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荣这幅样子,容谨心里更是难受,死死的咬住朱唇,像是拖着千斤重一般的走到云佑身边。
云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算计:“昭仪跪了那么久,身子可还受得了?”
舒荣抬头,不冷不淡的答道:“若皇上还想妾身跪着,妾身倒也还能支持着住!”
“那你就跪着说吧,”云佑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你为什么要把贵妃引到御花园?而且还把她引到池边那样危险的地方?”
“这个罪名妾身担不起,妾身不过是在前几日跟贵妃闲聊的时候说道,多出去走动走动对孩子好,根本就没有想过贵妃会去御花园,更别提让她走到池边了?!”
“一派胡言!若不是你怂恿贵妃去御花园,以她那么在乎孩子的性格,怎么会从昭阳宫里跑出去?”
“皇上……”舒荣轻笑一声,双目如寒冰一般逼视着他:“您不会以为妾身有什么妖魔鬼术,能把贵妃的神智攒在手里,随意控制吧?妾身数天前随意提起的一句话,贵妃怎么可能就放在心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贵妃放在心上了,可是怎么可能就那么凑巧,贵妃哪里都不去,偏偏那天去御花园?而且还是偏偏就在修容和妾身在御花园聊天的时候来御花园?请皇上好好注意一下,妾身只是让贵妃出去走走,并没有让她在那天,在妾身和修容都在的时候去御花园、去御花园的池边!”
舒荣一字一顿,句句铿锵有力,尤其是御花园三字,咬得分外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说,朕冤枉你了?”
“妾身不敢!只不过妾身希望皇上,不要因为想庇护某个人,就把罪名推到妾身的身上,妾身心思直,经不起这般折腾!”
“荒谬!”云佑狭长的眼睛射出寒光,“舒荣,注意你自己现在是跟谁说话!”
舒荣看着云佑微怒的表情,冷冷一笑:“我在跟谁说话?三郎你说,我现在在跟谁说话?!!!”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为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惜抛家弃国,远赴他乡,一心只为能与他长相厮守。可是,多年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最初的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句谎言,为了一句谎言,她最后落得家破国亡,只得到一个永安宫,一个昭仪之位,一个要跟众多女人分享的夫君。
“徐云佑,你要记着,这个后宫里不只是有一个周柔爱着你,还有我舒荣,舒国公主舒荣!”
“舒国早就已经在朕的带领之下,化为乌有,现在只有文国,只有属于朕的大文国,舒昭仪,你恐怕是神志不清了吧!”
云佑怒极反笑,阴冷的看着舒荣。
“我神志不清?神志不清的人恐怕是三郎吧!”舒荣不顾礼仪,径直的站了起来,抬起手臂伸出手指指向容谨,“她,根本就是顾熙诺重生回来,向你讨命的,我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不惜出卖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为了这个人,将我的一片真情负之不顾,三郎,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甘心?!!!”
啪咔清脆的一声在养心殿内响起,容谨呆愣愣的看着舒荣,漂亮魅惑的眼睛中盛满委屈的泪水,甚至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即便是容谨已经料到舒荣会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真的面对这一刻,面对自己挚友背叛的时候,容谨的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
“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容谨紧忙的跪在地上,伸手收拾地上的碎片,锋利的瓷片,一下两下,毫不留情的割破容谨的双手。
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云佑的双眼,云佑随手扔出一张丝帕,沉声道:“别捡了,先把手包扎好。”
容谨受宠若惊的看着云佑,原本就异常漂亮的眼睛,如今蒙上一层水雾委屈的眨巴着,眼中的泪水险些就要落下来,抬起头可怜巴巴的说道:“皇上,奴婢不痛,只要有皇上的关心,奴婢受多大的伤害,也不觉得痛……”
这一语双关,既感谢了云佑,又否认了舒荣对她的指控。
“好了,你先下去吧!”云佑淡淡的别过头,压下心中的那抹异样。
舒荣见到此番情深意重,也不管什么得体不得体,竟在养心殿内仰头大笑起来:“三郎,你的眼睛是瞎了吗?真真正正爱你的人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别拿这些话来恶心朕,朕受不起你这样的情意!”云佑厌恶的扫了她一眼,“不要拿你对朕的情意当借口,朕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蛇蝎女子!”
