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放下手中还没有成形的簸箕,转而走到柴房里,将秧刀拿出来磨锋利。等到明天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家家户户都在积极的忙碌着这些事情,而上官凌风一家人却浑然不知道,直到工匠们想管家刘铁请假的时候才得知这件事情。
上官凌风便也答应了他们,不过只给他们一天的假期。那些工匠能得到一天的假期已经很开心了。虽然收割的日子至少得好几天,但是他们还是为能帮忙家里的忙而高兴着。
上官瑾听到稻田的稻子要收割了,不禁好奇了起来。对于城里来的少爷,他对乡下的一切还是不太了解,所以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特别的激动,尽大胆的对上官凌风说道:“爹爹,瑾儿明天想去看他们收割稻子,瑾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自个吃的饭是怎么来的,自然不能明白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上官凌风听到上官瑾的要求,心中很是欢喜。见到儿子的改变了不少,而且说的话也是能让自个信服,于是回道:“出去见见他们收割稻子确实是不错的主意,你们吃了这么多年的米饭,还不知道这些米饭是怎么来的。自然不会懂得米粒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你明天给你的姐姐妹妹们一起去。”
上官凌风一想到上官璃是孩子中最挑食的了,于是听到上官瑾讲到要去看村民们收割稻子,脑海中自然是浮现了上官璃的身影。
于是他把孩子们都召集到大厅道:“瑾儿给爹爹提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希望你们两个也能一起去做。”
上官燕一听,立马问道:“什么事情呀,燕儿一定会去做的。”上官燕继续在上官凌风的面前保持一贯的听话,但是她心中却是另有打算的,一则如果能出去的话,她便跑去找大海。再则能获得爹爹的欢心,这样美的事情,你说上官燕能不积极吗!
上官凌风说到一半的时候被上官燕打断,但是听到上官燕懂事的话语,不禁超乎寻常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明天你们三个就到稻田里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样辛苦的将稻子收割回家的。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你们吃的米饭那可是他们马不停歇劳作的成果。”
可爱美丽的上官璃一听,马上低着头不敢吱声。但是她也不是故意要偏食,而是那些饭菜实在是不合她的胃口,她曾经很想努力的咽下去,可是越是强迫自个去吃她越是吃不下去,反而偏食得更严重。
上官凌风只是一味的认为孩子还过娇气了,而没有注意到上官璃其实是得了一种病,那就是偏食症。偏食症说严重也是很严重的,长期偏食、挑食,孩子容易得皮肤病、近视眼,还可能导致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等健康问题。
而这些危害对于上官凌风来说却是不懂的,而且也是不可能发现的。上官凌风说完之后,便对着低着头的上官璃说道:“我们家的璃儿可是最偏食了,不管说什么璃儿都得跟去看,知道吗璃儿。”
上官璃闻言,嘟着嘴小声的回道:“璃儿会去的。请爹爹放心。”
上官凌风见状嗯了几声,随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嘴中说道:“璃儿以后可得向你姐姐学习学习,多吃点饭,这样才能长大呀,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上官凌风带着几分心疼的望向上官璃,见她消瘦的模样不禁伤感起来。由于上官璃从小偏食,遂发育的特别的慢,虽然长着一副可爱美丽的小脸蛋,但是身子却还保持着五岁时的身高。
上官燕看了看身旁偏瘦的妹妹,再看着自个高大威猛的样子,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虽然她一向对妹妹不好,但是上官璃毕竟还是自个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心里再怎么不喜欢,她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妹妹能改掉偏食的恶习。于是她决定在她出嫁前一定要帮她改掉这个坏毛病。
一旁的王氏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只见她一边优雅的用手绢擦拭眼角的泪水,一边哽咽的说道:“璃儿现在真得改改这个坏习惯了,要不然身子就永远是这个摸样了。”
上官璃此刻也暗暗发下誓言,要是没能改掉这个坏习惯的话,她就不再抱她最喜欢的娃娃。那个娃娃对她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那个娃娃是死去的奶娘送给她的。曾经照顾她的奶娘因为得了一种不可治疗的病而去世了。但是在她死之前,她把那个自己亲手缝的娃娃交给自个的儿子,要他把那个娃娃送给上官璃,希望那个娃娃能带给她欢乐。
上官璃很是看中那个娃娃,把那个娃娃当做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至今为止她都是抱着那个娃娃睡觉的,要是晚上没有那个娃娃陪着睡的话,她恐怕就要失眠了。可是现在她为了能激励自个改掉偏食的坏习惯,她竟然那那个娃娃来下赌注。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的决心。
对于上官瑾来说,明天本来是个很开心的日子,可是现在的氛围他也实在是高兴不上来,遂也跟着伤感起来。
上官凌风看到大家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你们怎么啦!璃儿又不是不改正过来。你们几个还是想想明天的事情吧!”
