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都记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金陌无动于衷的面上终于有了动容:“是谁告诉你的。”
呵呵一笑,楚弈眸光似潭:“你是聪明人,难道会猜不出是谁和本王说的,两次轻易脱身,你就没怀疑过。”
“早听说天朝的宸王心机无双,手段高明,果然所言非虚。”金陌淡淡的道:“王爷莫非今日是来讨人情的。”
“你错了,人情自然有人还,但不是你,说实话,你还不值得本王如此。”凤目一挑,楚弈云淡风轻的道。
“我的人情我来还。”金陌淡然的目光看过来,透着几分坚持:“请王爷不要为难他人。”
“本王做事还不需要别人说三道四,何况你焉知这事不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楚弈缓缓上前两步,看着金陌手中的东西,道:“这宅子是本王买下的,物归原主,把东西放下。”
“物归原主,这东西本就是别人的。”金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侍剑和侍箫不约而同,拦在金陌身前,细密的雨也忽然急了起来。
“让开。”金陌的话简短而又低沉,低着的头微微一顿,握住剑的手筋络尽显。
“放下东西。”楚弈剑眉一挑,看过来的目光深沉凌厉,本来云淡风轻的面上也是一片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风情
逼人的压抑使得候在一侧的阿九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却踩到了脚下的卵石,“哎”一声,惊破沉寂。
银光一闪,金陌长剑出鞘,身影接着弹出,侍剑如影随形,紧紧绞住金陌腾开的背影,而侍箫的长鞭也缠了上来。
“退下。”楚弈淡淡的道:“既然是在本王的府上,你们怎么能这么待客,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侍剑和侍箫敏捷的退下,异口同声的对金陌道:“得罪。”
金陌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看了楚弈一眼,收起长剑,转身就走。
“既然你想还人情,那就把东西放下再走。”楚弈此时反而不缓不急,站在伞下,俊逸的脸上笑意浅浅:“本王敬重你是言出必行的人。”
一句话,将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看你应不应。
阿九佩服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撑伞的手又抬高了一些,看了一旁的侍剑和侍箫一眼,心道:你们两个就知道打打杀杀,你看王爷,不用一刀一剑,一句话就能让那人心甘情愿的奉上东西。
金陌的步子缓了缓,随后一扬手:“请王爷说话算数。”
接过东西,楚弈笑着道:“好,果然痛快,你放心,本王决不食言。”
眼看着金陌越过矮墙,侍剑和侍箫不由望向楚弈,却见主子微眯着眼,面沉似水,修长的手指掂了掂手中的东西:“侍剑。”
应了一声,侍剑转身追去,迅捷的背影在雨中很快消失。
刚才的一出让楚弈顿时失了兴致,随意走了走,便对阿九道:“回去。”
走出凌府大门,楚弈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只见一人长衣飘飘,走了上来:“李青书见过王爷。”
“是李大公子,真巧,原来冒雨出来游玩的不止本王一个。”楚弈云淡风轻,好看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李青书陪笑道:“青书和舍妹路过这里,看到白毛,才知原来王爷在这里。”
哼了一声,楚弈漫不经心的向车子望了一眼,躲在车里的白毛顿觉得身上寒意连连,看主子的目光,恐怕…。。
“本王和凌使同朝共殿多年,既然到了沐南,过来看看,也不枉大家相交一场。”
“王爷义薄云天,让人敬佩。”
敷衍一笑,楚弈道:“义薄云天谈不上,本王不过是闲来无事,出去走走,不想竟然遇到大公子。”
李青书斜目一转,讨好的道:“王爷若是无事,不妨和青书一起去看看舍妹她们的祭选会。”生怕楚弈不感兴趣,李青书又道:“王爷想必听说过沐南的段一春。”
“本王听说过,此人有‘忍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唱’的风流行径,再兼有万贯家财,更是变本加厉,听说他有一处宅院,汇尽天下美景,收尽人家美色。”洋洋洒洒,楚弈如数家珍,端的是一副风流王爷的气度。
李青书暗暗舒了口气,早就听说京城里宸王风流,只是来沐南近半月,身边除了时时不离身的一个长得还算出挑的侍女外,也没听过什么风流韵事,让准备投其所好的李青书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一说起来,但见楚弈眉角微挑,俊目潋滟,自然而然的那一段风流,淋漓尽致,让李青书的心忍不住又蠢蠢欲动。
“王爷说的是,今日的祭选会就是在段爷的庄园,沐南城里未出阁才貌出众的女子都会去的。”上前一步,李青书躬身和楚弈说了斗菊会的情形。
