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本小姐说不定不等到暗夜发现我的女儿身就会回去了,再大的罪也才不怕他呢。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就此放弃?
呵呵,师父怎么还不来?如果他知道自己附身的,是当朝太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第153章:落荒而逃
“青嫣。”紫如不满的扶过我的脸,将我从失神状态中扯了回来,“我刚才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有啊有啊。”我看着紫如一副要从头说起的样子,立即觉着头疼起来,慌从床上跳了起来,“啊,对了,绿莒,我那件袍子呢,我要穿了还有事儿呢。”
我的话音刚落,绿莒己撞开门冲了进来,她面色苍白,吓得直哆嗦,“小﹏﹏小姐﹏﹏太﹏﹏太子来了﹏﹏”
“啪”的一声,紫如手中的梳子掉到了地上。
我刚从床上跳起来的身子立即僵住了。
“快﹏﹏快点啊。怎么﹏﹏怎么办?”绿莒急得直打转,双手交握在一起,面色刹白。
隐隐的,屋外己传来脚步声,还有金三极力阻拦的声音,“﹏﹏我家公子还未起床呢,您﹏﹏”
“我自去找他,你先退下吧。”这是暗夜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味道。
己经很近了啊。
我迅速的扫了床对面的大铜镜一眼,里面那个素面朝天,穿着白色纨衣,披头散发的身影,怎么看怎么是女子,毫无半分男子气。
化妆?来不及了。
逃走?窗那么高,没爬过,不说能不能那么快的爬过去,就是爬过去了,以暗夜天下第一杀手的听力,只怕也会立即发现。
眼光忽扫到吓得呆住的紫如,嘴角一扬,忙对着绿莒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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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恪一夜未眠,记忆中,心情从未如此糟糕过。
书房中的灯一直亮到天明,满桌的奏折却丝毫未动。
直到金鸡啼了,他走上皇宫最高处的观星台,看着太阳从天边跃出,满眼金光破空撒遍淮城,远处的淮湖波光粼粼,晨风清冽,深吸一口气,才觉心情豁然开朗。
宇文恪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最初让他只觉莫名的惊慌,只想杀死,越往后却越相交深入的少年,那个刚刚被他任命为天行王朝百官之首的左相。
一个男子呵﹏﹏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一个男子兴起别样的心思。
宇文恪的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天行王朝的储君,为了天下,不惜卧薪尝胆,单身入江湖,最后成立天下第一的刺客杀手组织的自己,知情者所寄予最大期待的自己,居然会为一个男子动情,呵。
若是林然知道,大约会立即大惊失色,从此对自己避如蛇蝎吧?
这番心思,不容世俗。
所以,绝不可以露出来,尤其,不能让他知道。
宇文恪口中满溢着苦涩,表情却在晨光中渐渐坚定如铁,他轻轻握紧了双拳,声音轻得仿佛耳语,“既然你喜欢紫如,那么﹏﹏”
成全他,又有何妨﹏﹏
自此,他是左相,自己是太子,只能如此,也最好如此。
宇文恪转身走下观星台,步子虽缓,却沉稳坚定。
走入众芳园时,他忽然想起,这个众芳园他来了己有很多次,却没一次是在白天来的,而且,每次都只记得回去的时候,却忘了来的情景,再想起最初几次,林然死里逃生后的恼怒模样,不由轻轻勾起了唇。
他的心情很好,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他的手中轻握着一份黄绸,是自己早上刚刚完成的太子谕旨,想要给林然一份惊喜。
他淡淡的挥退了所有的闲杂之人,只想要单独和林然相处。
手放在房门上,推开﹏﹏
然后,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心理预设,所有的自我掌控,所有的“好”心情,全部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记忆中,他只听得到轰的一声响在耳边的惊雷,手中的黄绸掉到地上,整个人己失去所有反应。
满地凌乱的衣衫,床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裹在被内蠕动,听得门响,都停下了动作,一起转头看来,披散的长发间,两人的面目依稀可辩。
一个是紫如,另一个,是﹏﹏林然﹏﹏
林然的面目隐在长发间,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脸上依稀的汗渍,他喘着气,看向门口的人,愣了愣,有些尴尬和慌乱,“啊,你,呃﹏﹏那个﹏﹏你﹏﹏”
他蓦然惊醒,脸色瞬间惨白,手足无措又异常慌乱,想要转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死死盯着房中的一切,喉头如忽被堵塞,发不出一丝声音,
渐渐的,他居然开始心慌意乱,忽然间,只觉林然如此娇柔妩媚,竟是从未有如此刻,这般像极了女子,
宇文恪提起脚步,生平第一次
落荒而逃。
他没有听见,身后银铃般的暴笑。
第154章:失常
天行皇宫,上书房。
豪华的巨大殿堂内,满目珠光,巨大的楠木书桌上,堆满了小山样的奏折,桌后一个面无表情的身影,紧抿着唇,笔下游走如风,己奋战了两天一夜,却仍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年华正好的婀娜宫女,衣带飘荡,手持玉盘,步子极快极轻,络依不绝的进进出出。送进新递上的奏折,取走己批好的,然后分发军机户部等等各处。
所有宫人,不论进出,皆垂眸凝眉,噤若寒蝉。
小叶子手持拂尘,立在远远的殿门处。他的脸色己经青得快要变绿了,胆颤心惊的看着端坐如山岳的太子,侧影刚毅间恍忽透着一种凛然和孤绝。
仍记得那日凌晨,太子面容平静坚毅,步履沉稳,眉眼间透着隐隐的决然,不到半日时辰,再回得宫来,便迥然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离开过书房半步,甚至,连睡眠和膳食,也完全免了。
小叶子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随太子己有多年,太子的性情虽沉郁孤癖,却向来理智有度,既使是多年前在江湖上出生入死,被人算计陷害,几日几夜的逃避追杀,也从没这样子失常过。这一次,到底是遇了什么样的事呢?