听到云佑对自己是这样的评价,舒荣踉跄的退了几步,伤心绝望的看着他:“三郎,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无论是家还是国亦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够听我的话,杀了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第二十六章 改变
“朕乃一国天子,为何要听你这恶毒妇人的话?!!!”云佑实在怒极,拍桌而起,大喝道。
“三郎,算我求求你,你听我这一次好不好……”舒荣几步就跑到了云佑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哀求着说道:“三郎,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放手!”云佑目露寒光,一把甩开了舒荣的身子,“后宫女子,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你这次倒是新鲜,居然说出如此荒谬绝伦的话!”
舒荣被云佑这么一甩,身子当下就不稳了,直接就摔倒在阶下,却仍是艰难的爬到云佑的身边:“三郎,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啊……”
“来人,”云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别开,“舒昭仪思虑过重,精神不正,朕怜其身体,特准昭仪出宫,永住沐阳山庄。”
舒荣不可置信的看着云佑,只感觉一股无法抑制的寒冷顿时袭遍全身,三郎居然将她发配到沐阳山庄,那个如同疯人院一样的地方?
“三郎!”舒荣撕心裂肺的大喊,抓住云佑的靴子,“你忘记你当年对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说,你此生只愿有我相伴,没了我,你的一生要怎么办!”
嘭的一声,云佑一脚将舒荣踢翻在地,舒荣胸口一紧,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云佑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淡淡的说道:“你配吗?!!!”
舒荣顿时就忘记了大喊,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喃喃道:“三郎,三郎不会这样对我的……”
“侍卫们都死了吗?”
云佑一声呵斥,侍卫们浑身一抖,迅速奔上前来,将舒荣架了下去。
容谨站在门外,魅惑的眼瞳中如流星一般划过一道深切的忧伤,
原来,她一直都爱慕着云佑……
当初没有与自己为敌,只是因为自己从未喜欢过云佑,
而如今干戈相向,也是担心自己会伤害云佑。
舒荣,我们始终不在一条生命上行走,
所以,从今往后,也只能是形同陌路……
“容谨,”低沉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容谨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云佑面色不佳,眼神如寒冰刀子一般的在她身上滑过,淡淡说道:“跟我进来。”
容谨浑身透凉,云佑现在这幅模样,是相信舒荣说的话了吗?还是,刚才他看见了什么?
容谨小心翼翼低眉顺目的跟在云佑的身后,心里不断开始编排自己跟舒荣的关系,以及自己是何等的清白,却也因此没有看见前面云佑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些许笑意,不明所以的笑意。
云佑半躺在软榻上,空气中飘散着醉花吟的香气,养心殿里安静的吓人。
容谨乖巧安静的站在云佑身旁,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口,静静地,等待着云佑的审问。
良久,久到容谨差不多都以为那人睡着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算悄悄的瞄上一眼,却没想到,竟然落入到了一双狭长冰冷的寒水之中。
容谨暗自恼怒,眉头微微皱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声的说道:“皇上,您要是困了,可以小憩一下,奴婢给您扇凉。”
“想好你和舒荣之间的关系了吗?”
容谨心里止不住的抽搐,果然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面子上却害怕的跪下来,眼泪汪汪的说道:“奴婢和舒昭仪只是泛泛之交,真的没有过多交情!”
云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端起矮桌上的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不冷不淡的说道:“再编。”
容谨大惊,连忙磕头:“总是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
“是吗?”云佑看着惊慌失措的容谨,狭长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缓缓道:“那你就说来听听,朕也好区分一下,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奴婢刚刚进宫的时候,被分到舒昭仪的永安宫,永安宫里就只有舒昭仪和当时还是才人的奴婢,本来永安宫就很冷清,所以奴婢跟舒昭仪经常谈话说心,关系也算融洽,甚至一度,甚至一度奴婢还把舒昭仪当做亲生的姐姐来对待。”
容谨单薄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十分难过,想哭却硬挺着:“奴婢从小就是在婶婶家长大的,打骂侮辱挨饿受罚,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本以为认了舅舅,进了皇宫,就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了,可是谁想……”容谨看了一眼云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奴婢命贱,永远享不得半分福分,今日即便是被舒昭仪冤枉,奴婢也不敢有什么怨恨!”
“谁说你命贱的?”云佑揉了揉额角,“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容谨呼吸一滞,颤抖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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