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现在这种状况,要谁,谁不纠结?
我们又怎么能改善她的心情呢?”
莲蕖小心的为水悠然盖上棉被,写下药单,给迎接自己回来的贴身小厮让他去煎药抓药之后,他正色的望着冷俞寒和莲悦:
“不知道姑姑和姑父是如何看待无情表哥和水悠然的感情的……
你们又打算怎么做呢?”
冷俞寒将目光移向一边:
“我不知道,以你姑姑的意见为主。”
莲悦微微蹙了蹙纤细的眉,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忧愁:
“我想成全无情……虽然很难。”
对于这个姑姑,莲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微微凝眉想了想,便明白了莲悦的意思:
“姑姑是说,让无情表哥和无涯表弟一起照顾悠然?”
他的话说的有些含蓄委婉,但的确是那个意思。
莲悦点了点头:
“对,只是,很难受呢。无涯看上去,很激动反应也很大很激烈。”
莲蕖可以想象到冷无涯的心情和反应,毕竟平白要把自己的妻子分享给别人,是个男人,都不会轻易屈服的。
“这种想法不失为一个好的想法,但是水悠然现在的身子和状况,却经不得任何意外……
我是说,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三个之间的感情问题先压一压,至少等我为水悠然解了蛊毒,或是,等到水悠然孩子生下来后,再谈这件事。”
“那两个兔崽子。。。早就失去理智,一个非要加入其中,一个非要捍卫自己的权利,一个把全身的刺竖的直直的,谁靠近一步都不行,他们又能听进谁的劝呢?”
莲蕖凝眉沉思:
“交给我吧,今日起,我接手照顾水悠然的诸事,暂且当水悠然的主治大夫。大夫最大,他们要真爱悠然,真为悠然的身子着想,就必须听我的。”
莲悦听此,眼眸亮了亮:
“是啊,这样可以把此事缓一缓,也能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冷静思考,我们还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对他们进行劝说。”
莲蕖清雅俊逸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先说服他们配合水悠然恢复健康,然后我就尽力调节水悠然的身体,其他的,就要靠姑姑你们,和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莲悦点头:
“听上去,小蕖不反对我的决定呢,为什么?”
莲蕖微微的叹息一声,眸光悠远:
“我不反对,仅仅是因为,爱与不爱只是他们之间的事,如果无情表哥和无涯表弟与水悠然之间确实有情的话,那也未尝不好。毕竟,世事难料,人生苦短,能过的快意自在,就尽量过的快意自在。用太多的时间去纠结哪些无谓的事,是生命的一种浪费,我们的目的,只是希望他们快乐,不论怎样,他们幸福了就好。”
“是啊。”
莲悦也叹息一声:
“不管是怎样的选择,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希望他们幸福的。此事中,最容易误会我们的,就是无涯。希望,他能明白我们的难处。”
事实上冷无涯一点都不明白莲悦等人的难处,或者说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他们的难处。
他所说的冷静,并非真正的冷静,而是一个人喝闷酒。
只要一想起水悠然和冷无情以起背叛他的事,他就觉得心烦意乱,哪还能有心思去深思去冷静呢。
他本身想喝醉,却是怎么也喝不醉,反而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痛苦。
以至深夜,冷无涯终于坐不住了,摔了手中的酒瓶就要去找水悠然。
怎奈,却吃了闭门羹。
“二公子,属下受夫人和表少爷之命,不能放大公子和二公子任意一个人进去。”
拦住冷无涯的,是六大影卫中唯一一个女人,龙敛。
龙敛冷眼的脸上没有一分表情,仍旧重复道:
“请二公子止步。”
若说冷家,那些人敢不买冷无涯的账,掰掰手指算是,也就那么几个。
恰好这个六大影卫之首的龙敛就是其中之一。
这于是莲悦让龙敛守在拦人的重要原因。
此时龙敛的不敬,在冷无涯眼中赫然是变了味道。
“整个冷家,果然是全都不将我放眼里了么?
父母不拿我当儿子看,哥哥不拿我当弟弟看,你也不拿我当主子看吗?”
