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曾还沉浸在言无徐的话里,以为言无徐是依样画葫芦,学着她先前的样子糟蹋着那块上等毛毯那样教训常玫的人,只是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她彻底愣住了。
“啪”的一声。再接着又是一巴掌,言无徐的手指上带了五个戒指。每打钱嫂一下,钱嫂的脸上就多了条血痕。血充在了脸,让人看着胸口发闷,偏那巴掌声却又脆又响。
“无徐?”苏子曾看着整齐摆放着的几盘点心,西式的泡芙,中式的水晶糕,没有一个是可以挑得出差错的。
“我刚吃出了根头发,就照了你教我的法子调教下人,”言无徐大声说着,又凑了苏子曾耳边说道:“你提醒了我,不过,刚才你说漏了一样。常玫喜欢的还有做得一手好西点的钱嫂。”
钱嫂被无端端扇了几耳光,耳膜嗡嗡作响,只听见了“就照着你先前的意思做了,”她就说,照理说新来的夫人哪敢在了太岁头上动土,原来是刁钻的大小姐教的。
苏子曾也听出了其中的猫腻来了,但事情也确实是她教言无徐的,但是对事不对人,想不到她一转手竟然用在了佣人身上。看来以后家里的糕点是吃不得了,指不准就能吃出口水味来。
钱嫂下去后,言无徐再看看手上,手指也是又红又肿,她也不见得又多舒畅,损人三千自伤八百,就算是手痛,也痛得舒心。她在苏子曾面前曝露出来的是另外一面的言无徐。苏庆长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酒后的一句醉语,竟能让言无徐见缝插了针,而且恰好是可以插在了常玫七寸上的一根针,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把庆长交给我的拍卖行的钱挪一部分到你的酒行里,就算是亏损了,也都是还算在苏氏下面的。”言无徐出着主意。
言无徐的算盘拨得很响,她这是在刻意拉拢苏子曾。拿了她的钱,自然就要替苏比拍卖行出一份力。苏比拍卖行内,从常玫转交到言无徐手中后,将人也全都抽调走了,现在可是完全没有人手可用,从上一次的拍卖会可以看出,苏子曾有她过人的一面,而且她还认识New和商殷那些人。
“钱我收下了,但是我不会白拿了钱,我会告诉爸爸,那钱是支给我的薪水,我会充当苏比的买手,随时留意身旁有没有合适的拍卖品。”苏子曾懂得挪用公款的下场,她还不至于笨到落把柄在言无徐的手上。从今天的事看,言无徐是个有心计的人,她能够举一反三,让她参合了酒行的事,不就等于刚拆了商殷那枚定时炸弹,又重新安了枚。
苏庆长已经连着一周没有和言无徐亲热了,留了她一个人在了家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当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哄了言无徐好一阵。两人亲热之后,言无徐就将事情和苏庆长说了一通,又说常玫使了心眼,将苏比拍卖行里,连个看门的门卫都没给她留下。
“我的小宝贝,”苏庆长将言无徐压在了他的身下,那只冰冷冷的,有些弯曲的腿在了她温软的皮肤上蹭着热度,“你还真以为生意场上是容易混迹的。你一个小女生硬要学着和那些冰冷冷的古玩字画混在一起,惹了一身膻。”常玫的眼线有多广,苏庆长的手就能有多长。
常玫名义上是说,清理一个人物清的场子给言无徐,实则是将能用的人都带走了,连先前那个临时请来的拍卖师,也不知了踪影。
言无徐幽幽地叹了句,小手在了苏庆长的身前摸去。苏庆长保养功夫做得很不错,过了五十的人,发染得乌黑,脸上也是看不出多少皱纹。但是身上的皮肤,却还是松弛了。腹间有一沓软肉。
“还不都是怨你,”言无徐刻意用了身前的那阵柔软在了他的手臂上摩挲着,“连我妈住得那处房产,你都不肯写在了我的名下,我手头除了苏比那个空架子,其他书友正在看:。就没东西了,别人都说我是贪图富贵,才跟了你,这会儿倒好。白白担心了一个贪慕虚荣的空名。”她嘴上衅着性子,就想激起了苏庆长的劲头,从结婚到现在。都快半年了,言无徐实在的钱都还没沾到几个。
两团柔软猛地被捏住,言无徐吃疼着叫了一句,但见了苏庆长的眼色,好像一只得了醒的猎犬。
“你少耍小性子。我问过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在美国下榻的酒店,连子曾也不知道我的日程安排,这中间又是什么人漏了消息给你的?或者说是,正如小池说的。是你原先姘头费清告诉你的,”白皙的皮肤泛起了红色。在了黑暗中,言无徐不敢再吭气了。
苏庆长和她在一起前,正是被她看似无辜和酷似叶缇娜的眼神所吸引的,但他还没有老到脑筋迟钝,完全被蒙蔽的地步。和言无徐的第一次时,他就发现她不是雏,那她原先的经历,就绝不会和她的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单纯,所以苏庆长就算人在了国外,还是将言无徐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
第六区的背景,从小周边的人,母亲和幼小的弟妹,这些都不会对苏庆长构成威胁,所以他才将她娶了进门。苏庆长要的是一个顺眼可操控的暖床人,却不是一个在耳边挑唆吹枕边风的有心人。
