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话的是王玉婷,“你好,英狄比利斯!不会不认识我了吧?”她说完,跳下马。
“你出现在这儿简直难以置信!”英狄比利斯惊喜以说,“一定是山林与河流的诸神把你送来的!来得太及时了,我们正需要你这样有智谋的人!”
“我怎么样会来这儿,那可是很长一个故事。以后有空我讲给大家听。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你们商议,与这次战争有关。”王玉婷示意进帐篷详谈。英狄比利斯也有这样的意图,酋长们让出条路,请她进入帐篷。
英狄比利斯已被推选为盟主,因此坐上位,王玉婷是贵宾,坐在他身旁,两侧全是大小部族首领数十位,其中有王玉婷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他们中有位年轻酋长直冲着她眨眼,王玉婷很快注意到他,她也有了惊喜——居然是莫里!几年不见了,莫里仍是那副讨厌模样。他竟然做了酋长?王玉婷回想起来,当初去莫里的部族时,他们的酋长已经患上了严重肺病,现在如果没去逝,也早退位了吧!
王玉婷出示哈斯德鲁巴&;#8226;吉斯科签署的招兵命令。
“你需要多少人?”英狄比利斯爽快地说,“尽管招募。不过精壮男子已经聚集到我这里,你可以任意在营地挑选。”
“不会向你要太多,能组成支完整军队就行。吉斯科将军不久后也将带着军队援助你们。”
她带来的消息让酋长们产生出欣喜的兴奋。这是个好消息。
“我得到消息,哈米尔卡之子哈斯德鲁巴与马戈也将与我们汇合。”英狄比利斯说。
两个好消息让酋长们频频点头。
对王玉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吉斯科与哈斯德鲁巴,如果他们中只来一人,不会使人操心,可现在竟然两人一起来!回想从前卡彼坦尼亚战争时,他们俩共同指挥的情行……但愿别再像从前那样就好。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罗马人的动向。他们什么时候南下?”王玉婷不打算把顾虑说出。
英狄比利斯指向地图。他们也学迦太基军事会议的样,把地图平铺地面。王玉婷有些汗颜。她进来时没注意到,地图上还残留着她的脚印。
“罗马人在纽曼细阿。打败卢孙尼斯人后,他们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在休养。在他们南边驻守着尼利薇薇领导的凯尔特-伊比利亚人。如果我们主动出击就会遇上她;当然,如果西庇阿率先行动,第一个与我们交战的可能也是这个女人。”
“尼利薇?就是那个女酋长?”
“没错,小姐。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有传闻说她杀了她的丈夫,并且是西庇阿的情妇。”
“我只听说她的丈夫死于意外。”王玉婷对传闻不感兴趣,“同样身为女人,我很有兴趣与她较量高下,但我更感兴趣的是西庇阿的人头。曾经我有机会干掉他,但却错失了,这次决不放过!”王玉婷的手刀抹过自己的脖子。
西庇阿的命她一定要拿到,只要有了这位罗马将军的头,议会那边又将重新给予她好评了。
天黑后,今夜的晚餐特别丰盛,每一团篝火都宰了头羊,为了庆祝她的到来。有男人作女人装扮,演义着她的种种事迹,这些故事流传在民间,才几年光景已经被传得不成样子。王玉婷觉得男人的演技和装扮实在恶心,但那些已经走样的故事又让她笑得前扑后仰,观看的众人也哈哈大笑。
莫里走来向她敬酒。王玉婷注意到他的发色与发型没有变化,还是几年前的样子,黄黄的,扎着小辫。王玉婷已经听说了传言,他最近与某位有夫之妇纠缠不清,那女人的丈夫也是位酋长,因此这两个男人间的关系非常恶劣,即使在酋长会议上也发生过冲突。
“让我来做你的左右手吧!就像从前我帮你那样,这次再加上我的部族,我们怎么也比从前强。”莫里捧着酒碗,轻声说。这语气可比当年温柔多了。
他想摆脱现在的霉运吧?天天在酋长会议上与情人的丈夫见面,迟早会出事。不过莫里这个人还行,尽管有时挺讨厌,还找麻烦。王玉婷接纳了他。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向她起来。大叔的红胡须湿透了,手里提着酒坛。“听说罗马有好酒,你怎么不为我带点回来?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他吐着酒气问。
“罗马没好酒,罗马人都喝马尿!你说的‘点儿’是多大的‘点儿’呢?安巴利大叔!”王玉婷又瞧见了这个酒鬼。
“比这个大一‘点儿’!”红胡须拍了拍手里的酒坛,“最好有两点儿!不,三点儿!”他说三,却伸出四根指头。
“安巴利!”英狄比利斯严厉地提醒,老酒鬼在客人面前太失礼了。安巴利一向听从他的命令,但醉酒的时候除外,英狄比利斯也总在这时对他敬重的战士露出厌恶神色。
第八十一节 一动不动
王玉婷从英狄比利斯手下选出一万人,前往培尔利与阿利瓦西交界处的塞吉达,这是一座位于小河上游的城镇。向导说,翻过河水发源的那座山就是凯尔特-伊比利亚人的地方了。王玉婷把营扎在塞吉达,一为侦察敌人情况,二为等待来自阿利瓦西的愿意参与的当地人与她汇合。
这里距离纽曼细阿只隔着一座山和两条河,如果探子胆够大,说不定能潜入纽曼细阿的罗马军营。派出去的间谍相继回来后,都说罗马人戒备森严,没法潜入军营,但他们很轻易地混入了罗马人的盟友,当地的凯尔特-伊比利亚人的营地。他们向王玉婷描述了见到的和听说的情况,女酋长积极备战中,时常有罗马人与她密谈,他们打听到部分谈话内容,罗马与她将赶在迦太基人到来前行动,不过遇上了点困难,至于是什么困难,他们正在设法打探。
有什么能阻挠他们行动?王玉婷思考着,以她目前掌握的情报分析,敌人的备战很顺利,是什么使他们呆在纽曼细阿迟迟不进攻?如果交换位置,自己在这时候遇上难事一定非常着急,因为敌人的军队正在集结,晚一天出发,自己就多一分危险,等到敌人的大军到来才开始南下,那真是太痛苦了!
