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自己出生了。
皇母死去前也说过,那么多年了,后宫里有什么秘密是她一个权倾天下的人不知道的,不过是因为诸多势力不能说罢了,她说她会传位给自己,然后,皇姐进来了,谁都没有说话,后来,登上皇位的居然是皇姐。
再后来,皇姐要杀她……
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叫自己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可是,她的心告诉自己,她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可她也明白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心又开始痛了……
一夜过去,宣翎从密牢里出来一脸得意。
陪着月卿每日过着赏花饮酒的日子,好不快活。
月卿愈发的俊美了,她喜欢看他午后睡醒的懒散模样,诱人之极,她带他去宫里的每一处,看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御花园中雨后的花更加娇艳欲滴,月卿忽然抱住她,道:“翎儿,今晚我想去你的寝宫睡觉,好么?”
宣翎心突突直跳,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下答应了。
宣翎有事去书房议事,月卿一人往回走时,正遇见了媚赏。
媚赏看着他,堵在路口没有半点相让的意思。
媚赏讥讽道:“好好养着,别让自己的心伤着了,到时候,可是要用的。”
她同样恨月卿,这种心机重重的男人最难对付了,他可没少让她吃苦头。
月卿不语,侧着身子相让,安静不像他。
媚赏得不到回应,心里闷着火更气,作势要掐住他的脖子,没想到宣翎忽然冒出去拦住她。
宣翎气喘吁吁,她刚把那群迂腐的大臣赶走,娘亲就要对月卿下手,还好,她赶得及时。
“翎儿,你给我让开!”媚赏怒道。
“娘……他不是还有用吗?你不能……”宣翎说道。
媚赏想着也是,刚想收手,忽然腹中一痛,吐出口血。
宣翎看着地上的黑血目光闪烁,半晌上前扶住媚赏,脚踩着黑血,道:“快来人!”
一直折腾到晚上,宣翎这才想起自己答应月卿睡着自己的寝宫里了。
她匆匆回到寝宫,想着时间不够了……
“月卿。”她看见月卿正在拨弄着窗沿上的盆栽,柔声唤道。
月卿回过头去看她,温柔一笑,道:“你回来了。”
她顿时有种成家了的感觉,自己娶了个贤夫,就还差个孩子。
“月卿,我今晚不能陪你睡了,今晚有很多奏折要看,我……”她扑到他的怀里闷声道。
“没关系,你去吧,不要累着自己。”月卿打断了她的话。
“嗯。”
出了寝宫,宣翎没有去前殿批阅奏折,而是去了密牢。
“灌进去了吗?”她问守门的侍卫。
“灌了。”
“嗯,在外面守着吧!”
此时寝殿中的月卿面色冰冷,把下人支出去后,他习惯性的脱了外袍甩着地上,开始打量着屋子,翻找起来……
☆、第六十五章 故人远来
“公子,听说紫湛监国驸马正在寻找太医。”
“慕凉身亡是真的?”
“是。”
“紫湘病重是真的?”
“这……是的。”
“那么,莫连初呢?”
“属下不知,他好像忽然失踪了。”
月卿眼中依旧古井无波,抿了口茶:“是她在监国?”
付安想了想便知是谁。
“是。”
月卿点点头道:“那件事情你查出来什么了吗?”
付安结巴道:“属下该死……什么也没查出。”
月卿皱眉道:“你下去吧。”
付安抬头看着他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
“驸马似乎生了一种心痛的病。”
他这才看向付安,反复咀嚼两个字:“心痛?”
紫湛京都,城墙上贴着皇榜,紫湛监国驸马有心痛之疾,寻民间神医。
“阿萧,你觉得这个监国驸马会不会是流夏。”一个白衣男子看着皇榜说道。
身边的黑衣男子笑道:“是不是,那又怎样?她已经不是她了……”
“阿萧,你很久没犯病了。”泽黎看着他的神情安心道。
“你的治疗方法真怪。”潘萧撇撇嘴。
“自然是多透透气的好。”泽黎叹道。
“走吧,不管是为了她们三姐妹中的谁,都需要借助紫湛的兵力。”他上前撕下皇榜。
潘萧神色一黯,点点头:“天色不早了,这榜揭的正好。”
皇宫内,离非劝着流夏早点入睡。
流夏道:“不必了,离非,你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还有奏折要阅。”
“夫人……”离非站着原地不动。
流夏脸色一变,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摔。
离非立刻惶恐下跪。
流夏其实走到她跟前,没有伸手扶她,冷声道:“离非,纵使你帮我再多,可是,没有哪个主子会喜欢一个事事想插手她生活的奴才,奴才就是奴才,逾越了,就算是有兔死狗烹的结局,那也是罪有应得,你懂吗?”
离非忙磕头:“奴才知错了,求驸马宽恕。”
“好好反省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不是你该做的。”说罢她甩袖离开。
离非这才瘫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襟,她以为,流夏刚才想杀她……
“驸马,有人掀了皇榜。”
流夏顿了顿,那是离非擅自主张要为她寻太医的。
“罢了,带上来吧。”
“草民泽黎(潘萧)拜见监国驸马。”泽黎与潘萧见了流夏并没有多吃惊,只按规矩下跪。
“嘶……”流夏心里一慌,一杯水洒在身上,前面两个人眼皮抬都没有抬。
潘萧,她记得潘萧,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泽黎呢?他曾经是治好她的腿的大夫,他怎么会和潘萧在一起?
