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猛兽给吓着了,于是将曹洛莹抱进怀中,温柔的安慰道:“爱妃可是吓着了,别担心,那些猛兽都有专人看着,不会伤人了,明日朕陪你一起去看,有朕在旁边呢,谁敢伤你?”
曹洛莹觉得两人真没法儿沟通了。
因为到了西苑,早朝也不用上了,每日里只用内阁将票签送来给朱厚熜参阅就行了,大臣们也都到豹房办公,有要事直接面见他即可,因此时间机动了许多,所以一大清早两人收拾好了之后就将曹洛莹带去了虎城。
曹洛莹下轿之后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就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同于宫廷中通常的亭台楼阁式建筑,这个约有五层楼的虎城长得更像是烽火台一类的建筑,石砖砌成,四周封闭,没有顶盖。
“皇上,这是?”曹洛莹有些不确定皇宫内弄这么一种建筑干什么。
朱厚熜却显得十分跃跃欲试:“爱妃同朕一起上去便知了。”
曹洛莹无法,被他牵着走了进去,里面大有乾坤,中间镂空,四周的高台上却设了许多座位,颇有几分现代足球场的样子。
两人周围被包了一圈的侍卫,因为是外男,曹洛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研究,匆匆扫过一眼,他们满脸都是肃杀之气。
不一会儿曹洛莹就听到了虎啸,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朱厚熜一直胳膊环在她的腰间,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声安慰着:“没事,那就是老虎的叫声,放心,它们在下面,上不来的。”
接着出现的画面,差点让曹洛莹惊声尖叫了出来。
一位穿着短打的精壮男子从下面的一个门中走了出来,像他俩的方向下了个跪后双手抱拳行礼。
只听见一个太监尖声叫道:“开始——”
另一侧的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只老虎。
曹洛莹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太残暴了,她想回家。曹洛莹自己都不知道她吓得紧紧的抓住了朱厚熜的手。
朱厚熜感觉手被捏的生疼,扭头一看,就瞅见她脸色惨白的样子。觉得胆子也太小了,自己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今日带她过来就是想给她壮壮胆子,却没想到,这还没开打呢,她就成这副模样了。
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若是往常,有外人在,她必定有些害羞挣扎,但今天确实是被刺激太狠了,看着场内,与老虎缠斗在一起的人,老虎长大的嘴巴里露出的尖利的牙齿,曹洛莹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在发抖。
朱厚熜摸着她的手,大夏天里冰凉冰凉的,觉得她这状态不对,高声吩咐:“快停下。快把老虎牵回去。”
然后一直被缠着铁链子的老虎就被拉回了门呢,而刚刚在斗兽的男子则十分惊恐的下跪。
突然被叫停了,皇上定是不满意他的表现才会这般,那人跟老虎打斗的时候没怎么怕,因为他一直被训练的就是干这个的,而且老虎一直被锁着,如有不对会立刻制止,皇上难得来一次,今日这差事还是他掏钱买来的,却没想到没让皇上满意,此时满心只剩惊惧。
朱厚熜对一旁的黄锦使了个眼色,黄锦就悄无声息的指挥着所有人都退下,一时之间虎城之内只剩了朱厚熜喝曹洛莹两个人。
朱厚熜稍稍用劲,要把自己被曹洛莹紧紧抓住的手给拿出来,在她耳边轻哄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朕让他们都退下了,老虎没有了,乖,好好看看,都没有了。”
曹洛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要对皇上笑一笑,不要让他扫兴,但听到皇上在耳边安慰自己,原本还以为能抑制住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妈妈呀,太吓人了,她要回家,不想呆在这地方了。
朱厚熜看着她只是流泪,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能笨拙的不停在她耳边说着:“乖乖,不哭,啊,是朕的不是,不应该带你来的。”
曹洛莹只觉得自从进了宫中后所有的委屈、害怕、不安此时全都涌了出来,一开始还只是默默的流眼泪,这会听了他不停的哄自己,不知为何在也压抑不住,慢慢的又小声抽噎发展成嚎啕大哭。
朱厚熜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想发脾气,看她眼睛都肿了还在不停流泪,嗓子也有些哑又有些心疼,最后无法来了一句:“行行行,想哭就好好哭,朕今日可要算着你到底能哭多久,小泪胞。”
曹洛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到最后只打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了哭。
朱厚熜袍子都被她的眼泪浸透了,看她不哭了,打趣道:“泪胞,把朕的龙袍都给毁了。”
曹洛莹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朱厚熜看她眼睛还湿着,怕又招了她大嚎一气,于是说道:“行了,朕不怪你,可千万别再哭了。”
曹洛莹擦干净脸,心里想着原来皇上怕人哭啊。
作者有话要说:怕有人在等更
先发了在捉虫
第二十九章 所谓颜控
