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个孩子。”
说完,武润伸出手去。
亦吉刚想说不妥,就见默默的手一下握住了太后的。
她连忙抬头,看四周有没有仁心殿以外的人。
“啊”一声惊呼。
亦吉回头,便看见太后倒在了默默身上!
太后没读过三从四德
其实是武润的错,她没想到默默这么重,伸手去拉的时候,根本没用多少力,再说她以为默默自己也会用点力就起来了,谁知,他根本就指望她把他拉起来的,半点力没用不说,拉着她的手还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使劲往下拉!
武润不倒才怪!
先别说她没用力,她就是用上吃奶的劲,也拉不起来默默那样的一个男子!
亦吉的惊呼声比武润还高,一瞬间的功夫,四周护卫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围了上来!
亦吉瞬间掂量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都退下!太后赏花,谁敢打扰!”
还未靠近的人群又迅速疏散,亦吉这才蹲下身子:“太后!您没伤着吧?要不要传御医?”
武润没摔着,但吓了一跳,她趴在默默胸口上慢慢平复惊吓的心:“没事。”
玉擎远顿时觉得整个御花园的刺仿佛都扎到了他的眸子里,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负手而立,不想行礼,亦不甘心就这样走开。
来福睁只眼闭只眼地当没看见,太后有旨,玉擎远来了无需通报。但来福心里真是想杀了玉擎远的,太后那意思,明显是受了他的威胁!他明白太后的苦心,对于玉擎远的纵容,不过是忌惮玉家罢了。
其实武润真正的想法还是觉得有愧于玉擎远,否则以她的性格,就算对上玉家她也不想就此妥协。但那事明明是她不对,怎么说她都没理,是她把人家压在床上,还压了不是一次,只要想起玉擎远是她的臣子,相当于她的学生,她就头大!
默默伸手环住武润的腰身,心满意足地抱着她。
武润渐渐平顺了呼吸,看一眼近在咫尺的脸:“你没事吧?”
默默只是用他纯净无辜的目光盯着武润,顺便抱着她不想放手。
亦吉连忙扶着太后起身:“太后小心。”
武润也没打算怪罪默默,小孩子心性而已:“还不快起来?”
亦吉连忙检查太后身上有没有受伤,顺便帮她扶正头上的装饰:“太后,咱们回吧,这衣服——玉侍郎?”
武润看也不看,也丝毫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对着来福说了句:“把默默送回去。”
默默不知想了什么,裂开唇笑,任来福拉了起来,牵着朝仁心殿的方向前行。
亦吉搀着太后不自觉地想他来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太后摔倒:“大胆!见了太后为何不跪!”
玉擎远眸子里掠过万般情愫,他跪倒:“太后千岁!”
武润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也没让他起来:“有事?”
玉擎远只觉得心里郁闷难抑,有些话本不想说的可无法抑制地开口了:“太后的毒还未解吗?如果是,下官很怀疑太后打着解毒的幌子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太后在御花园,在大庭广众之下,倒在男人身上,请问,皇家威仪何在!还是说太后根本没读过三从四德,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亦吉立即怒了:“放肆!在太后面前竟敢……”
武润抬手制止了亦吉接下来的话,她之前没想到,现在听他这么说,让玉擎远误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小子,孤傲不逊,倒是满腹才华,她不能误了他的一生。何况,她的身份,是他不能肖想的,与其让他有着一丝幻想,不如让他彻底绝望:“本宫的所作所为,好像并不需要兵部侍郎来评定鉴赏,你看到的什么,本宫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玉擎远大拳紧握,缓缓抬头,满眸的不可置信:“你——这是承认了?”
武润活了几十年,毒舌的功夫还是有点的:“什么承不承认的,本宫还年轻,你不能指望本宫在这冰冷寂寞的后宫里为已经不在的人守身如玉。玉侍郎,上次的事,哀家的确有过分之处,可话说回来,你也没吃亏不是吗?还有,在本宫面前,记得用尊称。这次本宫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可下一次,玉侍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她微微皱了皱眉,风华绝代的脸瞬间有了摇曳生姿的美,黯淡了满园的花红柳绿:“亦吉,也不知那傻小子摔痛了没有,走,随哀家去看看。”
玉擎远看着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只觉心底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就窜了上来!他没有听错!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圣洁的她,真的说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什么叫不能指望她守身如玉!什么叫他也没吃亏!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对!这和身份没什么关系!即使是低贱的商女也断不会说这样的话!可她说了!该死的她还说得非常流畅!原来他看错了她!原来她骨子里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女人!既然如此,他傻乎乎地来这里干什么!他为什么要一心牵挂着这样的女人!她没了他,转身去找别的男人,甚至青天白日就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行为!那么他到底算什么!解药?屁话!他当时肯定是疯了才会相信她的说辞!很好!之前就当他瞎了眼!从这一刻起,他该擦亮双目,认认真真地看清这个无耻的女人!
