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人兢兢战战地将夏流流拖了下去,夏流流依旧面无表情。
紫湘摊坐在地上,她的弟弟,注定遇上了煞星,苦了十几年,终究惨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她的儿子、慕凉、月卿,她怎能不恨啊!
☆、第六十章 流夏
夏流流是被人抬出宫去的,她已*得晕了过去。
宅院里的人在心里无不幸灾乐祸,不为别的,这种冷血的人活该!
“咳,阿离。”夏流流醒来时阿离正守在她身边,阿离忙端了杯水给她。
她润了润嗓子,趴着床上木木地看着枕头上的花纹。
“夫人,你可后悔?”阿离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夏流流看着她道:“阿离,谁有给我后悔的机会吗?”
阿离缄口不言。
“阿离,慕凉葬了吗?”夏流流又问道。
“葬了,初七葬的。”阿离点点头道。
“今天?”夏流流又问了句。
“嗯。”阿离回答。
夏流流闭上眼睛念道:“初七了啊……”
夜幕降临,月卿躺在床上愈发的冷,他看见雪天,他看见夏流流朝他走过来,他真的好冷,他忙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可是怀里的人又变成了娑玉,恶梦又开始了……
“来人!快把流琅给我带上来!”宣翎朝着外面吼道。
她差点就忘了他的怪病,每到初七便会发作,夏流流的血可以,那么流琅的血一定也错不了的。
“皇上,流……流琅就在门外,要不要……”
“不用了,去从她身上引出一碗血就行了。”宣翎吩咐道。
不多时,一碗粘稠的血端了上来,宣翎端到月卿面前喂他喝下,不想他不仅没有喝下,而且全部都吐了出来,挣扎中那一碗血全部洒在她的身上。
“你!”宣翎怒极,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可是一想到他还昏迷着不是故意的,忍下这口气,正要起身去换衣服再来管他,没想到他居然拉住她,吧她压在身下,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惊讶地合不拢嘴,她的血居然也可以……也就是说,能够保住月卿命的不仅仅是流夏了,如果杀了流夏,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依靠的,岂不是就只有自己了吗?
她的心情一下子大好,仍由月卿吸着血。
吸吧,吸吧,最好迷上她的血,一辈子都离不开她才好,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心神为之荡漾,多少个夜晚,她梦见他也是这样压在她身上,疯狂地相爱,让她尝尽这尤物迷人的滋味,她忍不住搂着他的背,吻着他的脖子,手窜进了他的亵衣里,抚摸着他的皮肤……
床上凌乱的衣物,两人纠缠着一处,他们……
夏流流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至于后面他们做了什么,不用说也都知道了。
“夫人。”阿离唤道。
“怎么了?”夏流流问道。
“夫人,我对不起你。”阿离说着就跪了下来。
夏流流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只是将她扶起来,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我……”
“不是的,夫人,如果不是我阻止你的话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夫人本来可以好好的过日子的,是我鬼迷心窍了,我不甘心,我看见夫人就想着复仇,却没想到会害到夫人,夫人……”阿离执意不起。
夏流流一怒推开她道:“无论如何,这条路已经走了,我便会把它走完,倒是你,后悔了可以走,我不介意一个人去做。”说罢她转身走了,阿离跪在原地看着她,满脸的懊悔,最后咬咬牙爬起身跟上了她。
晚上夏流流又是被人抬回来的,阿离看着躺着床上的夏流流心下一横,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兑进去搅了搅,给夏流流灌了进去。
皇宫里,紫湘几乎要疯了,她看见什么就砸什么,吼道:“阿初不见!你们到底怎么做奴才的!”
“回……回皇上,这是在皇夫卧室里找到信。”一个奴人呈了上前。
紫湘立刻夺过,撕开信封,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边只听见一阵吵嚷。
“皇上啊,快来人啊,皇上昏过去啦!”
