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妃头微微一侧,避开那男子的手,淡漠道:“如今是在宫中,你给本王妃收敛点,若让人发现什么端倪,给本王妃招来祸端,本王妃定不饶你。”
男子的神色一黯,手无力的垂下,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妃待他总是两种态度,与他行房时,她是那样的娇媚柔情似水,平常却冷漠如同陌生人。
翊王妃冷冷的越过男子,去了内室,她的脸刚被东太后甩了一耳光,脸红肿的厉害,若不擦药消肿,只怕会给人看出端倪来。
男子怔怔的看着翊王妃的背影,之后便失魂落魄的步出房间,才行至花园,便见一个宫女手中拿着药迎面而来,看见男子,便屈膝道:“给公公请安,奴婢奉东太后之命,给王妃送消肿药,不知王妃可在?”
“姑娘有礼了,王妃刚刚歇下,这药便交给奴才吧!”男子一派镇定的尖着嗓声开口道,那宫女也未多想,只将药交到他的手上,又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男子收了药,却急急道:“姑娘留步,恕在下冒昧问一句,王妃娘娘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以王妃娘娘的身份,也无人能伤得了她!”
那宫女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眸神躲闪的开口道:“公公莫要多问,还是尽快将这药交给王妃吧,奴婢告退。”
男子却伸手拦下宫女,神情认真道:“姑娘,王妃娘娘贵为皇太子的生母,身份何等尊贵,怎能任人伤害,还请姑娘明白告之,奴才也好向太后娘娘陈情,请她为王妃娘娘做主。”
那宫女为难了好片刻,才开口道:“看在公公如此衷心的份上,奴婢便实话告诉公公吧,王妃娘娘脸上的伤是太后娘娘伤的,不过具体为了什么,奴婢并不清楚,这些年王妃娘娘没有少忤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她的亲姑母,劝她再嫁也是为她好,却不知道王妃娘娘为什么要死守着空空的翊王府。”那宫女似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惊觉自己多嘴了,忙打住话头,匆匆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去。
男子看着宫女匆匆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而心中想的俱是翊王妃忏逆东太后不愿再嫁之事,他不禁在想,翊王妃此举可是为了他……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晁帝的棺木已定在三日后送入皇陵,之后便是皇太子的登基大典。这天东太后叫了翊王妃相陪,去养宁殿探望病中的西太后,西太后因连失两子的打击,一直卧病在床,以往的富贵容颜不再,不过短短几日,消瘦极多不说,而且脸色也变的蜡黄,她依在床头,有气无力的与东太后说着话。
翊王妃坐在东太后的身旁,垂眸沉默不语,甚至连关心西太后病情的话都没有一句。西太后看着这个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这一刻只觉心里发苦。
“皇祖母,春曲给玥儿带礼物回来了。”就在这时,小明玥拉着春曲,手中拎着个琉璃的灯笼兴冲冲的冲进内殿,当看见东太后和翊王妃时,脸上的笑容一僵,竟怔在原地。
春曲见此,便蹲下身子,接过小明玥手中的琉璃灯笼,并轻声提醒道:“小郡主,小姐说了,见到长辈一定要问安,您怎么给忘了。”
春曲这一提醒,小明玥便醒过神来,她眸光有些躲闪的避开翊王妃那吃人的眼神,上前两步屈身行礼道:“玥儿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妃请安。”
东太后在看见春曲时,眸底已迸射出浓烈的杀气,不过春曲却不为那眼神所影响,只垂眸立于小明玥的身后,神情淡漠。或许是因为春曲出现的太过意外,小明玥请安她都没有听见,只死死瞪着春曲。
西太后一见春曲,顿时来了精神头,也没注意东太后的神情,只迫切的对春曲道:“哀家接到消息,说静好坠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可安好!”