“龙敛,我再说最后一次,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的无涯表弟。。。。”
莲蕖清灵的声音从冷无涯的背后传来,在夜色中,似乎带着几分飘渺: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
冷无涯微微扭头,望见了从夜的黑色背景中走出的白衣莲蕖。
他清秀雅致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笑,对着龙敛道:
“姑娘家,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龙敛也不多言,直接点头纵身跃入黑暗中,奉了莲悦的命令,自今日起近日内,她不再受冷家三兄弟命令,只听莲蕖和水悠然的。
当然,水悠然不知此事,她便只在暗处为莲悦守护着水悠然。
“无涯表弟,是来看水悠然的吧。”
莲蕖姿态翩然,动作潇洒,目光带着笑的望着冷无涯。
仿佛他丝毫不知道冷无涯此时的恶劣心情,和极度不稳定的情绪。
好在水悠然在冷无涯的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一看到莲蕖,冷无涯便想到了蛊毒。
“表哥,你回来了。”
莲蕖点了点头:
“对啊,算算日子,也必须该给悠然解蛊毒了。不过表哥听说无涯是带着邪巫谷谷主的女儿回来的,什么时间有空无涯就为我们引荐一下,让我们交流一下蛊术。”
莲蕖喜静,不喜与外人接触,更别说要主动去认识别人,如今这么说是头一次,冷无涯自然不会拒绝:
“一定。。。表哥,你回来有没有见过悠然,有没有看一看他身体中的蛊毒如何了?”
“说起这个。。。”
莲蕖面上的淡笑褪去,微微叹息一声。
见此,冷无涯脑中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被抛开了,他紧紧的望着莲蕖:
“为何表哥这种表情,难道悠然的身子?”
莲蕖清幽的眼眸中别有意味的望了眼冷无涯,冷无涯立即全神贯注的望着他,等待他的解答:
“今日我刚回来时,便来了悠然这里。悠然她,心情大喜大悲之后郁结于心,忧思过度,动了胎气不说,身子也弱了很多。”
“什么?”
冷无涯惊呼一声:
“那么,那么,现在悠然岂不是很危险?”
莲蕖点头:
“要解除‘子乌蛊’,需得把蛊虫引出她的身子,那将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以悠然现在的身体状况。。。”
莲蕖说的这里顿了顿,叹息一声:
“怕是很难熬过去。”
“不。。。怎么会,怎么可能?”
冷无涯被莲蕖说的话炸的有些发傻,他的心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也拒绝相信这样残忍的事实。
莲蕖看着他满面不信任的表情,走到前面,推开房门道:
“不信你自己进来为她诊断一下,我相信,除了蛊毒之外,水悠然的其他状况你都诊的出来。”
冷无涯突然有些害怕进入到那个屋子里,他怕莲蕖说的是真的,可见,他又真的很想很想见水悠然,了解水悠然的状况。
“快进来啊。”
见冷无涯犹豫,莲蕖立即开口催促。
冷无涯终究是带着满身的酒味走了进去。
屋内灯火如豆,昏黄的光洒满了整个屋子。
莲蕖引着冷无涯看向床上呼吸微弱的水悠然,水悠然面色苍白,纤眉紧蹙,神色带着几分痛苦和阴翳,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无法睡的安稳。
不需要为他把脉,仅是一眼,冷无涯就看出她的不安和憔悴。
冷无涯怔在原地,心中剧痛,早上见到的时候,还是言笑晏晏的人儿,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莲蕖望了望他的面色,轻声道:
“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悠然到底在忧心些什么。”
冷无涯的身体震了震。
水悠然在忧心什么?
他自然明白,可是。。。
可是,连他自己的心都是一团乱麻,他又能为水悠然做什么?
莲蕖拉着冷无涯,把他拉出里屋,坐在桌前,郑重的开口:
“我刚刚给你说的,水悠然的情况,绝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必须让水悠然的情况好转起来。
否则我真怕会在解‘子乌蛊’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冷无涯知道莲蕖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莲蕖为什么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莲蕖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
他满面茫然的望着莲蕖:
“表哥的意思是?”
“不要逼悠然。”
莲蕖叹息道:
“不能再让悠然为什么事忧心。无涯表弟,要知道,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悠然的身体和她腹中的孩子重要。”
冷无涯下意识的瞪大双眼。
“可我。。。”
莲蕖抬手打断他的话:
“我不管你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你必须缓一缓,为了你的孩子,为了水悠然。你必须要先把那些事抛开。
一切,都等水悠然平安的生下孩子后再说。”
“我。。。”
冷无涯似乎是还有话要说。
莲蕖的面色却是愈加的严肃:
“水悠然的心思,无非就是绕在你身上转,为了不让她的愁绪加重,无涯表弟,在水悠然的状况好转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来探望水悠然。”
“什么!!!”
这下冷无涯这怒了:
“表哥,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悠然,我是悠然的相公,你怎么可以不让我们见面。。。”
“无涯表弟。”
纵然莲蕖的面色凝重,但他的声音仍然是不快不慢,不温不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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