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生了五皇子的史宝林原来不是还是宫女,现在还不是宫女太监一大堆,只要把握住机会,变成人上人不是不可能。
虽然有了野心,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老嬷嬷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小姑娘,冷哼一声,弹了弹袖子,做了下来,自然有人给她端茶送水,老嬷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子,要是你们谁惹了贵妃娘娘不高兴,惹得皇上迁怒,大家谁也不好过,去了长乐宫都小心着点。”
“要是那些想攀高枝的,也要想清楚,贵妃娘娘可是生在云端上的人物,哪里是你们比得上的,要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贵妃娘娘想捏死你们也是轻而易举的,到时候可不要怪嬷嬷我没有提醒你们。”
“嬷嬷我活的岁数大了,什么事情没见过,现在宫里的主子娘娘谁没有家室美貌,你们能跟主子们比么?也不要怪嬷嬷我说的难听,每年想要爬上皇上龙床上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可是至今也就成功了一位。”当然是指史宝林了。
“要是你们谁自认为有那份大造化,嬷嬷也拦不住你们,但是要是谁敢在长乐宫放肆,可不要怪嬷嬷我很受无情了。”
说完,嬷嬷把杯子用力的看了一圈,往日稍显浑浊的眼睛现在却是意外的精明,所以接触到了人全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老嬷嬷满意的道:“好了,都下去好好准备下,明日务必不要出错。”
到了第二日,老嬷嬷带着一群打扮靓丽的姑娘再次来到了长乐宫,几乎是上次的全班人马,再次看到长乐宫的一切,还是不少人露出惊艳,等看到坐在地上弹琴的乔叠锦之后,脑子里全是老嬷嬷的那一句“贵妃娘娘可是生在云端上的人物”。
乔叠锦现在已经17岁了,到了今年九月就要满十八岁了,身形也张开了,脸上原先还带着的婴儿肥也全都没了,每一个线条都好像是造物主精心的描绘,轮廓绮丽,让人见之忘俗,清新脱俗。
老嬷嬷这样在美人堆里混惯了人,看到乔叠锦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上次她根本没有见到乔叠锦,虽然听说过贵妃貌美,但是现在看了更是惊叹,心道,怪不得皇上宠爱万分,这样的美人确实让人忍不住的驻足。
而乔叠锦的心智好像没长大一样,一颦一笑都带着小姑娘一样的青涩,只有偶尔眼波流转之间才会带着女人的妩媚,两种气质完全没有违和感,而在她弹琴的时候,身体上就好像自顾自的起了一层薄膜,和世界隔绝起来。
春风袭来,衣袂飘飘,佩环叮咚,流水潺潺,竹色青翠,一景一物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进了长乐宫的齐安之也忍不住被迷惑了,他看了乔叠锦三年,但是这三年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一样,一年一个模样的长大,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他的贵妃越发美貌,齐安之却有些惶恐,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离她越来越远,虽然偶尔乔叠锦还是会不避讳的给他说一些东西,但是齐安之却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是现在,齐安之迷恋乔叠锦做起事情专注的样子,但是这把他完全抛到了脑后就不美了,齐安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止住了众人行礼的动作,自顾自的走到乔叠锦身边,笑道:“贵妃怎么有兴致出来弹琴了。”
乔叠锦手下一顿,一个音走了调,乔叠锦叹了一口气,干脆的停下没有演奏完的乐曲,她不知道齐安之是不是故意的,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打断她弹琴了。
乔叠锦站起来对齐安之行礼,一旁傻住了的宫人的舞娘也全都跪下请安,齐安之叫了起,学着乔叠锦的样子做了下来,地下铺着厚厚的毯子,软乎乎的,也不难受,乔叠锦站着看了齐安之一眼,然后沉默的坐了下来。
齐安之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老嬷嬷身后的舞娘,笑道:“贵妃想看歌舞了?”他已经把去年的那件插曲给忘了,现在看到在早春里还穿着单薄的舞娘甚为惊讶。
乔叠锦对绿意使了一个眼色,道:“把琴收起来。”说完之后才回答齐安之的话,道:“臣妾想排舞了。”
齐安之今天有些诡异的兴奋,对着老嬷嬷挥了挥手手,道:“到一边候着去,朕和贵妃说会话,等贵妃忙完再召见你们。”
老嬷嬷忙低头行礼,领着一群小姑娘远远的退开了,周围有几个小太监看着,也没人敢放肆,偶尔有几个大胆的朝着远处的一对璧人看过去。
齐安之今天确实有些兴奋,却不好把他兴奋的原因宣之于口,咳了一声,勉强找了一个话题道:“杀死乐阳公主独子的那个人找到了。”
乔叠锦疑惑的看了齐安之一眼,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道:“那乐阳公主可以安心了。”
乔叠锦对乐阳公主的观感不太好,但是这种事情她不至于落井下石,道:“那是谁做的?”
