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人有什么急事吧,苏子曾停了下来,从随身的外套里摸出了一只笔和一本口袋字典。有了上次的法国之旅的经历后,对于出国,她已经摸索出了些经验了。
不等苏子曾写下“你有什么事”的字句时,那名老人就抢过了笔,在上面快速写下了几个数字,19370707。
是通用的阿拉伯数字,苏子曾放心了些,可是这么十二位数的连串数字,又代表了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人走丢了,希望她帮忙联系亲人不成。
苏子曾想了想,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到了陌生人的手中。
见了手机,陌生人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他胡乱摇着手,再指着苏子曾,说了一连串的日语。
“我不懂日语,”苏子曾指了指耳朵,再比划着嘴巴。
“生日?”那名陌生人又快速地在苏子曾的字典封面上写下了两个可以认出来的汉字。
“我的?”苏子曾有些不乐意了,怎么可以同一名陌生人说起自己的个人信息,她又摇了摇手,好看的小说:。
那名陌生人急得“八格牙路”了几句,又是搔耳朵又是抓脑门,急得“哇哇”叫了起来。
旁边又走过了几名路人,他们的怪异对话引来了不少的侧目,苏子曾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疯子缠上了,就想挣脱了走开,哪知怪人一把拖住了苏子曾,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真是的,”苏子曾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心想,不就是生日么,伪造一个就是了。于是她接过了笔,写下了一串的数字。
怪人又摇起了手来,“就是这个,”苏子曾怕他不信,又重写了一遍。
见她还在造假,怪人急得从一边捡起了根枯枝,在地上写了八个数字,20120504,“这是什么意思?”苏子曾回忆着,在她三十五岁那年,就传说2012是世界末日,难不成这名怪人也想预测世界末日。苏子曾的嘴角,拉起了一阵笑意,很快,那阵笑容就消失了。她记起来了,20120504的意义,那一天是苏庆长出殡的日子,也是她自杀的日子。
见她呆住了,怪人紧接着又是一个19960701,苏子曾的眼神又变了,这个日子,她更是忘记不了,那一天是她重生的日子。
早晨的雾水,沾在了两人的眉毛和睫毛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年逾花甲的老者。
“19780617”苏子曾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将真正的生日写了下来。她并不知道这名半路遇见的怪人是什么来路,但他竟然能够知道她死亡和重生的日子,再或者是,他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怪人在拿到准确的数字后,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就蹲坐在了地上,用膝盖枕着那本字典,像是快速素描一样,画下了一个人体图,再接着是几颗像是星星一样的图形。
大约用了十分钟,图像就画好了,等到怪人站起来时,苏子曾还没来得及看图画,却被他的脸色吓着了,好看的小说:。先前还有力气骂人的怪人,这时脸部肌肉扭曲着,嘴唇也不时地搐动着,好像是脱力了般,说不出话来。
怪人将画交到了苏子曾的手里后,就顺着一条小路走了,任凭苏子曾怎么叫,也没有回头。
苏子曾看着那本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字典,再看看先前怪人用心留下来的那幅画。这是一幅很怪异的画,图上的人和达芬奇的名作维特鲁威人有些相似,只是旁边点缀的那些像是星辰的物体又是什么。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轻井泽的雾气也散开了,怪人离去时的那条小径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水润的光泽,上面还留着几个湿漉的脚印。
“真是怪人,”苏子曾将那本字典合上,胸口觉得有些发闷,轻井泽的空气,似乎太过清新了,吸得太多了,就感觉脑子里有种氧气过多的晕眩感。
沿着原路回到了家庭旅店时,老板娘见她连头发都被露水雾气打湿了,就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一通,塞给了她一口小木桶和浴巾,推着她去澡堂跑了个澡。
等到晨澡都泡好了,那名女留学生也已经起床了,两人吃了碗热腾的和牛乌冬面。苏子曾这才说明了她来轻井泽真正的目的,又将早上到手的那张怪画拿了出来。
女留学生细细看了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听说苏子曾要在轻井泽这块不小的区域里找一个人,还真是有点难度。
“还是去问问老板娘吧,”女留学生建议道,顺便又将那本字典带上了,老板娘是当地人,没准能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让苏子曾有些失望的是,关于那名收藏家的消息并没有打听到。轻井泽是一个旅游胜地,每年来往的人很多,一个不知名的独身旅客,又没有任何特征描述,但是那幅画却有了消息。(未完待续)
104 腹黑间的谈判
