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到镇北侯府广邀的众千金里就有夏家几姑娘的时候,他也于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一趟,原想借机看看那夏家四姑娘是不是自己所寻之人,谁知却被他看到夏家二姑娘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面前。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夏家二姑娘竟然就是自己所想之人投身之人,那胸前的胎记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初他们就有言称下一世要凭这个胎记相认的,只是如今他能记得她,而且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所以他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待她,可谁知为了能与她在一起答应了母后的事情,却让她过的这么艰难,本就心有愧疚的太子此时见到夏云姻心伤成这样,怎能不难过不发火呢。
“太子殿下请息怒,姻儿只是发烧以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等她病好了就没事了,下官会好好照顾她的。”夏振刚看到太子发怒,被吓的‘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你看到了吗,我说出实情,却被说成神志不清,如此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太子殿下的厚爱,我来生再报了。”夏云姻说完眼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倏的一条身影快速自众人眼前飞过,一身明黄色的太子飞身上前,接住夏云姻,双脚相互用力蹬上了树枝,一个纵身自树上跃下,怀里紧紧的抱着夏云姻。
“姻儿,你何苦如此,有本太子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当初让你离开一次我已后悔万分,此次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太子紧了紧抱着夏云姻的手,柔声安慰道。
“太子殿下厚爱,只因这次四妹妹做给老太太的那个什么蛋糕,不知被谁下了毒,又不是大姐姐从哪找来的丫鬟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是以爹爹要将我送去家庙,若是被送进家庙,那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太子殿下了。”夏云姻被太子搂在怀中,边哭边委屈的道,一边还炫耀的扫了夏云初一眼。
夏云初呼吸一窒,恨恨的看着夏云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没做过的话,那丫鬟为什么不指认我,为什么不指证三妹妹和四妹妹,单单就说你一人指使呢。”夏云初据礼以争,去在看向太子盛怒的眼神时抖了下身子。
“单凭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就能证明云姻下毒,夏大人会不会太草率行事啊,我看此事就交由府衙去查吧……”话还没说完感觉袖子被拉了拉,低头就看见夏云姻苍白着小脸。
“算了吧太子殿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闹的人尽皆知,我夏府也没面子的,只要爹爹不要将我关进家庙,再由我娘来主持家事,以便主持我将来嫁进太子府的事,就算了吧太子殿下。”夏云姻拉着太子殿下的手娇柔的说着。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回到夏云姻的院落,将夏云姻安置在床上,太子在旁陪从,爱人一句话抵过他人千言万语,有愧于心的太子当然是言听计从,刚想说就依夏云姻的话来办,却被对面一人的打断了。
“太子万万不可,我娘亲是夏府嫡妻,掌管中馈是情理之中,再加上不日我将嫁进太子府,婚事嫁妆还需母亲来打理,若这个时候让二姨娘当家的话,我怕婚事办的不够体面,到时丢了太子你的脸面啊。”夏去初当然不会让二房再次掌权了。
“再说了,二妹妹如今身体欠佳,二娘理应在旁随侍,哪有空闲来管府中之事呢,太子你说对吗。”夏云初的话也不无道理,二姑娘的身子确实需要调理,有二姨娘相伴自然好了。
“也是,姻儿的身子不好,还请二姨娘好生替她调养才是。”太子看着夏云姻苍白的脸色:“好好的怎么会生病,看这脸色白的毫无血色啊。”
“哦,我二姐姐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无碍的。”蓝梓汐状似无意的说着,紧接着掩住自己的嘴,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样。
“失血过多,怎么会失血过多呢?”太子一听失血过多,一个闺阁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血过多。
“哦,给二姐姐的药已经熬好了,太子殿下先让我二姐喝了药再说吧。”蓝梓汐假装失言之后被太子追问的无话可说,正好丫鬟端着给夏云姻的药进来,被蓝梓汐一把端起碗,要喂给夏云姻喝药。
“我来吧。”夏云姻的身子要紧,太子想先喂了药之后再从长计较,却忽然皱着眉,这药……“何故给她吃这个药,这明明是……”太子刚想说这是去淤血的药,好端端的怎么给她吃这个药?
