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太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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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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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考虑,她只能说服身后的容也。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两句话。”容也怒视着她,匕首就抵在她的咽喉,齿间吐出几个字,恨不得要生啖其肉:“贱妇!竟敢背叛我,你忘了你在我身上是怎样一副□模样了吗?”

赵相如脸色一白,咬唇继续说道:“如果是我,一定会选择后者。”

赵相如静静等着他的抉择,而庞澈的眼睛早已布满寒霜,他盯着容也的破绽,正欲寻找攻击的最佳时机出手直取要害,容也突然将赵相如向前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床边的窗户,跃身而逃。

公孙启正欲追出去,却被庞澈拉住,他一脸铁青,声音明显的压抑说道:“照顾少主要紧。”

蔺羊、百里云一脸恶相的将被捆成粽子的曾乙丢进了房间,看到赵相如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明显松了口气。

公孙启看都没看被人丢在地上的壮汉,只是盯着手中的剑,站住不动。发白的嘴唇看得赵相如阵阵胆寒,揪心不已。

庞澈将拔剑用力扎进曾乙的大腿,刺了个血窟窿。速度之快,让人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他慢慢蹲了下来,面无表情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就说嘛,老大一定不会有事!”被打得青紫的脸有些狰狞地笑着。笑着笑着,喉间“喀喀”作响,浓稠的血从他口中不断涌出。

“头,他咬舌自尽了。”蔺羊捏着曾乙的嘴,看了一眼道。

室内越发浓重的血腥味勾起了赵相如的回忆,之前看见过容也、曾乙虐杀的情景,此番也诉诸在他身上,也算是报应了。她微微撇过脸去,不想看这令人作呕的画面。

等她回过神来,曾乙已被人拖走,地上空留下两道深红的血印,延伸向门外。房里还有人,她却连眼皮都没抬。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她先说些什么,而赵相如却盯着血迹动也不动。

“少主——”突然一个红影从门外飞入,直冲进她怀里,眼泪早就沾湿了她俏丽的脸庞,抱住赵相如时更是哭得上不来气。

“小春”有些嘶哑的声音从赵相如的身体里发出来更有了些凄凉的感觉,她自嘲的笑了笑,嘴角衔着苦涩,慢慢安抚着她。

人很奇怪,当别人来安慰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更加委屈和悲伤,而当你去安慰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悲伤似乎被缩小了。

“小春,你先伺候少主休息吧。”庞澈看小春抽抽嗒嗒了好一会,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说完转身欲离开,我这才发现房中只剩庞澈、蔺羊,还有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许历,公孙启已经悄悄走了。

她片刻的闪神。

“庞澈,你留下吧,我还有事和你商量。”赵相如立刻出声道。

庞澈的脚步一滞,手还是紧紧攒着挂在腰间的剑柄,头转了过来,俯首说道:“不急这一时,少主还需安心休息,已吩咐许历他们守着了,属下先告退。”说完大步迈出。

赵相如一呆,刚刚他的话中分明压抑着怒火。

“娘娘,”小春轻唤,见赵相如回神,她才继续说,只是肩膀因为刚刚止住的抽泣,还有些微微的抖动,“让奴婢伺候娘娘梳洗吧。”

“好。”

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赵相如终于有机会洗去一路以来的疲惫、洗去污渍,却洗不掉过去。她当然不会傻得像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被亲被摸被□后洗澡时拼命搓自己试图把黑的洗成白的。→文·冇·人·冇·书·冇·屋←只是她也无法不在乎,因为公孙启,心里一阵猛抽。

小春看着她一身的欢爱痕迹,心里不由一惊,面上却什么也没显露,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加水,轻轻地帮赵相如揉搓着颈肩上的青紫瘀痕。

赵相如有些伤怀,公孙启离开,定是对自己失身于人耿耿于怀,自己伤心,可见是动了真情。只是公孙启于自己,本就差别巨大,无可更改。她和他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某个点遇见了,很快又渐行渐远,再无交汇的可能。既然如此,那还纠结做什么?

想通了这些,心里似乎好受了许多。擦干身子穿上一副绾好发,赵相如又开始筹划。

“小春,和氏璧可在?”

