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向皇上道别,我们会离开这里,去一个远远的地方,安分守己地度过余生。”流月最后眼里流露出了悲怆。
夏流流自嘲地笑了笑,道:“你们一介平民何须向朕道别,要走就走吧。”
她挪开视线,看着自己的手,不再去看他们,而潘萧与流琅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
流月道:“或许……”
流月在想为什么流夏没有得失心症变呆,或许流夏也不是冀栾国的嫡亲血脉。
夏流流一愣,看着他们离去,她反复咀嚼着流月的或许,不知何意。
偌大的皇宫,偌大的京都,从此都只有她一个人。
金殿,软丝,暗香,她为自己打造了一座最华丽的囚牢,一世禁锢。
“我要走了,流月还在等我。”白衣男子对着窗边上背对着他的人道。
“算了,你这人实在固执,她已经拥有后宫三千,江山万里,你如何能敌?不过,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你愿意放下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他又道。
屋里久久听不到声音,白衣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青衣男子转身,目光清冷。
初春,夏帝病倒,由苏丞相代为监国。
一辆马车驶出了皇宫,急切地奔向远方。
几日后,病倒的皇上出现在了离秋山下,平民粗布,她与普通人看上去所差无几。
她慢慢往山上去,神情变得柔和。
山上依旧是几间屋子,她匆匆路过,直奔目标。
绕着一颗树打量了好久,她才确认下来,捡起地上的小树枝开始刨土。
坑越刨越深,地下的秘密越来越浅。
她终于挖出了一个盒子,手指有些颤抖。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人,制作粗糙,背面还带着几根针,小人的名字叫月卿……
她终于瘫坐在地上,将布偶抱在怀里,紧紧地咬着下唇,眼里一滴泪都没有。
她以为一个人死了,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记,可是她错了,时间越长,她便越思念,每一个夜里都在做梦,梦见他在敲打着皇宫大门,进不来,大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每每梦醒便跑到城门高台上,望着远处,看他是否出现。
有时候,她会在书房看见他,洗澡的时候看见他,卧在榻边看见他,半夜里都是他在搂着她睡觉,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每日“看见”他一回,她就安心坐着不动,生怕把他吓跑。
她的鼻端都能嗅到他的味道,有一天他的味道慢慢淡去,她忽然间烦躁起来,砸毁所有东西,呆在哪里都不再安全,她四处寻找他的味道,她忽然间想起来,离秋山上还埋着她的回忆,他碰过的东西还在呢。
她找到了,扔掉针抱着小布偶,满心都实实的,仿佛他就在身边。
可是她从来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的“存在”也是一种折磨,他的“存在”都在提醒她,月卿这个人已经死了。
她的下唇发白,溢出来的血又染红,她不知道这种无尽地折磨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一路上她紧绷的神经在见到它时,才松开,浑身的力气几乎用完了,忽然一个白影窜过,手中一空,只剩下几道抓痕,她呆呆地看着手愣了半天才追过去。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追着白影不看眼前的路,树枝划过她的脸颊,勾乱她的头发,她追到下坡路时,脚下一崴,便侧身滚了下去。
不偏不倚撞上了一*,她撞得头昏脑胀,却没有晕过去,忙扶着身边的物什爬起来,抚着胸口,用力地喘了几口气,已经看不见白影了,她四处搜寻着,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冷冽地声音。
“你在找什么?”
她站着不动,伸直耳朵细细地听,仿佛刚才是幻音。
果然,除了鸟鸣还有自己粗响的喘气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转身,不期然看见了他。
他的衣服上,还留着她乌黑的手印,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白猫嘴里叼着布偶,这白猫最爱布偶了。
后来的有一天,她才知道,这只猫喜欢是因为上面的布沾了鱼腥味,她洗过很多遍,还是被它闻到了。
那件青衣很旧,很整洁,它的主人很爱干净,从来都不会有一刻是像她这样的,可是青衣上印着她的黑手印,那人会不会生气呢?
“对……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不安地绞着衣角,却不曾看着那人。
仿佛,她从不认识他。
“喵呜~”
“我很喜欢你……你的猫。”
“喵呜~”
“其实今天天气还不错。”
“喵呜~”
“你想不想……来我家,我家有很多……嗯,钱。”
“喵呜~”
山间只有一个女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和猫咪偶尔的迎合声,女子慢慢地往前蹭了几步,拉到了那人衣角,手下真是的触感让她愣了愣,接下来猛地扑到他怀里,不问他,不理他,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左边空空的,没有半点震动。
她闭了闭眼,身子晃了晃,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忽然脑后一重,那人在她离开之际不耐烦地又将她脑袋压了下去。
扑通,扑通……
强有力的心跳声,是他的生命在跳动。
不在左边,在右边。
居然……是这样……
“你确定他们会再见吗?”流月赶着马车问道。
泽黎托腮,道:“不确定,但是,我确定月卿的仇还没报完。”
“什么意思?”