“我。。。我,”言无徐也只常氏母女一定是将先前她和费清的事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这会儿,只得是红着眼,任由苏庆长在了她身上发泄。
完了事后,苏庆长将她往床下一踢说道:“回你自己的房里去,子曾酒行那个烂摊子,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拍卖行可是一门大学问,你可以和她一起经营,彼此有个照应,要用什么人,就和王秘商量。”说罢,他翻身扯过了被,不再理会被暗夜和冷言冷语吓得直哆嗦的言无徐。
言无徐披了身衣服,光滑的衣料和她此时刺疼的心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她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将拖鞋拉在了苏庆长的睡房里,转身走到房门外时,却发现房门已经落了锁,其他书友正在看:。
脚下是大理石的冰,手中是铜把手的冷,言无徐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大厅里,黑暗中,她摸了瓶酒,拉开了酒塞后,也不找个杯子,而是一气灌进了嘴里。
酒胡乱地流进了眼里,鼻孔里还有嘴里,言无徐才刚体会到酒水的甜美时,就呛了起来,鼻涕眼泪全都被出来了。热和冷夹杂在一起,然后融和成了一股全新的感觉,怨。
为什么苏庆长会这般对她,他原本不是这样子的,在刚见到她时,他眼中的惊喜和他对自己的温柔,都是无与伦比的,那时的苏庆长,对她更是似若珠宝。
“怎么,被赶出来了?”常玫就好像一只老鼠,听到了动静,就立刻寻了过来。白天里,苏子曾打烂她的茶壶和钱嫂被打的事情她都听说了,这两个小女人,也就这点能耐。
粉色的睡裙上,绽开了一点点暗红色的酒花,言无徐哼了一声,转身就想上楼,再狼狈又如何,至少,她住得地方,是名正言顺的苏家女主人的卧室,试衣间里已经塞满一年也穿不完的高级成衣,各色的手包鞋子,这一些,已经是足够了。
“庆长只不过是将你当成一个替代物,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腻味了,”常玫的话犹如迎头给了言无徐一记耳光,让言无徐几乎站立不住了。
“你胡说。我问过了,我和乔初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不是替代物。”言无徐看着优雅地坐在了沙发旁的常玫,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崭新的紫砂壶,仿佛在告诉言无徐,白天被打烂的那把壶,也只是把替代品而已。
“如果我说。。。苏庆长真心爱的人,并不是乔初,而是另有其人呢,而这个人又恰好是害死乔初的凶手?你会怎么想,”常玫转着壶把手,感觉着热水的烫意的同时,赏玩着言无徐的听完话后剧烈变化了的表情。(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043 彼此的忘记
酒行有了那笔运作资金后,周大根又收回了几笔酒店的欠款,酒行的运作总算是能够步入正轨了,但苏子曾去酒行的时间却更少了,。
周末,在了言无徐的建议下,苏子曾再找上了王秘书,一起到了苏比拍卖行。
和常玫监管时相比,此时的拍卖行就如同一个没喝够奶水的发育不良的孩童,才是半年时间,无论是内部的装修还有人员都是参差不齐。可供拍卖的物品也已经是经常玫“挑选”后留下来的。
“年份最久远的只是一批明朝官窑留下来的灰青瓷盆,也是缺了个口的”,王秘书不是专业从事古董鉴定的,但跟在苏庆长身边久了,出入各类场合,也时常又听见一些在行的人士的解说,平日又喜欢收集瓷器,一来一回,眼力也就上去了。
“这些锅碗瓢盆的东西,我原先以为都差不多,让人搜集了些回来,后来找人一验,才发现都是假的,”言无徐也曾费了些气力,找人在各地收集了些,但大多是些年份浅,又没有多少价值的玩意儿,收集起来,也只能是占了地方。日子久了,也就跟着没了兴致,好看的小说:。
“莫城附近哪能收得到真玩意,”王秘书于是分析了一番。莫城早些年是个渔村,唯一同外Z国各城的又是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城中一没有烧瓷的窑,二没有运输的通道,外城过来的瓷器,经了山路一颠簸,也就碎得差不多了。所以市里要真能收集到,也就是些不易碎的土盆,都是些不值钱的。再或者就是城中少数的几个老家族,可能手头还有些值钱的古董玩意儿。“做拍卖这一行,董事长刚下狠心做时,也是分析过了的,要么是往国内的古城老城,就是老边京城那一代走。要么就是往海外走,解放前。多少宝贝都出了国,流到了外国人手里。”
姜还是老的辣,经了王秘书一点拨,言无徐和苏子曾也才有了些眉目,苏子曾想想:“再过几天。凯利那边也要开始放暑假了,到时候,我们收拾收拾,往内地走一趟。没准还能找到些合用的。”
除此之外,王秘书更建议言无徐雇些人手,到全国的农村边远地区走走。那一代没有沿海发达,兴许农民手里还留了老几辈人传下来的地道货色。
“你就不去看看杭一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