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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所有宫女看苏芷的眼神多了同情很怜悯,连太后也对她放心了,只要以后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敢靠近苏芷,她就拿今天算命大师的话挡回去。幸好苏芷只是出嫁后克夫衰夫败夫家,不会克女人衰女人什么的,所以那些命好的或一生平淡无奇的宫女都很乐意照顾苏芷这个注定一生凄凉的可怜人。
苏芷心态好,命格不好就不好,没什么可怕的,不就嫁不出去吗?嫁不出去可以避免遇到渣男和奇葩,这多好。
在山上待了五个月,熬过炎热的夏天后就是秋天,现在山上的叶子也黄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月就可以回京城了。宁卿又来信说现在整个大徽朝的人都在说齐漠天和苏嫣然私奔的事。
齐漠天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被江南施家的公子夺走了,好形象毁了,苏嫣然先前和段泽龄那段凄美的爱情神话也结束了,甚至被人狠狠的讽刺了一番。还有人拿段泽龄刚死、苏嫣然刚回京那会儿的事和她私奔一事做比较,一比较就觉得很讽刺。
宁卿在心中表示,那些话不是她帮忙宣传的,是大徽朝人民自己说的。苏芷相信不是宁卿做的。世家贵公子和藩王遗孀私奔的事在大徽朝还是头一回,可当做千古奇闻写入历史。人民大众的八卦娱乐精神是不分时代的,而且古代人民传递消息是口耳相传,其可信度高且震惊度大,弄得尽人皆知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嫣然和齐漠天惹下来的烂摊子就让他俩自己去收拾,她还是好好待在东华山上帮太后抄抄佛经,打扫一下厢房,逛一逛附近的名胜。
山上的天气比山下冷,十一月初华严寺的积雪就堆得老厚了,佛堂里有火盆,穿了厚衣服抄佛经还是觉得冷,写字时手也会瑟瑟发抖。在过年之前太后的銮驾会回宫,现在到了十二月初,脱离抄写经书的日子不远了。
在十二月十五日,太后起驾回京。冬天白昼短路不好走,所以回去的时间比来的时间花的多。冒雪前行,更考验人的耐力和毅力。坚持着走回京城,京城也是一片雪白。
太后为国祈福,君宇亲自出城迎接。太后回宫后,苏芷依旧在长乐宫里伺候,做些打扫卫生或者看护花草的事,这些事都是极不容易被上等主子看到的。
和小宫女们一起八卦时,苏芷听到齐漠天和苏嫣然回京的消息。晚上她收到宁卿送进宫来的信,信上说齐漠天和苏嫣然是昨天回京的。
☆、64后宫八卦事
他们不继续私奔的原因是因为在江湖上流浪时没有江湖经验;被江湖上的黑店奸商和各种小人坑蒙拐骗;很快就花光了身上的银子。在生活上遇到困难后;他们又没别的生财之道,只得回京来。还有一个重要消息就是;苏嫣然怀孕四个月了。
江湖流浪着实辛苦;齐漠天和苏嫣然都是在富贵之乡里长大的;江湖上流浪太累;他们经不起折腾,为了保住孩子他俩只得结束私奔回京。希望二老可以看在未出世的孙子的份上原谅他们;接受苏嫣然成为齐侯府的儿媳。
因他俩回京的时间短;宁卿的信中没提到过多的事,不过往后几天;宫里的小宫女开始铺天盖地的八卦了。
“你们不知道齐公子和苏家二小姐回侯府后是怎样一个光景呢?我姐夫的姑妈的妹妹的女儿是湘瑶郡主身边端茶递水的丫环。她说齐公子回侯府后见到欣妍翁主还在;就拉下脸来生气的说:
‘我已经休了她,她为什么还在府上?’
湘瑶郡主说:‘你这个逆子做了这么多糊涂事,如今已被皇上夺了继承侯府的权利,还有什么资格对欣妍大吼大叫。宋家没嫌弃你没出息已经是好的了。’
我听说齐公子和苏家二小姐回府后,欣妍翁主一直哭,侯爷和郡主把齐公子痛斥了一顿,还有那个苏家二小姐有孕四个月了,齐公子都希望侯府二老看在孙子的面上让苏家二小姐过门。齐公子的意思,是想给那个孀妇平妻的位置。
当时翁主已经怀孕九个月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她听了齐公子的混账话后动了胎气,在产房挣扎了一天一夜后生下一个小公子和小千金。整个侯府大悦。还有,皇上听说欣妍翁主生下小公子和小小姐,当天就下旨给小公子赐名为‘恩延’,还让小公子当侯府的继承人。给小小姐赐名‘恩苹’,封为县主。”那名和齐侯府有些瓜葛的小宫女说道。
另一个接过话去:“是啊是啊,我也听说皇上下旨赐名和封小公子为小侯爷封小小姐为县主这回事。欣妍翁主可凭着一对儿女稳坐侯府少奶奶的位置了。”
齐侯府有亲戚的小宫女继续八卦着:“齐公子要娶苏二小姐为平妻这事被翁主生下龙凤胎和皇上赐福一事压下来了,听说侯爷和郡主很不给苏家面子,侯爷当时说就算苏家二小姐怀了齐家的血脉也不让她过门。齐公子又威胁侯爷和郡主说要离家出走要和二老断绝关系。”
苏芷听了,觉得这齐漠天还真是个十二三岁青春期叛逆的小骚年,只有这种处于叛逆期的小屁孩才会做出心智不成熟欠缺考虑的事。
继续听小宫女八卦,她八卦的水平比宁卿信里那些硬邦邦的内容有趣多了:“不过齐侯爷和郡主也不是个心软的,当时狠道:‘你要走便走没人拦你,我齐家没你这样的子孙。侯府已有继承人你走了也无妨,免得在府上和那个不守妇道的寡妇来碍我们的眼。’齐公子和苏家二小姐当时就震惊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家二小姐还跪在地上哭了好久求齐家二老原谅齐公子。苏二小姐是个身体娇弱的,跪了没多久就昏倒了。齐公子当时不知紧张成什么样了,抱着苏二小姐一边哭一边喊大夫救命。也不知道那个嫁过人死了丈夫还有个儿子的寡妇有什么好,欣妍翁主哪里比不上苏家二小姐了?”