曹洛莹当晚回去就做起了噩梦;梦里她被丢进了虎城之中,四周环绕着各种野兽;豹子、老虎、狮子一个个张大了血盆大口朝她扑过去;她身上被咬掉一块块的肉;没有一寸完整的地方;却还保持着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惧和疼痛一直伴随着她。
朱厚熜坐在一旁点着蜡在批票签呢,听到床上曹洛莹的呼吸不对劲,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过去,就看见曹洛莹脸色惨白。
将人唤醒了抱在怀中,这才发现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曹洛莹醒来如同亲身经历了惨状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到皇上在自己身边,立刻紧紧的将他抱住,再次清醒的认识到;她要抓紧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失宠。
朱厚熜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唤人递来一杯热茶喂给她喝,嘴上安慰着:“这是被魇着了,都是假的,别怕。”感觉她情绪好了一些才又问道:“跟朕说说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曹洛莹将头埋在他的心口,闷闷的说:“梦见皇上不要婢妾了,将婢妾丢在虎城里给今天的狮子吃。”
“胡说。”朱厚熜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整天尽想些没用的,朕看你就是皮痒了,欠教训呢。”
曹洛莹被他唬的也不敢吭声。
朱厚熜看她老实了还不满意,又训斥了两句,才作罢。向旁边的内侍交代:“去豹房将值班的太医叫过来。”
太医诊断过后就说婕妤娘娘这是惊吓过度,下去给她开了些药。朱厚熜看着苦着脸喝药的曹洛莹心想还是早上被吓狠了,要收收惊才行啊。
于是第二日天还没亮曹洛莹就被他从被窝里给拉起来了,昨天喝的药,曹洛莹估摸着可能是有镇静作用的,没一会儿她就昏睡过去了,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
强撑着眼睛被人梳妆打扮一番,就被皇上拉上了御撵。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曹洛莹闻着呛人的烟味儿十分难受,却连咳嗽都不敢,这里一看就是修道的地方,皇上心中的圣地呢,她丝毫不敢放肆。
朱厚熜带着她脸色肃穆的跪坐在蒲团之上,不一会儿一个道士打扮的小太监进来汇报:“启禀皇上,真人来了。”
朱厚熜“嗯”了一声,示意将人给放进来,一点也没有要起来迎接人的意思。
自从邵元节的事查出来之后,他对这帮术士就再也不是之前一般以礼相待了,在他看来以前对他们的好大概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那个方士进来之后跪下请安,曹洛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依她所知,皇上信道,最是宠幸这些方士,即便前些日子致一真人出了事,她也不敢低估这些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她这会儿犹豫要不要起来还个礼呢。
偷偷瞧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发现他板着个脸,也看不出心中所想,于是就端端正正的跪坐着不多事了。
朱厚熜晾着面前的术士跪了有一会儿,才出声:“都清楚要做什么吧?”
那人赶快俯拜在地上:“臣已做好了准备。”
“仔细些,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朱厚熜冷声吩咐。
“臣遵旨。”
之后随着皇上一声开始,曹洛莹整个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原来这道士是来给她作法收惊的。
曹洛莹僵着身子一会儿被他撒些水,一会儿又被他拿着个铃铛在自己周围摇来摇去,想笑又要憋着,难受死了。
不过一会儿那道士就收了“法器”,再次朝皇上跪拜:“不过是些宵小,让娘娘受惊了,臣已为娘娘作完法术了。”
朱厚熜这时才起来,将曹洛莹也扶了起来,才说道:“这几日你就呆在这里。”
陶仲文知道这是皇上要留自己在这以观后效呢,若是那位婕妤娘娘还有什么不适,自己这条命想来也就留在这儿了。
昨天夜里有人向他们这些元福宫中的方士们传话,宫里有贵人受了惊,皇上让人作法。
自从致一真人出事之后,他们这些人就被拘在了元福宫中不得出去,皇上也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原先他们这些人虽不比致一真人受皇上宠信,但在这满朝之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皇上待他们算不上有求必应但亦不远也。
昨日旨意传来,元福宫中的二三十个方士还在考虑的时候,他就直接自荐出列了。
自古富贵险中求,他知道这些人在犹豫什么,致一真人那么受宠都被诛了九族,他们若是这差事没办好,想来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
但他想赌一把。
此时跪在蒲团上,默念着经文,陶文仲看着高台上还燃着的香默默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曹洛莹被皇上带走之后整个人囧了个囧。
居然被带去作法了,曹洛莹越来越觉得自己演技高深了,那种事居然都没有笑场,而且从头到尾还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