这件事可是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年,还有乐阳公主时不时的进宫做客,太后都忍不住的对皇上催促了几句,乐阳公主实在是太烦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
齐安之微微一笑道:“是乐阳公主的独子去逛青楼,没有暴漏身份,然后跟人结了仇,被人砍死了,砍死的人因为杀了人害怕,趁夜就跑回家了,前段日子被查出家里藏着乐阳公主独子的饰物,这才破案。”
齐安之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道:“是江南薛家。”
乔叠锦哦了一声,道:“那乐阳公主呢?”
齐安之嘴角卷了卷,风姿卓然:“去江南了。”
乔叠锦迷糊的看了齐安之一眼,她总觉得齐安之这两句话很诡异,但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案子结了,宫里也算清净了。
乔叠锦看桌子上空荡荡的,蹙了下眉,但是看着齐安之没有起来的准备,就对绿意道:“端茶过来。”
齐安之兴致来了:“贵妃要煮茶么?”
乔叠锦:“不是。”
齐安之应了声,看样子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他低着头似乎在打量着桌子的花纹,道:“前几天,突厥来了使者。”
乔叠锦:“臣妾听说了,好像是索要贡品的?”
齐安之又笑了一下,今天他好像特别爱笑,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兴奋的不得了,道:“说是去年大雪,草原上牛羊死了不少,向朕求救。”打着求救的幌子来勒索罢了,前几年签订的合约,中原献给草原皇廷的金银财宝还少?换到的不过是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他们就是一群永远喂不饱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中原这块宝地。
齐安之笑容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的冷酷,乔叠锦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一眼,这样的齐安之让她觉得难以亲近,但是还是问道:“皇上怎么答的?”
齐安之:“朕答应了。”
齐安之满脸的的兴奋突然消失了,带上了一丝的郁气,然后又笑道:“怎么说起这个话题来了,这样好的日子说起这样不高兴的日子,是朕的错。”
想了想,对着乔叠锦道:“这样好的天气,贵妃想做些什么?”
乔叠锦有些茫然的看了乔叠锦,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化的这么快,不确定的道:“喝茶?”
齐安之:“贵妃整日不动也不好,朕虽然没有看过医书,但是基本的医理还是知道的,多起来动动对身体有好处,不如去放纸鸢怎么样?”
乔叠锦先是一呆,然后蹙紧了眉头,她天生爱静,大跑大叫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出现过她生命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齐安之会想起来这个,而且一个大男人放纸鸢她总觉得诡异。
而且,被索要走了打量的金银,齐安之不是应该很沮丧么,怎么还有心情来跟她放纸鸢?
但是看着齐安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道:“臣妾还没有见她们。”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些人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
齐安之满不在乎道:“让她们等着就好了。”
乔叠锦又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长乐宫恐怕不适合放纸鸢。”到处是竹子,恐怕放不起来,就算放飞,也飞不了多久。
齐安之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皇宫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宽敞的地方,齐安之提出可以去外面之后,乔叠锦对齐安之意外的执着很苦恼,只是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干巴巴的道:“臣妾不会放。”
齐安之大手一挥:“没关系,朕教你。”
听到乔叠锦不会放,齐安之更加坚定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想个理由,难得的碰到一件乔叠锦不会的东西,齐安之觉得机不可失。
等齐安之干脆利索的站了起来,乔叠锦只能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跟着齐安之一路走出了长乐宫,走了一段路,乔叠锦才发现她今天穿的衣裳很不合时宜。
乔叠锦犹豫了一下,脚步就停了下来,齐安之察觉到,也回过头来了,正好看到乔叠锦有些苦恼的看着长长的裙摆。
她今天的穿的裙子很长,后面还拖着长长的裙摆,上面是精致绝伦的刺绣,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隐隐发光,鸣叫的凤鸟的眼睛上镶嵌着闪亮的宝石,贵重而沉重,长长的丝绦也逶迤了一地,齐安之一看就知道乔叠锦的烦恼了,穿着这样的裙子去放纸鸢,恐怕走了没几步就要绊倒了,挑眉一笑,这样的裙子他甚少见乔叠锦穿,齐安之还发现她的袖子也是飘逸的长袖,垂下来把整只手都盖在了下面。
齐安之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是问道:“怎么了?”
乔叠锦抿了下嘴角,秀气的眉毛慢慢的向中间靠近,迟疑了一下,道:“臣妾这身衣服恐怕不太合适?”
齐安之煞有其事的道:“确实不太合适?”
乔叠锦正要说臣妾去换件衣裳吧,就听到齐安之道:“御花园花了开了,既然放不了纸鸢,不如一块去御花园看看吧。”
穿着这样的衣裳累赘是累赘,但是真的很好看,齐安之暗自欣赏了好一会儿,只是很少看到乔叠锦穿成这样。
不过高升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