苏芷心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苏嫣然本就是个比西施还美上三分的女人呢?
高瘦的宫女回忆说:“不都说苏家二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吗?四年前滇王进京就看上了她,向皇上求情请皇上割爱。如果没当年那一出,恐怕现在宫里最受宠娘娘就是她了。”
另一个宫女托腮,神往说道:“你们说苏家二小姐会美成什么样子?“
一个相貌平平的宫女朝苏芷努努嘴,说:“你看她就知道了,她是苏家二小姐的庶妹,长成这样都没齐公子抛弃了,可见苏家二小姐确实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朝苏芷看过去,苏芷一个激灵:“你们别看我,这事和我没关系。”
当时皇上赐婚,让苏芷嫁给齐漠天当如夫人,不知羡煞了多少宫女,宫里的小宫女对她那是嫉妒羡慕恨。后来齐漠天冒着杀头的危险悔婚,和苏嫣然私奔,大家心里才平衡了,都在暗笑苏芷没富贵命。
本都想看苏芷笑话或是同情怜悯安慰她几句,可苏芷就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多少宫女对她冷嘲热讽,不料一拳打到棉花上一点儿反映都没有。
当时就有好事宫女不死心的追问苏芷:“你就不觉得伤心难过或是心里觉得遗憾吗?当如夫人比当宫女强多了,至少是个主子啊。”
苏芷双手环腰,淡淡的说:“为什么要伤心难过心里觉得遗憾?不是我的我抢也抢不来啊。”拿齐漠天的错给自己添堵,她吃饱了撑着才会那么做。
好事宫女追问道:“被你寡居的二姐抢了这么好的亲事,你就不恨她吗?”最重要的是那事出在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之后!
苏芷还是淡淡的回答:“二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怎么比得过她?当如夫人有什么好,还不是伺候人的命。齐侯爷和湘瑶郡主又不喜欢我,我嫁过去也不会好过。为什么要恨?”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宋欣妍是正室,被她压着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好事宫女仍不死心:“你当真就不觉得可惜?当真愿意做一辈子宫女?”
苏芷前所未有的坚决点头:“嗯。年龄到了可以出宫。”
好事宫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跺脚走了。
苏芷诽腹,她又不是祥林嫂,见到谁都要哭天抢地的向别人说自己的不幸。既然齐漠天和苏嫣然回来了,那就把前阵子创作好的小说让百慧生好好讲一讲,兴许能好好赚上一笔呢。
还有,宋欣妍生了一对龙凤胎,不知齐漠天和苏嫣然以后会怎么对付呢?齐漠天现在除了有齐侯府公子的身份外几乎一无所有,君宇已经下旨让他此生都不入朝为官,还没了继承侯府侯位的权利,连自己刚出生的嫡长子都比不上,有些可怜啊。不知苏嫣然以后生的儿子会怎样,就算想抢齐恩延的侯位,也动不了他,齐恩延继承侯位是皇帝下旨赐的,铁帽子戴着的,除了皇帝谁还敢抢?
苏嫣慧这一年多在宫里都抬不起头来,因为苏嫣然的事,她没少被宫里的嫔妃嘲笑讽刺。最近国库充盈,君宇几乎都不到她的瑶光殿来了,位分被降了一级,连着儿子也不受宠了。如今皇后的地位稳固,严贵妃靠山越大,她这辈子已经没希望了。
操起剪刀剪手里的衣裳,今年诸事不顺,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都快别处内伤来了。如今苏家上下都被苏嫣然牵连,偏苏芷就没事,还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苏嫣慧有些不平衡,她什么也没做错都被降罪,都是苏芷的错!
苏芷从东华山回来了,这下好了。吩咐蔷薇把苏芷叫到瑶光殿,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出出气。坐在梳妆台前摆弄首饰盒里的首饰,这些都是她得宠的时候君宇赏的。拿了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反复在鬓发边比划,又放下拿了一支石榴包金丝珠钗比试。
苏芷见到蔷薇就同尹蕖姑姑说了一声,然后就去了瑶光殿。
君宇批完折子后在御花园中闲逛,看过寒梅吐香后绕到太液池边散步,君宇指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