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二公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皇后几乎话音未落,他们就开始动笔了。
大公子的上联是: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二公子的上联是:刘伶饮尽不留零
顾然略一思索,也挥手即就,写出了上联:
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孟凡也马上出了自己的上联:
移椅倚桐同观月
乔羽在那里思来想去,那么多的千古绝联,真不知道那个对联好啊,就随手写了一个上联:
因荷(何)而得藕(偶)?
乔羽一看大家的对联忍不住笑了,竟然都是一些现在流传的网上有下联的对子,自己真是想要对不出来都难啊。但是现在不能树敌太多,再说自己当了驸马也是耽误人家公主,所以还是静观后变好了。
顾然好像特别担心乔羽成为自己的对手,他首先走到了乔羽的对联下,思索了好久,可是因为乔羽的对联是带有谐音的双重对子,实在难以下手,所以白白耽搁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对出,之后才不忿瞪了乔羽几眼悻悻然的走到了别处。
大公子、二公子应该是把顾然当成了自己的劲敌,所以两人都站在顾然的上联前苦苦思索。
孟凡却似乎对大公子最是不满,所以上联一出,立刻走到了大公子的对联前冥思苦想。
乔羽对笑容温暖纯净的孟凡很是有好感,所以打算帮助孟凡一把,于是也走到了大公子的对联前,小声嘀咕:“月圆月缺……花开花落……这个……这个……我还是换一个来对好了。”
孟凡觉得乔羽好像若有所指,仔细一想,对啊,花开花落对月圆月缺失再恰当不过了,于是孟凡第一个对出了大公子的上联,挥手写下了下联: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顾然看来对联的造诣很深,走到二公子的上联旁,不大一会就挥毫写除了下联:
贾岛醉来非假倒
之后顾然走到孟凡的对联前,沉吟了片刻,也对出了下联:
等灯登阁各攻书
此时只剩下顾然和乔羽的对联还无人对出。
顾然狂妄的对乔羽笑道:“乔公子不是说要在擂台上以实力说话的嘛,怎么这位号称对联高手的阁下却一直都一言不发,莫非是江郎才尽了。”
乔羽被他一激将,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上联看似不好对,其实很简单。”
顾然更加的不以为然,讥讽道:“空口说大话,人人都会,有本事你就对出来啊。”
乔羽气急反笑:“说实话你的上联,我能对出三个下联,想不想听听?”
顾然笑的更加狂妄,狂笑道:“好,如果你今天对出三个下联,今天我绝对不多发一言,立刻退出比赛。”
乔羽一直看不惯顾然这种不可一世的狂妄,心想晨曦公主如此的绝世佳人如果嫁给这样的狂妄之徒岂不太委屈,要嫁也该嫁给孟凡那样温文尔雅之人才对啊,不如趁机帮他剔除这个最强劲的情敌,于是乔羽走上前,挥笔一口气写下了三个下联:
魔姑吃蘑菇,魔菇鲜,魔姑仙
和尚立河上,河上崩,和尚奔
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
顾然一看大惊失色,之后真的未发一言,从台上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眼看顾然弃权,大公子、二公子相视一笑,都觉得去掉了心腹之患,很是欣慰。
孟凡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也未发一言。
而台上,皇后高兴的神采飞扬,皇上却锁眉扼腕,只有晨曦公主不动声色,依旧慵懒的,漫不经心的笑着。
皇上惋惜的看着顾然远去的背影,低声问公主:“曦儿,你看是不是……”
未等皇上把话说完,晨曦公主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愿赌服输是应该的。”之后漫不经心的宣布:“此次比赛,再延长一炷香的时间,继续对因荷(何)而得藕(偶)?就算是最后一场比赛,如果哪个对出这个上联就算胜出,如果还没有人能对出乔公子的上联,就算是乔公子胜出了。”
皇上和皇后都大惊失色,望向晨曦公主,只见她还是那幅漫不经心谁也不在乎的样子,知道反对也无效,于是把到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一炷香的功夫快过去了,几人都没有进展,乔羽有心成全孟凡,于是走到孟凡桌前假装去看孟凡的情况,偷偷丢在了孟凡桌上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的是:有杏(幸)不需梅(媒)。
最后一炷香燃尽了,皇上开口问:“诸位可有能对出下联的?”
