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美人这话恐怕就是说错了吧!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处理六宫事务,你只是一介美人,连一宫主位都算不上,居然敢对中宫之主出言不敬,以下犯上,按照规矩,皇后娘娘现在即便是将你处死,也是应该的!”
容谨一时怒不可遏,站在楚婷的对面,字字铿锵有力,“楚美人恃宠而骄,是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才不与你计较,岂料你不知好歹,咄咄逼人,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都敢如此无礼,那在背后无人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会何等的恶毒!”
楚婷朱红的唇被死死地咬着,恶狠狠的盯着容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你姐姐还不是害了我娘亲,要说恶毒,谁恶毒的了你们呵察氏!”
容谨被楚婷狠毒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身子瑟瑟发抖,刚进到永和宫的云佑便瞧见了一样一副模样。
看着楚婷那恶毒的眼神,云佑嫌恶的撇开眼,上官昭仪是从来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大胆!谁给你的资格,敢这样以下犯上!”
云佑声音不冷不淡,但却使人心里莫名一慌。
容谨红着眼睛,看着云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皇上,容谨她跟皇后一起欺负妾身,妾身……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楚婷见云佑进来,便急忙的走到他身边诉苦。
“来人,楚美人行为不点,有损宫容,今降为采女,禁足昭阳宫。”云佑淡淡的扫了一眼楚婷,抬腿朝皇后的方向走去。
楚婷不可置信的看着云佑,顿时声泪俱下,“皇上,妾身冤枉啊,都是容谨和皇后害我,皇上明鉴啊!”
“带下去,都聋了吗!”云佑眉眼一挑,众人都吓得一哆嗦,连忙将楚婷带了下去。
贤妃瞧着云佑是动了怒,也不敢不守规矩,对着云佑盈盈一拜,“皇上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永安宫啊!”
“贤妃的规矩,是哪个嬷嬷教的?”云佑不理贤妃,淡淡皱眉问道,“都进宫这么多年了,还不懂规矩吗?”
贤妃脸色一变,却仍是娇笑道:“皇上不是一向喜欢妾身这样吗?”
“朕一向喜欢规矩的女子!”云佑嘴角一勾,笑得阴晴莫测,“要是以后还是来不及正时请安,就永远都不用来了!”
已经惯着贤妃太多年了,若不是今日亲眼瞧见,他还真不知道贤妃竟然已经到了这般无法无天的地步。
周柔可以当宠妃,但是绝对不能比中宫还要嚣张。
贤妃一怔,眼前忽然一片眩晕,却硬是挺了下来,低声答道:“是……”
“今天的请安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散了吧!”云佑看了一眼皇后,然后起身离开,走过容谨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顿,淡淡出声,“呵察氏品行端直,性情良顺,今晋位修容。”
云佑这一句话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便落到容谨身上,似乎恨不得将她看穿。
容谨红红地眼睛盯着云佑看了一下,然后欠身下跪,“谢皇上恩典……”
☆、第十九章 又喜
贤妃回到昭阳宫,怒气未消,一连几下摔碎了宫里的好几个花瓶茶盏。
苏嬷嬷瞧着贤妃如此动怒,心里跟明镜似得,扫了一眼在外头看热闹的宫人,便走到门口呵斥道:“主子不小心弄碎了东西,你们这帮奴才都不知道收拾收拾吗?还想不想要命了!”
宫人们是知道贤妃跟苏嬷嬷的手段的,当下连忙低头哈腰胆战心惊地进屋收拾了东西,然后头也不敢抬的退出了屋子。
苏嬷嬷看了一眼秋娟,示意她在门口守着,然后便走到贤妃身后,伸手给她顺气:“娘娘息怒,千万别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气坏了身子!”
“气坏了身子又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人心疼!”贤妃横眉竖目,撕扯着帕子,“本宫老了,皇上再也不喜欢本宫了!”
“娘娘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呢?皇上向来宠爱娘娘,从在府邸的时候就喜欢,这些年,不管从外面进来多少新人,皇上对您的宠爱也是从未减少的,说句胆大妄为的话,在这六宫之中,有谁能够与您相提并论?冠宠六宫的贤妃娘娘,是哪个后妃不知道的?如今只是因为皇上在气头上,迁怒了娘娘罢了,娘娘切勿想得太多,损了身子,失了圣心!”
“冠宠六宫?本宫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冠宠六宫?”贤妃脸上浮起幽怨,杏目含泪,“都二十多年了,本宫就算再美艳又如何?岁月催人老,本宫不能不服输啊!”
“娘娘!”苏嬷嬷拉住贤妃的手,“娘娘可不能这么想,虽说圣上性子冷冽,但是好歹娘娘也是陪伴他多年的爱妃,即便娘娘韶华不再,那情分也是摆在那里,不容皇上看不见的。更何况娘娘现在仍旧美丽动人,那些新进来的狐狸猸子,怎么可能是娘娘的对手!”
