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若是李公子不乐意,你怎么想都没用。”
“这样的美人,他还有个不乐意?”
燕国公瞪了眼睛,“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乐意的,你真把那小子当作守身如玉的情种了?我也没让他不娶宁姐为嫡妻,夫人娘家不成样子,她做二房正合适。”
老总管暗自摇头,不敢在主子的兴头上泼凉水,迎合道:“您说得也是,清贵传承的宁家小姐才配得上燕国公世子爷。”
“真是想不到,我兜兜转转的,同宁三元做了亲家。”燕国公虽然收了一沓子请柬,但在他心底也是认准了早对李冥锐另眼相看的宁欣,于情于理,燕国公都不会让李冥锐做出见利忘义的事儿。
他只是看不得李冥锐专一痴情的模样。
“宁家丫头识人的眼光倒是随了她父亲。”燕国公怅然道:“可惜啊,不能见宁三元向我低头,啧啧,当年宁倔种没少臭我!”
“主子恕奴才大胆说一句,若是宁大人活着,只怕婚事不会这么顺利,奴才记得宁大人是最最疼女儿的人,计谋更是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您以前不也常说,想不开的人才会做宁家的女婿!”
“我还说过宁滑头的女儿嫁不出去……”
燕国公叹息:“一晃儿,他也去了十几年,我能看上眼的都去了,他们都在那边逍遥自在,只留下我在这里苦苦撑着……你准备好彩礼,我亲自到宁家去提亲。”、
“是,主子。”
“要厚厚的彩礼。”
燕国公很有气势的一挥手,“把我藏的好东西,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都搬出来。燕国公府在数量上比不过齐王给姜家的聘礼,但在旁处,还不晓得谁更胜一筹,燕国公府不是只传了一代,祖宗打拼天下时,还没这群盛世贵胄。”
“也该让京城的人看看,燕国公没有落败!”
祖传下来的东西,燕国公怎会舍得给二老爷或者继室夫人?
作为开国和复国最重要的勋贵之一,燕国公除了卓著的战功外。抢夺的珠宝,古玩那真不是一般的多。在复国之战时,燕国公曾经伙同韩王私分了鞑子抢了皇宫并打算运回草原的宝藏……虽然后来因为给皇室面子,燕国公送还了一批皇家的收藏,但同样留下了不少的没主的好东西。
这些年。燕国公日子再紧巴,他也没想过把那些珍藏拿出来,这些东西历代相传,并只会传给承爵的一枝。
清点着珍藏,燕国公自豪的想到,宁家丫头嫁妆丰厚,可咱燕国公府虽然银子没有宁家多。但随便拿出去一件古玩,宁家都不一定有,燕国公叹息:“还是赶不上韩王的祖宗,听祖上说。当年复国之战时,韩王差一点将传国玉玺给私吞了,几番争夺,韩王竟然将传国玉玺扔进了黄河里……哎。皇帝能饶得了韩王一脉才叫怪了。”
韩王一脉想来胆子比较大!我得不到,谁也别想要!
后来中兴之主为此罚了韩王一百年的俸禄……传国玉玺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今陛下手中的玉玺,只是替代品,不是那快和氏璧雕成的受命于天的传国玉玺。
……
三日后,一道圣旨传遍天下,皇帝肯定了科举,但亦严惩科场弊案,并承诺科举以后照常进行,今科的科举也重新再举行……读书人一片欢腾,在叩谢皇上隆恩浩荡的时候,他们想到了还在诏狱关押的李冥锐,皇上还不打算放他出来?
直到科举开考时,贡院大门关上了有一个时辰了。
太监总管马公公才领着李冥锐手持圣旨敲开了贡院的大门,在贡院门口围观的百姓见到了传说中的李冥锐……纷纷叫好,场面挺热闹的。
“皇上有旨,让举子李冥锐每科考试推迟答卷,时间减为正常时辰的一半!”
“臣遵旨。”
主考官满头黑线,皇上这是要哪样啊,是让李冥锐落第么?推迟一半的时辰,意味着李冥锐提笔就得答题,并且没有给他错的机会,皇上的脾气,真像是小孩脸说变就变,谁都晓得这是皇上在磨砺李冥锐,可这种磨砺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
“李公子,皇上有口谕,你小子若是敢考不好,就别拜朕做师傅!”
“弟子遵命。”
李冥锐同样无奈的很,
马公公道;“考完了,我再来接您回诏狱,皇上的意思,将您关到发榜时,若是您不在三甲之列,只怕是……还会关得更久一点。”
李冥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他肩头的担子很重,即便贡院里的考生感激李冥锐,但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报答李冥锐,李冥锐对在三甲之列没什么信心,师傅……岳父大人,求附体,求显圣。
三日过后,贡院们再次敞开,举子们分两边,恭送李冥锐继续蹲诏狱……马公公果然没有食言,他亲自送李冥锐回诏狱,在路上马公公轻声问道:“考得怎么样?”