“太后,您明明不是……”亦吉话未说完,已大概了解武润的想法:“可太后,即使这样,也不必如此诋毁您的清誉,玉侍郎万一说出去……”
武润不甚在意:“他不会说。像他那样又臭又硬的石头,即使有什么苦闷,也只会烂在心里。”
亦吉依然不放心:“娘娘,您那样说自己,奴婢听了心里都难受。娘娘,下次可千万别说那些了。”
武润拍拍她的手,对着比自己大的侍女心态有点像疼孙女的奶奶:“哀家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清誉能当饭吃?要是如此的话,江浙赈灾的时候就不用带着大批粮食上路了,直接把哀家这张老脸带过去不就行了?”
亦吉扑哧笑了:“太后您就爱说笑!您要是说老,咱大商的女子还不得都羞愧的跳河自尽?”
武润回了仁心殿,默默已经睡下了,来福侯在一旁,低眉顺眼地不敢提小宫女的事:“娘娘,南边来信了。”
难缠的文武百官
朝堂之上,商子郢身板挺直,眉目之间隐隐有武润的威严冷酷,帝王之风越来越足。
武润扫一眼满朝文武,大气宫装裹身消弭了所有的柔情美丽:“本宫强调过,无论是科举还是比武,要不拘一格地招收人才,不论身份,不管地位,只要有真才实学,都可以参加考试。玉卿家,哀家记得皇榜里有这一条吧?”
玉天成出列,暗骂自己的孙子没事找事:“回太后娘娘,当初皇榜的确是这样写的。但……”
玉擎远突然出列:“自古天地君亲师,仕文农商,地位分明,百姓和睦,太后突如其来,岂不是乱了民心?商人地位低贱,如若在此次科举中取得头魁,太后难道也要论功行赏,给他高官厚禄?试问,如此一来,让天下百姓何以自居?低贱商农又如何服众?”
武润有兴趣地盯着他——公报私仇还是小肚鸡肠?你一个兵部侍郎管什么科举考试!“玉侍郎,治理天下,凭的是文韬武略,海纳百川。商人地位的确低下,但为何玉侍郎如此惶恐不安,为何对仕文农如此没有信心?高中榜首的未必是商人,玉侍郎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即使商人高中,众卿家该考虑的问题也应该是技不如人,想着如何强大如何超越,而不是在这里杞人忧天!”
武润掷地有声,冷笑一声继续开口:“没有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也只是因为你投胎到了一户好人家!没有商人收售贩卖,你的吃喝住行从何而来?在哀家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地位低下之说,哀家只知道,放眼天下,大商子民都是皇上的好子民!本宫不要求所有的人对天下子民一视同仁,但应该博大的时候就别小心眼地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手!”
向忠出列谨慎地跪拜:“娘娘千岁!娘娘所言极是,商人也是人,自然有资格参加任何考试!”
玉擎远不甘心地瞪他一眼——谁不知道向忠的外公就是商户,拍马屁的小人!
明远看了玉擎远一眼,若有所思。
玉擎远冷哼一声:“依太后所言,天下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何今日我等要在此跪拜,而太后却高高在上!”
朝堂之上一下乱了!这话分明是大逆不道!
玉天成跪着爬过去揪住玉擎远让他跪倒!太后岂是他能直视的!说那些话简直是找死!他玉家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孙子!早知道不让他入朝!
商子郢一拍龙案:“大胆!朝堂之上敢出言不逊!来呀!玉擎远藐视皇权,罪该万死!摘去顶戴,脱去蟒袍,押入天牢!”
玉擎远立即被拿下,他也挺老实,没有反抗,只抬眸盯着武润。
武润冷冷开口:“今日哀家的确坐在高处,可众卿家想一想,如果整个国家没有领导者,天下混乱,四处争权,百姓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玉卿家希望所见的?你们只看得到坐在高处的光鲜亮丽,谁又想到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高处的人为民为大商的那份赤子之心?众卿家可以不用跪拜,只要你能保证大商繁荣富强,能让大商千万子民衣食无忧,能让天下太平永无纷争!”
武润话音刚落,玉天成带头跪拜,满朝文武随即跟上——臣惶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天成几乎老泪纵横,他只有这一个孙儿万不能有何闪失:“太后息怒!孙儿年少骄横,老臣教子无方,恳请太后看在玉家几代忠烈的份上,法外开恩!”
武润沉默,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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