原来这祭选会是沐南城中遗留很久的一个风俗,沐南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当地有一座神仙山,整年云雾缭绕,不见晴时,而且山底的一泉碧水,永不干涸。
即使那年沐南大旱,泉水也依然如故,才使得这一方人畜安然度过,人们为了感谢神泉,便定下每年深秋的祭祀。
为了表示虔诚,当地人定下规矩,每年挑选沐南最出众的女子作为圣女,完成圣祭,而祭选会就是为了…。
眯眼听完,楚弈若有兴趣的看了李青书一眼:“是这样,来沐南的日子也不短了,本王还真没见识见识沐南的风俗人情呢。”
听楚弈松口,李青书更是兴奋:“这都是家父和青书的不是,等王爷哪天有空,青书一定陪王爷好好看看沐南的风情。”
“风情”两字李青书咬的格外重,相视一望,楚弈露出会意的浅笑:“李大公子果然是个妙人。”
见楚弈嘴角含笑,李青书更是大胆起来:“王爷过奖,王爷才是人中龙凤,青书早就仰慕王爷的风华,也是老天有眼,能让青书随在王爷执鞭牵马,实是青书之幸。”
呵呵一笑,楚弈眼角轻扬:“好,既然李公子这样盛情,本王若是不去,岂不大煞风景,说实话,本王倒真想去见识一下。”
李青书兴奋的道:“那青书在前面带路,王爷…”
还没等转过身,楚弈就听一个轻柔的声音:“红挽见过宸王爷。”李红挽盈盈一礼,如弱柳扶风,袅袅婷婷。
“李小姐不用多礼。”楚弈优雅的道:“想必以李小姐的风姿,这祭选会当是摘冠折桂。”李红挽羞涩额道:“王爷赞誉了,沐南乃是人杰地灵之地,红挽去也是不自量力。”
“王爷又不是外人,挽妹何必这么自谦,今年的圣祭人舍你其谁。”李青书自以为和楚弈已经达成默契,所以说起话来也有些毫无顾忌。
看了李青书一眼,楚弈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随后又恢复了平日的云淡风轻:“难道沐南城里还有人能比得上李小姐不成,看来这沐南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尴尬的笑了笑,李青书陪笑着道:“王爷别见笑,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自夸,这冠首挽妹一定是当仁不让。”
波光潋滟的眸子淡淡一转,楚弈衣袖当风,风姿绝代:“李公子说的极是,本王记得刚来沐南时,李小姐的一曲《百鸟朝凤》天下少有,这等才情即使在京城也是凤毛麟角。”
听到风华绝代的宸王爷如此直白的夸奖,李红挽本来略有羞涩的脸上也漾起自信的笑容:
“红挽此去本是为了沐南这一方民众,今日再加上王爷的赏识,红挽一定竭尽全力,不负王爷所望。”
浅浅一笑,楚弈道:“李小姐果然好气魄,本王来沐南之前,曾听他们说起沐南姹紫嫣红的美名,今日所见,名不虚传,只是遗憾没有…。”
叹了一声,楚弈若有所思的道:“是本王来晚了。”
李红挽眉目低垂,轻轻的道:“凌府的事让人意外,红挽记得和凌小姐一起参加祭选会,凌小姐一舞惊人,夺了两年的圣祭,谁知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
侧过头,楚弈深邃的眸光看过来:“你们两人倒是惺惺相惜,都说出众的女人互相容不下,看来不尽然。”
李红挽不动声色的道:“王爷说笑了,红挽和凌小姐亲如姐妹…。”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李青书掩不住脸上的焦灼,低低的提醒道。
楚弈一笑,轻挑的眉梢流出万般风情:“本王倒忘了正事,李大公子,请。”
看着那个修长优雅背影上了车子,李红挽竟有一时的失神。
沐南虽然远离京城,但是人杰地灵,李红挽的父亲又是沐南长史,地方第一人,优越高贵的身份,再加上出众的才华和美貌,让她心界甚高,沐南城中那么多翩翩儿郎,都难以入眼,却对只见过一面的楚瑢心心念念,为此不惜…。。
但是当楚弈来到沐南时,李红挽见到的第一眼便有惊为天人的感觉,和楚瑢比起来,廊檐下的楚弈白袍如雪,风华绝代,特别是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目,转首回眸间,风流尽显。
而且父亲的一番话更让李红挽下定了决心:“宸王无正妃,你若是入得他眼,立为王妃,岂比呆在宫中做一个争宠的妃子强多了。”
于是,李红挽便有了很多借口向这位京城远来的王爷请教,楚弈也没拒绝,花前月下,从容相待,反倒使得李红挽没有了底气,摸不清这位风流的王爷心思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谋筹(上)
段一春的宅子在城外,一进门,果然赏心悦目,一道流泉绕山而溅,两旁雏菊夹道,姹紫嫣红。
再向里走,回廊流阁,翘檐迴壁,皆是红绿相嵌,让人有种大俗即雅的感觉。
因李青书的名头,楚弈他们很快有仆人领着进了正厅。
虽然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楚弈不经意的往那儿一站,顿有鹤立鸡群的样子,自然引起众人的关注。
偏偏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贵公子情不自禁的低声道:“沐南果然人杰地灵,男人都长成这样,那女子不是更…。”
后面的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