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拖住了疲惫的初九。
蔺初九可以感受到坚韧有力的指节,扣着自己的肩头,充满了力量。
南无痕手臂一勾,将蔺初九提到了马背上,瘦弱的她就像一颗小草般轻轻的。
接着南无痕又将一一放到了初九的身前,才抱着唯唯翻身上了马,坐在最前面,骏马此时显的强壮有力,宽阔的背上骑了大小四个人。
蔺初九紧紧的护着一一,任由南无痕策马将自己带往何方。
他是打算救他们的吧,蔺初九想,看着前面宽阔的脊背,身形那么的高大,不管他到底喜欢的是人还是脸,他都是孩子的亲爹,血浓于水。
蔺初九带着朦胧的泪眼,展现了一个凄美的笑容,“谢谢你!”
声音轻轻地,透着希冀,带着安心,令南无痕的心一动,如果他回头,可以看到初九在对他第二次微笑,笑的令他心痛。
南无痕紧绷着薄唇,言语不发,一手紧紧的抱着唯唯,一手紧握缰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就像初九划在他心头的印记,那么的清清楚楚。
马在一所大院前停下,院内已经有人看到南无痕,飞快的迎了出来。
南无痕翻身下马,将唯唯交给了来人,“马上让陈太医给他诊治!”
来人不敢怠慢,接过昏迷的唯唯跑进来院内。
南无痕回身按住正想独自跳马的初九,先将一一抱了下来,再去抱她。
他知道初九的脚受了伤,抱着唯唯一瘸一拐蹒跚挪步的样子,让他看了心如刀割,让他第一次感到了痛不欲生,抱着初九,就像抱着一朵饱经风霜**的的花朵,几近凋零。
听到了太医二字,躺在南无痕的怀中,蔺初九的心放松了,感到了席卷而来的累,累的她无力呼吸,贴着南无痕的胸口,闭上了双眼。
南无痕低头看着初九长长的睫毛,残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的跳动。这点点安然让他感到甜蜜又疼惜,初九太需要人的呵护了。
南无痕将初九抱进了房内,放在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动作轻轻的柔柔的。
“娘有没有事?”一一站在床前,小声的问。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待会儿让太医给她看看脚。”南无痕盯着初九,抬手替初九拢去额前凌乱的头发。
初九不由的缩了下身子,睫毛动了动。
南无痕心底一沉,你就这么的怕吗?
初九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双含着浓情,带着怜惜的眼睛,这双眼睛熟悉又陌生,他属于南无痕,可是在看自己吗?
“乖乖的躺着,唯唯不会有事的。”南无痕轻声道。
蔺初九呆呆的注视着南无痕,从他口中提到唯唯,竟也带着爱护的暖意。
蔺初九说不出任何话,千言万语卡在了喉咙里,这原本就是爹爹对孩子的爱,现在看到,竟然也是奢侈的。
“世子,”陈太医走进了屋子,对南无痕恭敬的施礼。
“孩子怎么样?”南无痕问。
“回世子,孩子受的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要休养时日便好。只是——”陈太医欲言又止。
“说!”南无痕冷声道,路上,他只看到了唯唯脸上的掌印,碰破的额头,还有哪里受伤?
“孩子的身上有多处淤青,尤其是臀部,想必受过不小的伤害,老臣以为,虽然有错,可毕竟是个孩子,下手未免重了。”陈太医道。
南无痕冷着脸没有吭声,他清楚的很,一定是柳府的人做的。初九离开了两天,他也查到了初九的去向,可是他遵守了对南无凌的承诺,没有去找,就是因为放弃,让他见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初九跟她的孩子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同时,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他根本放不开初九。
虽然有一份心放在水红袖身上,那是源于自己五年来的思念,而对于初九,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不要再放手!
“给她看看脚。”南无痕转向了初九。
“是。”陈太医走向蔺初九,替她检查了一番伤势,“这位姑娘的脚本来只是扭了一下,可是由于没有立即停步,反而加剧了行走,所以伤势有些重,得用药酒多泡几次,敷上好的药仔细疗养,否则怕落下不适的顽疾。”
“嗯,暂且让她留在你这里。”南无痕道,“记住,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初九的行踪,好让她在此专心的养伤。”
“是,世子,老朽遵命。”陈太医拱手道。
“听到了没有?若是不乖的话,就会变成瘸子了。”待陈太医离开后,南无痕对坐在床榻上的初九道。
“可是,我要见唯唯。”蔺初九急切的道。
“我会把唯唯带来,让你们三人在一起,不过你最好老实养伤,否则别怪我将你们拆开,永远都见不着。”南无痕虽然是在威胁,但是言语柔和,倒更像是宠溺。
☆、104。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到
104。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到(3057字)
“一一,你要看好你娘哦,小心她成了瘸子。”南无痕又转向一一道。
“嗯,一一知道。”一一郑重的点点头。
南无痕亲自将唯唯抱到了初九身边。
“唯唯!”看到唯唯,初九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紧紧的抱着他,“对不起,唯唯,是娘不好,是娘瞎了眼,把你们给卖了,唯唯,对不起!”