通过女留学生的翻译,苏子曾从旅店老板娘那里了解了这幅画的一些消息,好看的小说:。
这幅形似维特鲁威人的画其实是幅占星画。日本是个矛盾的民族,一方面极端闭塞,另一方面,他们又对西方文化很是神往。这一点从满大街的金发和文字里的外来语可以看出。
东方的占卜这阵子日本国内正盛行,但早几年西方的星象占卜流行一时,这样的占星画,几乎满大街都能见到,但大多数是复印好后,根据人的生日来推算的,像这类用手工绘画的却不多。
在女留学生眼里,这张画只不过是某个无聊的人,胡乱涂鸦留下来的。而据那名好心的老板娘说,街头老有旅客被陌生的星象迷拉住,然后胡乱算上一次,在轻井泽的老住户,几乎全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用太放在心上,都是不准的,”女留学生看出了苏子曾的疑虑,安慰道,好看的小说:。
那两个数字,让苏子曾并不以为这仅仅是个无理取闹的占星游戏,可是除非找到本人,否则这幅画就没有人看的懂。占卜这类东西不比手相,尤其是这类手绘的占星图,大多数融合了占星者自己的意识,旁人是很难读得通的。
人没有寻到,画也没有了思绪。苏子曾原本想用手机和家里联系下,才发现手机上没有讯号,一打听才知道,日本的通讯系统有些特别,就算是开通了全球通的用户,也不能共用通讯网络。
她只得买了张当地的卡,给家里播了通平安电话。放下电话后,她又犹豫着是否要给佩罗和杭一邵拨通电话。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的维特鲁威人,摸不清自己的真正心思,想到了这里,她放下了电话。
莫城里,杭一邵一直没有拨通苏子曾的电话,一直到联系了苏家。才知道苏子曾去日本“赏樱”去了。道泉大学的课业是正常设置的,日常的出勤还是要补全的。杭一邵先还有些牢骚,但听说苏子曾是一个人去了之后,脸色又转阴为晴了。
不知为什么,他不自觉就会怀疑苏子曾和那个叫佩罗的老师之间,有什么关系。那两个人站在了一起,形成的气场让他浑身不自在。光是想着那个情形,杭一邵这会儿就不舒服了。
下课铃一响,他就“啪嗒”一声合上了书。再看看身旁的费清大中午的,居然就哈欠连连。
“你小子怎么回事?”杭一邵坐在费清身旁,就闻到了股浓重的烟味。不是他们常抽的万宝路的味道,而是一种更刺鼻的味道,“你不会还在抽商殷给的那烟吧?”对于商殷,杭一邵的印象并不好,总感觉他给人种阴森的感觉。
“没。”费清怕被杭一邵唠叨,抵死也不承认。
“那你这阵子都去哪里了,我周末联系你都没个人影,”杭一邵和费清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外出了,这阵子天气暖起来了,。海滩项目也开始动工了,身为筹建人之一的杭费两家。应该也要去视察视察了。
“陪老婆呗,”费清一不留神,溜出了点口风。
“什么?”杭一邵知道费清的脾气,蝴蝶花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费清还从没将哪个女人称呼为老婆过。
“说错了,就是新交了个女朋友,黏人着呢,”费清对于言无徐的感情也很复杂。害死她腹中胎儿的愧疚感又一直在作祟,两人的孩子又一天天的长大,出生后,又要养在了苏庆长的名下,这些事,光是想想,就很让费清头疼了。
“你就不能将心思放点在正事上,你爸那边竞选的事情怎么样了?”杭一邵带开了话题,费清的父亲去年当选为市议员后,政绩和关系处得都不错,再加上杭家在内的几家的暗中使力,有希望参选莫城议长的职务。
“还差点钱,”费清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罐装啤酒,公然在课堂上喝了起来。
“都用进去了三亿多,还不够?”杭一邵很明白官场是个烧钱的地,但也未免太烧钱了,都要赶得上一家中型企业全年的销售额了。
“疏通上面一级用了不少钱,再加上有些人口头上说赞助,真金白银却没有拿出来,家里那老头子最近都要愁死了,”费父心情一不好,就喜欢骂人,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费清。
“这阵子海滩项目又赶上用钱,谁还能挪得出空钱,”杭费两家当初注资这个项目时,刻意撇下了日益跋扈的苏家,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现在的资金紧张。
“等我爸选上了市议长,再接着往省里,中央爬,钱还不就和海潮一样涌回来了,再说了莫城不是有的是有钱人嘛,钱总是会有的,”费清将啤酒喝干了,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垃圾桶里,咧嘴笑了起来。
杭一邵听出了他的意思,但并没有随身附和,而是将身体往后移了移,。费清这人,就是性子太张扬了些,这样的个性,爬得越高越容易出事。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莫城里就几大家族,温家和裘家历来是不沾政治,只求明哲保身。苏庆长和费父自从言无徐的那次“卖酒”事件后,也没好过,再加上言无徐又嫁给了苏庆长,无形中让费清做了次“孙子”,费家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商殷而已。
另一边,联系不到苏子曾的佩罗也从言无徐那里打听到了苏子曾独自去了日本的事情。同杭一邵的心情有些类似,佩罗也不自觉松了口气。
苏子曾比他预料的要难以处理,佩罗自认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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