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君行在一起而弃林家上下几十条人命不顾,欺君之罪的结果是满门抄斩,崖底丧生的借口只能拿去哄哄小孩子,否则他们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自己。另外,自己的伤……解药应该和孔家有关,不然为何司君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接近孔府。
林苏扬很聪明,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根本不愿去深查,很多东西她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是依了她的性格,一切都是那么无所谓,除了这件事会涉及到她所关心的人。
从司君行对孔铭起说的话反应异常来看,司君行恐怕和魔教有什么关系,他会为了她到孔家偷药是肯定的,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就会暴露他的身份,现在正值正道对抗魔教的战火时期,司君行孤身犯险若被抓住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出事?
林苏扬不是武林人,在她的思想里没有正邪的概念,谁说正道的都是好人,邪教的就是坏人?不管司君行是不是魔教的人,林苏扬都会视他一如既往,只是迫于种种厉害关系,她不得不出此下策。或许,这样,司君行就会忘记她,不再为她忧心,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再为这段还未完全成形的恋情做下无法挽回的错事……
门外,瀚宇风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听到了屋里的对话,看到了司君行痛苦而去的身影,看到了林苏扬无动于衷的表情。林苏扬拒绝了司君行自己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心里反而像堵上一块大石,无论怎么也搬不动。他狠狠地把手捶在墙上,然后飞身往司君行离去的方向奔去。
“她受了什么伤?”一路跟着追到了城外的树林,远远看见司君行跪在半尺高的草丛里。
“我问你她到底受了什么伤?”瀚宇风跃过去抓住了司君行的衣襟问。
“火冥掌。”司君行淡淡说道,一把挥开了瀚宇风抓着他的手。
火冥掌,火云派的火冥掌?火云派不是被灭门了吗?瀚宇风心里一凛:“你究竟是什么人?”犀利的眼里是强烈的怀疑和防备。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司君行翻过身躺在了地上。
“火云派地灭门。和你有关。”是肯定。不是疑问。瀚宇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啊。火云派三十二个人。我派了一百人才一个不剩地铲除干净。”司君行地嘴角勾起一个残忍地笑。和之前与林苏扬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火云派地名字在江湖上并不出名。但它地独传绝学火冥掌却是众所周知。主要是这个招式太过狠毒。一般自诩为正道地人都不屑承认它地能力。火冥掌地施出会耗尽发功者所有地功力。所以即便是火云派地传人也极少使用。不到玉石俱焚是不会施展地。这也是火云派不敢妄自争锋地原因。谁想到。这样一个处处小心地门派竟然会因一个叛出地弟子而遭到灭门之祸。这也算是一个极大地讽刺了。
“所以你想去偷九莲冰?”中了火冥掌必须要用九莲冰才能治。这。瀚宇风是知道地。
司君行保持沉默。似乎又想起了林苏扬地话。神情变得很是黯淡。
“你偷也是白偷,九莲冰根本就不在孔家。”瀚宇风说着也坐了下来。司君行转头看着他。
“我的身份,想必她已经告诉你了吧?”见司君行默认,瀚宇风接着说:“孔铭起的祖上原是燕辽的一个武官,虽然来到大央隐世定居却一直对燕辽忠心耿耿。两年前我登基的时候,孔家就把九莲冰当做供品献给了我。”怪不得他可以自由地在孔家出入,原来还是孔家的主子。
“那九莲冰现在在哪里?”司君行急急地问道。
瀚宇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在燕辽皇宫的冰室。”燕辽皇宫?此去燕辽尚有千余里,不说林苏扬愿不愿去,就是愿意,在路上也指不定她的伤会随时发作,长途的奔波有可能更会加剧她的痛苦。
“我有办法让她和我一起回燕辽,并且替她治伤。”瀚宇风说。
“我为什么要让她和你一起?”司君行冷笑。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耐在燕辽皇宫来去自如吗?还有,你不是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吗?”瀚宇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偷听我们说话?”司君行站了起来。
“只是无意中听见而已。况且如今正道的人全都想除掉魔教为快,我还可以利用我燕辽的实力帮帮你。”瀚宇风拍拍手上的泥土也站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正道?正道算什么?我照样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司君行说。
“那林苏扬呢?你不是很爱她吗?忍心看着她一直受寒冰之苦?”瀚宇风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你的那些誓言根本就是假的?”