李冥锐耷拉着脑袋,叹息道:“一头雾水。“
李冥锐的回答让马公公同样一头雾水,他私底下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没想到李冥锐会说一头雾水,对伺候的主子有所了解,马公公略带担忧的说:“皇上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改变主意的,圣心一定,说什么都没用。”
“嗯。”李冥锐点头表示明白,神色越发的悲怆,“我心里有准备的,看样子我是要把诏狱坐穿了……左右诏狱环境不错。“
马公公此时对李冥锐很同情,皇上是改变了主意,也给了天下读书人机会,但却没给李冥锐机会!
只能用正常科举的一半时间答题,就是神仙也会觉得头疼,马公公送李冥锐进了诏狱,低声安稳:“想开一点,皇上总会放你出去的。”
李冥锐默默的进了牢房。颇有一种风萧萧起易水寒的感觉,马公公对旁边笑呵呵的宇文统领道,”多看着点他。”
宇文统领点头道:“晓得,老马,咱们喝点?‘
“皇上等着我回话,改日!改日。”
马公公不放心的有多交代了一句,“李冥锐是皇上看中的,偶有失意,但将来前程远大。”
“明白。明白,老马,你还信不过我?不说旁的,看在燕国公份上,我就不能亏待了他。”宇文统领眼里闪过一丝的怜悯。人老成精的马公公没准给李敏锐给骗了,这小子最擅长用他那张憨厚的脸庞骗人!并且让人轻易的放下对他的戒心。
宇文统领早先也不明白,可相处多了,也就晓得李冥锐的性情,李冥锐是真憨厚,但憨厚的人并不是没心眼儿。
马公公心事重重的离开诏狱,本以为李四郎的儿子前程上会一帆风顺。用不上他关照,可看眼下……哎,还有得磨呢。
……
“我说李家小子,瞒着马公公好么?”
宇文统领站在李冥锐的牢房里。
此时李冥锐倒在床榻上。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姿态悠然,他还时不时的吃块可口的点心,宇文统领一脑袋黑线。“你做牢做上瘾了是吧?真当我不敢收拾你小子?”
“并非是欺骗马公公。”李冥锐撩起了眼睑,很诚实的说道:“我确实一头雾水。而且确实心情不好。”
宇文统领隐含着担忧的问道:“考得不好?”
“非也,非也。”李冥锐将手中的书卷枕道脑袋地下,“没有人比我考得更好,可状元之位这么得来的,我不甘心。”
……
状元?宇文统领嘴角抽了,这同一头雾水挨得上?有信心点状元还说做出难受的样子?宇文统领踹了一下牢房的门,“臭小子,你就作死吧!”
腾腾腾沉重的脚步声远去,诏狱里魂荡着宇文统领愤怒的声音,“你桌上放得食盒是平王世子让人送过来的,平王世子带话了,等你出了诏狱,他会为你包下春风化雨楼三日……”
这是每个男人都想要的眼福啊,宇文统领又羡慕又生气,这年头是不是都流行装逼范儿?
李冥锐从床榻上起身,打开桌子上摆放的五六层高的食盒,每一层底下都放着热水,可以使饭菜保持着适当的温度,李冥锐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大口的吃了起来,还是自己的好兄弟知晓自己的口味儿,最近吃那些精致的饭菜,李冥锐一点都没觉得爽快。
大块吃肉,才是他的最爱!
风卷残余般将食盒扫荡一空,李冥锐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皇上想换个玩法,我敢不配合?”
知晓考题的科举,别说只用一半的时辰答卷,就是用半个时辰,他也能写出完美的答案来。
……
贡院的主考官们面前放着誊抄的试卷,面前的十份试卷是从几百张试卷中挑选出来的精品,这届科举磨难重重,但谁也不可否认,这届考生是二十年来整体素质最高的。
往年能被列入前面的试卷,在这届科举中不说落第,但名次不会太高,让主考们惊艳,拍案叫绝的文章比比皆是。
比往年更精彩的文章,又出过那些个动荡,作为看卷子的主考们肩头担子非常重,他们这次谁都不敢寻私,只求最最公正的判定名次。
主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诸位,诸位,这十份试卷是精英中的精英,各有千秋,咱们先拟个名次出来,也好呈报给陛下。”
定名次是最难的,尤其是在这十篇最好的文章中优中选优,实在是让主考们难以取舍……
众人聚集在十份试卷面前,开始为心仪的试卷争论起来,虽然都是言之有物的好卷子,但每个人侧重点不同,主考们争得脸红脖子粗,说着自己心仪的试卷怎么怎么好。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大笑:“朕来看看,什么样的试卷让朕亲自拟定的主考们这么为难。”
大门打开,身穿皇帝常服的皇帝陛下满面春风的从外面走进来,在皇帝身后只跟着大内总管马公公,屋子里方才争论不休的人纷纷磕头:“臣等恭迎圣驾!”
“朕等不及看你们评判科举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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