第88章 割稻子(—)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自然是早早的起来,妇女们在煮早餐的时候顺便把午餐也一起煮好了,因为割稻子不是一上午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他们就将午餐一起带到田野上去。
徐氏也是一样,只见她把十几个番薯放到大锅中,然后在一个大盆子中放入一碗的米,接着在盆中倒了一些水。就这样,徐氏便开始生火了。
吃完早餐,徐氏就开始不停的忙着,一会儿把刚煮的饭倒进一个她自己做的竹筒里,一会儿将要用到的秧刀、麻袋跟簸箕拿出来。
准备好一切之后,徐氏一家人便前往稻田了。兰心见到金黄色的谷粒不禁心血来潮的狂叫道:“好美的稻田呀!真希望眼前的这幅美丽的风景能永远的保留下来。”
兰心说着说着便再次回忆起过去与她爸妈在稻田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或许对于普通的乡下人来说眼前这样的情节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在兰心的眼中是她最美丽的回忆。
在兰心的脑海中,故乡的田里填满了稻子。布谷催播,劳燕护耕,黄阡紫陌之上,村民们把古老的土地犁开一条条垄沟,整理成平整如方砖的秧圃,撒下稻谷的种子。春雨陆陆续续来过几次之后,秧圃上可以见到苗儿破土而出。
虽说是现代,可是在兰心的家乡里还是依旧使用古老的犁来耕田。兰心的家乡还是处在比较落后的地方,再加上村民们都是宁愿靠自个的双手去劳作而不是借助工具。
因为在他们的理念中只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是完全忽略了人类的智慧。他们不知道在较发达的地区已经使用机械化种田了。
兰心曾对她的爸妈说过这些事情,同时建议她们学习外面的技术,可是买那些工具要花一大笔的钱,遂没有用。当时的兰心没有意识到家庭的拮据而是一味的想让家乡繁荣起来。
兰心毕业之后便打算先找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然后回家乡发展。可是计划还没有实施,她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兰心一开始是恐惧的,可是慢慢慢慢的她也适应起来了。
兰心继续回忆那些曾让她快乐的时光。在那个一抬脚迈进初夏的门槛的季节,田埂上站满了插秧的人们,男女老少绾起裤腿捋起衣袖。天空跌进了水田里,打湿了几朵淘气的白云。自个的父亲挑着满得像宝塔似的秧把走到田边,弓腰放下扁担,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滴,提起秧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秧把们“啪啪”地站到了水田里。母亲顺手抓起秧把,把腰上的稻草扎儿拆开,一分为二,左手握住半把秧苗,然后用拇指、食指、中指敏捷地撵动,秧苗儿就一株株地分开,右手快速地夹住,再往水田里插去。她的母亲的左右手配合得极为默契,她插秧时手指撩起的水花从不间断。在母亲移动过的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竖了起来,整齐匀称,像一块绿色的地毯。
兰心想到着不禁惊叹了一番,觉得她的母亲实在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就像是一位高明的织工,织着绿锦。用她的血汗染绿白晃晃的水田。
稻田不动水稻在动,生动的水稻用叶片、用色彩托起了家园。喜欢站在村头河堤上极目远眺的兰心看着那片令她兴奋的稻田,满天的绿像一场大火在田园里燃烧。故乡秧苗的绿是一种燃烧的色彩。诚然,除了绿之外还有红、黄、绿、白,或其它颜色,就像世事一般混乱繁杂,没有章法。但对于一场自天而降的燃烧的绿色,其它颜色都可以忽略。它们漫天遍野孕穗、灌浆、成熟,每一个步骤都轰轰烈烈。风一阵接一阵来,像一些清清凉凉的水从水稻的心上润过去,润过去……水稻把想说的话语轻轻地藏在心底,水稻把梦中的细节静静地藏在胸中。风吹翻了水稻的结构,吹动了水稻的情节。兰心一路踏着水稻的青春,在水稻的目光里缓缓行走。
有了稻田,秋天才摇摆出各种姿态。稻子一天天走向成熟,空气里弥散着稻香。风拂动着农事,弯镰银光闪闪,割稻的人们身躯起伏着。兰心注意到她的父亲弯腰探身,先用有力的手臂把一铺稻子揽在怀里,再把脸伸进稻棵中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镰刀插进了稻丛中。“唰唰唰”的镰刀声擦过她的耳际,只见她的父亲一路势如破竹。灿白的阳光从他的肩头滑过去,在刀刃上毕毕剥剥地碰撞出透明的火花。稻谷上洒满了阳光的碎片。
稻子以自己的倒下为人类的站立奠基。稻子骨肉分离,被分割成稻茬、稻草和稻谷。稻谷脱胎换骨变成一种称做米的物质,空气一般滋养着人类和人类源远流长的历史。一粒米置于手掌上,无论凸立于哪一条纹路,都可以温暖我。一粒米是一种温暖的恩泽;一粒粒米营养着人类的肉身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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