“娘娘,奴婢承诺过的,人在璧在。”

“小春,一路辛苦了,还难为你这么担心我。”

“娘娘这是说哪的话,奴婢——”说着又红了眼眶,赵相如心中一绞。

“你去唤庞澈过来一下。”

“诺。”

庞澈过了好一会才匆匆赶来,眼中的关切顿时让赵相如心中一暖。“庞澈,之前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眼看就要入夏,可能我们要加紧行程了。”

“是,属下也正担心这个。眼下我们已在秦境,可不必担心他国觊觎宝物,但是路上仍需谨慎。所以以我之见,还是暂缓递交国书,到咸阳后再行——”

“你考虑得很对,为免夜长梦多,一定要快马加鞭,争取早日赶到咸阳。”

“那请问娘娘几时动身?”庞澈突然恭敬的口吻让她觉得很不安。

“还是叫我少主吧,毕竟这里是秦国。”

“是。”庞澈还是面无表情,赵相如突然想起刚刚认识他时,便是这个样子。

“至于动身的日子,就选在明日城门开启之时。”

“西门是通往官道最近城门,属下注意过,西门是各城门中开的最早的,寅时开启。”

“寅时……很好,就从西门走吧。”

“是,属下这就去收拾。”庞澈回答的干脆。

“吩咐所有人,不许透露半点风声,对其他人也要严守秘密,轻车简从。”赵相如口中突出了其他人,庞澈瞬间明了。

“诺。”他一抱拳,衣袖下露出一片白布,赵相如略诧异,不露声色地靠近,趁他朝自己作揖告退时一把掀开了他宽大的袖袍。

雪白的布条将手臂缠了一道又一道,略微有血渗出。

庞澈抽回手,将袖子拂下,脸若冰霜。

“什么时候受的伤?”

“刚刚与鬼方人缠斗时。”

“那为什么绷带上的血色是暗红的,早已凝干?”

“……”庞澈脸色不自然。

“庞侍卫如此身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赵相如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是属下练剑时不小心误伤自己。”

“庞侍卫别的不说,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缘何会犯如此可笑错误。”

“误伤,习武之人的总会遇到。”

“那试问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怎么会在使剑的同时伤到自己的右手臂?”赵相如早看出庞澈在说谎,他一向耿直,一旦说谎,各种表象与往常大异。

“……”

离歌

很多人都以为武烈太后是第一位临朝掌权的太后,其实不然。虽然秦国的史官记载文书自有赵一朝后大量散佚,但仍可从后世的史料中窥得一二。尤其是最近在陕西发掘的战国时期秦国贵族墓,出土了数卷竹简,其中曾不止一次出现宣太后一词。卷中提到她身前的言论三则,虽是聊聊叔语,却可知当时秦国当权者是这位太后,而非她的儿子秦昭王。根据几则故事的跨度来看,此女实际执政时间,至少在三十年以上,在她的强势统治下,秦王嬴稷犹如傀儡,即便是她豢养男宠,儿子也不敢置喙半句。

——CCA V…10探索发现《谁才是第一太后》

“庞澈,你不适合说谎。”赵相如看着他清澈的目光和寒冰似的脸庞,有些动容。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告诉我……”

庞澈看着赵相如的眼神,突然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心虚和烦躁,只是一言不发,垂首站立。

赵相如见庞澈不想说,只能挥退。

而此时公孙启却在少梁郊外,骑马飞奔。直到人疲马困,才下马瘫倒在草地上。炫目的阳光让人不能直视,公孙启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未能护得赵相如,害她如此,还有何面目再去见她?!

翌日寅时

“少主,一切收拾稳妥,可否启程?”庞澈轻声问道。

赵相如不语,公孙启从昨日就不见踪影,虽说要放弃,虽说要割舍,可到了临头,自己心又不甘。她不得不承认,直到临行,心头最放不下的,仍是公孙启。

人生不像电影,很多时候没有结局,而赵相如却偏偏想有个结局。说不清是什么,虽然明知公孙启在躲自己,可自己心中的执念又是什么?胸膛里有千言万语欲吐露,却找不到出口。

“少主?”庞澈催促道,天已蒙蒙亮,再迟走恐怕会被人发现了。

“庞澈,拿炭笔来。”既有执念,何不届解之?毕竟相见无期,不想徒增遗憾。

赵相如以前不知在何处看过一首诗,兼于此时心情相符,寥寥数笔写完,更觉无限缱绻。将白帕折好放在桌上,心中最后一次描绘了公孙启的脸庞,闭眼泪落,以袖轻遮,在小春的搀扶下踏入马车。

车开始摇晃,似乎要把她的魂魄也摇离此处。

突然想起前世的那首歌,有人撕心裂肺的在耳边唱: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原来爱是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

爱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

看不见永久听见离歌”

夏木葱葱,院子里,木门紧闭。公孙启思考了整整一夜。昨日白天重逢赵相如的喜悦,和得知她被□后深深的愧疚与自责让他一时间无以面对。相儿那失魂落魄的眼眸,就像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无力与无能。当初自己独自带伤逃回少梁,被得知消息、已经让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庞澈叫出狠斗了一番,两人皆添得新伤在身。可是身上的痛楚哪比得了心上的?

他生来从不是逃避之人,他爱赵相如,他必须负责。

于是推开庞澈等人住的酒楼房门,一阵香风卷入萧索的门槛,空无一人。

公孙启有些惊慌,虽然他一向淡定自若,胸有成竹。当店伙计递上带字的白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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