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大暴雨,停电中,今天写滴少了些。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九十章 死亡
秦亚茹手里拿着一只米糕,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小秀正搂着大郎哄他吃蛋羹。
蛋羹也就罢了,那充满诡异味道的羊奶,却是让小孩子浑身冒冷汗。
大郎苦着脸,却是丝毫不敢挣扎——他这位小姨可比他娘厉害的多,要是他敢跑,得到的对待肯定比如今更‘惨烈’。
小秀虽然才十三岁,却是养得极好,在教坊司显然是没受过多少苦,身材已经开始发育,颇有些青春少女的楚楚风姿,她与秦亚茹生得很像,有七八分相似,秦亚茹眼看着如此像自己的妹妹,神采飞扬地和自家儿子凑一块儿嬉闹,不免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有些感叹。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中午。
“你说什么?”秦亚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面前的女使嘴唇颤动,想开口,却又无言,伸手阻住后来的话,一扭头,先小心地掖了掖大郎身上的薄被,上午闹的厉害,中午便让她睡一会儿。
晚翠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神色间还掩着一丝惊慌。
詹玉死了!
那个武功高强,温润尔雅,风神俊秀,堪比天人的詹玉居然死了。
秦亚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其实与詹玉并不算很熟悉,会和他有交情,也不过因为白云生罢了。
虽然她同样救过詹玉,可那个男人不同于白云生,是个内敛的人,即便是碍着救命之恩,也不会与一个年轻的女子太过亲密。
可他是好人,心性良善,为人热心,秦亚茹来到开封。承他照顾良多,比起白云生的手段,他的照顾更是无形,也更加体贴,绝不会让别人有一丝一毫不舒服,不会让人感到麻烦难受。
秦亚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觉得心口空落落的,詹玉不但死了,而且死得实在不算光彩,他死在了欧阳悦的女使翠儿的床上。翠儿也死了,被人侮辱,咬舌自尽。
如今到处都在传言。詹玉詹指挥使在教坊司侮辱女使,致女使含恨咬舌自尽,他本人也莫名无疾而终,乃是天罚。
高枫和秦文渊联袂而来,脸色都很难看。任谁都知道此事蹊跷,两个人死的悄无声息,外面守夜的婆子根本就没听见一点儿动静,那女使又不是死人,难道不会呼喊,而且。说詹玉会去教坊司侮辱一女使,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詹玉那么年轻,长得好。身份也高,每逢他出门上街,总免不了窈窕淑女投掷瓜果,比起庞元英,他可要正派斯文讨人喜欢。整个开封城,身份高贵。认识他的女孩儿,便是不痴迷于他,也要夸赞他人品端方。
不说别人,官家就暴怒,詹玉是他的亲信,两个人感情一向好,且官家本就是心底软和,哪怕对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颇为顾怜,何况是对自己的爱将,奈何,就算他暴怒之下,要求开封府追根究底,查清事情真相,开封府还是束手无策,居然半点儿线索都查不到。
所有教坊司的人,包括女伎,都说詹玉是那天下午来找欧阳悦,说有事情相询,只是当时欧阳悦正在教舞,就请他去客房小坐休息,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等欧阳悦回返,人已经死了。
“不可能!詹玉的武功,在整个开封也只有寥寥数人能比得上,别看我功夫也算可以,但与他相比,最多能挡几十招罢了。在开封,又有谁能在两个时辰之内杀死他,还不为人所察觉。”
就算有绝顶的高手,两个人打斗,也不可能不惊动人,要说谁能让詹玉毫无还手之力,高枫绝不会相信。
看着自己的一双手,高枫除了脸色有些白,并未露出一丝别样的神色,可秦亚茹看得出来,他很内疚。
高枫曾经有过两次,亲眼看到新进的队员年纪轻轻就死在了敌人的手里,那两个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万里挑一,精选出来之后,让高枫亲自挖回自家田里的好苗子,高枫曾对他们寄予厚望,认真浇灌,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成为队里最出类拔萃的成员,在苗子还没长成之前,骤然折损,那种痛彻心扉,愧悔难当,恐怕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理解。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面色苍白地坐在训练营的长椅上,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词不达意的话……
“他必然是查出了什么,否则,那些人根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死一个深受官家信任的人。”
秦亚茹不知道,高枫让詹玉帮忙调查的是什么,才会导致詹玉死亡,但只是猜测,也知道想必是和秦家有些关联,大约还涉及了襄阳王或者庞家,她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只是闷闷的难受。
尤其是詹玉的死因根本检查不出来,体内无毒,表皮无伤,尸格上只写着是猝死,猝死?一个身体健康,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猝死?