信纸从她的手中落下……
阿紫,我知你忧心月卿之事,当日我错过你们让你们受尽苦难,我发誓,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伤害,不让你忧心。
今吾去,琉珠月卿,以命抵之,势在必得。
紫湛陷入一阵慌乱,当今皇帝忧虑过度,病倒了,朝廷顿时群龙无首,无人住持公道。
众议,由驸马夏流流代为监国。
夏流流听到这个消息躺在床上大笑,道:“阿离,你还不把解药给我。”
阿离有些犹豫,道:“可是,如果我把解药给你,你又要操劳,你刚被皇上打过,伤得不轻,可不能再四处奔波了。”
“你觉得我一个监国的人还能四处奔波吗?”夏流流挑眉问道。
阿离想了想,也是,若是夫人监国于他们而言是大大有利,况且,这样夫人也可以好好地养身体了。
阿离这样想着,便松了口,答应把解药给夏流流。
夏流流顺利监国,一时之间,整个紫湛都握在她手中。
夜里阿离依旧守在夏流流的身后,夏流流站着窗边,望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天空,或许这确实可以成为地上的人欣赏的对象,可惜阿离知道这不是夏流流在看的,因为不论是阴天还是晴天,她都会看着窗外,眼神飘渺,仿佛*分离,独留下行尸走肉般的躯体。
阿离记得夏流流一直都该是这样的,可是,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之后便变了,阿离伺候过她洗澡,身体特征毫无变化,阿离只当做女大十八变,她的主子长大了。
可是,当阿离再次看见夏流流时,夏流流只是被庙里的佛像给砸晕了,醒来的夏流流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可当时她的表情真怪,再过几日她来寻自己时,便又像和她一起长大的主子一样了。
她叫阿离,也叫离非,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她知道,自己和主子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她看见主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强,主子说,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阿离想,主子指的应该是自己的王爷之位吧,可是,她没想到夏流流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而夏流流只是在想,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叫夏流流的女子的记忆,而她分明是叫流夏。
可是,最令人嘲讽的是,梦里那个叫夏流流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所有人都叫她流夏,而她流夏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所有人都叫她夏流流。
她迷糊了,夏流流真得存在过吗?不然她怎会来到紫湛,还娶了两个夫郎呢?
流夏,夏流流,她只是那个有着夏流流梦的流夏吧!
ps:嗯,你们不说话,我都自言自语不出来了……沉默……
☆、第六十一章 待死之人
月卿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身凌乱,脖子上布满了星星点点地吻痕,身上的衣服虽是不整,腰带却只解到一半,想是那人临时被叫走了。
镜子中,那双眼隐隐可见愤怒。
就算是没有被……可是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公子,奴为您梳洗吧。”一个奴人上前伸手要服侍他,他甩手砸出一个东西,冷声道:“滚!”
奴人吓得直往后退。
“月卿,你总算是醒了。”宣翎进来时看见他坐在梳妆台前满心欢喜。
“呵,皇上可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月卿嘲道。
宣翎面露异色,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怎么会让你去做事呢?倒是你,有什么需要就吩咐那些奴人去做。”
“哦?既然无事的话,请皇上允许月卿回国,夫人还有弟弟都在家等着我呢。”月卿面色不善,挥袖便要走。
“月卿,你害怕国破家亡吗?”宣翎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话。
月卿脚下一顿,回道:“身为紫湛人,我自然怕国破,身为人夫,自然害怕家亡。”
“那如果,你的好夫人她夺了你的国,灭了你的家,你该如何呢?”宣翎心里愈发的得意。
月卿心里几分不耐,夏流流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又岂会轻易相信她的挑拨。
“皇上有话直言,无需顾忌。”他说道。
“我是听说紫慕凉前几日病逝了,湘帝病倒了,今紫湛由一个叫做夏流流的女子监国,就这么简单。”宣翎慢悠悠道。
月卿眯了眯眸子,道:“皇上就笃定我会相信你的挑拨吗?”
宣翎摇摇头道:“这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至少她们都知道紫湛现在大权在握的人叫夏流流。”
“我皇姐呢?”
听他这么一问,宣翎心里方才一松,拍自己哄不住他,看来他已经有些相信自己了。
“听说,夏流流看中了湘帝身边的男人似乎叫……莫连初,不过那个男人抵死不屈,所以,那个男人死了,湘帝也因听到这个消息病倒了,夏流流趁虚而入,名正言顺地占了你了皇姐的位置了。”说完之后,宣翎还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叹道:“说起来,你弟弟慕凉一向都是个很健朗的男孩,怎么出事儿那会儿,他就病逝了呢?”
月卿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沉声道:“够了!这种事情就不劳您揣测了,您还是顾好自己得来不易的江山吧!”
“哦?你不走了吗?”宣翎明知故问。
月卿笑道:“我倒是想走,可是走得了吗?”
“知道就好,我会给你最尊贵的身份,你也别去想那个居心不良的人了,乖乖地等着我。”她说罢又凑到他耳边道:“对了,你未必只能依靠那个女人的血,别忘了,昨晚上是我救了你。”
宣翎愈发的得意,这回她可算是掰回一局了。
月卿被困在这里却只能不断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心平气和地想办法。
可是,宣翎总不可能编造一些没有根底的事情,难道慕凉真的死了?皇姐真的病了,而流夏也真的在监国?
慕凉那般阴险的人死了,他不信,皇姐生病的原因,他不信,他心中的夏儿怎么可能担起一国?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瓜……他一点都不信。
“驸马,皇上醒了要见你。”流夏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奴人匆匆来报,她随即赶到。
紫湘常年在外颠沛流离,几次病倒,却病没有严重到要死的地步,可是病来如山倒,眼前的紫湘苍白孱弱,让人心忧。
“咳咳,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吧!”她摆摆手吩咐道。
流夏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