太子的脾气,越来越叫人捉摸不定了啊。
小叶子在心底轻叹。
太子几日几夜不眠不食,别人不怎么样,他却不敢不放在心上。他可是东宫的总管太监,太子的衣食住行,于他是天大的事儿,侍候不好,随时能让他脑袋搬家。那几个对太子寄予厚望,称太子是开国以来最有太祖风范的皇子的老儒臣们,若是知道此事,只怕立即就会脸色大变,然后直接将他撕碎生吃掉。
想到这一点,小叶子不由打了个哆嗦,脸色青得更加厉害了。
是啊,一定得想办法让太子进食才行。
只是,太子沉着脸,身周百米之内气压都极为低沉,就连走近去取送奏折的宫人们,一个个都觉得如身在寒冬,垂目间一不小心扫到太子的脸色,便会吓出一身冷汗,又有谁敢于冒着这样的风险,硬起头皮去强行请求太子进食休憩呢?
小叶子看了看殿外苦着脸,满眼期待和央求的看着自己的,捧着进食锦盒的一队宫人,又一次下了更大的决心。除了他,不会有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劝说太子的,只有他了。
去吧,这一次,闭着眼睛就好,不要去看太子的脸色,就算是跪着磕头,就算将头磕出血来,就算是太子发怒要了他的脑袋,也一定要劝太子稍稍睡一小会儿,稍稍进一小碗参汤或是燕窝才行。
小叶子握了握拳,提着心转身朝殿内走去。
“太子殿下,您己经几天没进食了,这样子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请您看在皇上病体的份上,稍进一些膳食吧。”小叶子低垂着头,目光只落在太子的笔尖上,嚅嚅着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皇上﹏﹏”
太子的笔尖停了下来,正勇气满腹的东宫总管忽觉两道冷冽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浑身的热度忽然便似被迅速抽离了一般,所有的话突然便冻结在了舌尖,声音瞬间哑了下来。
“奴,奴才﹏﹏”小叶子极力稳住了两条急欲打颤的腿,惊惶的想要再努力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的勇气如淋了水的火苗,瞬间,没了。
太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小叶子一眼,笔尖又继续动了起来,刷刷刷的声音如同春蚕在吞食桑叶,静谥,却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小叶子面色青白,嘴唇嚅嚅着,却再不敢开口。犹豫的立在一侧,想要退下,却又不愿,正苦恼得直想一头撞上殿柱,忽听得殿门处一个小太监的通报声响起,“太子,左相大人求见。”
春蚕吞食声瞬间停了下来,小叶子眼角的余光似看到太子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不由一怔,再看时,蚕食声却己再度响了起来,刚才的一切,恍如是他的错觉。
太子没有声音。
跪在门口的小太监不敢起身,等了好一会儿,求助的目光便扫向了小叶子。小叶子凝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开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忽听得太子的声音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带着几丝沙哑,第一次响起,“小叶子。”
小叶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上前俯下身来应。
“还有多少奏折?”
“呃?﹏﹏”
太子是问的历年来所有的旧折吗?因皇上病体不能劳累,太子前些年又一直在民间摸底,天下游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或说暂不急迫的事全积压了下来,厚厚的堆积了一大间殿宇,太子回来之后,一直在紧急处理,虽己处理完大半,剩下的,仍然十分可观。
小叶子正要回答,忽听得又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跪下禀报,“太子,左相大人己经走了,他说太子既然太忙,他就不打搅了,改日再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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