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她体内的那种灼热的感觉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的剧烈了,逼得她只想要再靠近那具冰凉的身体一点,然后再靠近一点……
一切发生了之后,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看着眼前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北慕昭,以为是自己害死了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现尚有一丝的气息,只是已经不是完璧身躯的她,再也没有颜面回到秦府,没有颜面去面对家人,更何况自己本来是应该去成亲的,现在竟然在这里,跟一个陌生的男人……
秦落羽内心涌上了巨大的自责与悲伤,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开,在北慕昭醒来之前为这个男人打点好了一切,然后便意图跳河自杀,奈何就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她一样,无论她采用什么样的死法,就是不能成功的死去。渐渐地腹中的隆起加上先前无数次的尝试,使得她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是每当想到了那个激情的白天,她的心中就痛苦万分。
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要封闭自己的那段记忆,用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换取一个安心的未来。
不知道从谁那里听闻了通天阁的阁主知晓天下所有的事情,秦落羽便拼了最后一口气跌跌撞撞的赶到了那里,经过漫长的排队,才终于搁着幕帘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阁主。果然,阁主并没有让她失望,一枚金针,封闭了她的全部的有关这一方面的记忆。
当秦落羽再回到钟夏国城郊的时候,北慕昭早就已经不在了,就这样,一晃五年……
*
秦落羽从这一段涌出来的记忆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深夜,而屋内,却烛火通明,北慕昭和百里辰泱都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她的床前。
看着那一双似曾相识的冰蓝色的眸子,秦落羽百感交集,当初,是她哭着求那个人封印自己的记忆,并发誓永远不会解开,没想到,仅仅过了五年的时间,她便食言了,而那个帮助她解开封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辰泱。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落羽内心的想法,百里辰泱清冷的一笑,嘴角却溢出了一丝鲜血。当初封印的时候,便耗去了他半生的功力,这种逆天而行的做法,本来并不应该再来第二次,可是,当他看到她那样的痛苦的时候,他忍不住的便想要将她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这上百年来,他一个人坐在通天阁那黑暗的幕布后面,每天通过墨衣接见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心中留下印象。
凤璃盏中,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子高高的飞于半空之中,十指不断地拨动着,一浪又一浪的音波迸发而出,在她一个人的对面,是千军万马气势雄浑的敌人,她就那样紧紧的闭着双眼,专注于自己的手中的动作,仿佛顶立于天地之间,万物都不足为惧。那猎猎飞扬的血红色衣角就像是割裂天空而倾斜的鲜血,刺痛着百里辰泱的眼睛。最后的最后,那个红衣女子被包裹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那样彻底的香消玉殒。
那个女人,叫做凤落羽。
日复一日的黑暗房间之内,只有这一盏小小的凤璃盏陪伴着她,直到有一天,一个浑身伤痕的女子踏上了通天阁的阶梯,来到了他的面前,原本他只是准备像往常一样让墨衣代替自己完成答疑,然而就在不经意间,他饿目光锁定在了这个女人颈间的印记上,然而仔细分辨,却与凤落羽的不同,凤落羽颈间的印记是凤凰,而这个女人的,仅仅是一片羽蒲,是凤凰的初生状态。
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答应了亲自替这个女人封印记忆,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连一丁点儿的修炼玄阶的天赋都没有,就算是凤落羽重生,也断然不会是这个样子,他失望,甚至绝望,却更加的迷恋凤璃盏中的那个身影。
然而,最终他还是再次的遇见了她,这个命定的劫数。
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平凡的女人,她成了真正的凤落羽,她有了凤血珠,有了音幻师的血脉,她同他心中的那个赤红色的身影完全的重合了起来,虽然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这俩个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忍不住将她们混在一起。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他能够分得清的,但是却更加沉溺,他渴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能够跟这个女子在一起,他不介意全天下的目光,只是想与其一人携善终老。
然而,只有北慕昭,才是她的命定之人,即使她们分开了这么久,即使秦落羽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存在,即使她们再见也只能算是初见,可是命运就是命运,他插不进来,也走不出去。他所有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将她,还原成一个完完整整的秦落羽。
即使,耗尽自己的一生。