“离非,先安排他们住在云罗殿吧,我明日接见。”她没有再看他们,匆忙离开。
“阿萧,她好像真的不是那个她了?”泽黎看着她坐过的皇椅道。
潘萧有些失神,翕动着唇:“她又……变回那个她了。”
泽黎看着他脸色不对,忙握住他的手腕道:“你在想什么?”
潘萧不说话,嘴紧紧抿着,手轻轻的颤抖着,手上的骨节分明泛白。
“阿萧,你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那户农家吗?那个丫头才六岁就说长大了要我们两个都嫁个她呢,还有她家的小子,掉到膝盖那么高的水坑里吓得直挣扎,你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了很久,他晚上都要你陪他睡,你说,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了,还记得吗?那里陌上草,青青的,小野花很漂亮,二丫最喜欢戴头上了……”
“好了,你再说,我都要抛开一切拉着你去私奔了。”潘萧转身一拳捶在他背上。
泽黎摇头道:“我们俩去私奔,你可真是……”
月落清影,黑漆漆的屋子里,流夏捂着胸口,痛苦地闷着枕头里,她伸手燃起迷香,意识才渐渐散开……
“皇上,皇上。”离非唤着流夏。
流夏这才回神,把自己的目光从潘萧身上挪回。
潘萧低着头,脸色并不太好。
泽黎咳了几声,打破着尴尬的场景:“驸马,你是说你每晚上都心痛?”
流夏这才抬头去看泽黎,点头道:“是。”
泽黎伸手给她把脉,凝眉道:“草民多嘴,迷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闻多了,是会产生幻觉的。”
流夏收回手道:“若没有迷香,彻夜难安。”
泽黎道:“驸马莫要担心,草民有一道方子也是助人安眠的,不过不伤身,驸马不如先换用这个方子,至于,心痛的病,草民目前也尚无头绪……”
“无妨,我再给你多些时日,治不好,也与你无关。”流夏挥手制止他的话。
泽黎躬身谢恩,流夏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和那位公子谈一谈。”
泽黎担忧地看了潘萧一眼,潘萧点点头,他才转身告退。
流夏遣了所有人出去,这才走到潘萧跟前:“阿萧。”
潘萧吃惊地看着她,退后了几步。
“你……叫我什么?”
流夏伸手摸着他的脸,道:“阿萧,你受苦了。”
潘萧推开她,道:“驸马,请自重。”
流夏抹了把眼泪道:“你这个骗子,说好要等我的,你……”她忽然又说不出话了,她的记忆开始混乱了,她的梦里似乎也有潘萧,她在梦里对潘萧做过什么……她下意识抓住脑袋不去想。
“夏儿,你怎么了?”潘萧忙扶起她。
流夏看着他道:“阿萧,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潘萧脸色一白,扶着她的手僵住了。
“阿萧,我记得我们的过去了,你……”
“回不去了,你不要再想这个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来见你,我是为了流琅。”潘萧生硬地说道。
流夏愣了愣,道:“你是为了她?”
潘萧背对着她,不回答。
流夏转到他身前,道:“你喜欢上她了?”
潘萧叹了口气道:“流夏,我们回不去了,你忘了吗?你忘了我那段时间为了你多么疯狂,可是,那时候不管我怎么做,都是枉然,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做月卿的男人。”
流夏心又是一抽。
“我用尽我所有的希望去强求你,终究还是徒劳,流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可是,我们再无可能,我为了你,满手鲜血,制造了一个恶境,那曾经是我族人藏身的地方,却被我……流夏,你敢说你能忘了月卿。”
流夏像是石化了般,为什么她说不出来,对于月卿她只有一个印象,一个妖颜惑众的男人,不值得接近。
可是,她为什么会说不出话来。
潘萧心底暗念了几句佛偈,平了平心底的躁动。
他看着流夏道:“我是为了流琅而来,或许我现在还没有喜欢上她,可是,她为我做的一切,值得我去用一辈子去爱她。或许你曾经真的忘了自己,可是,现在你想起来了,你要的真的是我?”
流夏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说:“流夏,别自欺欺人,我们都不再天真了,你以为,你的失忆能让你躲过苦难,可是,你躲不过自己的心,你的国、你的男人,你真的没想过夺回来吗?”
她忽然……忽然萌发了一点妒意,为什么连潘萧都可以看开了,为什么自己还在苦苦挣扎着,她在挣扎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困住自己的是什么……
出了门,潘萧才摊开自己的手掌,几个弯弯的红色痕迹,冷笑着。
苦难压在心底,怎么能轻易看开呢……
☆、第六十六章 苟延残喘
“你该不会是对她旧情难忘吧!”
泽黎并没有走远,看着他手上的痕迹也明白他的挣扎。
潘萧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