乔羽偷偷给孟凡挤了个眼色,可是孟凡却视若无睹般的对皇上一揖,恭恭敬敬的说:“末将不才,这样的双重对联实在是不得其解,只好甘拜下风。”
最后大公子、二公子也不得不承认对不出下联退了下去。
晨曦公主慵懒的拖长声调慢悠悠的说:“请乔公子写出下联。”
到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乔羽只好走上前写出了下联:
有杏(幸)不需梅(媒)
于是最后皇上宣布,乔羽当选为晨曦公主的驸马。
滴血认亲
婚礼是在三天之后举行的。
那天一大早,乔羽就别人叫了起来,接受了专门礼仪官长达一个时辰的苦苦教导,之后被专门的礼仪官带了大殿前。
大婚的仪式在所有皇室成员王公大臣和众多的朝廷重臣面前进行的,皇上和皇后也都亲自参加了,如此大的排场,想来皇上是为了显示晨曦公主的地位吧。
乔羽出身大家,本来在现代经历过无数的大排场,在电视上见识过得比这排场大的场合也多的是,但是面对着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和这么双内容各异的眼睛,乔羽还是不由得感到紧张。
不大一会儿,礼仪官领来了头上顶着大红盖头的盛装打扮的晨曦公主,晨曦公主缓缓走到乔羽身旁,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乔羽的微微颤抖的手,晨曦公主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乔羽终于恢复了平静。
众多王公大臣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相握的双手,良久良久,却没有敢出来提出异议。
正在这时,皇上满含喜悦的大声宣布:“在曦儿婚礼开始之前,朕要宣布另外一条喜上加喜的好消息,就是失踪多年的忠义贵妃,也就是曦儿的亲生母亲前不久被顾将军找到了,现已送到宫门外,现在先宣他们上殿,等曦儿见过自己的生母,之后再举行大婚。”
皇后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但是碍于众多的王公大臣,最后却没有开口。
一会儿,在顾然的陪同下,观音娘娘款款上殿了。淡紫的裙服,玄色的披风,乌黑的秀发绾成了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长长的流苏。双眉修长如画,双眸朦胧如水。整个容貌是细致清丽,超凡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这样的娟秀的容颜,雍容的气度,高贵优雅的神态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呆愣当场。
皇后终于忍耐不住了,冷冷的开口:“陛下,眼前这人虽然相貌了当年的忠义贵妃相仿,也和如今的晨曦公主相近,但是臣妾以为她不可能是忠义贵妃。”
一句话像一个炸弹扔进了人群,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皇上不悦的说:“此人手中有朕当年的信物珍珠手链,怎么可能是假?”
皇后针锋相对:“珍珠手链又不会说话,怎么能证明她就真正的手链主人呢?再说晨曦公主今年已经芳龄十九,忠义贵妃应该是年近不惑,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呢?”
皇上很是气愤,大声说:“此人知道当年的所有的事情,当然不会有假,朕说是就一定是了,难道朕自己的妃子朕自己还认出来不成?”
皇后寸步不让的说:“事情已隔将近二十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如果陛下非要承认她的身份,必须有更好的证据臣妾才能心服口服。”
在场的众多王公大臣都怔在了那里,不敢出来说话。
乔羽见观音娘娘不被承认,很是不平,于是站了出来,大声说:“在下有证据可以证明娘娘是真是假。”
皇上很是高兴,忙问:“不知驸马有何证据?”
乔羽不慌不忙的说:“古有滴血认亲,大家可都认可?”
皇上点头,欣喜地说:“驸马的意思是滴血认亲了,好,今天虽然是大喜之日不该见血,但是为了证明爱妃的身份,这些忌讳咱们就暂不理会了。”
很快御医上前,用碗先取了观音娘娘的几滴血,之后走到晨曦公主面前,用针扎破了晨曦公主的手也滴了几滴血入内,只见晨曦公主的血的很快的融入了观音娘娘的血中。
皇上很是高兴,说:“不知皇后对这个证据可有异议?”
皇后很是不悦,一把夺过御医的针,也扎破了自己的手滴入其中,但是过了好久,她的血也没有融入其中,皇后冷冷得扫了乔羽和观音娘娘一眼,转身而去。
皇上满含喜悦的快步走到观音娘娘面前,把她搀扶上了宝座之上,两人坐好,皇上大声宣布婚礼继续进行。
大婚的仪式不是太多,很快乔羽和公主被送进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上)
进入洞房之后,乔羽心里很是忐忑,自己稀里糊涂女扮男装成了驸马不当紧,可是这一旦秘密泄露,自己的小命不就要丢在古代了吗?
等到众人都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乔羽颤抖着手揭下了晨曦公主头上的红盖头。
晨曦公主“噗嗤”一笑,拖长了声调说:“驸马啊,刚才皇后那么厉害,你都不害怕,此时这么紧张,难道是害怕我不成?”
红烛下,晨曦公主眉目如画,媚眼如丝,声音如蜜,微笑如花,乔羽却紧张得要命,无暇欣赏美女,她满脑子想着如何解释自己的误打误撞,手忙脚乱间撞倒了红烛,之后慌慌张张的拿打火石打火。以前没有用过打火石的乔羽怎么打也打不着火,一会儿急得满头大汗。
黑暗中,晨曦公主伸出手轻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