百里辰泱凄惶的一笑,他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秦落羽眼中羞怯,北慕昭眼中的深情,两个人相契的缱绻……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屋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当百里辰泱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他站在空寂无边的莽原之上,身边只剩下了墨衣一个人。已经入秋了,夜风中微微带着写冷意,风起,带起他的冰蓝色的衣袍,就像是飞舞的雪花,在为这个男人默哀。两行眼泪从百里辰泱的眼角缓缓流下,瞬间隐匿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百里辰泱抬起手,原本还是细嫩青白的皮肤现在竟然已经苍老如百岁的老人。他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面庞,深刻的沟壑清晰可触,没有了玄力的他,衰老的比正常的要快上很多,想必再过不了,他就只会剩下一堆嶙峋的枯骨。
“泱。值得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衣终于开口,她将百里辰泱的两只骨瘦如柴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让这个男人再继续感受自己的死亡。
值得吗?百里辰泱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嘴角却还是笑开了,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即将走到尽头一样。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只是为她,根本就来不及考虑其他。他盼了那么久,能够再次遇到她,本来就已经是万分的幸运,此生亦是无憾,因为见她一眼,便如同度过了万年的光景,那漫长的时间,有她陪伴看这世间繁华,只是万年太短,转瞬即逝,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哪里能够思量到旁杂。
他,不曾后悔。
惶惶秋风中,冰蓝色的身影和墨色的身影渐渐地隐去了,就像是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
*
秦落羽看着眼前的北慕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曾经坦诚相见过、并且还是她上他下的事实让她一时之间很难消化。只是这样,却着实的将她心中的疑惑与迷茫解开了来。从内心中,她真的接受了他。
察觉到了秦落羽的变化,北慕昭微微一笑,轻轻的抚上秦落羽的面庞,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夫人,那我们择日举行婚礼吧,欠你的大婚,我一定要补上。第一次见你,你红袍加身,却不是为我,却铺开了你我之间的交集,现在,喜服精良,只为我一人,为夫何等荣幸。”
秦落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自觉的勾起了一弯微笑,“好。”
九月十六。
吉日。
酒楼内,红衣男子背靠向木椅,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双如同墨玉般漆黑的眸里闪着微弱的光。该男子容颜俊美恍若女子,却又不失男儿该有的英气,长而微卷的睫毛缓缓垂下,遮盖住了那双狭长的凤眸,连同眼里的光芒都消失不见,而两片诱人的薄唇缓缓闭起,便是不开口说话,整个人也散发出一股王者般的气魄。
北慕昭的手心微微出了点汗,再过一个时辰,就是自己要去迎亲的时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明明自从半月前的那一次交流之后,他与她之间的那层隔膜也算是彻底的打破了,再加上有秦小瑾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包子在中间撮合,一家人总算是有了个家庭的样子,只是现在,他还是紧张的难以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
今天以后,她就是那个专属于自己一人的夫人了,虽然一直以来他心中就是这样给秦落羽定位的,但是现在是真正的,天下皆知的,她要成为他北慕昭的夫人了。
追风看着身边这个自从半个月前就完全陷入了不正常之中的男人,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老大,真的就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来不苟言笑的北慕昭,现在不仅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陷入发呆之中,并且时不时的会露出诡异的微笑,好吧,其实那微笑很好看很迷人,那发呆老大也解释说的是在沉思,但是你见过哪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一副花痴的模样吗?
“追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北慕昭突然回过身来,急切的问着一旁的追风,良辰吉日,他身为新郎官,可不能够错过了。
追风额头又落下一大堆的黑线,明明半刻钟之前,北慕昭才刚刚问过他这同样的问题,并且,就今天上午,他便问了不下二十次……
得到了时间还早的大夫的北慕昭又有些气恼,为什么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奔到秦落羽的身边,将那个女人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中,弥补这五年来的空洞。
此时,在秦府,秦落羽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面色上却没有任何的欣喜的颜色,在她的面前,是青白着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大红色烫金喜帖的男子,南宫涣。
一袭素白色的丝绸衣袍,袖口上绣着精致的青竹叶片,腰间单配一条淡色的腰带,头上带着的羊脂玉发簪,暖暖的黑色眸子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雪脂般的皮肤透露出病态苍白的美,淡淡的微笑更是让他有了一种谪仙的气质,举止之间更是带着一种无法亵渎的优雅。
“南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