“小姐是坠崖没错,不过所幸小姐早准备了降落伞,即便坠崖,奴婢等人均是安全落于崖底,小姐因为担心王爷体内的毒,便让奴婢带着火龙草先一步赶回皇都,她若不出意外,三日后,应该也能抵达皇都。”回东太后话时,春曲的语气非常的轻松,说到降落伞时,更隐隐的有股自豪。
“她没事,哀家便放心了,这一路你也着实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得知夏候琳平安无事,西太后松了口气,或许是解药所需的火龙草及时送了回来,东方皓的命得以保住,西太后便松了口气,温声细语的让春曲先下去休息。
春曲行了礼,便退出内寝,小明玥惧怕翊王妃,也不敢多留,随着春曲一起离开。东太后看着春曲的背影消失后,脸上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对西太后道:“妹妹,这下你可安心了,静好不仅没事,还派人给皓儿送回火龙草,皓儿有救了,你也要养好身子才是。”
“姐姐提醒的是,我定会按时服药,将身子养好。”西太后忙应道,虽然失去长子,不过好在老天爷可怜她,将次子还给了她,这令她稍感欣慰。
东太后心中怒气翻涌,根本没心思与西太后周旋,又叮嘱了两句,便带着翊王妃离去,回到寿宁殿后,东太后在主座坐下,便怒声咐吩邓嬷嬷道:“宣文定候进宫。”
“是。”邓嬷嬷混身一个激灵,应了一声是,忙退下吩咐人出宫宣文定候入宫。而翊王妃坐于一旁,脸色也是少有的凝重。
“东方皓的毒解了清醒过来,皇位还有我儿子什么事,那群老东西肯定会全力支持东方皓继承皇位。”翊王妃皱眉冷声道。
“哀家叫他一剂药下去,即刻毙命。”东太后冷冷的抛下这么句话,便垂眸沉默,心中则盘算着如何送夏候琳去皇泉,京中的一切凭着她的身份倒也好拿捏,所以在东太后看来,夏候琳是她唯一的敌人。
“看来姑妈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那妍儿便静候姑妈的好消息。”翊王妃神情轻松的起身道,既然有人为她儿子的将来全心全意的谋划,她何不乐个轻松。抱着这种心思,翊王妃语毕行了一礼,便悠然的退出正殿,回自己暂居的客房去了。
次日,东太后亲临安置东方皓的厢房询问东方皓的情况,得知天机山庄的神医正加紧研制解药,东太后故似安慰的叮嘱春曲及屋里伺候的宫女好好照看东方皓,随后便离开厢房,转身去了养宁殿的内寝,西太后刚刚喝罢药,见东太后来了,便要起身行礼,却被东太后制止道:“妹妹身子欠安,不必行礼,快坐下吧!”
西太后依言坐下,待宫女给东太后上了茶,她才笑道:“谢谢姐姐的关心,昨天得知静好无恙,又寻回火龙草,我这病就好了大半。”
东太后神色不变,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都这么久了,可查出给皓儿下毒之人?”
“周女官拒不承认,最后受不了严刑逼供,咬舌自尽了,这周女官一死,线索也就断了,到如今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提到周女官,西太后的神情中便流露出几分怜惜来,想来在西太后的心中,周女官已是无罪。
东太后闻言,便轻轻的皱起眉头道:“下毒之人还没抓到?这可麻烦了,妹妹,哀家觉得,为了皓儿的安危着想,春曲带回火龙草的事情先暂时保密,皓儿所中之毒能解这事也得保蜜,一切等皓儿体内的毒真的解了,身子无大碍了,咱们再对外公开,你觉得可行?”
“还是姐姐思虑周全,我这一高兴,什么都给忘了,一切听从姐姐的安排。”西太后不见半分的犹豫,非常爽快的应了。
就在她话音落,便有宫女进来道:“给两宫太后请安,姜承相、镇国公、周大人求见。”
西太后面上闪过一丝疑惑,看向东太后道:“我素来不管事的,如今又在病中,他们突然求见,所为何事?”
东太后心中也有疑惑,不过人家都找上门了,而且这又不是在她的宫中,贸然不见,只怕不好,因此便轻笑道:“可能是听闻你卧病,特意过来探望的吧!”
这话别说西太后不信,即便是这殿中伺候的宫女内侍也是不信的,西太后心中虽是如此想,面上却未流露疑惑,她只叹了口气,对那宫女道:“请几位大人进来吧!”
宫女得了话转身退下,片刻后带着姜丞相三人入殿,三人先向两宫太后请了安,便让免礼赐了座,姜丞相等不及入座,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太后,微臣接到犬儿的密信,得知夏候庄主平安无事并着人带着火龙草日夜兼程赶回皇都,不知两宫太后可知这个消息。”
“姜丞相的消息来的也好快,静好的婢女春曲昨儿已进宫,如今天机山庄的神医正在加紧研制解药,预计明儿午时解药可成。”这次西太后没等东太后开口,便抢先回了话,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欣喜。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皓王明儿午时便能醒转,有一件事情,微臣顺道也跟两宫太后提一提吧!”姜丞相不希望稚子即位,进而造成外戚专权,如今东方皓体内的毒得解,由他这个成年的亲王继位,最是合适,更能有效牵制各方势力。
“哀家知道,姜相所提之事应是改立皓王继位之事吧,这事哀家也同意,之前实在是因皇室无人,才不得不让一个孩子即位,如今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哀家自是赞成。”东太后也未与他们强辩,很是爽快的答应道。
东太后的爽快,让在场三位大人心中都起了警惕,却未显露半分,镇国公和周谦同时看向姜丞相,将这发言权交给了姜丞相,姜丞相也不客气,当即表态道:“如此,还要请太后明儿召集众臣,将此事告之众臣。”
“这是自然的。”东太后简单的应了一句,与此同时,心中已经定了主意。
次日,东太后召集众臣于太和殿,与她同来的还有翊王妃及皇太子,她亲自牵了皇太子的手,看着下首的众臣道:“今儿召集众卿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基于国不能一日无君,太子将在此更换帝服登基,辅政大臣由姜相、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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