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娘亲在。我才不用担心!”汪昊调皮的笑道。
汪哲瀚的夫人就在此时有些头昏,她强忍住的站直:“你啊今日的学业可有落下?”
“还有些呢!”
“那还不快去做好,若是日后娘亲不在了,你也要懂得照顾自己。莫要再像个小孩一般顽皮了,就算是学业也得努力去做,要让娘亲与你爹欣慰才是!”
“知道啦!”汪昊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就是识别今日爹新采回来的药,然后将他们分类再将他们制成毒药与救人之药,还要制作出解药,这些我早会了,一会儿便完成了!”
汪昊的娘微微一笑,有些欣慰,瞧着自己的儿子跑跳着出门一下子便站不住倒在地上。
“夫人~”汪哲瀚上前扶住她:“莫不是病又犯了?”
她苍白的脸还是微微的勉强一笑:“老爷。我的病是否是就在这几日了?”
汪哲瀚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将她扶起坐下。
“每次一提到我的病,老爷您便是这副神情,老爷不说我也知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枉自我自命不凡救苦救难。可就连夫人你的病我也束手无策,真是不该不该啊!”汪哲瀚抱着头蹲在她身前。
她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我知道老爷已经经历了,我这病能熬到今日已经是多得的,当年若不是老爷,我只怕早已去了!老爷,你莫要伤心,人总归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事,我这一走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昊儿,他年轻气盛与当年的老爷,呵呵,颇为相似,达不到的非要达到,这股倔劲儿若是用在救死扶伤上定是好的,可若是~”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入朝为官的,你放心便是,你少说些话,多休息!”说着他轻轻的将她抱起:“你的病从不敢让昊儿知道,如今~”
她靠在他的胸怀安静的呼吸着:“他已经大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是该让他知道了~”
汪哲瀚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里:“再撑久些,我定能找到好的方子替你治好这病的,一定不可以就这般放下我和昊儿洒脱而去。”
“可是~老爷,我好累,真的好累~”
“想想昊儿,想想我们的家,想想我们便要去京城安定下来,你便不会累了!这些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可就是找不到一种可根治你病的药,还连累你陪着我颠沛流离加重了病情,若说该死的不是你,是我啊~我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却救不了我心爱的女人!他们都夸我是神医,可我这神医是浪得虚名啊!”
她伸出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好想去为他抚平那一道道的沟壑,却发现自己连触摸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咳嗽着,血便轻轻的从嘴里流出,鲜艳的像红花,却刺痛了她爱着的那个男人的心。
那日花开遍了漫山遍野,她去的很安详,因着她死在了爱着的人身边,她的儿子~她知道他定会哭泣,但她已经无法说出:昊儿~莫要哭,你已经长大了,那便要学会坚强,娘亲会在天上瞧着你和老爷的!
汪昊三天不曾进食一滴,跪在他娘亲的灵柩之前,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变的面无表情,直到几日后他晕倒在灵柩之前,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他若是真死去,那他的父亲,他该是有多孤独!
睁开眼时才发现爹老了几十岁,白发已经显现,憔悴的脸比他闭眼之前更加枯槁。
“爹~”声音沙哑的瞧着汪哲瀚,已经哭不出眼泪的眼又留下心酸的泪。
汪哲瀚伸手为他擦拭掉眼泪:“你娘身前最希望的便是瞧着你变得坚强,做一个有担当有骨气的男子汉,所以莫要哭!”
“我想娘~”说着靠在汪哲瀚的怀里嚎啕起来,他从未想着几日前还与他说说笑笑的母亲会突然去世,他从未想过这世间会有爹治不好的病,他一直活得无忧无虑,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突然哭泣,他是男子,可为何男子便不能哭了?他是男子,可为何他便一定要坚强,死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是他深爱的母亲啊!
她陪伴了他们十七年,人不是只有老了才会死吗?那些病痛不是只是人生的一个坎坷吗?不是应该再等几十年吗?老天为何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可以活很长,有些人却转瞬即逝!
几日后,他们便启程了,带着她的骨灰!
本来是不该让她挫骨扬灰的,但爹说:“这样你娘便可一辈子陪在我们身边了!”
汪昊虽不懂,听说被挫骨扬灰后便不能再投胎了!
下雨天他抱着,天晴他也抱着,那精致的陶瓷中是他最最深爱的女人!
“我们要去哪里?”汪昊问。
“去找一位故人,然后就这样安静的住下来,此生我已不想在医治任何人了,爹一生的医术都教于你,记住你娘的话,不要踏入官场,只是做一位医者便可!”
“哦~”
“好了,我们走吧!”