“估计他把后宫那个地方搅得更乱,要知道,他每听到流夏纳了一个妃子,就在纸上写几个酷刑的名称,连形状都画出来了,估摸着以后能用上,他还喜欢每天在那只叫流夏的猫身上拔毛,估计流夏不去找他,他就用这个方法把流夏冻死。”
“泽黎,用龙珠解完咒后,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哪里变了?”
“你爱说冷笑话了。”
“……”
拔毛的故事
回去……
不回去……
等……
不等……
流夏,你的毛够用吗?万一毛拔光了她还没来怎么办?又或者,毛拔光了我还没等到她。
☆、番外之幸福生活
1。“月卿,你把朱贵妃怎么了?”夏流流气哄哄道。
月卿摊手道:“他今天在河边说天气太热了,你还约他到那里去,我看他那么辛苦就奖励他到河里凉快凉快而已。”
夏流流无奈道:“我只是想把他请出宫而已,你这样我还怎么和他商量啊。”
月卿顺着猫毛道:“不必了,他走了我多无聊啊,我最新研究出来的药,死不了人的,不过你说过实验出真知,我想想还是要实验实验才好。”
“对了,昨天那个朝你眨眼的男人叫什么来着,不如你把他一块纳进来吧,我看他天庭饱满,是个有福之人,不如让我实验实验吧。”月卿无辜地对她眨着眼睛。
流夏背过身扶额道:“那是我要赐婚给季爱卿的男人,你放过他吧。”
2。摇晃的床帐里,某人微弱的声音。
“月……月卿,等等……”
某人低沉嘶哑欲求不满的声音。
“怎么了?”
一只*的手臂伸出帐外,摸到柜子上一本书,连书一起收回。
“你看你看。”
“嗯,你喜欢这个姿势,没问题。”
“不是!你仔细看!”女人的声音很严肃。
男人心底的火熄灭了一点,仔细认真的看了看道:“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
女人道:“哎哟……那个……难道你没发现么?那上面都是女的压倒男的,你懂吗?”
帐子里静了片刻。
男人道:“我懂。”
女人松了口气,搓着手掌跃跃欲试。
“可是你压不倒我呀!”
反扑失败,接着床帐继续有节奏的摇啊摇。
3。“月卿,儿子藏哪去了!”女人吼道。
“床底下。”男人淡定地喝茶看书。
女人气势汹汹地钻到床底下,道:“没有啊!”
“柜子里。”
女人气势汹汹地打开柜子乱翻一通,“没有!”
“被子底下。”
“没有!”
女人上前啪得一声扔掉他的书,道:“到底在哪里?”
男人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道:“你真想知道。”
女人点点头。
“其实……”男人绞着衣服道:“其实他躲在茶壶里了。”
女人:“……”她长得很像弱智吗?
4。“月卿,你懂不懂得男人的‘三从四得’?”女人奸笑着。
男人点点头道:“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
“停!我知道了……”女人叹了口气,她忘着这里本来就有男人的三从四德的。
“可你每次都不从我!”女人不服气道。
男人揉揉眉心,二话不说,抱她往床上去。
“干……干什么?”
“从妻。”
5。“夏儿,怎么这么勤快,刚才刚说了你两句你就来看奏折了?”男人端着一蛊甜汤进来。
女人心虚地藏起手里的奏折,点头傻笑道:“呵……呵呵,是啊,我一向很听话的。”
男人温柔的笑笑,道:“算了,你今天这么乖,我帮你看吧。”
女人结巴道:“别……别啊,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皮笑肉不笑,“拿出来。”
女人摊着手,“拿什么?”
“哼!”男人冷哼一声,手伸到她屁股下用力一抽,抽出来一本奏折。
“挺厚的么?这是谁的折子?”
“呃,勒个……勒个四……四伦家的咩……”她冒着冷汗口齿不清。
“‘……师父,我决定了,表哥我要娶回家,谢公子我也要娶回家,还有那些为我守身如玉的男子我都要负责任地娶回家!’
‘嗯,果然是个负责任的好女人,不枉费我从十五岁就将八岁的你带在身边教导。’
‘师父,你也跟我回家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哎,为师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有的选择吗?’
‘太好了,师父,我们所有人终于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到时候我打造一张大一点的床,所有人天天都可以和我一起睡……’”月卿再度抚了抚额,他错手扯开外面的皮,露出里面的书名——人不风流枉少女。
“夏儿,你可以下流但是不可以风流。”
“……”
“鉴于你太过风流,以后多吃点素的,我最近要陪儿子,你一个人睡吧!”
“不要啊……”
“奏折每天不许剩,不然我明天把你男人们都踹下河,他们回去告状你自己收拾烂摊子。”
“……”嘤嘤嘤……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啊……
6。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