“太子殿下,这个只是前些时候她不小心撞伤了,大夫说恐有淤血,所以才开的化淤去血的药方的。”二姨娘生怕太子起疑心,抢在他说话之前告诉太子这是什么药。
太子不疑有他,一勺一勺的喂给夏云姻喝下药,这一切看在夏云初的眼中,自是万分刺眼了,未来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虽然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爱的,可总是以后依靠之人,心里能好受么。
蓝梓汐则是露出冷笑,赵宇飞你真是好样的,在现代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穿来古代竟然穿成太子,这下你找女人也是光明正大了,但凡你看上的就一定要收进后宫。
还装什么情圣,对自己那么情深意切,看到夏云姻身上的胎记就将她当成自己,就连她和别人做出那么淫贱之后都可以不理会,这样就算真情了吗,这边宠着夏云姻,那边却同时娶太子妃和夏云初,日后更有后宫佳丽三千。
还好,她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蓝梓汐,也罢,就让她娶了夏云姻吧,这样好过他来纠缠自己,只是夏云初却就……蓝梓汐看着夏云初,终觉得不忍,于是靠近夏云初小声的告诉夏去初一些事。
那边太子喂完药之后小声的宽慰着夏云姻,逗的夏云姻开心的不行,脸色虽苍白,却被太子逗的笑声迭起,笑的面色绯红,额头尽是细密的汗,太子轻轻的擦拭着夏云姻额头的汗,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在的什么易碎的珠宝一样。
笑着的夏云姻转动着眼珠看到夏云初和蓝梓汐两人还在屋内,顿时冷下脸来,轻轻的往太子怀里缩去。
太子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的问着:“姻儿怎么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原来是夏云初和蓝梓汐正在看着她,笑道:“我刚才听你这四妹妹说她的那些旷世诗词原来是跟你和夏大小姐所学,你是怎么会那些诗句的呢。”
“那些不过都是小的时候父亲请的私塾先生教的罢了,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诗句罢了,太子不必放在心里。”夏云姻哪里知道蓝梓汐那些诗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是说是老太太私下请人教的么,她怎会知道。
闻言,太子眉头轻皱,她在撒谎,这个地方的私塾先生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诗句呢,可是四姑娘明明说是。
见太子的眼光看过来,蓝梓汐忙低头道:“许是二姐姐生病忘了,这些诗词都是小的时候我在课堂窗户底下偷学来的,不信的话太子可以问问我大姐姐啊。”蓝梓汐无奈之下唯有这么说。
“飞飞……”夏云初眼神迷离,以手抚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然而嘴里喊出的名字却震的太子魂飞魄散,这,这分明是梓汐前世撒娇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
眼看着夏云初就快倒下了,太子丢开床上的夏云姻闪身到夏云初身边,扶着她的腰:“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小心的呵护,宛若珍宝一样。
这样的变故众人史料未及,最不可接受的当属夏云姻了,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太子的推搡下撞在床上,直接晕了过去,二姨娘忙上前查看。
“云初,你怎么样了?”李氏及夏老爷见夏云初晕倒在太子怀里,也是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只有蓝梓汐镇定自如,原来刚才夏云初见太子对夏云姻的宠爱受了刺激,身有不适,险些晕倒,她见状,忙靠近夏云初身边,告诉她自己有法子让太子对她宠爱有加,只是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夏云初虽不知蓝梓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相信蓝梓汐只会帮她而不会害她的,于是听她的话装晕,在晕之前还喊了声飞飞,然后如果太子再问起来的话就说头疼,一想以前的事就头疼。
虽不知蓝梓汐口中的飞飞是谁,但聪明如夏云初早就感觉太子之所以对夏云姻会如此宠爱,其实是透过夏云姻宠的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是不知他的心上人会是谁,而梓汐所说的办法是否真的奏效。
果然看太子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夏云姻都不管就可想而知他心里那个人有多重要了,夏云初皱着眉头苦笑,真是可悲,她必须将自己装成另一个人才能得到他的宠爱。
二姨娘不知太子为何丢下她的女儿不管,只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云初抢走女儿的恩宠,于是上前:“太子,姻儿晕了过去了,请太子过去看一看吧。”无奈太子此时眼中只有夏云初,哪里还听的进她的话,待她想再说话的时候却被李氏拉了开去。
“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你没看大姑娘不舒服么,作为她的夫婿,太子当然要陪着她了,云姻既已晕了过去,就好生休养着吧,毕竟滑了胎,以后想再怀胎可就难了。”李氏很小声的喝斥着二姨娘。
然而太子是练武之人,再小的声音又怎能逃的过他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谁滑胎了?”目光犀利而精炼的扫过李氏和二姨娘。
“回太子殿下,没有人滑胎,我这几个姑娘都是姑娘家家的,怎会与人苟且,珠胎暗结呢,太子你听错了。”夏振刚忙回话,若是让他知道夏云姻与人有染怀胎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太太,太太,大夫刚刚派人来说二小姐的胎衣还没有顺着流出,若留在体内的话,会有碍身体健康的,所以大夫开了……”说话的人是李氏的贴身小丫鬟月婷。
月婷一进门就看见太子那满是阴霾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说出来,直接咽下了肚子,低垂着头慢慢的退到李氏身后