汪昊转身瞧了瞧那曾经暂时停留过的地方:“爹,我们还会回来吗?”
汪哲瀚道:“若是你想回来便回来把,爹日后便带着你娘只住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想去了!”
汪昊看了看汪哲瀚手里的陶瓷:“娘知道我们走了吗?”
“她会知道的!”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瓢泼的大雨好似天也跟着这父子忧伤哀愁起来。
雨越下越大,混合着雨水的拍打,汪昊不知道脸上是否是又流泪了,只是怕汪哲瀚瞧见自己的不坚强,于是倔强的擦拭掉脸上的水注,两步并作一步朝汪哲瀚跑去。
汪昊几日之内好似比他这十几年的时间还成长的快,似乎前十七年他还是个小孩,可今时今日他真真正正成了男人,一个带着母亲的期待,母亲的嘱咐励志要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者,要像他的父亲一般,名扬四海,不过他发誓,他绝不会再像父亲那般连母亲的病也治不好,所以他定要将世间所有的顽疾都治好,所有的病他都要通晓!
他却不曾知道,这次回到京城,他的一切都会改变,他的一切设想,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会因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娇生惯养,心狠手辣的女人改变了他心中计划好的一切计划。那个女人让他既爱又恨,既心疼又觉着活该,似乎用一切的心情都无法形容他日后复杂的心情,因着这复杂的心情到底何种才是重要,似乎他要经历许多才会明白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初见
不知过了多久的颠沛流离,两人总算是到了京城,此时的叶家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谁都想巴结,却也不是谁都能巴结的起的。
汪哲瀚敲响了叶家的门,仆人瞧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只是让他们在外面候着,等他们进去通传。
汪哲瀚没等一会,叶直便亲自出门迎接。
“汪兄!”叶直亲切的唤着。
汪哲瀚忙躬身:“叶将军~”
“快,快,请进,这位是~”
“犬子,汪昊,快叫叶伯父~”
“叶伯父~”汪昊瞧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长相威武的叶直,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昔日那个活泼开朗的汪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默寡言,凡是三思而后行的他,枯瘦的身子,忧郁的眼神,因着太瘦,菱角分明的脸凸显出一副另类的吸引人的魅力。
“令郎真是俊俏,来,快请进!快去命厨房弄些饭菜~把我珍藏的好酒也一一端上来,快去!”
仆人忙弯身:“诺~”
三人坐在一起,汪哲瀚声声感叹,叶直也是连连惋惜:“本以为可以瞧见嫂夫人的,没想到,诶~”
“她的病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是我寻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出可治愈她的法子,本已决定带着她常住京城安定下来的,却不曾想~”说道这里汪哲瀚闷闷的喝下一口酒。
“汪兄莫要伤心,既是来了京城,你们父子两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放心,地,房子,只要是我叶直办得到的,定会一一帮你们办好!”
“多谢将军了!”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大家都是生死之交,风里来雨里去,早就已经是兄弟了!”
“呵呵。是啊~想当年的一切似乎恍如昨日,今日瞧见将军您依旧意气风发,深有感触啊!”
叶直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喝酒!”
汪昊就这么愣愣的坐在那,只是吃了一小块的蔬菜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因着每吃一次,他便会想起母亲曾经的叮咛,曾经的嘘寒问暖,曾经的一切的一切。
“哥哥,那个人是谁啊!”不知何时一个略带骄傲。有些不屑的女生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里。汪昊虽然想到了她也许说的是自己。但他却一点也不想转头,不是因为害怕胆怯害羞,而是因着如今他连动也懒得动弹一下。
“哟,回来啦!”叶直高兴的瞧着叶义与叶萱:“来。快过来,见过你们的汪伯父!”
叶义牵着小小的叶萱走向叶直,叶义礼貌的躬身:“见过汪伯父!”
“这便是叶义吧,都长这么高了!”
叶萱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里盯着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汪昊。
“萱儿~”叶直拉了拉萱儿将她抱在怀里:“快叫汪伯父!”
叶萱这才扭头瞧向汪哲瀚稚嫩的唤道:“汪伯父好~”然后不顾他人转头道:“爹爹,萱儿要娘亲,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呵呵,这孩子~你先带她下去,我这里有事。稍后你娘亲从宫里回来了,叫她过来见见这位好久不见的兄长!”叶萱朝叶义吩咐道。
“诺~”叶义抱着叶萱便朝后堂走去。
“没想到萱儿都这么大了,看来是我离去的时间太长了,将军真是好福气啊!”
叶直又是一阵大笑然后瞧着汪昊:“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进食,莫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若是喜欢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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