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面色如常,不被秦绯的话吓住,只做可怜的样子,拭着眼角道:“臣妾人言微轻,皇上平日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哪能说的上话。”
秦绯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只瞧着她,傅婕妤被她看的不自在,红着脸故作茫然道:“娘娘看着我臣妾做什么?”
秦绯冷冷一笑道:“本宫看你撒谎的时候半点也不脸红,想看看你这脸皮是什么做的,你给皇后出谋划策,算计于本宫,那商陆草的事就是你献的主意,当我不知道么。”
傅婕妤吓的脸色煞白,极力争辩道:“娘娘冤枉死臣妾了,商陆草的事臣妾事后才知道的,皇后她,她怎么会听从臣妾意见呢,她一向都是…是看不上臣妾的,嫌弃臣妾出身低微……”
秦绯站起身不与她啰嗦,朗声道:“嬷嬷,送客。”
不看身后妇人站起身再说些什么,掀开锦帘进了内屋,长吁出一口气,真累……看着窗纸上白蒙蒙的天光,随手抽出一本游记小说漫目看着,不一会秋红捧着时鲜花朵进来更换瓷瓶里的将败的花草,眼珠不时扫过秦绯,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秦绯放下书平静问道:“你有什么直说就是,犹犹豫豫的做贼似的。”
她松了一口气,讨好的笑了笑忙上前道:“内务府里上半年各宫的花费出入,银子进取的帐算出来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秦绯垂下眼看书,淡淡道:“不用。”内务府自会算账,她去看了算什么,皇后虽被关,后宫掌权的可不是她秦绯,况且一边还有宁妃,她去出这个风头做什么。
秋红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据说今年开春宁妃宫中开销最大呢,也不知她都花哪去了。”说完期盼的看着秦绯,巴望着秦绯能赞她几句打听来这些事。
慢悠悠看完一页再翻看了几页,秦绯眼没离开书,眉头轻锁道:“你是锦安宫的侍婢,怎么会知道内务府的事?不该知道的事不要去知道。”
秋红耳根发热,有些难堪道:“奴婢只是听说……”
秦绯冷冷看她一眼道:“我听说你最近好生风光,内务府的宫女太监们都巴结着你,送你好些东西,比本宫可风光多了,主子的事情也论到你来说三道四?宁妃花再多钱皇上都没说什么,什么时论到你一个丫鬟来嚼舌根子了。”
秋红的脸红白一阵,冷汗涔涔,将腕上一只银镯子往袖口里缩去,忙跪下身喏道:“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了奴婢这次吧。”
秦绯厌烦的转开眼,垂下眼看书:“你且下去吧,以后不用在我屋里伺候了,去灶房帮忙。”
秋红战战兢兢谢了恩,屏着呼吸退出去,刚出门离了秦绯内室走到回廊里眼圈就红了,抹着眼泪朝灶房那边走去,茯苓在庭院里修剪花树,眼瞅着她哭,不由上前关心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秋红一边抹泪一边道:“也不知哪个红口白牙的在主子面前编排我,说我坏话,主子将我赶了出来,说我,我以后就在灶房边做事。”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灶房那做的都些粗活,哪比的上替主子擦脂抹粉伺候穿衣舒服,虽说是个伺候人的走出来也是香喷喷穿的亮堂,灶房那边都是些粗鄙丫头,长的就不机灵,穿的灰头土脸的,一想到以后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秋红就一阵伤心,眼泪掉的更急。
茯苓听完也是吃惊,如妃待她们这些宫婢都还算的上和善,平日里不曾为难过,怎么今日就为秋红多说几句话就赶到了灶房,当下有些发急道:“你先别哭,我去求求嬷嬷,看嬷嬷能不能说动主子让你回来。”
秋红擦干泪,双眼两出一丝期翼,握着茯苓的手道:“你一定要跟嬷嬷好好说说,我半点也不想去灶房那边。”
茯苓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我这就去。”
看着茯苓快步离开的身影,秋红抽着鼻子不情不愿的朝灶房走去。
白日里杂事多,等忙完手上的活已是下午,茯苓找了机会说给方柔听,还没说完方柔就打断她的话:“主子这样做我们做下人怎么能干预的了,秋红这丫头…”方柔叹口气道,“这丫头也是活该,内务府的人给她好处,她就把咱们主子平日里的事说给内务府的总管,我说怪不得内务府这几日送来的东西都那么得心呢,原来是秋红这个丫头说的。”
茯苓倒抽一口气道:“她敢收内务府的东西,胆子真大”
“谁说不是呢,咱们主子哪能容下这个,主子的事怎么能胡乱说给别人听,没把她赶出锦安宫就算不错了,你回头劝劝她,死了那条心,安心在灶房做事。”
茯苓认真的点头:“我要好好劝劝她了,这丫头猪油蒙了心了,这种事哪能做,那些个东西是她能收的么。”
等晚上休息时候趟在床上闭目等着,等了一会听到秋红拖沓的脚步声进来,听脱衣服是索索声,她撑着胳膊坐起身对着憋着满肚子火气的秋红,将方嬷嬷的话一一的慢慢的说给秋红听了,劝她以后再不能做这样的事,对主子要忠心不一。
秋红一听不能回到秦绯屋内,心里生气用力将手中梳子摔在枕头上,抱着膝盖流泪抽噎,茯苓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张了张嘴无言翻身睡过去了。
秋红埋着脸哭泣了好一阵,两只眼睛哭的发肿才拉了被子躺下闭上眼侧身睡觉,心底却安定认为是别人在主子前面挑唆了的,见不得她好。
次日一早内务府送了净手的香胰子过来,秦绯拈了一块放在鼻前一闻,是她最喜欢的玫瑰香,微一冷笑扔回托盘里,懒声道:“本宫最讨厌别人琢磨心思,这胰子送去给和嫔吧。”她是喜欢玫瑰香不错,若是内务府的人亲自来问,再制作这样的香味出来,她自然是欣喜,可这讨好是秋红透露出去的,收了贿赂的,把她的喜好当成货物卖给内务府,她就讨厌。
内务府送胰子的内侍面色不安,眼角极快的扫了一圈,却没发现秋红的身影,不敢多问,遂又赶紧低下头惴惴不安退了出去。
方柔进去劝道:“主子何必给内务府那些人脸色看,往后还不是要靠他们给宫里送东西么,不至于给他们脸色瞧。”
秦绯不接她的话,淡淡问道:“我记得前几日刚送的一盒荷花粉放在哪了?”