“嬷嬷,你别净挑这些话好听的话来宽慰本宫,本宫现在是什么模样,本宫比谁都清楚,早些年进来的那些,本宫仗着年轻,还能跟她们斗一斗,可是如今,本宫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还能拿什么跟她们斗!”
说到此处,贤妃眼中的眼泪也是止不住了,“进宫这么多年,本宫没有生下一个孩子,也许现在本宫现在仗着皇上的宠爱,还能在后宫之中有些地位,但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呢?恐怕本宫老死在宫中也没有人知道吧!”
苏嬷嬷面色一沉:“娘娘妄不可如此自贱!这二十年来,娘娘家的地位在前朝可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娘娘不再得皇上心思,可是前朝不是还有咱们的人在呢吗?就光凭这一点,皇上也绝对不会厌弃您的!”
苏嬷嬷一字一句的给贤妃分析到,希望贤妃不要这么看轻自己,可是苏嬷嬷的这几句话,却是扎在了贤妃的心窝子上。
她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地位低下,当年能被云佑看上已是十分不易,如今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子,她当然要用心竭力的巩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她便在前朝中拉拢一些人,可是那些所谓的自己人,不过是她从祖宗八代里费尽心思拐带来的亲戚,说到根本,也不过是互利互用的关系,跟皇后他们那些亲父亲兄比起来,她这里算得上是哪门子的自己人!
“嬷嬷不会觉得那些所谓的‘自己人’,在关键时刻肯为本宫牺牲吧!”贤妃红着眼睛,盯着苏嬷嬷看。
“这……”苏嬷嬷一时语顿,那些人可还真的不可能为娘娘出生入死。
“娘娘别灰心,您不放心他们,那总应该放心自己的孩子吧,只要您坚持吃奴婢给您带来的药材,孩子一定会有的。”苏嬷嬷话题一变,转到了孩子的上面。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从本宫进宫开始,就一直吃你开的秘药,可是这都二十多年了,孩子都吃到哪里去了?”
提到这个,贤妃就一肚子气,要不是当年安微给她下了绝育药,她至于像现在这样无依无靠的吗?
“娘娘,当年您中毒太深,需要长期调养,我们现在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皇子必然降临。”
“时机未到?”贤妃轻笑了一声,“等了二十年的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偏殿的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孩子,就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永和宫的贱人,仗着一个皇子,就能登上后位,我周柔,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们!”
贤妃咬着牙,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贤妃一时气急攻心,呼吸不顺,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便再无知觉。
苏嬷嬷见此情形,立马就慌了,急忙就命秋娟去找太医过来。
*****************
“娘娘,奴婢见咸福宫的那位,最近甚是得宠呢?才进宫几个月,便从才人一跃成为修容,这可是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呢?”杨嬷嬷站在皇后的身后,一边笑的和蔼可亲,一边给她轻轻的摇着扇子。
“这不是正好吗?”皇后端详着自己红艳的丹蔻,笑得悠然,“这后宫一直就是贤妃的天下,如今有人出来分分她的宠爱,本宫巴不得呢!”
“可是,娘娘不担心那个容谨会是下一个贤妃吗?”
“本宫担心那些做什么?只要有妃子存在,后宫就一定会有斗争,就一定会有得宠的和失宠的,一个贤妃下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贤妃会上来,本宫从来不担心会有下一个贤妃,本宫最担心的是后宫只有一个贤妃!”
“娘娘的意思是……”
“容谨是本宫的人,她得宠才有益于本宫在后宫的地位,中宫对一个得宠的妃子呵护备至,如同亲生姐妹,这贤德的帽子自然就是落在本宫的头上了,所以本宫不能动她,相反,本宫更要宠着她。”皇后笑得温柔高贵,“空前的宠爱,才能让贤妃感到危机,才能让她知道,她并不是能够得宠一辈子的。”
“皇后娘娘说的不错,您这样做不仅能够彰显您的贤德,还能挫挫贤妃那贱人的锐气,可是……”杨嬷嬷看了一眼皇后,“可是,娘娘您真的能把握住容谨那个丫头吗?咱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嬷嬷过虑了,本宫敢用容谨,自然便是能够把握得住她的。”皇后一脸势在必得,轻描淡写道:“容谨那个丫头心思单纯,直言快语,是最容易把握住的人,加之她从小在婶婶的刁难之下长大,只要本宫对她稍稍假以辞色,她便能乖乖地死心塌地地跟着本宫。”
“容谨不是大理寺卿家的吗?奴婢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大理寺卿还有姐姐啊?”
“那都是秘闻,你自然是不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