个坐垫很结实,它的历史也很久远,”佩罗还在做着椅垫销售员似的动作,但由着他表演出来,却说不出的优雅,好看的小说:。看着那些女宾们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要不,让他下来。我们先开始其他的拍卖?”罗所长此时也无心顾忌他的那张宝贝龙椅的下落,他现在满脑子想得就是拍卖会快些结束。一个蹩脚的坐垫,越是显摆,下场越是凄惨。
“但这个坐垫意义远比它表面显示的要重大,”佩罗刻意拖长了音。双手将那个坐垫放回了太师椅上。比起罗所长来,佩罗更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炒作师,他的半路出场,和峰回路转的解说。起了很好的渲染作用。
“本世纪四十年代,政府军联合苏维埃政府,全面清剿了日本关东军在内的精锐部队。当时率军出征的邓,叶两位将军。。。”佩罗的话音随着战争的推进,拉动着宾客们的思路。
那些年龄稍长些的人,都不自禁红了眼眶,而小一辈的年轻人们。也想象着那个峥嵘的岁月里,革命先辈们的义勇行为。
“这个坐垫是叶将军在战争时,送给邓老将军的的。世上只有两只,另外一只,现在就在中央军区里。陪着Z国最伟大的领导人。”佩罗的声音好比最激烈的一声拍卖锤,一锤定音。激荡了每个人的心魂。
“天哪!”苏子曾轻捂住了嘴,惊奇地看着那一个毫不起眼,但此时已经散发出了惊人光芒的坐垫。
拍卖行里,所有的宾客,包括一脸吊儿郎当的商殷,还有那些在递送着酒水的接待员,全都停止了呼吸。
拍卖行外,大型喇叭下,那幕源源不断在放送着的“光墙”旁,近万人都屏住了呼吸。
“龙椅”之所以成为龙椅,那是因为有真龙庇护。但那些死了好几百年的,根本不可能庇佑现在的Z国的真龙,又怎么能比得上保护了Z国半个多世纪,抵挡了无数风浪的“国中巨龙”,。
“小老板,那个垫子,真有那么大的来头?”周大根紧张着,询问起了苏子曾来。
“邓老,灯老!应该是真的吧,”苏子曾也不敢豪言确凿地下定论,只不过,为什么佩罗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近百岁高龄的邓首长每天都会在这个坐垫上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佩罗还在往下说。
“谁能确保你说的话是真的?”场中,有些人不服着。
谁能保证,佩罗不是一个托,就算是最高级的拍卖场,也会有所谓的托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空口无凭地讲述着半个世纪前的故事。
“我说的你们不相信,罗所长又是拍卖方的人,那特劳斯先生说的,你们总该是相信吧?”佩罗也不再做无谓的解说,他恭敬地朝着那个一直靠在了高台旁,观察着垫子的佳士得拍卖行的外国客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佳士得的亚洲区首席鉴赏师突然被一名年轻人点了名,他想不通,这名年轻人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既然被发现了,他只能是站了上来。
经了佩罗这么一提醒,场中还真有几个人对特劳斯先生有些印象,先前的怀疑声,又低了下来。
特劳斯先生一上了台,就褪去了普通宾客的外裳。手中拿起了那个坐垫,仔细观察起了皮毛和纹路来。
如果是一般的雪熊做的垫子,是不好辨认的,但这种经历了西伯利亚严寒后,特有的厚实皮毛,却是独一无二的。特拉斯先生查看之后,脱口而出的是一口流利的Z国语,“我可以确定,这款皮具,是苏联制品,历史也确实不短,只是。。。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伟大的领导人的随身物品,所以我还不能确定。”
这个该死的外国佬,苏子曾听着那口Z国语,想着这名老外先前刻意刁难的英语,再看看他这个越抹越黑的说法,很是恼火,。
“我见过那个垫子,”宾客中,总算是有人再发话了,裘至的奶奶,那个矮小瘦弱的老妇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仅仅我见过,我想温老头也会觉得有些眼熟吧,”场中的这两名年龄最长,人生阅历也最是丰富的老者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闪着不同的光色。
温老太爷哈哈笑了起来:“老太婆,看来你的记性比我要强些,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刚才才认了出来。”
温家和裘家作为老社会下,最早归顺新政府的硕果仅存的老势力,参加了第一届全国人民政协,也就是那时候,他们受到了当时的中央领导人的接见。
“我们在公开场合,有幸见到了邓老,他随身总是携带着一模一样的垫子。”温家老太爷回忆着,有些事情,时间过得越久,记忆起来反而越清楚。
“坐垫的补丁,全都是由五星形状打的,”裘家老太是个女人,对于缝补刺绣方面,倒是比温家老太爷更加留意些。
坐垫的身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但面对这样的一件拍卖品,它的意义远比它的价值要更高些。
佳士得的这位亚洲首席鉴定师狐疑着,他心里也替那个坐垫估过价,太高的价格是不可能的,毕竟熊皮做的一个老垫子,能有多高的价格。
但这也就是Z国和其余国家不同的地方,Z国的人民对于他们长寿的伟大领导人,有一股特殊的更甚于古董的爱国情结。
“这个坐垫,要拿下来,”一旁的几名政府官员开始嘀咕着,“邓老就是我国的风向标,这面旗帜不能倒。”
“邓老快百岁了,又一手策划了国内的多项改革,那个垫子可是有仙气的,”一些年近古稀的老者议论着,好看的小说:。
“说是叶将军送给邓老的,叶将军领兵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你还小,那个打仗厉害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们苏家就需要这个气势,”常玫教导着常池。
常池手中的高脚杯几乎要捏碎了,一把不知打哪找来的破旧椅子再加一个让人完全生不出购买**的旧垫子,这些人都疯了不成。
佩罗的眼神,先是在还带着惊色的苏子曾的脸上逗留了下,然后再越过宽敞的大厅,落在了角落里,那个一脸好笑的商殷身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