“再去侦察。多留意周边地区,看看他们在征集什么,或者打听一下当地人现在最缺什么。”王玉婷对间谍们如此吩咐。
间谍们没有辜负她,很快列出了敌人征收队向当地村落征收物品的清单。王玉婷没有从中发现数额异常巨大或非常少的东西,也没发现不寻常的特别物品,都是些战争时必用的物资。她有些迷惑了,敌人究竟在等什么?
既然她能派间谍去罗马人那儿,对方也一定能派间谍到她这儿。才到塞吉达不久就抓着了个,这个人骨头挺硬,想从他嘴里弄出点情报来几乎不可能,已经有人建议宰了他。王玉婷想起了这个俘虏,她想见一见。
由于要见将军,而且这个将军还是女人,看守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披了条破布,只是挡住了羞处而已,遮不住满身伤痕。王玉婷打量了他的伤势,或许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很难有当地人能守住罗马人的秘密。
“能走吗?”她问。
“能。”间谍回答。
“那样最好,省得叫人抬着你,也没人愿意抬俘虏。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们的秘密吗?给你个机会,我的营地里任何一个地方向你开放,包括我的帐篷。你可以翻看所有文件,如果你识字。”
她平淡的话语引来帐篷内所有人的惊愕。莫里和安巴利望着她,想说出阻止的话,王玉婷抬起手臂,示意他们暂时别发言。她向看守吩咐,“他想看什么地方就带他去。看够了,放他走。我要他平安回到来时的地方。”
看守很迷惑,但还是鞠躬领命,带走了犯人。
“你发疯了?我们抓住、杀死间谍,就是为了保守住秘密!”莫里大叫起来。
安巴利深沉地叹气,表示认同莫里。“你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我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诡计,诡计都是不能公开的,你却让敌人的间谍想看什么看什么。”
“我不仅让他看,以后其他间谍也一样。从现在起,我的营地对敌人的间谍开放,欢迎他们参观!说不定我还得安排导游,以免他们找不着北。”王玉婷调侃地说。
安巴利和莫里实在猜不透她心中所想,但鉴于从前她总有古灵精怪的想法,而且这些想法最终都被证实为正确,他们不敢贸然反对。
“放走这个间谍,以后一定会有其他间谍派来。多来几次,西庇阿将会对我的做法大感迷惑。他想我猜他的心思?我就让他把我想个透!”
她不仅这样说,还真这样做了。下令别轻易逮捕可疑人士,甚至亲手写了块“欢迎间谍旅游观光”的牌子立在军营入口处。起初人们觉得好笑,私下讥笑这位女将军的幼稚。他们也见到过随意走动的可疑分子,最初是惊奇,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公开活动的间谍,之后惊奇变成围观。整个军营像是每天上演着喜剧,有些人并不是间谍,只因私下做了些自己人的小私事,引起误会,就连方便时也被发现被人窥视。为此王玉婷不得不追加命令,禁止围观间谍。
有时候王玉婷会接见间谍,叫他们转告西庇阿,她没有秘密可隐藏,想知道她的战术最好亲自来问。她不伤害间谍,放他们安全离开,质疑的声音依然没间断过,不过却突然停止了。因为在放过几名间谍后,再没有新间谍被派来,可能西庇阿也感到再派出间谍已没有意义。
不过后来的发展让王玉婷觉得失望。她以为这样刺激一下能让罗马人起什么动静,只要他们能动一动,她就可以从中看出些端倪。可西庇阿像顽石般一动不动,如同死在了纽曼细阿。
难道他打算在北方与迦太基决战?王玉婷不相信。在此地决战即使胜了也捞不到好处,大片的南方地区仍是迦太基人的。但如果再不动身,等迦太基的军队赶到,不愿决战也必须决战了。
王玉婷在小股护卫的保护下登上山头,她不能冒险下山进入敌境。山下是宽广平坦的草愿,一望无际,军队在这里藏不住,敌人的军营不在视线内。
她面对平原望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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