“你到底想要怎样?”司君行终于忍不住问道。
“就如刚才所说,我会带着苏扬回燕辽,用九莲冰给她治伤,同时如果你魔教需要什么帮忙我燕辽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不论人力、财力。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君行皱眉。
“第一,你我代表魔教和燕辽结成盟约,如果燕辽需要魔教的帮助魔教不可推辞,同样,如果魔教有事,燕辽也绝不袖手旁观。至于这第二嘛,”瀚宇风看着司君行,“我要你永远也不要见林苏扬。”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那不可能!”司君行冷然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回去想想,明天是最后的答复。”瀚宇风在后面说,轻笑扬在了邪魅的脸上。
这个晚上林苏扬睡得很不踏实,也许是身上的伤又开始发作的缘故,全身冷得像冰,整个人蜷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渐渐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后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从后面紧紧把她抱住,一阵阵的温暖从那人身上传来,让她不自觉地往那人身边靠了靠。
司君行握着林苏扬冷冷的手,不停地输送自己的内力,等到她全身都变暖了才在她耳边轻轻叹气:“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苏扬一睁开眼就往身侧看去,空荡荡的,没有人。昨晚,是幻觉吧?她眨了眨眼,望着微微波动的帐顶发呆,这条命,还能坚持多久?
出了房间就看到林子言傻傻地站在门口。“言儿?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应该还很早吧,天才刚亮。
“刚来不久。哥……姐,我们什么时候走?”一时还不习惯这个称呼。
林苏扬说:“我还有些刚结识的朋友,要走也要去打声招呼。”说着便向一旁沈笑的房间走去。
还没敲门,沈笑就在后面叫了起来:“素颜姐姐,你找我啊?”林苏扬转头,看见她拿了一大把金灿灿的野花走过来。
“嗯,这么早你去哪儿了?”林苏扬问。
卷二 落尘 第四十三章宴上阴谋(上)
“这样啊,”沈笑嘟着嘴说,“如果不是木清哥要回山,我都想和风大哥一起走了。”瀚宇风的美貌着实害人不浅,差点没把人家小姑娘骗得欺师灭祖。
“怎么你们也要回去了?”
“嗯,木清哥说师傅吩咐的我们这次下山只是替孔盟主贺寿,至于其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沈笑很诚实地回答。看来严木清是深得他师傅的真传啊!林苏扬算是服了这三师徒,一个喜欢自扫门前雪,一个呆呆傻傻不懂变通,一个又花痴好骗得紧,简直就是超强组合。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林苏扬又问。
“可能也是今天吧。对了,孔翎也要和我们一起哦,她说待在家里太闷了,武林大会又没她什么事所以想和我们一起上山玩玩。”想那孔铭起昨日说得慷慨激昂,一派领袖气势尽显,他女儿竟是如此贪图玩耍之辈,这才是真正的虎父犬女。
林苏扬正想着,抬眼看见林子言站在不远处,于是对沈笑说:“笑儿,我还要赶时间,你替我向木清说一声,就不等他了。”
“那,素颜姐姐,我们还会见面吗?”沈笑拉着她的手问。
“当然。”林苏扬朝她笑了笑,然后向林子言走去。
孔翎和沈笑、严木清一起走走逛逛,出了炎城十余里便停下来休息。严木清卷起袖子一边擦汗一边从包袱里摸出水壶递给沈笑。沈笑接过来喝了一口后又递给孔翎。孔翎拿着水壶稍稍润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装作很随意地问严木清:“木清哥,我们这就回归乾山吗?”
严木清说:“是啊,师傅让我们办完了事就赶快回山。我们不在的这些天可怜的黄妞一定又被饿了。”
“黄妞是谁?”孔翎好奇地问。“我家师傅养的一只母狗。”沈笑在一旁插嘴道。孔翎抑制住快要拉下的黑线,憋着气又说:“可是木清哥,你们好不容易才下山,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到处走走看看,增长增长见识?”
沈笑两眼放光。极其期待地望着她师兄说:“对啊对啊。木清哥。我有好多地方都想去看看。这次回去又不知道几时才能下来了。木清哥。我们再多待几天好不好?就几天。”
严木清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师傅他……”
孔翎赶忙插嘴道:“你不说我不说。笑儿也不说。你师傅不会知道地。到时问起。你们就说是我爹强力挽留。你们作为后辈地不好拒绝所以就多留了几天。有我给你们作证一定不被怀疑。”
“哇。孔翎你实在太有才了!”沈笑拍着手叫起来。“就这样。木清哥。放心啦。黄妞不会饿死地。上次我还看见它去厨房偷吃。下山前我把你打地野味全放在了柜子上。都够它吃上好久了。”
野味?死地?柜子?要知道师傅从来不会打扫卫生。不知道那间厨房现在……严木清甩甩头。尽力挥去那幅恶心地画面看向孔翎说道:“可是要去哪里才好?”
孔翎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找司君行大哥和素颜姐姐吧。他们应该知道有些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