方柔无声叹口气转身去寻了来,秦绯摩挲粉饼盒子上的花纹思量道:“夏常在好些日子不见她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一个人估摸着要无聊死了,这盒粉嬷嬷送去给她吧,顺带再带上些熏香,胭脂之类的。”夏秋水估摸着是被自己吓到了不敢再来,心底一阵叹息,自己就那么可怕么?
方柔应了声出去送了,闲下无事拿出绣架做女红,没绣几针,就听摇篮里的佑璃咿咿呀呀哭了起来,忙放下手上的活计去抱孩子,伸手在佑璃裤裆一抹,湿漉漉一片,尿床了。
“茯苓,茯苓。”放声喊了几声,帘子外扑通扑通脚步声急忙走来,掀开帘子走进一看却是秋红,怯怯的讨好的站在那,拿着眼可怜兮兮瞅着秦绯:“茯苓出去了,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就是。”
秦绯没想到是她,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本该在灶房做事的人此刻居然在暖阁外,以她走来的速度,怕是一直就在外候着,根本没去灶房那边。
倏地冷下脸道:“茯苓呢,茯苓”茯苓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手上还有水渍,在裙上擦了擦,快速走了进来,一进屋见杵在一边的秋红她也愣了一跳,容不得她多想,忙上前接过秦绯怀里孩子,拿了干净尿布给换上。
秋红干巴巴站在那,好半响都没人搭理她,扁着嘴哭道:“主子对奴婢有什么不满,打骂就是了,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对主子一片忠心,主子敢奴婢出去,奴婢夜夜伤心的睡不着。”
秦绯哄好佑璃,方一抬眼,眼神冷厉喝骂道:“这么说你去灶房做事委屈你了?要不你来做这锦安宫的主人如何?这下可就不会伤心的睡不着了,要欢喜上天了。”
秋红登时下的面无血色,慌忙跪下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想伺候娘娘。”
秦绯盯着她冷然不语,茯苓上前扶起她小声急促道:“你赶紧出去吧,怎么来这了,主子生气了,你速速离开。”
秋红挣开她,双目含泪鼻头红通通的满是希翼的看着秦绯,秦绯转过眼,面色阴沉蹙眉不耐道:“洗衣局那边一直差人手,去洗衣局跟着那里的主事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赏花宴
秋红腿一软瘫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原以为好好求着主子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让她回来,只要她本本分分做事这事时间久了就过去了,洗衣局那里还是人呆的地方吗,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一个个满手都是冻疮,还要伸进冷水里浆洗衣服,她就见过一次那边的洗衣妇就被那双烂茄子一样的手吓的不轻。
那里的嬷嬷又凶悍,自己过去怎么会有好日子过,惨白着脸流泪走了出去,茯苓叹息一声扶着她走出。
秦绯在后道:“茯苓帮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送去洗衣局。”顿了顿又道,“送去学规矩的,粗活就算了。”
茯苓心中稍宽,主子还是宽厚的,学规矩就是跟着嬷嬷后面管事,不要动手做些浆洗衣服的粗活,也就吃住差些,其余也没什么不好的,责备又可气的瞥了一眼垂头哭泣的秋红,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好好的呆灶房那不好,偷偷跑进来惹的主子生气,这下好了,哭瞎眼也没用。
春天里的天气总是晒的人疲软犯困,陪着佑璃睡了一会,懒洋洋起了身,发髻蓬松,一脸残妆,坐在镜子前从新梳妆,刚做下拿起梳子就听内务府的太监在外请安,秦绯挥了手让方柔出去了。
来人是内务府的总管,突然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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