“娘,你别哭。”唯唯替初九擦抹着眼泪,“唯唯不是没事了吗?”
“可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娘不能让你们再回到柳府受罪了。”蔺初九恨自己,恨自己有眼无珠轻信了人,可是现在怎么办?不管之间有什么阴谋,可是白纸黑字红指印的契约是真的啊。
“哭什么哭!”南无痕实在见不得初九如此痛哭的模样,在他的眼中初九是一个带着一点倔强的脾气,又小心翼翼的女人,她可以隐忍可以逃避可以示弱,但从不在人面前如此的痛哭,而现在,她哭了,哭的悲痛欲绝,让南无痕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不找我?”南无痕将唯唯从初九的身边抱开,扣着她的肩头,直视着她,“有什么事情我摆不平!”
“你是谁?”蔺初九瞪着南无痕,“你是堂堂世子,你有美人在怀,什么时候会真的在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说着,蔺初九感到莫名的委屈,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人造成的,现在反而一副天神的模样高高在上,眼泪又忍不住的涌出来。
“别哭了。”南无痕轻叹了口气,替初九擦着眼泪,“我是真的在意你们,你放心,我会将这件事解决掉。”
“呜呜呜——”蔺初九反而哭的更凶,这才像一个孩子的爹爹该说的话么,孩子有爹,有亲爹的感觉真好。可是,这现实吗?
“好了,好了,乖——”南无痕轻轻的拍打着初九的后背,“在这里好好的养伤,伤好后,一切就都解决了。”
“娘!”唯唯在一旁皱皱眉,娘此时的表现也太不堪了,若是面对南无凌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人虽然救了自己,可毕竟是南无痕,那个大坏蛋啊。
听到唯唯的叫声,蔺初九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了眼泪。
南无痕看了看情绪稳定下来的初九,决定离开,他有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马上去做。
“春红不见了?”北王府里,南无痕听到属下的禀报,双目阴沉。他知道唯唯挨打与柳老夫人脱不了干系,但若直接兴师问罪,她一定有一千个说法,既然她敢做就一定做好了应对之策,所以,南无痕没有直接找柳老夫人,而是将目标放在了那个与初九接头的春红身上,通过她扯出幕后的真凶。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到!”南无痕下令。
柳府的做法真的有些奇怪,素闻柳老夫人乐善好施,常年礼佛,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会跟初九过不去?莫非——
南无痕首先想到的是初九的真实身份,左府的表小姐。
左耀阳!南无痕十指紧握,让初九怕了那么多年,还要因为左家缘由让初九受累!
“无痕,你这是为谁生气?”水红袖一走进书房就看到满含怒气的南无痕,南无痕的怒气从不表现在脸上,若是有所表现,那一定是非常生气,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事物繁忙,你不必因我烦心。”南无痕缓和下语气,对水红袖道。
“我怎能不烦心?”水红袖挽住南无痕的胳膊,亲昵的靠在他的肩头,情意绵绵,“看到你情绪不好,我的心也很不舒服,会为你难过,你知道吗?这就是心心相连。”
南无痕轻轻拍拍她的肩,拥着她坐下,心心相连?他为了初九心痛,那么也算是心心相连了吧。
看着南无痕幽深的目光,水红袖读不透,双手勾住南无痕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脖颈,淡淡的幽香缭绕在南无痕的鼻前。
“无痕,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说给我听?”水红袖柔声道,“虽然我帮不上忙,可是总比憋着好。”
“没事。”南无痕笑着摇摇头,摆弄着水红袖的长发,但是没有因水红袖的诱惑而迷失。
“无痕!”南无凌冲进了北王府。
远远的听到南无凌的声音,南无痕就知道寻事的来了,墨眉轻轻一挑,松开了身边的水红袖,站起身。
南无凌跨进门槛,看到水红袖,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红袖,你先出去。”南无痕道,他也确实不愿让水红袖听到他与南无凌因初九起的争执,毕竟同为女人,也会心有不甘。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面对红袖,闭了嘴?”待水红袖离开后,南无痕戏谑道。
“初九呢?”南无凌没有理会南无痕的戏谑,他不对水红袖说,自有他的原因,他不愿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听到初九的消息。
“你问我?”南无痕冷笑,“不是你说不让我理会你们么?不是你说会保护好你的初九么?怎么又来问我?”
“初九出事了,是你带走了她。”南无凌神情黯淡,若知道初九在柳府会出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初九多留片刻的,而现在,又让无痕抢先一步带走了初九,“我只想知道初九现在怎么样?孩子们怎么样?”
“你知道难过了?那你为何还让初九去那个鬼地方!”南无痕凌冽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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