詹玉和别人不同,就是秦亚茹想要亲自验尸,官家也不会答应,哪怕高枫想插手都不容易。
就在高枫努力追查詹玉到底查到了什么东西时,得到消息从外地飞奔而回的白云生,却病倒了。
他跑到教坊司闹了一场,放火烧了大半个教坊司,吓得欧阳悦连夜躲进宫里,官家出言叱责,可官家毕竟心软,又知道白云生和詹玉是师兄弟,别看这些年两个人不对付,宛如仇敌,可真要是詹玉死了,第一个伤心的必然是白云生。
那一次,白云生闯下大祸,气病了太后,官家保证一定严加惩戒,却让詹玉将他逮捕归案,怕就是存了保全的心思,并不是真想让白云生不痛快。
念着种种情由,官家也不曾怎么处罚他,只是让他赔了教坊司的房子,后来见白云生病倒,还自己掏私库给他把银子垫上。
白云生病了,秦亚茹这个大夫总要去看望,一见之下,只觉得心酸。
这人才二十多岁,也不过月余未见,那头黑亮的发,就变成灰色,间或还能看见些许银丝,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他本是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ps: 呜呜,本来这个月还想一日六千,结果现在因为家里出了些事,弄得根本没有心思写,弄雪打算出去闭关几日,什么都不理会,认认真真把此文完结掉。明天坐飞机走,可能不能更新,后天开始,努力加更弥补。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九十一章 遗恨
有几个御医在,给白云生诊断过,也开了药方,都说无甚大碍。
秦亚茹同样给白云生看了看,确实只是急怒攻心,一时伤了心脉,调养一下,自然就能好起来。他年轻,又是个武人,就算打击过重,迷了心窍,恢复的也快。
“咳咳,可能淋了雨,脑子发蒙。”
白云生倒在床上,看到秦亚茹,面无表情地道。
虽然容颜憔悴,神色间到一丝伤心也不露,若不是他眼前的都是大夫,还是诊脉相当准确的御医居多,别人见了,怕真当他根本不是为了詹玉而病倒。
秦亚茹自然不会拆穿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给予安慰。
好在白云生真是个心性坚定的男人,从不会去迁怒旁人,即便是知道是高枫拜托詹玉去查案子,才致使詹玉死亡,他也只是挑挑眉毛,冷硬地道:“怪不着别人,都怪他自己白痴,又不是开封府的捕快,上赶着去帮别人查案,查案也就罢了,去教坊司也不算什么,居然莫名其妙地死在里面,就是他不死,我也要宰了他,省得给师傅丢人!”
一通发泄,白云生脸色通红,精神却好了些许,只是终究忍不住红了眼眶。
“只是,虽然是他不对,我却不能容别人污蔑于他,哪怕是为了师傅。”白云生深吸了口气,“那人性子迂腐,一心忠于官家,于家国事分外上心,于自己的事儿,到十之八九不放在心上,尤其是成家立业,更是从没有想过,便是官家有美人赏赐。也从来坚辞不受,他长到这么大,还是个雏儿,要说他是劳累死的,我到相信,要说他是因为女人而死,杀了我,我也不信,亚茹,你告诉我。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秦亚茹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去问高枫,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不过,大概与襄阳王府和庞家有关。”
白云生在詹玉面前,或许不够稳重,但他本来并不是个冲动冒失之人,尤其是远离詹玉视线的时候。他本是那种冷静果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但秦亚茹一提到庞家,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目光闪动,白云生咬牙道:“果然和庞家有关,必然又是那种杀人灭口的手段。他们庞家做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显然,这人与庞家结怨甚深。不过,似乎还有点儿旁的瓜葛,否则他对待庞家的态度不会如此奇怪。
秦亚茹并未多问,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云生是真伤了心,即便努力想康复。到底卧病许久,起不了床。他和詹玉以前关系极好,詹玉比他大五岁,是被他们师傅自幼收养,从小便性子温和良善,待人极好,后来莫名其妙地得了白云生这个甚是娇贵的师弟,更是珍视疼爱,也并不因为他性子高傲,又有些独而不满。
不过,后来白云生长大,两个人性子越发不同,他们之间难免误会频生,到渐渐生分,尤其是白云生,对詹玉温吞的性子颇为看不顺眼。
但那时也只是有些龃龉,偶尔照面,白云生冲着詹玉冷嘲热讽几句,算不得大事,直到他们师傅病逝。
两人的师傅姓顾,叫顾子怡,并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早年曾经行走江湖,做过镖师,也干过保驾护院的事儿,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救了八王爷,被八王爷请到家里当了教头,顺便也养老。
所谓只有状元弟子,没有状元师傅,正是如此,别看他的本事,只是平平而已,但两个弟子却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詹玉不用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